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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老东西睡觉。正因为我看上去是一朵花,才招惹了这么多麻烦。同等条件的人现在最起码都是副教授了,而我在具备政策上所有要求的条件后还得跟当权者睡觉!凭什么?要出去,我没有博士研究生的头衔,没有一个学校要我。跟流氓对立的结果就是我去成教中心打杂,伺候比我年轻十岁的处长、科长。”吴芳的眼泪出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流。
刘扬的脸色真的变了,不再是怒气冲冲。
“你到成教中心几年了?”刘扬问。
“四年。”
“这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干。”
“假如让你去歧北一中你去不去?”
“我已经没有心思教学生了,我去当老师只会误人子弟。”
“管理这所学校呢?”
吴芳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刘扬。
“歧北一中现在需要一位铁腕人物来管理。”刘扬说,“如果你感兴趣,明天你收集你近二十年来的教学成果,星期一我和于洋、汪局长、张局长去你们学校侧面了解你的情况,核实你的谈话的真实性。一切如你所说的这样,我会用你的,请你不要灰心。歧北市现在缺的是实干家,我不会放过一个人才。目前我国教育界的问题很多,一个职称评定就弄得好多知识分子焦头烂额,什么行业都要考外语,美国评教授不知道考不考现代汉语。真正实干的人靠边站,那些一直上学搞学历的人步步高升,究竟谁有真才实学?”
吴芳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她的手在颤抖,嘴角在抽搐,只是把声音压在了胸腔。
汪江涛进来了,张永生、张孝娃也进来了。
“一中那些要走的老师交房的情况怎么样了?”刘扬问汪江涛。
“不到三分之一。”
“为什么不交?”
“人都找不到了,电话关机,或者是换了号码。”
“校长束手无策?”
“这个人有点软弱。”
“软弱就换掉,换一位有魄力的。”刘扬说。
歧北师范学院还没有放假,上午的校园很安静,空气也比较好,整块整块的绿地和花坛煞是好看。刘扬一行四个人来到人事处找到处长,单刀直入,问吴芳这个人怎么样。处长说吴芳还行,教学上没说啥的,就是性格直了些,脾气不好。刘扬问她现在是什么职称?对方说是讲师。刘扬说处长,你认为这个职称对吴芳公平不公平。处长笑了,说这是学院领导的事,我们基层工作人员不便多说。刘扬说我是市委书记刘扬。处长说早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市委书记,他不会接待的。
刘扬经人事处长联系,走访了几位学院领导,院长和党委副书记对吴芳持彻底否定的态度,说这个人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学院够副高职称的老师很多,首先要考虑那些德才兼备、品学兼优的一线教师。几位副院长一致认为学院亏待了吴芳,但他们只是同情,无能为力。
走在学院门口,刘扬问两位局长,让吴芳当一中校长怎么样?汪江涛说正在风口浪尖上,不妨看看她会怎样处置眼下一中的问题。
刘扬说:“感谢你们俩的支持!我这样做一是为一中的复兴找到一位可能起作用的人,二是挽救了一位正要自我毁灭的人。我们拭目以待吧。”
十点钟,市四大组织领导在歧北桥集合,对小河区城区二十个住宅区的建筑群进行检查,陪同在刘扬左右的是张孝娃和秦刚。在南苑小区,刘扬问建设局局长、规划局局长和房管局局长:“各个方面都没有问题吧?”异口同声回答:“没有问题。”
“小区市场在哪里?”刘扬问道。“有超市。”规划局局长说。
“我没有问有没有超市,问的是市场在哪里。”刘扬说,“中央有政策,任何一个住宅区建设,在规划的时候应当把居民的生活需求考虑进去,明确规定要有便民市场,这个小区我们现在看不到,是你们没有规划进去,还是开发商没有履行义务?”没有人吭声。“说话,谁的责任谁承担。共同的责任共同承担。”
没有谁说是自己部门的事。
继续检查,还是没有市场。二十个小区,只有四个小区有便民市场,这四个小区还是一个四川开发商建设的。
“我来回答吧。”刘扬半笑半不笑地说,“建设市场,一要投入资金,二是要占用一定的土地,对开发商来说都是不划算的,因此就暗渡陈仓。这里面有文章,开发商不建市场,规划和建设两个部门绝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要处罚,而房管局也要收钱的。如果我的推测成立,开发商建市场的钱进了你们三个单位的腰包。三位局长,请反驳我的推测。”
没有谁站出来说不是这样的。
“杨书记,这三个部门的领导干部是不是从后备干部中选拔出来的?”刘扬问杨哲。
杨哲点头。
“他们称职吗?”刘扬问。
杨哲红着脸不说话。
