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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还得根据照片想几个规划方案出来,”他扭了扭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脖子,“看来又要累了。”
我的心又软了,一是知道确实需要那些照片,一是对他还是有愧。
“好吧,我去,”我看了看他,“你等着。”
许乔满意地点着头。
刚转过身,又被他叫住了:“周若禾。”
“还有什么?”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露出微笑:“我想你是不需要伞了,给我吧。”
“什么?”我惊异地看着他的泰然自若。
“你又要拍照,又要记录,哪有空打伞啊,”他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我在这里一动不动,又没休息好,恐怕比你更需要吧。万一一会就被晒晕了呢。”
我心里不得不开始咒骂他了,但是却没办法反驳,的确没有多余的手打伞了,于是忍住火把伞递给了他。
转过身,我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爬到山顶的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可是看见被自己征服的高度,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陶醉了一会后,我拿出相机开始准备拍照。
从山顶上看下去,整个项目都被一片绿色覆盖,零星分布着一些简陋的农房。再远一点,就是城区了。那里的繁华熙攘对比着这里的广阔宁静,心也突然间变得饱满湿润起来。
“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工作,我要幸福,一定要感到幸福。”对着弥漫青草和泥土香味的空气,我轻轻跟自己说。然后开心地举起了相机。
把每个方位都拍好后,我又针对几处环境特别好和相对较差的地方着重拍了一些。移动镜头的时候,许乔在远处的身影晃了进来,我轻轻笑了笑,飞快把他收进了相机:“人是长得不错,就是太自大了,要改。”
确定没有遗漏的角度后,我一路快跑朝山下奔去。下去就可以开始像小时候一样野炊了,想到这个就兴奋。
总算看见许乔了,他一手打着女式遮阳伞,一手,还在干吗呢?
我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带着还没平顺的气息慢慢走近了他。
口袋里的零食全被打开了,而且基本空了。他正在往嘴里塞仅有的最后一块牛肉干。我再看向酸奶,应该有我一份吧。结果是两盒都空了,以潦倒的姿势翻靠在袋子里。
我试图找到那块柔软的毛巾,袋子里没有,他手里没有。我又仔细看了看,结果居然在他屁股下面!
顺着他屁股下的毛巾,我将视线慢慢移动到他脸上。那副遮住他阴险本质的太阳镜已经拿下来,挂在他胸前的领口上。而这眼镜的主人正向我露出一如既往友好的微笑。
我在原地站了多久,他就笑了多久。
“不是一起的吗?”我看着他。
“什么?”他无辜地看着我。
“这些,这些,”我指着各式袋子,“不是买来一起吃的吗?”
“你不是吃过饭了吗?”他委屈地看着我,“这是我买来补充体力的,谁让我昨天没睡好呢。”
我实在说不出话来,眼巴巴地看着袋子里的狼藉和精神饱满的他。
“谢谢你的提醒啊,”他冲我眨眨眼睛,“酸奶和遮阳伞很管用,方便携带,功效显著,实在是居家旅游必备良品。”
我看着高大的他,以及高大的他手里的女式伞,还有高大的他和高大的他手里的女式伞及旁边吃得精光的零食,突然觉得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和结局。
“喂,周若禾,”许乔拿手在我面前晃,“你怎么了?”
我缓缓地把眼睛移向他,气息渐渐收紧。
“你,要干吗?”他有些紧张起来,“你,”
最后一股气息涌上喉咙,我的鼻子出现异样的感觉,眼眶逐渐饱胀起来。
“周若禾,你不是要,”他站了起来,开始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我依旧望着他,所有心理和生理的情绪都自发准备好了后,我哇得一声哭了起来,而且眼泪和抽泣的频率根本不受本人控制。
许乔张大了眼睛和张大了嘴,他根本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会这样,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委屈成这个样子。
他显然慌了神:“喂,喂,你别这样,别这样啊。”
我是想控制来着,可是根本没办法,眼泪还是照样流,抽泣一下接一下。
许乔围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担忧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求,求你别这样啊,这荒郊野外的。喂,周若禾!”
老师的摇头侧目,同学的议论指点印衬着孔旭愈加的泰然自若,他在校园里晃荡的姿态越来越舒展。男生们都避开他,女生们都打量他,孔旭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波澜不惊的微笑。
“我不行了,每次跟他一起出现都是焦点。”友舒抱怨道,“他倒好,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搞不懂他。”
“他在较劲呢,”我说,“跟自己,跟环境较劲呢。”
“偷偷的不行吗?非要这么张扬,”友舒不解地看着我,“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我丢开习题集,又错了一大堆,“我看我真的学不好结构了,友舒,怎么办?”
