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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闯站起来,抹了把眼睛,难为情地搂住白旭阳的脖子:“我就是觉得老白挺不容易的!”他指着路晓晖说,“我是你的娘家人,也是老白的娘家人,他不能欺负你,你也别欺负他,你们俩都好好的,我们两口子就放心了。”
“闯爷,你放心,我们俩谁都不欺负谁,好好过日子。”看着杨闯都落泪了,路晓晖也有点难受,毕竟这么多年,他和她,谁都不容易。
尹枫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戒指,羡慕的说:“我觉得你的戒指比我的戒指好多了,我都感动得想哭了!”
路晓晖搂住尹枫,和她头挨着头,含泪笑着说:“你的戒指很好,我的也很好。咱们俩能在一天把自己嫁出去,我真高兴,我的明灯小姐!”
“咱们俩也在一天举行婚礼吧,怎么样?”
“好啊!”
这时,餐厅里的音乐换成了王菲的《笑忘书》,空灵而甜美的女声婉转吟唱:
从开始哭着嫉妒,变成了笑着羡慕,时间是怎么样爬过了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想说结婚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回到家,白旭阳躺在床上,翻着日历问路晓晖:“晖晖,你说咱俩哪天去领证比较好?我觉得下个月不错,下个月4号正好是201314,爱你一生一世,是不是特别吉利?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路晓晖当头一盆凉水浇下来。
“为什么啊?”白旭阳把她搂在怀里,委屈的眨巴眼。
“我答应嫁给你,但没答应立马嫁给你。说得好听,下个月4号,不就下礼拜五吗?咱俩恋爱没通知双方父母,领证结婚这么大的事可不能再背着他们了!万一他们有什么想法……”
白旭阳对她的担忧满不在乎:“他们能有什么想法?咱俩都30的人了,找对象这种事还用得着他们操心?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晚上就给我妈打电话,跟她说一声。”
“那我晚上也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路晓晖靠在白旭阳身上,有点担心的问,“你说如果你爸妈不同意你跟我结婚怎么办?”
“怎么可能?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我都没正式去拜访过他们,凭什么同意!我要是有儿子,女朋友不带给我过目,我就不同意。”
“那你就是个封建事妈老太太!”
“你才封建事妈呢!”路晓晖笑着打了他一巴掌。
“其实我还担心你爸妈看不上我呢!”
“说得是啊!”路晓晖想起秦博士母子来北京时妈妈对白旭阳的评价,也担心起来,“我妈上次对你的评价不是特别好,说你心眼太多,怕我会被你骗。”
“我心眼多?”白旭阳哭笑不得的倒在她怀里,“我要是心眼多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了!”
“是啊,我跟她解释了。”路晓晖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门,“我爸妈这边工作好做,从小到大,他们都没干涉过我什么。实在不行,年后回来之前,反正你也要在省城转车,就到我家,让我爸妈见见你。我觉得我爸会喜欢你,我妈在大事上都听我爸的。”
白旭阳咧嘴嘿嘿一笑,坐起身:“没问题,搞定老丈人嘛!我带两瓶茅台,保证把他老人家喝倒!”
“什么?”
“哦,不!保证陪他老人家喝好!”
晚上,白旭阳在路晓晖洗澡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等她洗完出来,发现他人不见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回来,脸色不太好。路晓晖问他去哪了,他说屋里信号不好,去楼下打电话了。
路晓晖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的问:“不会是你爸妈对咱俩的事有什么想法吧?”
“没有!”白旭阳过来搂着她,嗅了嗅她身上沐浴之后的馨香,露出了笑容,“别瞎想啊,没事。”
“哦。”路晓晖靠着他的胸膛,自我安慰,可能是过分敏感了吧。
晚上睡觉前,白旭阳忽然告诉她:“我元旦得回家一趟!”
“出什么事了?”
“没事。刚才打电话,我爸妈让我回去一趟,说想我了。而且咱俩结婚了,今年春节肯定得有一半假期去你家吧,所以他们想让我元旦先回去一趟。”
“元旦就三天假,你回家先坐火车再转汽车再坐驴车,还没到家呢,三天就过去了。”
“大姐,我们家在你心目中就这印象啊!”
“这不是你高中时说的吗!”路晓晖理直气壮的昂起头。
对于这个事,她非常自信自己不会记错,因为在城市里长大的她,15岁那年第一次听说,在90年代末的新中国,居然还有地方用驴车做交通工具,她还以为只有怀旧电影里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白旭阳无奈的笑:“宝贝,你能不这么可爱吗?高三那年我家的公路就修通了,有长途车直接到省城。”
“哦,这样啊,好吧。”路晓晖搂住他的脖子,使劲亲了他脸蛋一口,“那你早去早回,别忘了201314的约定哦!”
“忘不了!”白旭阳双手圈住她的腰,笑得贼兮兮的,“但是以防火车延误,我还是先圆房吧!”
“啊,白旭阳,你坏死了!”
