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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回肚子里。他怎么都不能告诉路晓晖这件事,好在情绪彻底失控之前他打住了差点出口的后半句话。只是一口气憋回心里,他满腔的委屈和怒火没处发,一甩手就朝卧室走去,忽然听见身后的动静不对劲,赶紧回头一看,立即傻眼。
刚才那一下带着怒气的甩手,甩开了挡在身前的路晓晖,却因为没轻没重的这一下,把她摔了出去,倒在地下,恐怕还撞在茶几上。而此刻的她,正捂着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显然被撞疼了。
看见脸色煞白的路晓晖,白旭阳的气一下子泄了,赶紧过去扶住路晓晖的肩膀,关切的问:“晖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
路晓晖不说话,紧紧咬着嘴唇,脑门上冒出汗珠。看她这个样子,白旭阳也害怕了,急得声音都变了:“晖晖,你、你怎么了?别吓唬我。”
半天,路晓晖才将将缓过劲来,这一下撞的太狠了,肋骨碰到茶几的尖角,疼得要命。看她疼得直吸气,白旭阳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看她连气都不喘,简直吓坏了。他担忧的问:“晖晖,好点了吗?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对不起,我真是太混了,没轻没重的,我……”
他的声音忽然卡在喉咙里,是因为路晓晖忽然抬起头,两颗泪珠摔碎在他的手背上,就那么目光空洞的看着他,轻轻的问了句:“白旭阳,你爱我吗?”
一时间,白旭阳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晚上,他们仍然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平时相拥而眠,此刻却背对着背,睡在床边,中间恨不得能再平躺一个彪形大汉。
就这样默默背对不知多久,路晓晖忽然问了句:“想好了吗?”
白旭阳有点惊讶,她竟然知道自己没睡着。他想装睡,却终究狠不下心不理她,只好装傻:“什么?”
“你爱我吗?还要跟我结婚吗?”
“当然要。”
“但是你要跟我结婚是因为爱我吗?”
黑暗中,白旭阳沉重的叹了口气,此刻的他很疲惫,没有力气再低声下气或者花言巧语的哄她开心。他已经意识到,父母的态度加之他刚才那没轻重的一推,已经把他们俩的感情推到了悬崖边,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床边,再翻一个身可能就会掉到床下。他也很诧异,好像只不过一瞬间的事,刚刚他还在父母面前坚持要和路晓晖在一起,现在却已经和她走到缘分的红线即将绷断的境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对不起,晖晖,我为我今天的鲁莽道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直到现在我心里也很乱。这几天,我家出了一些事,可能也让我重新审视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我们重新遇上,到现在准备结婚,虽然磕磕绊绊不少,但我一直很努力,当然你也很努力,所以我们才能走到这一步。往后日子长了也许磕磕绊绊更多,我不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信心,但无论如何我是打算跟你继续走下去的。你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你所谓的爱是什么。没错,我马上就31岁了,不可能再像18岁那会儿对安茜那个样,恨不得连尊严都不顾。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不爱你,觉得我对你不公平,那我也没办法。其实我觉得走进婚姻的那个人,如果是从头爱到尾的那个人当然最好,如果不是,那一定是一路兜兜转转,走累了,停下来,刚好遇上,能好好过日子的那个人。我会对你负责,将来照顾好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孩子,还有双方父母。我现在理解的爱就是这样,也是现在我能给你的爱。”
“累了?你是说你跟我结婚是因为累了?”
半晌,白旭阳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幽幽的吐出去,听起来像一声疲惫、无奈又失望的叹息。
“你刚才说你父母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是这样,你决定吧,还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说完,他坐起身,走出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仅以此篇献给那段终结在家长铁腕下的美丽爱情。能放开手的,都不能算真爱……
☆、恋爱≠结婚(下)
小公寓安静得好像它的主人正沉睡在一场甜美的梦乡中,然而,此刻路晓晖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哭湿了枕头,白旭阳则面对冰冷的夜风,站在阳台上,狠狠的吸着一支已经被他戒了很久的烟。
这一晚,注定无眠。
冷战的第二天,路晓晖做了一大桌的菜等白旭阳回家。他加班到十点多,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饿得手直发抖。听见声音,路晓晖忐忑的躲在门口,她有话想和白旭阳说,可是又难以启齿。
进了屋,白旭阳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桌还冒着热气的菜,他没戴眼镜,却觉得有一股温暖和潮湿的水汽糊住了视线。他甚至能想象到这一晚路晓晖是怎样坐立不安的等着他回家,一遍一遍的钻进厨房热凉了的菜。已经整整两天没和路晓晖说话了,即使一起坐在公交车上谁也没理谁,白旭阳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理智已经让他分析清楚自己那一天的情绪为什么那么不正常,虽然爸爸松口让他带路晓晖回家,但那一瞬的快乐并不足以释放堆积在心里很多天压力和委屈,于是路晓晖的冷漠成了他释放压力的突破口。而迫于压力答应分手的他,其实像做了坏事一样,愧对路晓晖,所以莫名烦躁,把自己的烂情绪都释放到她的身上。而妈妈皇上太监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思发生了转变,觉得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和委屈,不惜违背爸爸妈妈的意愿也要和路晓晖在一起,而她却不给好脸色。但他忽略了,路晓晖并不知情,她可能还在委屈,自己找不到他那么多天,都快急疯了,而他却好端端的出现在面前,捧着把花嬉皮笑脸的就想蒙混过关。
他们都把对方放在心里很重要的那个位置,又偏偏有些事情执拗的瞒着对方,不懂用柔软的方式去表达,才放任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暗恨自己榆木疙瘩,如果当时她问自己,爱不爱她,说个爱又省事又省心,为什么不呢?还说什么走累了,停下来,刚好遇上的那个人。路晓晖是刚好遇上的那个人吗?明明是他千方百计找上去的那个人啊!