“考试我丢纸条给你,”友舒想了想,“看来不能靠你了,我另找个帮手。”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又翻开习题:“我就不信了,非把它搞明白不可。”
“何必呢,”友舒笑了笑,“放轻松一点,若禾,你要放轻松一点。”
邓论课已经开始近二十分钟了,孔旭抱着一本小说姗姗来迟。老师的课停讲了五秒,同学们的视线转移了十秒。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极从容地走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若禾,晚上一起吃饭。”他说,顺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跟谁?”我问。
“陆飞,”他笑,“他主动请我们的。”
“也有我吗?”我问。
“嗯,他说的,”孔旭朝我眨眨眼睛,“估计又跟那女的吵架了。”
我看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飞总是需要别人让他的,”孔旭幽幽地说道,“她们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一定都能做到。”
“孔旭,”我轻轻地叫他。
“嗯?”他转头看着我。
我看看整个教室里的同学,有的埋头在做笔记,有的在发短信,有的在看小说,还有的,还在用眼睛瞟我们,低头窃语着。
“上次,”我轻轻地说,“不是说要纠正吗?不是打算跟那个女孩交往看看吗?”
孔旭愣了一下,又看着我:“我说了吗?”
“嗯。”我点头。
“我是在问你的意见,结果你没表示强烈支持啊,所以,”他说。
“什么?”我张大了眼睛。
“呵呵,”孔旭笑起来,“逗你玩呢。”
“那么,”我想了想,“怎么会这样。”
孔旭埋头看了一会书,我以为他不想回答,因此也准备把注意力转回手里的习题集。
“也不是纠正一道错题,”孔旭突然说,“不是纠正一个根深蒂固的习惯。是要纠正天性。若禾,天性能纠正吗?”
在熙攘的人群里总是很容易找到陆飞,因为他的出众。
我们走向他时,他正背对着我们在买烟。
孔旭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身影,眼神清澈纯净,足以让周围的女孩一一逊色。
陆飞转头看见我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却几乎不与孔旭对视。
“她呢?”孔旭微笑地问。
陆飞这才看他一眼:“吵架了,回宿舍了。”
“不去哄哄吗?”孔旭依旧在微笑。
陆飞愣了一下:“算了,管她呢!”
我还是觉得有些局促,虽然跟两个男生都已熟识,却因为一丝异样而别扭。
陆飞看向我,灿烂地笑起来:“手还疼吗?”
我摇摇头:“没事了。”
“放心,我跟王老师说了,他同意了。”陆飞眼睛弯得很好看。
我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孔旭跟陆飞闲聊着。我一直没有说话,很安静地坐在一旁。
陆飞很快吃好了,然后点起一只烟。
“你要去找她吗?”孔旭一直很关心这事。
陆飞摇摇头:“不去。”
“为什么?”孔旭问。
“烦。”陆飞皱了一下眉。不知是说那女孩,还是说孔旭。一下子,沉默在我们三个之间弥漫开来。
“你,”过了一会,陆飞看着孔旭,“那么做,什么意思啊?”
“嗯?”孔旭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陆飞。
“你倒是大胆,成名人了吧?”陆飞轻轻笑了笑,“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
孔旭眼里闪过一丝忧伤,嘴角的微笑也渐渐消失。
“你总是这样自私,”陆飞收起笑,“总是这样让人难堪。你就不替你身边的朋友考虑一下吗?不考虑大家的感受吗?多少人向我打听你,问这样那样的八卦,你到底想为所欲为到什么时候?”
孔旭的眼神黯淡起来,头也埋了下去。
“做你朋友很累,”陆飞说,“你挑剔每个人,毫不客气地指出每个人的缺点,可是你知道别人也会挑剔你吗?”
“陆飞,”孔旭突然抬起头来,“我让你有压力了?”
“你让每个跟你接触的人都有压力。”陆飞说,“但凡正常人都会有压力。”
孔旭一下愣在那里,目光呆滞。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看着一脸严肃的陆飞,“大家一起吃饭不是该高兴的事吗?原来是想指责孔旭吗?”
陆飞有些惊异地看着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很高兴跟你一起吃饭,”我继续说,“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若禾,别说了,”孔旭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孔旭!”我看着眼睛失去光彩的孔旭,心里涌起一股心疼。
孔旭站起来,绕过我,径直走了出去,姿势依旧舒展。
我又看向陆飞,他皱着眉在吸烟。
“若禾,”他突然开口说,“你坐下,你坐下吧。”
我很想责怪他,我很想告诉他我对他的行为感到生气,可是我却缓缓地坐了下来,我却说不出责怪的话,我却也心疼皱眉的他。
“若禾,”陆飞终于抬头看着我,“他这样不对,不对你也要支持吗?”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让我困扰,”陆飞说,“我不想伤害他,所以继续跟他做朋友。可是他现在在干吗?他在挑衅。以他力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