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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半钟,政府灶上的面条才做好,刘扬让人大和政协的同志先吃,并十分歉疚地说:“请你们出来,还让你们受罪,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不想这么做,但好像没有别的办法。在常委会上研究一个干部的任用比较费劲,我发现的人才有的同志不认可,说要从后备干部中提拔。你们看到了,今天我们面对的六个县级单位的领导干部,没有一个不是后备干部的,怎么样?你们说我这个书记是不是太难干了?我一天游手好闲游山玩水多好,但得有人干事情,把事情做好呀!在一个地方为政做官,谁不想垂拱而治?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想身后留名,让歧北的老百姓说自己在位时做了一些好事,是个好干部,恐怕没有一个人像法国君主路易十五一样说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几位老同志说我们支持你,你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别的。
杨哲看来心情与刘扬一样的不好,两个人都是吃了一小碗。吃毕,刘扬站起来说:“建设局的局长现在就免职,不同意的请说话。”
杨哲站了起来,大声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干部问题是个极其重要极其严肃的大事,你怎么能在灶房任免干部呢?政府没有会议室吗?”
田野站了起来,田野是拍桌子站起来的:“你想干什么?灶房怎么啦?这是政府的灶房,不干净吗?不能开会吗?田间地头可以开会,这里为什么不行?有的同志还在喝面汤,边休息边开会讨论人事问题,不妥吗?你不是百分之百地按规定办事吗?结果呢?我市各个行业的问题都能追究到你的责任,你分管组织和干部工作,现任的每个县级领导干部都是经过你考察的,怎么就这么多问题?我们每一个有良心的人对今天看到的问题非常气愤,而你还要保这些人,我真怀疑你有什么问题!”
田野接着说:“我今天晚上就给省委写信,建议免除你的职务,至少离开歧北。”
“我同意。”王凌举起手来,大声说,“只要是有才能的人你就反对,就压制,只要是无德无才的无能之辈,你就坚持要用。我不明白你这脑袋里零部件不够数的人是怎样爬上领导岗位的。”
杨哲看了王凌一眼,恶狠狠说:“王胖子,你还不如我呢。我至少是大学本科生,你是个啥玩意儿?”
“我建议市委把规划局、房管局、卫生局、卫生防疫站、卫生监督所的一把手都换掉,让那些想干事、会干事、能干事的人上来当一把手。现在就免。”王凌说。
“我同意,现在就换。”田野说。
人大政协的领导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刘扬示意秦刚站起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同志叫秦刚,建筑设计院的高级工程师,一九六五年出生,清华大学建筑系土木工程专业毕业,是马克荣老先生推荐的人才,我想让他来当建设局局长,大家表个态吧,尤其是人大和政协的领导同志,发表你们的意见和建议。”
下面一片低声说话的嗡嗡声。田野笑了:“难得马老一片公道心!马老和秦刚的父亲是原来我们歧北地区建设处的老同事,两个人别扭了半辈子,都是搞建筑的老牌大学生,都是高级工程师,现在也不来往,可贵的是马老推荐秦刚担当重任。”秦刚也笑了。
有几位老同志站了起来,首先对刘扬让他们表态表示感谢,说他们同意秦刚这位毕业于清华大学的高级工程师担任建设局局长。一位头发花白的政协副主席说:“我认识马老先生,问过他现在歧北的房价如何才能降下来。马老说了一句让我侧目而视的话。他说,秦永泰的儿子秦刚当市长或者市委书记。我吃了一惊,问他究竟。他说,秦永泰有个好儿子,他开始给几家房地产商当设计顾问,也做工程监理,后来就不干了,原因是这些房地产开发商不听他的,随意改变图纸,偷工减料,尤其是砖柱子里的钢筋,用小标号的,并且减少数量。秦刚还进行了举报,但我们歧北市的主要领导没有人管这个事。后来房价飙升,秦刚就不再设计楼盘和楼房了,给外地人搞设计,设计公用建筑,并在北京的一些刊物上发表文章,抨击歧北市杀鸡取卵的开发政策,得罪了原来的最高领导。现在刘书记、田市长、王书记用这么个难得的人才,我双手赞同。”
秦刚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刘扬说:“卫生系统这三个单位的问题由田市长负责,尽快拿出人选方案。我建议在行家里挑选,不要让门外汉管理专家,同时要把干事的人才选上来,不要把见风使舵的政客弄上来。卫生系统之所以出现这种领导安排工作不干的问题,就是因为用了官僚意识相当严重的人,这些人认为政府领导撤不了他的职,不干就是不干。这样的人不能用,选拔时不要明火执仗地考察,多跟基层的群众接触,就差不到哪里去。我下来要向政府举荐一位女教师,想让她去一中当校长。如果找师范学院的一把手谈话,这位老师就只有毛病,只有缺陷,没有一点可用的地方,我们找了人事处长,找了教务处长,找了所有的副院长,得到的结论就是一分为二的,也是比较客观的。”