“歧北市的城管员追着小商小贩跑,不要这些人在街上卖东西,要这些人到市场上去卖。请问市场在哪里?社区市场的摊位是固定的,插不进去,而小区里没有市场,你们叫这些人到天上的市场里去卖东西是不是?”刘扬说,“各位领导,各位兄长,从退耕还林到学校教育,从农业到工业,从百姓医疗到食品卫生,哪个行业没有大的问题?这些部门的一把手和各个副职,都是从后备干部中择优选用的,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退耕还林把良田荒芜掉,该栽树的地方不栽树,该给农民群众的钱自己拿去炒股;就是抓几户产品有市场的工业企业给上面一个交代而自己养尊处优得过且过;就是眼前我们看到的光盖楼房收银子,而不顾居民生活和政府的职责。请大家考虑这些问题:为什么我们的领导干部敢于不按政策办事?为什么有问题的领导干部得不到问责?为什么从后备干部中提拔起来的优秀人才在实际工作中的表现如此差强人意?还有,现在是什么人在陆陆续续、源源不断地进入后备干部的行列?为什么真正有能耐、有本事的人连个副科长都当不上?为什么我发现一个人才后想用而我们管组织的杨书记说我不按套路出牌,违背党的干部政策呢?如果我不是歧北的市委书记,有些人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无权过问,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问题是我现在要对这个三四百万人口的城市负责,我拿什么负起这个天大的责任?我除了用人我还能做什么?我不可能去监督一个房地产企业建市场吧,我不可能到农村去一块地一块地地去栽树吧!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桥,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大家共同努力,才能把事情做好,所谓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刘扬一番感慨。
“中午了,市委管饭,大家到食品一条街去吃面条。”刘扬说,“通知市卫生局局长和卫生防疫站站长、卫生监督所所长,到食品一条街去。”
不少人又捏了一把汗,这个书记可能又要撤这三个人的职务了。很显然,建设局、规划局、房管局的头头脑脑将要离职,而卫生系统的一把手也可能在同一天离开岗位。食品一条街的脏乱在外省都有些名气,外地来歧北旅游的客人对这条街痛心疾首,本地人不怎么来吃饭,只是一些民工常来。刘扬在没有担任这个书记前就知道这条街的大名,他想在撤了小河区区长吉隆和两个副区长以及市教育局整顿班子后,市卫生局会过问这个食品街的卫生状况,但是卫生局局长对他这个书记的所作所为好像熟视无睹、充耳不闻,现在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刘扬叫来了张勇。三十多人站在街口,卫生局局长还没有到,卫生防疫站站长和卫生监督所所长到了。“等一等吧,等一等这位日理万机、比总理还忙的局长吧。”刘扬低声说。书记这么说了,就没有人再说什么。田野一直在看手表。十二点半,卫生局局长赶来了。“你忙什么去了?”田野问。“一个项目上的事,跟供电局谈电线杆迁移的问题,本来要请人家吃饭的,听说市上领导都在这里,我就赶过来了。”刘扬一直看着这位年纪过四十不多的年轻人,没有说话。“刘书记请了四大组织领导要在这里吃饭,你看我们坐哪里好一点?”王凌不冷不热地说。卫生局局长的脸色绿了下来,看看田野,看看杨哲,再看王凌,就是不敢看刘扬。“杨书记,换个地方吧!”卫生局局长对杨哲说。杨哲狠狠瞪了一眼,没有吭声。两个人的表情刘扬看到了,刘扬轻淡地笑了:“杨书记,卫生局局长请示你呢,你应该有个态度吧。”杨哲把眼睛挪了个地方,没有说话。“这个地方从职责上说归谁管理?是商务局,环保局,还是卫生局?”刘扬问。政府秘书长说是卫生局。刘扬将目光移到分管科教文卫的女副市长韩霞脸上:“韩市长,你来过这里吗?”韩霞真是满脸的五彩云霞,各种颜色都铺在了脸上。她微笑着说:“我来过多次,也说过多次,但不起作用。政府管事,但管不了人,不过,我有责任,我应当检讨。”“你看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吃午饭?”韩霞脸上的五彩云霞飞动起来了,她嗫嚅着,说不清,道不明。刘扬看田野:“田市长,你看我们到哪里去好?人大和政协的老同志该吃饭了。”田野面露难色,最后说:“去政府食堂吧,大家一边休息,一边等灶上做点可口的面条吧。”刘扬点头,随后大声说:“卫生系统三个单位的负责人留下,你们给我把这条街上的苍蝇数清楚,数好了再来政府汇报,汇报好了你们继续当你们的局长、站长、所长,数不清楚,就让提拔你们、举荐你们的同志陪你们数,直至让这个地方成为歧北市的标志,让外地来歧北的游客赞不绝口为止。”说这句话时,刘扬有意看了看杨哲。杨哲的脸色发白又发青,眼睛好像是在看着别处的高楼。
一点半钟,政府灶上的面条才做好,刘扬让人大和政协的同志先吃,并十分歉疚地说:“请你们出来,还让你们受罪,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不想这么做,但好像没有别的办法。在常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