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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笑人听吴若棠如此一说,忙凝神戒备,仔细察看吴若棠刀势,却见吴若棠依然同样一招斜劈而来。只是观其起刀时凝神运气的模样,显然这一刀的威力更强。他依然想不出破解这一招的方法,只好再向后退,口中正要继续称赞吴若棠,却看到吴若棠在空中大叫一声:“卧槽!不好!”接着狂喷一口鲜血,一个倒栽葱摔下地来。
薛笑人:“~~~!”
他的脑子仍然在想着该如何破解吴若棠那一招刀法,突见这幕奇景,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心中纳闷道:“这是什么刀法?这么奇怪!此刻他头朝下脚朝天,全身皆是空当,我随手一剑便能刺中,不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罢?莫非这其中还有极厉害的后招不成?”瞬间的惊异过去,薛笑人猛然醒悟吴若棠可能是运功过急导致体内内息紊乱,而走火入魔了,忙向吴若棠跃去将他扶了起来。
狼狈不堪的吴若棠坐起身来,脑中混乱一片。为什么同样的一招,效果却是截然相反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因为,现在他体内的天魔气已变得一团糟,左冲右突,茫无头绪。这种熟悉的经历,正是天魔气走火的前兆。
“惨了!”吴若棠心中冰凉一片。悲哀地想到:“又要走火了。这天魔功到底是什么狗屁功夫?明明耍得好好的,突然就要来这么一下,还真是要命!魔功到底是魔功,威力是够了,但老是这么疯疯癫癫地瞎捣乱,又有几个正常的人能受得了?”想是这么想,却不得不处理现在这种难堪的局面。吴若棠盘膝默坐,极力分心出去,不去思想体内天魔气冲突的情况,任其在自己体内乱撞。由于常常遭遇到这种情况,处理起来已经游刃有余,片刻间,他已魂游四海了。
薛笑人见吴若棠的嘴角胸前尽是鲜血,脸上却是忽红忽白,全身乱颤不已,显然吴若棠走火颇为严重,心里不禁暗暗担心。他跨前一步,右手按上吴若棠的百会穴,想要助吴若棠一臂之力。谁知手指刚触及吴若棠的身体,一股大力涌来,将他的手指弹开。薛笑人大惊,暗道:“吴兄好强的内力!以自己的功力恐怕弹压不住。”想是这么想,却不可能就这么眼看着吴若棠走火而死。于是他强行按上吴若棠的百会穴,一股真气灌输进去。但令他意料不到的是,他的内力一进入吴若棠体内,吴若棠却好像受了重击一般大叫一声,又是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哎呀!”薛笑人大惊失色,知道这可能是由于自己的一时鲁莽行事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忙俯下身子去探吴若棠鼻息。一摸之下,心中一片冰凉。原来此刻的吴若棠已经鼻息全无,眼见是不能活了。
薛笑人只觉头一晕,再也站立不住,一跤跌坐在地。他怔怔地望着吴若棠毫无知觉的身体,心中满是悔恨和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自己决不会和吴若棠决斗。去他的职业道德,去他的武道精神。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在此刻显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在这一刻,薛笑人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大错铸成,错恨难返。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影飞掠而来,正是李龙阳和红豆二人。
红豆掠上楼顶,见到薛笑人神情呆滞地坐在地上,不言不语,好像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到来,在他的身旁躺着吴若棠。眼见吴若棠浑身沾满血迹,纹丝不动地躺在那儿,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红豆心里一震,扑上前去,在吴若棠口鼻前一探,没有一丝生气。她身子一晃,脸上血色尽褪,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死了?就这么死了?究竟还是来迟了一步。
不知为何,她心里的痛楚渐渐扩大,刹那间弥漫整个身躯,使得身体不自觉得颤抖起来。她俯身温柔地抱起吴若棠的上身,搂在怀中,转头看着傻坐在一旁的薛笑人道:“你杀了他?你真的杀了他?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是你的好朋友啊!”
薛笑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红豆在说些什么,只是眼神空洞地回望着红豆,喃喃道:“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红豆听到这个预料之中的答案,终于忍受不住,哭出声来,她拼命地摇头道:“不会的,你不会杀他。你们是好朋友,你怎么会杀他?不会的!不是你杀的,你说啊,不是你杀的。你快说啊!”李龙阳却好像根本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地在吴若棠的身上忙碌着。他快捷地舞动双手拍打着吴若棠的身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他正在努力的挽救吴若棠的生命!
薛笑人依然沉浸在伤痛之中毫无所觉。而红豆却只知凝视着吴若棠惨白的面容哭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伤心,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像不停地被人用针在刺,那种心痛的感觉连绵不觉,永无尽头。虽然和吴若棠相识只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在初识之时甚至觉得吴若棠贼眉鼠眼地很是讨厌。但在此刻,眼前却全是吴若棠的笑脸,那种真诚而又带点坏坏的笑脸。倘若吴若棠这时候神志清醒,看到这一幕的话,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滋味!