田野说:“这个任务就交给韩霞同志,你分管的工作,从人财物事,你负责到底,教科文卫四个系统再有什么让刘书记吃不下饭的事,再有让群众骂我们政府的事,你就挂印而去。”
韩霞看了一眼刘扬,做了一个鬼脸。
“一中调离老师的房子问题还没有眉眼呢,韩市长,你得出马了。我想我们拿出那么多的钱奖励老师,会有人留下的,结果是没有人留下来。下午我们一部分同志去一中,解决这个问题。”刘扬说。
三时整,刘扬、田野、王凌、韩霞及于洋和教育局两个局长来到一中。校长有些憔悴。刘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样?人走了房子交了吗?”校长直摇头:“没有想到这些年轻人这么不要脸,说这是他们为党工作多年应有的物质回报。现在已经是订立了攻守同盟,还成立了什么维权组织,要房子找他们的组长,问组长是谁,说组长知道。”刘扬问韩霞:“你说怎么办?”韩霞不知道怎么办:“不能硬来吧,这些人可能已经咨询过律师了。”“田老兄,你说呢?”刘扬看田野。“我们就不操这份心了,交给你推举的人,让她试试牛刀吧。”王凌也同意这个意见。刘扬对校长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心太软?”校长说我的心肠不软啊。刘扬笑了:“你是不是目前全市唯一一位还上讲台讲课的中学校长?”校长笑了:“可能吧。”“看看,连农村中心小学的校长都不上课了,你跟不上我们歧北市教育发展的形势啊!”校长面露窘态。“我给你请了一位帮手,帮助你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她是师院的一位女教师,马上就到。这几天你想一想你去哪里,是留在一中继续任教,还是到别处去,你的县级待遇不变。”校长的脸色变红了,尽管是市委书记谈话,他还是不自在,心里面部都别扭。
吴芳到了。吴芳很会穿衣服,乳白色短袖衫,淡灰色短裙,没有化一点妆,天生丽质难自弃,今朝绰约多风姿。她谦恭又不失典雅地跟每一个人握手问好,末了坐在最边上一个单人沙发里。刘扬颇满意吴芳的举止,叫她坐在对面的正中间来,然后说:“你是今天的主角,不能坐边上的。”刘扬亲自端上一杯热茶,“没有任命,就让你工作,让你把管理一个省重点学校的才能表现出来,你有没有信心?”
吴芳轻轻一笑,说:“管理一个学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出成绩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就让一中明年的高考升学率达到百分之百吧?”
“你比我还凶。”刘扬说。
大家都笑了。韩霞把一中部分骨干老师调离及住房问题和盘托出,问吴芳是什么态度,什么办法。吴芳说:“这么个小事还用市委书记、市长操心吗?”一句话把各位领导说懵了,一中校长一个月没有解决的棘手难题,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是小事。
刘扬问:“你的锦囊妙计是什么?说来大家听听。”
吴芳说:“谁都不找,校门口和家属院各贴一张公告,三天之内把房子腾空,否则后果自负。后果就是在各大网站上找自己的名字去。我们一中的网站,我们省里的官方网站,国家教育部的网站,我们在各个网站上登出这些已经调离但仍占着原学校公房的人的名单,让数亿网民来管这个事,看现在用人的学校和他本人是怎样的反应。我不相信他们能抗过民众的愤然而起,我相信接收他们的学校会让他们做出理智的选择的。”
王凌率先鼓起掌来,韩霞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芒,刘扬自然是心里非常高兴。田野说:“不打官司?”
“谁还有闲工夫跟这类不讲人性的为人师表者谈法弄法,不打!网络信息时代,就要用这个最先进的手段来治理这些不讲信义的人。”
大家一下子放松了。刘扬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你当了一中校长,会不会继续招收那些没有上线但能交得起钱的学生?”
吴芳说:“收,只要想来,全收;不过不在一中本部上课,我会在外面租房给这些学生上课,还是一中最好的老师,但他们不是一中的正式学生,都是借读生。我想这些学生会出现两种结果,一种是会考上重点大学,一种是一事无成。”
“你能挡住各种条子让你把他介绍的学生变成一中的正式学生?”刘扬继续问。
“那不行。他们进一中是为了考上大学,不是为了当一名一中的正式学生。我前面说了,还是最好的老师,只要孩子认真学,会有好结果的。”
大家再一次鼓掌。
刘扬问原校长:“补充老师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校长又摇头:“房子的事没有解决,进人的事想在假期搞呢。”
刘扬把目光转向吴芳:“一中走了三十多人,这个窟窿你怎么补?”“本年度毕业的学生一个都不要,要就要上了三十岁、在现在的学校是货真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