“晖晖,我回来了!”白旭阳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喊了一声,也是他们冷战以来,他对路晓晖说的第一句话。刚一出口,他的鼻子莫名一酸,眼底涌起泪意,声音颤抖得有些扭曲。
突然一股力量扑向他,紧紧的覆在他的背后。隔着胸膛,他听见路晓晖哭着说:“旭阳,我们和好吧。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你别拒绝我,我……我也累了,也怕了,我不敢……”
白旭阳转过身,紧紧抱住路晓晖,仰起头,盯着玄关昏黄的吊灯,想起那个晚上坐在小板凳上被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轮番轰炸时心里的执念,泪水猝不及防的从眼角滑落。他怎么会不知道路晓晖破例先对他示好的心意,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爱情里受过的伤让她没有勇气去乞求、挽留一份感情。可是他的感情不需要她乞求,他是心甘情愿为她留下来的。
怀里的她在这一刻那么柔弱,需要他的怀抱好好呵护,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内心被填得如此饱满,仿佛拥有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为了依赖自己的女人,他必须顶天立地,支撑起他们的小世界。
可是情绪越饱满,他越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心里的情感,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在怀里哭,发泄她的委屈。
“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我跟他们说,如果他们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就一辈子都不结婚了,他们不是着急吗,那就急吧。后来他们没办法了,只能妥协,说过年的时候让我带你一起回家,吃个饭。”
说这番话的时候,路晓晖已经不哭了,肿着一双桃子似的眼睛,躺在白旭阳的怀里。白旭阳也已经把路晓晖精心为他做的饭菜一扫而光,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和好多天没亲近的她好好运动了一番,才松下心来跟她聊天。
听她这样说,白旭阳的眼睛一亮,笑起来:“正好,我爸妈也让我过年带你回家。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家,然后回程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你家。”
“不行,我妈说,你得先去我家,他们认可你了,才放心你把我带走。”
“这样啊。”白旭阳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提前请两天假,先去你家,三十坐长途车回我家。你看这样行吗?”
“可是我不想大年三十留我爸妈在家,别人都团团圆圆,他们俩冷冷清清的,毕竟咱俩还没结婚嘛。我能不能三十以后再去你家?”
她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让白旭阳的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刺痛。今天之前的冷战给了他们的感情一记重拳,而来自双方家庭的压力也让他们的情绪变得难以控制,相处开始扭曲。他突然疯狂想念那个在自己面前随心所欲作威作福的路晓晖,哪怕要他点头哈腰的像个太监。太监,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怂包,那又何必在未来的老婆面前摆出一副皇上的派头,让她小心翼翼的对待呢?这样想着,他又忍不住笑了。
路晓晖纳闷的看着他,问:“你笑什么呢?”
白旭阳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不习惯你这么仰仗我的样子。”
他自认为很幽默,路晓晖却一点没有被逗笑的意思,反而略显沉重的叹了一声:“不然怎么办呢?你说得对,我也没有信心和勇气再找到和自己完全匹配的男人。我既然要和你在一起,就得包容你的一切,信任你。两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人妥协,不是你就是我呗。”
白旭阳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洗发水的清香沁入心脾,他情不自禁有些内疚:“晖晖,我以后都听你的,钱都交给你,我不要你向我妥协,我就喜欢把你供在头顶上当皇上。”
路晓晖听得懂他声音里的郑重,知道他此刻是认真的,然而两天前他大发雷霆的样子,说的那些话,还清晰如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