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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清华大学建筑系毕业生,为了赡养父母亲,从北京回到了歧北。这是个有良心的人,郑力等人想借他这块牌子树立企业的形象,被拒绝了。这不是一般的拒绝,而是拒绝了一大笔钱。他曾经是市建筑质量监督检查领导小组的专家,因工作认真而被除名了。”说到这里,马克荣笑了,“现在的好多事情是可笑的,原来是工作不认真受批评、背处分,现在却是认真了不行,老鼠领导猫。建筑设计院的每个人都在外面监理工程,他不干,他搞专业设计。你用他吧,刘书记,现在任用干部多用有良心并经得住金钱和女色考验的人。”
刘扬向马克荣一一介绍他的随员:“这位是于洋,几天前还是市经委的一名科员,现在是市委副秘书长;这位是汪江涛,原来是济北县教育局局长,现在是市教育局局长;这位是张永生,原济北县一中校长,现在是市教育局副局长。都是我认为的人才。”
马克荣站起来再一次一一握手:“济北县这些年的教育工作搞得好,大家有目共睹,提拔他们的领导同志是众望所归。于洋这样的年轻干部现在好像不多,在我们歧北能喝酒的干部倒是不少。”
大家都笑起来。“这是引导上的问题,是风向标的事,如果不怎么用能喝酒却不能干事的人,大量使用真正德才兼备的人,这个风气就会转变的。”刘扬说。
马克荣认可。
马克荣订做的山野菜送来了,刘扬纳闷:“您老给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饭吃,不该呀。”
“这个村子里有几家农家乐,孝娃早就订好了。这里的菜不用化肥,是纯粹的绿色食品,给你们洗洗肺。”马克荣说。马老的老伴端上来一盆鸡蛋汤。马克荣说:“我养着十只鸡,一天能收七八个鸡蛋。这鸡蛋也是绿色食品,我养的鸡是放养的,吃杂食,不吃饲料。你们放心吃吧。以后每个周末可以来我这里休息休息,换个环境,也就是换个心情。”
晚餐间,刘扬问马克荣能不能把秦刚请来,或者约个地方,面对面谈谈。本应该是上门去的,但考虑到人家如果正忙手头的事,去了影响人家的事,对方又不好拒绝,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马克荣说:“我只是推荐,请人或约定的事孝娃来做。”
饭后,刘扬一行谢了马克荣,出门走进半透明的夜色里。乡村的夜晚因为村民院落里的灯光照射,显得影影绰绰,朦朦胧胧。没有喧嚣,没有吵闹,没有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没有小青年们的尖叫,也没有城市特有的阵阵恶臭。空气如水一般清凉,伴有缕缕花香。久居城市的人对这种静寂格外敏感,除了张孝娃,其他人都想住下来,在这里过一夜。
刘扬对张孝娃说:“张经理,你回吧,我不回去了,我想在这里住一夜。你把汪局长、张局长送到市里他们俩的住处。于洋,你陪我住下吧。”张孝娃笑着看汪江涛和张永生。汪江涛说我也不走了,送永生老兄吧。张永生说我是个多余啊!张孝娃说:“刘书记,你们去村里访贫问苦吧,我先给你们登记。”“好吧,拣最干净最安静的地方。”刘扬说完便给秦梅打电话,说如果方便就来某某地方,打的过来;你给周检察长说一声,如果他手头没事,到这里来吧,呼吸一夜山里清洁的空气,算是对他的报答。秦梅在电话那头声音很甜润,说她还要带一个人,给于洋介绍的对象。刘扬这边声音大起来,说好好好,今晚要尽情玩一玩,玩一个通宵达旦,明天再睡觉。回过头来,刘扬对张孝娃说:“我们不去打扰人家的休息了,直接去住地,喝酒划拳,只要不是犯法的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汪江涛说还是跟上书记好,以后出门多带我们一同去。刘扬严肃起来,说:“只要歧北的教育像济北县那样发展起来,我明年就给你们去英国和美国考察学习的指标和经费。”
秦梅兴高采烈地来了,还带着一位时尚的高个头年轻女人。两位女人的到来,让一个整体的男人的队伍出现了分野,汪江涛、张永生、张孝娃从刘扬、于洋那里走了出来。刘扬站了起来,说:“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吧!”三个济北县人同时回头,愣在门口。“今天晚上是玩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们到哪里去?我要你们回去,你们不去,现在人到齐了,开始玩了,你们却要走,什么意思?”刘扬说接着说,“今天晚上没有书记,没有局长,也没有经理,只有男人和女人。”汪江涛笑了,进屋了。张永生和张孝娃也跟了进来。“这就对了。”刘扬拍了拍汪江涛的背部,“按年龄大小排座次,老汪兄坐中间,老张坐左边,我四十四岁,坐哪里?”张孝娃说我坐右边,我比你大一岁。刘扬就坐在汪江涛对面了,他身边坐了秦梅和时髦女郎。于洋一个人坐一边。
“秦梅,你不向各位大哥介绍一下这位女同志,我们怎么称呼她?总不能喊她‘哎’吧。”刘扬说。秦梅嫣然一笑,说:“你们在吵闹,我插不上嘴嘛。这位女同志是歧北师范学院成人教育中心的吴芳。”“噢,吴老师。”刘扬自言自语说。“不能这么称呼,叫吴芳就行了。”时尚女人淡淡地说。
