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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怎么可能亲吻贡杰呢!
等到路晓晖长大,来到北京这种大都市,才知道茫茫人海,即使日夜不停的寻找,想要遇上一个人也如大海捞针。然而当年在那个小省城,那个时刻,竟然不止她一个人,看到了贡杰的那束玫瑰和他们俩人手牵手的落荒而逃。
返校报到的那天,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同学们中不胫而走,传得绘声绘色,对于被高考压力折磨的毕业班来说,简直比兴奋剂还提神醒脑。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贡杰和安茜在恋爱,虽然在校园中,还没人逮到他们俩在一起的有力证据,但这些少男少女们最不缺的就是想象力。
贡杰有点担心,这样的传闻如果传到他妈妈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那位正在教毕业班的语文老师最近格外关注儿子的成绩和情绪,他们夫妇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把高考看作是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可谓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所以贡杰主动和安茜提出,在高考结束前,两个人都收收心,减少接触,认真备考,等高考结束,再好好补偿她。
他大概不知道,这时安茜最担心的,就是等到高考结束,就什么都晚了。到时他们俩一个北京,一个省城,还谈什么恋爱!但她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顶风作案,被抓个早恋的现行,于是写了一封亲笔信,用漂亮的信封装好,拜托路晓晖帮她交给贡杰。
路晓晖到班里的时候,贡杰还没来,她把信随手放在他的桌上,看见白旭阳晃着膀子走进教室。刚想问他一句今早怎么没等她一起吃早饭,就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的薅着领子揪出了教室。
“你干吗呀!”路晓晖着实花了一把子力气,才把自己的校服领子从白旭阳手里拽出来。
“路晓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安茜和贡杰在一起?”
他的眼睛大,瞪起来像铃铛,有点吓人,害得路晓晖心虚了一下。
“知道……怎么了?”
“看我出丑你过瘾是吧?我每天傻子似的跟在安茜屁股后头巴巴的追着她,你跟旁边偷着乐是吧?路晓晖,你就是这么当人朋友的是吧!亏我一直信任你,什么都跟你说!你……”
路晓晖一把打开他指上自己鼻尖的手,掂着脚抻着脖子平视他:“白旭阳,你讲不讲良心?我没劝过你吗?是你自己一直执迷不悟好不好!安茜和贡杰都让我保密,我能告诉你吗?不能因为你是我朋友我就不顾别的朋友了吧!”
白旭阳卡壳了,怒气还蕴结在脸上,却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她说的没错啊,连自残的事她都做了,是自己不想放弃每天晚上送安茜回宿舍呀!
看他刚刚还亢奋的像只大公鸡一样,转眼就没声了,路晓晖有种大获全胜的优越感,指着他的脑门说:“哼!以后你少惹我!”说完,狠狠剜了他一眼,就往教室走去。
白旭阳觉得被她剜得很没面子,气呼呼的快步追上她,弯身靠近她耳边大喊:“反正你就是不够朋友!”说完,大步超过她走进教室。
等到路晓晖回到座位时,贡杰已经来了。桌子上整齐的摆着书本和笔袋,没看见那封信。
白旭阳故意推桌子撞路晓晖的椅子,她不理,他就一会儿撞一下,一会儿又撞一下。路晓晖实在忍不住了,用尽全力把椅子往后一顶,咣的一声,白旭阳的桌子撞上在他的胸口。
“你有病吧!”他怒道。
“没你病得重!”她怒回。
一边看热闹的贡杰好奇地问:“你们俩怎么了?”
“谁知道她让哪条疯狗咬了尾巴!”白旭阳粗糙的声音卷着怒气从背后而来。
路晓晖转身,手快的抄起桌上的笔袋砸在他胸口:“还不就是你这条疯狗!”
贡杰捂着嘴偷笑,路晓晖怒道:“有什么好笑!”
他一本正经的指点:“你这招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点也不高明。”
“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回答,两排开外一直兢兢业业看热闹的杨闯探着脖子为路晓晖释疑:“你骂白旭阳是条疯狗的同时也承认自己长了尾巴!”
“滚!”