元旦的三天假期,路晓晖一个人过得有点无聊,她沮丧的发现,已经越来越依赖白旭阳了。而坏死了的白旭阳在踏上漫漫归途之后就杳无音讯,一直到约好的201314,仍然没有出现。
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那个大山里的老家又没有安装网络,两个人除了电话,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这让路晓晖担心坏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白旭阳正在艰难的挨过他有生以来最闹心的日子,度日如年,那痛苦的劲头,几乎能跟渣滓洞里的酷刑相提并论。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妈妈,那个贤惠勤劳、能吃苦、朴实无华的农村妇女,竟然变成了他口中的封建事妈老太太,不但对他的婚姻大事横加干涉,更联合了全家人一起来干涉。
白旭阳坐在堂屋正中的板凳上,窝着身子仰头看头顶那盏吊灯,昏黄的小灯泡笼罩着满屋人或苦口婆心或伤心失望的面孔。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像犯人一样被围成一圈的人们轮番轰炸。已经三天了,他铁定是要错过和路晓晖的爱你一生一世的约定了。
早在他打电话回家的那个晚上,妈妈就一口否决了他要和路晓晖结婚的议案,无论他怎么说,解释、劝慰,甚至威胁,都没有用,妈妈只有一句话:不同意!并勒令他在春节前把这段感情快刀斩乱麻。
所以他只能瞒着路晓晖匆匆回家,想做一做爸妈的工作,谁知回来后才知道,等着他的不止有爸妈,还有所有的叔伯姨舅。他从不知道这些在背地里互相埋怨、看不上彼此的长辈们会在自己的婚事上出奇的抱团,就好像他们真的兄弟情深,姐妹友爱,从没为了一间房子一块地吵得不可开交过。
白旭阳的妈妈指着他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阳阳啊,你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那么个女孩子!你以为妈妈老了记性就不好了吗?我跟你爸都记得,不就是高二暑假来咱们家玩的女孩嘛。那么小就和男同学乱搞,娇滴滴的什么都不会干,这种女孩你娶回家干嘛?当年画贴墙上供着吗?”
“妈,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是那个女孩,那是安茜!晖晖是那个每天早起帮你打水的女孩。”
“你少忽悠我!我还没老糊涂呢!哪有什么女孩帮我打水?那次就来了一个女孩!”
“哎呀!”白旭阳抱着头哀嚎。
他实在搞不懂才五十几岁的人,记忆力怎么差到令人无语的地步。高二暑假,他带着杨闯、路晓晖、贡杰和安茜一起来家里玩的,路晓晖只呆了三天就因为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还是爸爸套了辆驴车送她到十几里外的车站,爸妈怎么就能把她忘光光了呢!
妈妈继续对着他的头顶唠叨:“两个人过一辈子,脸不是最重要的,人好才重要。那姑娘是白,是漂亮,有用吗?老了以后不会比妈这张老脸好看多少!”
“妈,你误会了!”白旭阳真觉得哪怕自己满嘴是舌头,也说不过这个绝对有辩论赛冠军潜质的妈。
“误会什么呀?你让你二姑三姑说说是不是这道理?要不你就问问你大舅,找女人得找啥样的!就得找你大舅妈那样的,贤惠,男人才能放心在外面闯荡。你找的这个女人能给你守住家?”
“能!”白旭阳斩钉截铁。
“光守家有什么用!你每天忙得顾不上吃喝,她能伺候你呀!”
“能!晖晖做饭可好吃呢!赶明……”
“你甭赶明,我还不知道你吗,就会往她脸上贴金,护着她。我说阳阳,你们老白家老爷们儿那点骨气怎么你就没学来呢!你愿意伺候人,那你倒是找个北京人伺候啊,好歹结婚能有房子住,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还有老丈人家帮衬,生下孩子能有北京户口。要是这样,你伺候也就伺候了,我们不管你。可是你看上的是啥女人啊?跟你一样,啥也没有,你跟她在一块儿图的啥?还不如回家来娶个媳妇,好歹能给你做饭洗衣。”
白旭阳腾的站起身来,看着个子才到他肩膀的妈妈,气得冷笑:“妈,你怎么这么势利啊!我算是明白了,您是想让我入赘啊,只要有房有车有户口,您觉得您儿子给人舔鞋也可以是吧?入赘不了就干脆给自己找个保姆也不错,是吧?”
白妈妈愣了一下,伸出手颤抖的指着他的鼻子:“你说什么呢?妈不也是心疼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奋斗,妈不是想让你日子过得轻松点,舒心点吗?”说着,她捂住嘴,被太阳晒得皴红的脸上老泪纵横。
白旭阳心疼了,把妈妈搂在怀里,仰着头让眼泪倒流进心里,哽咽着说:“妈,我知道你心疼我,这些年你们也为了我的事操碎了心。是我态度不好,我混,您别伤心了。”
“你还知道你妈不容易啊!”白妈妈更委屈了,这个儿子是她这辈子全部的希望,十里八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