打牌开始,挖坑。汪江涛说:“总要有点惩罚吧。”“七个人,最先没有牌了的四个人赢,后三个人算输。”于洋说。一致同意。“男人输了掏腰包,只出不进,这些钱算作明天的饭钱。女人输了怎么办?”于洋说。刘扬看秦梅和吴芳。“也和你们一样。”“那不行,你们是半边天,我们什么都不是,连半个月亮也不是,对你们得狠一点。”刘扬说,“张老板,你们在一起玩时对女人怎么办?”“我们是些粗人,对女人越粗越有劲,那办法这里不能用。”“能不能用?”于洋冲秦梅做鬼脸。“这样吧,女人输了除了掏钱外,还要在男人的手上亲一口怎么样?”刘扬说。“你真坏!”秦梅嗔怪道。“要不赢了的男人在你俩脸上亲一口?”刘扬又说。汪江涛连连摇头,他和张孝娃是师生关系,两个人谁被秦梅和吴芳亲都不堪入目;另外他看出了秦梅和刘扬的关系,就说:“刘书记和秦梅如果有输赢的话,就互相亲,其他人就不亲了,女同志改唱歌或唱戏。”刘扬端起一杯酒,说:“先把这杯酒喝下去。跟你说了只叫名字,你偏要找事。”汪江涛脖子一仰,高脚杯空了。刘扬转向秦梅,说:“吴芳输了,于洋可不可以弹一下她的鼻子?”秦梅莞尔一笑,看吴芳。吴芳一本正经,没有表情。刘扬看了一眼秦梅,脸拉了下来,说:“吴芳陪我们玩就行了,不掏钱。”吴芳一下子多云转晴,笑容可掬,欢快地说:“刘哥,我怎么可以搞特殊呢?我应该拿出更多的钱来和大家玩,在座的不是书记,就是局长、建筑大老板,我一个小小女流,不能跟大家对着干。”刘扬笑了,说开始吧。秦梅低下了头,而吴芳空前活跃起来,洗牌,发牌,忙得不亦乐乎。
玩到十点,张孝娃溜了出去,不见回来。汪江涛说喝几杯酒再换个玩法,大伙就歇了。刘扬带了情绪,跟汪江涛、张永生两人猛干,一连喝了四半杯洋河大曲,看得秦梅直咂嘴,上齿咬住下唇不放。于洋站在一旁不做声,而吴芳百般殷勤,给每个人添酒,自己也喝,就是不理于洋。
“秦梅,带吴老师去休息吧。”刘扬说。
“罚酒罚酒,刘哥说错话了。”吴芳给刘扬倒了个满杯,给自己倒了半杯,“我陪刘哥喝。”
刘扬说:“我跟你初次见面,不能叫你吴芳吧。你是我们歧北市最高学府的老师,我应该对你有最起码的尊重。”
“刘哥你见外了,我们见面就是缘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成共枕眠。有幸跟刘哥在这么美好的夜晚共度良宵,是我千年的期盼。喝喝喝!”吴芳一饮而尽。
刘扬也喝干净了。
于洋看了一眼秦梅,离开了。秦梅劝吴芳:“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事?我想喝酒呀,我觉得我和刘哥有缘分,我就高兴。我高兴我就要喝酒。”又是半杯,又是一饮而尽。
老成持重的汪江涛和张永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刘扬。刘扬的酒量非同寻常,吴芳远不是对手。吴芳开始语无伦次了,她说我爱你刘哥,我也是个单身女人,我会帮助你成就大事业的,我会让你到北京去当更大的官,我会让你……
张孝娃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些小吃,还是这村里的土特产。秦梅和于洋坐在了一起,吴芳给刘扬夹菜。其他人装作看不见,草草吃了一些,就回各自的房间了。
“对不起,于洋,我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样子。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秦梅十分歉疚地说。
“没关系,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这在歧北市的机关单位,是一种常态。只有那些没有过多想法的女人才比较平静,不安于现状的绝大多数就是这个样子。”于洋说。
刘扬进来了,沉着脸。不待刘扬说话,吴芳也进来了。四个人坐在了一个屋子。“吴老师,谈谈你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刘扬平淡地说道。
吴芳一甩头发,说:“我现在没有什么世界观,我不认识今天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明年还会干什么。”她喝进一口水,接着说,“我是破罐子破摔。你们这些成功人士现在看我就像看一只苍蝇、一只蚊子,但我无所谓。刘书记你也不要认真,我是逢场作戏。如果你有兴趣听我的过去,我想你听了以后就不是现在这个眼神。”刘扬说你说吧。
“我是北京某大学化学系毕业的,一九八八年分配到歧北师专,一工作就上讲台,一干就是十二年。跟我同年到这个学校的两个女生,一个干行政,一个在教务处,干行政的今天是副院长,教务处的这位比我有眼光,她不停地进修、上学,博士读完后已经当了四年教授。而我呢,评个副教授的条件是跟那个说话跟太监一样的老东西睡觉。正因为我看上去是一朵花,才招惹了这么多麻烦。同等条件的人现在最起码都是副教授了,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