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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
我发现我进医院的频次越来越高,从三个月到一个月再从一个月到半个月。用钱枫语的话说:“进医院进的很有节奏感。”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不过我自己清楚,这身体……迟早会垮。只是现在,我还不甘心,毕竟,我还这么年轻。
于是每天配合着医生做各种奇奇怪怪的检查,喝各种气味难闻味道苦涩的药,忍受各种疼痛,努力保持清醒。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会在昏沉中死掉。
也许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天,也许是医生医术高明,在高三第一次模拟的时候,我出院了。为了不让林凡干着急,我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再去学校。刚准备去开出院证明,一个略带怒意声音骤然响起:“你才好,又想跑到哪儿去?”
“我回家啊。”我条件反射地答道,一抬眼,一个穿白色休闲装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MD,那不就是林凡吗?我当着他的面说要回家,是要去哪?我心思一转,赶紧解释:“就是准备给你打声招呼,然后上学去,免得你急得跟个乌骨鸡似的。”
闻言,林凡眉眼稍微柔和一点:“你个丫头片子还算有点娘心。”
“你又不是我娘,我干嘛对你有娘心。”我哼哼,可能是我的声音比较小,他没听见,也没计较什么,只是说:“你先在家住几天吧,你身体还比较弱。”
我知道他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太根深蒂固,拗不过,只好答应了,看着他指挥着一众人等,把我的东西运回去,不仅扬了扬眉,调侃道:“反正过不了几天还是会来的,干脆就把东西留在这儿吧。”
“瞎说。”林凡皱了皱眉,语气里是不由分说的强硬,“快上车,以后不准说这些瞎话。”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人年纪大了,就是迷信。
车子开了一阵子,就停到了我所熟悉的红漆门外。说来也好笑,这座房子本是中式建筑,有些老旧了,看起来很有味道,地段也好。只要稍微翻新一下,就可以住。可是我无意中说起对房屋的喜好,说觉得欧式建筑更美,白色的栅栏,精致的雕花,尖尖的塔顶,都很神秘古典。结果林凡听了这段话,居然抽风地大兴土木,把房子改成了欧式……所幸这项工程费时良久,让我有时间阻止这场破坏古建筑的悲剧的发生……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栋半土不洋,不中不西的房子,它也荣幸地成为林凡顶就时间最长的房子。我想也是的,所谓鲜花赠美人,狗屎配贱人(我又忍不住恶搞了……),林凡这么奇怪而变态的人,只有这所房子被他住了才不会垮棚。
就在我沉浸于各种回忆与吐槽时,门开了,管家老头儿很有礼貌地跟我说:“小姐,先生在书房等你。”我CAO,明明我也是这座房子半个主人好不好?这种“热血少年被大BOSS请去谈话”的感觉是要闹怎样?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很乖地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书房,他低着头退下,我昂首阔步地走进去:“找我有事?”
“你喜欢上了一个叫付恒的学生?”林凡拿着一叠报告样式的文件,一页一页地翻看,慢条斯理。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我靠,你这也要管?你太平洋的警察吧你!”
林凡不答,只是沉默。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照着这位A市的叱咤风云的人物,试图柔化他冷硬的线条,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林凡无视我的怒火,自顾自地说着,“对了,注意身体,不要吃辛辣食品,早点睡。”
我靠!跟这人根本无法沟通!我抱怨着,压抑着自己内心真实而又奇怪的想法。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感觉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的林凡,背影竟然有点……落寞?
见了鬼了。我不在乎地笑笑,转身回房。
、35想念
付恒
高三的气氛总是特别凝重。哗哗翻书的声音,电扇呼呼转动的声音,混合着学生们身上散发出的汗味,让人闻着特别难受。
我真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心里还惦念着林珊好了没有,越发觉得课上的烦躁。
老刘还在讲:“从这里做辅助线到这里,然后做垂直,同学们想一下,可以用到什么定理?”人群沉默了一会,然后我带头喊道:“正——弦——定——理。”
呃,其实可以不用做辅助线的。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不过还是没有说出来,怕老刘恼羞成怒。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不知怎的联想到了林珊以前给我讲的一篇很虐的小说,里面有个王爷就是功高盖主被杀了来着……MD,怎么又想到林珊了?你丫的还可以在没出息点吗?
