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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女婴,神民们最后所创造的纯血神民,体内沉睡着黄昏之龙意志的那个人,也就是你的未婚妻。”
“你在说谎,你们六十年前就找到了那个女婴。”
“我没说谎,别转头!”安德莎慌忙喊道,声音中都透着委屈:“牧树人其实在一百三十年前就知道了那个女婴最后去了那里,但直到六十年前才有机会进入最后的圣殿中。但龙后在六十年前进入了最后圣殿,并见到了那个女婴不假,可那时候却不是把她带出来的最好时机。我们必须避过布加人和巨龙的注意,还有那些庸人们是不会允许我们进行这个疯狂的计划的。”
“你们也知道这是个疯狂的计划。”
“但它行之有效!”
“是不是行之有效还两说,继续之前的问题……你们和女王陛下、还有我祖父一起演了一出戏,骗过了所有人,我就算你们花了十年的时间,可你们等了足足六十年,比半个世纪还多十年,这可不是一段可以一晃而过时间。”
“与我们整个伟大的计划相比,六十年只能算眨个眼睛的瞬间罢了,我们用了数千上万年来走到今天这一步……”
“因为你们的整个计划很漫长,所以你们就可以优哉游哉地放弃其中六十年?”
“那当然不是,龙后这么安排是有目的的,避开布加人和巨龙的目光只是其中一条,还有就是在帝国布局,为今天这个完美的仪式所准备。我们还有一些人在世界各地寻找魔树芬利多斯的下落,弗德里奇只是一个不得已的备选,它只适用于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们准备了很多套计划,以确保万无一失。”
“那也用不了六十年。”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龙后和我们一开始接触白银女王时,就在为了这一天做准备。她故意引诱女王解开那个女婴的封印,就是为了借用她的一半灵魂用来封印在那个女婴的身体中,然后我们需要等她长大,两个灵魂完全融合,那个小女孩虽然不是白银女王,但她的灵魂与性格其实深受女王陛下影响。”
“那又如何?”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纯粹善良的灵魂来承载那个女婴的黑暗面,当她与弗德里奇的血脉融合时,不受邪神杀戮而混乱的欲望所影响,女王陛下是最合适的人选,龙后从一开始就选中了她。”
安德莎胸脯微微起伏了一下。“刚刚黑火教徒们完成召唤仪式时,龙后献祭了最后一个灵魂,令邪神弗德里奇降临在她身上,那个人就是白银女王。女王陛下的黑暗面现在与弗德里奇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等到它与那个女婴相遇时,两个人其实是拥有共同的灵魂的……”
“所以他们会融合?”
“不会主动融合,但龙后会促使其发生,那个女婴纯净的血脉会使她在融合的过程中占据绝对的主动,而白银女王纯粹的善良面也会压制住她的黑暗面,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小姑娘会升华成为先民那样的存在,进而与争夺她身体控制权的黄昏之龙的意志展开交锋……”
“在实体化的过程中,黄昏之龙的力量是寄托于罗曼的身体之上的,但若它一时间得不到这具身体,就等于说它自己隔绝了自己与力量之间的通道,罗曼的躯体就像是一座牢笼,将它困死在了里面,这就是你们的打算?”
安德莎愣愣地看着他:“你猜到了?”
“我又不是傻子,或许你们喜欢把人当做傻子,白银女王对你们信任有加,你们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我们不需要信任,我们只需要计划完美地执行,总有人要为此而牺牲。”
“闭嘴。”布兰多冷冷地打断她:“如果白银女王是自愿的,那么这才叫牺牲,然而我现在只看到了欺骗和利用,你们让她毕生的理想与付出都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你们践踏着他人的尊严与生命,却自诩为救世主?”
“可如果我们成功……”
“你们不能成功。”布兰多毫不留情地答道。
安德莎眼中露出愤怒的目光。
布兰多有点怜悯地看着她,但却毫无同情。
这位牧树人的牧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剧烈地挣扎起来,差点将布兰多的手挣开,炎之刃的剑锋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了好几条血痕,但后者仿佛浑然未觉。
漆黑的夜空中又落下两道耀眼的光柱,安德莎发出一声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住手!”她喊道:“我错了,快住手!”
“龙后打算怎么杀死黄昏之龙。”布兰多冷漠地问道。
“众神在世界上留下了最后的权限,那是我们的最后希望,只要黄昏之龙背禁锢在那个小姑娘体内,格温多琳就会启用那个权限,击杀黄昏之龙在这个世界上的实体。”安德莎大声喊道。
“那之后罗曼会怎么样?”布兰多看着这个女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安德莎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看到这一幕,布兰多明白自己不需要答案了,他将安德莎向前一丢,后者轰一声撞入废墟之中,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布兰多缓步举起炎之刃,一步步穿过断垣残壁,安德莎哆嗦着从砖石断梁之间爬起来,冰凉的剑尖已经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布兰多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
“龙后和罗曼在什么地方?”