至此,路晓晖彻底忘了安茜交给她的那封信。
晚上回宿舍安茜问起来,她才恍然记起有这么回事。她觉得既然放在贡杰桌上了,他没理由看不见,一定是收起来打算一个人偷偷看女朋友的情信,也就没在意。
但是,只不过两天的功夫,安茜就出事了,而且事情就出在那封经了路晓晖之手的信上。
两天后,年级组长和班主任把安茜叫到办公室里谈了足足两个小时。据目击者称,从办公室里出来,安茜满脸泪,更显得楚楚可怜。
据路晓晖推断,这个目击者铁定是男生,如果女生看见安茜哭,早就喜笑颜开奔走相告了,还能用楚楚可怜来形容她?不在背后嘲笑两句让她哭得更凶就不错了。
她听到消息时本想去安慰安茜,可是没能找到她。不一会儿,又听说有人看见白旭阳和安茜在一块儿。她想,那自己就不必去了吧,这个时候,白旭阳一定不希望被人打扰。
下晚自习的时候,路晓晖刚出教室就被人从背后薅住脖领子。她只惊慌了五秒就镇定下来,这动作,只有白旭阳三年如一日的热衷。
“你干嘛呀!吓我一跳!”被拉到教学楼下的一片树影后,路晓晖终于从白旭阳的魔爪下挣脱。回头一看,除了白旭阳,阴影里还有一个人,正是失踪了一晚上的安茜。乍一看,还真是眼红红,泪汪汪,称得上楚楚可怜一美人。
“安茜?你怎么了?我听说……”
“你听说?”白旭阳抬手挡住要靠近安茜的路晓晖,“你是听说还是一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可能一早知道?我是听杨闯说的,安茜怎么了?”昏黄的路灯下,她觉得白旭阳此刻的神情有些异样,安茜的神情也有些异样。
“我问你,安茜的信,你给贡杰了吗?”
“给了呀!”
“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白旭阳推了她一把,在她耳根大吼一声,震得她脑仁直疼。
“白旭阳,你能小点声吗?我不聋!我也没说瞎话!”
“你没说瞎话,那封信怎么跑到年级组长手里的?”
“那你得问贡杰!”
“别扯那些没用的!”
路晓晖皱着眉堵住耳朵:“白旭阳,别冲我吼!你谁啊!凭什么质问我!”
“晓晖,我想问你,我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写给贡杰的信交给老师?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那么信任你,我和贡杰在一起的事我也只告诉了你!可是你……”
安茜捂着脸抽泣,一旁的白旭阳火更大了,攥住路晓晖的胳膊怒气冲冲的说:“路晓晖,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我哪种人啊?”她挣不脱白旭阳,另一只手拉住安茜,“我问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你的信交给老师的?”
“你别碰她!”白旭阳推了她一个趔趄。
路晓晖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死党像只发怒的雄狮挡在泪花涟涟的清瘦女生身前保护她,这一幕刺痛了她年少的心,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委屈冲击着脆弱的心房,眼泪夺眶而出。
“安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把信交给老师的!”
安茜抬起头,抽答答怯生生的小声说:“你也喜欢贡杰,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得拆散我们!”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刚好劈在路晓晖头顶,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向以为藏得好好的小心思,是怎么被她发现的呢?
看她这副神情,安茜哭着说:“就算你喜欢他,想拆散我们,你也不能毁了我呀!协议的候选人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有你的,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们是好朋友,你要是真心喜欢贡杰,我让给你就是了!”
路晓晖忽然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解释的意愿也都烟消云散。她很难过,她的死党和闺蜜怎么能在误会发生时一起站在她的对面,不相信她!她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在他们眼里,她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路晓晖很疲惫,很无助,很想躲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把满心的委屈都哭出来。
就在这时,白旭阳的吼声又闷雷一般响了起来:“哦!原来你喜欢贡杰啊!我说的呢!你瞒着我安茜和贡杰的事,是想着安茜早晚有一天跟我好了,你就能跟贡杰了吧?”
路晓晖简直懒得理他,也不知道这个一向粗枝大叶的男生最近是不是不看金庸看琼瑶了,竟然学会了一套言情狗血肥皂剧的思维逻辑,实属难得!
她推开白旭阳,拖着疲惫的身子绕过他,走到安茜面前,昏黄的街灯,却映得她的脸色异样的白。
“安茜,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我还以为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呢!算了,就这样吧。我再说一遍,我没把你的信交给老师,我放在贡杰桌子上了,至于怎么到老师手里的,我不知道。还有,如果我喜欢贡杰,我会自己去追,不用你让,我不稀罕!”
说完,路晓晖扬长而去。
在回宿舍的路上,她一直高昂着头,似乎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她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和最后绝然的风姿很是拔份,但心里还是委屈。就算安茜丢了名额,她还有贡杰,就算丢了贡杰,还有白旭阳,可是自己呢?孤零零一个人,没人理解,被最好的朋友冤枉。
记忆中,那晚的印象很模糊,路晓晖只记得自己跑到校外的网吧过夜,遇到了同样溜出来的杨闯。
杨公子那个土豪金爸说,他如果高考不理想就把他送去国外念书,有了这条退路,他不用拼死拼活的备考,无聊时常常泡网吧。老师们都知道这事,对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路晓晖记得他凌晨三点请她在街边的拉面馆里吃了碗兰州拉面,还喝了啤酒。那是她第一次喝啤酒,醉得有点厉害,被拖回网吧趴了一夜,醒来后胳膊、脖子、连同大腿都又酸又麻。但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