我望着前面的易水寒,他依然坐姿端正,一丝不苟,不禁更加鄙视起开小差的自己了。不过我不知道的是,易水寒此时,也是心乱如麻。
“哎,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彼时,少年曾这样问他心爱的女孩。
女孩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像是出水的白莲。“我也一样。”她说。
她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好”,她也没有热情奔放地回答“我也喜欢你”,她只是说“我也一样”。一句话,含蓄得不能再含蓄,分开来讲不会引起任何波澜,却在一瞬间,触动了他的心。
易水寒想,自己在爱着林珊的同时,是带着一点恨的,恨她把一句如此平常的话,弄得如此敏感而酸涩。每每别人说“我也一样”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又要想那个女孩,那个在他心里洒下了一把种子,却又任性地跑开,任它疯长的女孩。
欸,林珊,我想你了,你还会想我吗?你有没有爱上别的人?教室里,易水寒轻轻地闭上眼,细长的睫毛叫旁边的女生看得怦然心动,忘了身在何方。这时,一个男中音骤然响起:“易水寒!上课不许睡觉!”旁边的女生吓得一蹦,却又赶紧做好整理仪态,怕毁了自己在男神心目中的形象……
而这么紧张的时刻,易水寒却只是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什么课?”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易水寒这小子恐怕还没睡醒吧?这一招真够狠的,估计老刘都快要被气死了吧!一个字:强!我笑了一会,等冷静下来以后,发现大家都在看我,我也不禁看了看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出岔子啊?哦,对了,现在好像是上课,我不该笑来着……想到这里,我抬头瞄了瞄老刘的脸色。貌似……很不好。
还好,关键时刻丁芷若出来镇了场子,虽然我不怎么认同她说的话。她说:“老师,付恒这几天有点神经质,您不要理他,也不要介意。”
美女发话,老刘脸色稍微好一点,不过我却在心里犯嘀咕:神经病说你有神经病,这什么世道呢!真是的!钱枫语说明天林珊就要回来学校了,我决定做个表率,不跟这疯子计较!
、36林珊心语
林珊
天色还只有一点亮,我就昏昏沉沉地醒来,看了看钟,才四点多,像强迫自己继续睡下去,却又发现睡不着。我这是,在兴奋什么呢。不就是,马上要返校了嘛?搞得跟要高考了一样,还睡不着……我鄙视自己。
这个点,钱枫语应该还在梦乡里,她说她今天要过来接我,那也应该是六七点钟的事。我思忖着,脑海里突然冒出个抽风的想法:要不我先去学校一趟?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迅速地被我打压下去。你丫有病啊!去一趟再回来,然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你以为你梁朝伟呢?(小贴士:近来,一种被称为“生活体”的句式在网络悄然走红。究其缘由,是某网友发布了这样一条微博:“看报道说,梁朝伟有时闲着闷了,会临时中午去机场,随便赶上哪班就搭上哪班机,比如飞到伦敦,独自蹲在广场上喂一下午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香港,当没事发生过,突然觉得这才叫做生活。”)
不过这个想法依然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挥去,没办法,我只好抽一次风,去一趟学校……
当我到达学校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五点钟了,天几乎全亮了。说实话,我们学校虽然抓得紧让人觉得可恨,但校园环境确实不错。就像我现在经过的盆景园,各色或大或小的品经摆在那里,呈现出古朴浑厚的风味,上面还有刻字,是一些诗句,我看了一句,写道是: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这是一盆菊花,提上林黛玉的菊花诗,倒也应景。我走了几步,凉风习习,竹影稀疏,池水荡漾,恍若人间仙境。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也颇有夏天特有的味道。
简直流连忘返。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朗诵英语单词的声音。闭着眼,我就知道那是谁,这么早,那个傻小子就起来背单词了,真是变态,怪不得那个千年老二超不过他,天才也是需要汗水浇灌的。我微微一笑,无声无息地走出了盆景园。要是被他瞧到了,肯定又是傻呆呆的瞠目结舌,还不如不见的好。
出了校门,回家,我真有一种窃喜的感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美妙经历。
来到家里,一眼看到了钱枫语,她扑上来,恶狠狠地给了我一拳,却又很轻:“你梦游呢?”“是啊。”我答应着她,却并不开口解释。这是独属于我的,秘密。
钱枫语是个心思大咧的人,也没看出什么,只是招呼着我:“来来来,吃吃我给你买的早饭,趁热吃,吃了包你病好。”我忍不住毒舌:“猪八戒在孙悟空打死妖怪后上来踢两脚,你这是和猪八戒一样的行为。”说到这,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自己比作了打死了的妖怪,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快吃快吃。”钱枫语打开包装袋,是豆浆和油条,我好久都没有吃过的食物,我记得上次吃好像还是和易水寒一起吃的吧?好像是在南湖那边。现在吃起来,仍然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萦绕舌尖。
易水寒……我想到这里,干脆地打住,审问钱枫语:“易水寒让你带的?”
“是啊……”钱枫语支支吾吾,我看了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却又不忍心怪她。易水寒与她而言,就是一道紧箍咒,无论孙悟空怎样厉害,终究会对他妥协。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原来是一句再轻巧不过的话,现在体味起来,其中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