“你杀了我。”这位牧首闭上眼睛,浑身颤抖着尖叫道:“你杀了我,我绝不会告诉你的。”
“我不会杀你,我会杀了弗德里奇。”布兰多回答道。
安德莎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流露出极度的痛恨:“你不能那么做,你会毁了我们的希望,我们所有人唯一的希望。”
“你们已经毁了无数人的希望,看看这座城市吧,还有那千千万万在这场战争之中死去的人。”
“如果我们不那么做,他们一样会死!”
……
第十六幕元素位面
“但那样的话他们一样会死!”安德莎大声说道。
布兰多轻蔑地看着她,对于这句话不屑一顾。
“他们当然不会死。”
他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我知道神民们不止有一个计划,你不用骗我,而你们灰烬之环本来就是在一意孤行,你们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证明你们是正确的而已,对于你们是否正确,你们自己也没有把握,不是么?”
“所以说为了你们的一个实验,你们将无数不知情的人卷入其中,不要把你们的私欲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可我们有可能成功。”
“我也有可能成功。”布兰多罕见地露出一个冷酷地微笑,这个笑容让安德莎感到不寒而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由于你们把我激怒了,所以我也打算加入到这个游戏之中来了,现在这个游戏要按我的规则来了——”
“你想干什么?”安德莎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看着一个疯子。
“为了证明你们是错误的,而我是正确的,我现在首先要让你们不得不接受失败。”布兰多答道。
“不,你不能那么做!”
“你是不是感到很不公平?”布兰多摇了摇头:“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还有白银女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你们做了什么,我现在也要依样做一遍了。”
安德莎终于崩溃了,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垂下都去,用一种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一切,但求求你,至少给我们一次机会。”
布兰多一言不发,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罗曼活下来。
或许这很自私。
但他也从不自诩高尚,如果这个世界为了让一些人活下来而必须要让另一些人去死,那么他宁愿为之战斗到最后一刻,也绝不妥协。
死亡与毁灭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失去信仰与坚持。
文明的火光,正是在这样的光辉之中一代代传递下去,或许终有一日,人们可以为这样的历史而骄傲,而不是生活在痛苦与忏悔之中。
布兰多长久地沉默,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待安德莎的回答。
一道闪电从天边云层之上闪过的时间,然而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安德莎才有些干涩地开口道:“其实我和你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你不可能找到他们,龙后会将那个小姑娘引去土元素位面,也就是元素壁障最为薄弱的地方。她是黄金之民,又是纯化了血脉的龙族,才能够元素化进入元素壁障之外,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抵达那里……”
安德莎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她看到布兰多打开次元洞,伸手在其中拔出一把剑来。那剑纯灰如石,剑刃宽一掌,厚两寸,剑上铭刻箴言——
“握此剑者,是大地与生俱来的主人——”
古代英语语法简洁有力,数十个字符用古登堡手写体写出了异常古朴而厚重的风格,它们彼此相连,犹如本身蕴含着魔法的力量。
布兰多如同一个真正的骑士般轻吻剑身,然后轻声说道:“老伙计,请最后一次为我指引前路吧,你或许还记得千年之前的荣光,我与能与你并肩而战为荣。”
说着,他将剑向前一掷。
“你……”安德莎感到自己的喉咙好像卡了一根刺。
大地之剑哈兰格亚竟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它沉睡千年的岁月,惨烈的战斗在它的剑刃上刻下无情的伤痕,它早已不复过往的风采,它曾经掌控着整片大地——
因为握此剑者,即为大地之上的王者。
但风霜已逝,时光荏苒,当它重现世间时,它陪伴着一位来自于边缘王国的普通骑士走过了许许多多的路。
它面对的敌人不再是那些伟大的、永恒的存在,但剑上的信仰却始终未曾褪色。
它是大地之剑,是哈兰格亚。
整个世界上地元素的法则为之共鸣。
这是圣剑的绝响——
大地之剑忽然整个裂解开来,碎裂的剑刃形成一道悬浮于半空中的光门,云层在门上层层翻卷,竟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安德莎在这令人震惊的壮观一幕之中抬头,竟然看到一座山峰从天空中倒垂而下。
螺旋巅峰之山。
传说中它倒映于圣白之塔之上,与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