第733章狗咬狗
红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在下午的时候,自己还是恨恨地想要了结吴若棠的性命来讨好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可现在吴若棠真正死在自己怀中之时,却多么希望他能够站起来和自己逗逗笑笑。她甚至觉得只要能够让吴若棠醒过来,可以拿出自己的全部去交换。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己再也不能忍受现在这种心痛的感觉了,如果这种心痛再持续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就此崩溃的。
幸运的是,就在红豆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忽然觉得怀中的吴若棠一阵抖动。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摇摇脑袋想要确定自己还处在清醒的状态之中。但是很快她明白到并非是幻觉,她根本无须自己去肯定,因为吴若棠睁开双眼的第一句话已经证实了现实的残酷:“天,下雨了吗?啊,不是!喂,我说红豆姑娘,你好像也太不讲卫生了,你的鼻涕都流到我的脸上了。你擤鼻涕也要找个好地方嘛,偷偷找个角落便是,干嘛非要弄到我的脸上呢?这也太恶心了!真是过分。”
“哼!”红豆一颗心欢喜到一半,便被吴若棠的话刺激地火冒三丈,她狠狠地推开吴若棠,在他身上踢了一脚,怒道:“你这个死人头,你还是去死吧!”说完,飘身远逸而去。但她却忘了,在不久之前她还希望用自己的全部来换取眼前这个“死人头”的复活。
吴若棠望着惊喜莫名的薛笑人委屈道:“真是的,我只不过说她不讲卫生而已,她就这么生气。女人啊女人!真是又小气又奇怪的动物!薛兄,你说呢?”薛笑人放下心中大石,和李龙阳对望一眼,哈哈笑道:“龙阳兄,今天我心情很好,我请你喝酒!你去不去?”
李龙阳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应道:“不要钱的酒,又有谁能拒绝?除非是傻子!遗憾的是,我不是傻子。”两人哈哈一笑,跃下揽月楼扬长而去,只剩下吴若棠趴在楼顶凄惨地喊道:“喂!我说你们两个有点人道精神好不好?我是伤者耶,你们就这么抛下我也太说不过去了!”凄厉地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无人回应。
月已渐上中天,就快三更了。
九江城朱雀大街,夜深人静。都督府的一流高手朱拓仰头望了望夜空,见一层淡淡的云层笼罩着月光,愈发显得今夜的宁静。但是他知道,不久之后,这种宁静便会打破,因为都督府对天山剑派的第一次大规模攻击即将开始了。今夜的九江城决不会在宁静中渡过。
根据府中“鹰卫”传来的可靠消息,这朱雀大街上最豪华的大宅“杜府”是天山剑派在九江的据点。而随着这次九江龙舟大赛的举行,也发现大批的可疑人物陆续进驻“杜府”,他们人人腰中鼓胀,显然身携兵器。最明显的是,天山剑派的二公子,江湖上人称“花云二剑”的花剑──霍天云也在午后时分进了“杜府”,随后再也没有出现。从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这“杜府”正是天山剑派这次和都督府争夺九江控制权的指挥中心。
早在五天之前,都督府已经在“杜府”周围布下包围圈,但由于天山剑派一直没有出动派中精英潜入九江城,如果太早动手不能对天山剑派做到足够的伤害,那时再被天山剑派反噬一口,可能反受其害。故而朱拓一直谨遵朱增寿的指示按兵不动,只是严密加强对“杜府”的监视。直到今天午后霍天云的出现,朱拓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向朱增寿飞鸽传书,汇报了情况,请示动手时机。终于,在不久前收到了朱增寿“三更”动手的指令。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梆子声,三更已到。一支红色的烟花爆开在夜空之中,美丽而灿烂。正是这次攻击行动的信号。
朱拓心中一阵激动。这些年来,都督府一直被天山剑派压制,在无数次的小冲突中很是吃了点亏。而天山剑派的势力渐渐西进,都督府周边的地盘被其蚕食不少,两派之间的利益冲突也越发明显起来。在这种大环境下,两派迟早会来个大决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天终于来了。这一战的胜负不但代表了对长江以南,东起鄱阳湖西至武汉一带丰饶的物产资源的控制权,还将决定江南武林的势力格局。无论是哪一方失败,其下场的悲惨是可以想见的。
就在今夜,霍天都会尝到他一生之中最悲惨的一战吧。朱拓热血沸腾,走到“杜府”的大门前,双臂一振。突然从他的身后涌出几百个全身黑衣的武士,他们将杜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朱拓舔了舔唇角,仿佛已经闻到了敌人的血腥之气。他狂笑一声大声呼喝:“动手!我要这门内没有一个活着的东西。鸡犬不留!”
那些黑衣武士气壮山河地回应道:“鸡犬不留!”说完纷纷向“杜府”门前涌去。
朱拓站在人流之中,遥听到杜府的左右两翼和后门俱已响起呼喝之声,他知道都督府的总攻已依据计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