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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仍是一身劲装武士服,头戴羽帽,妩媚中带着勃勃英气。
李秀宁出奇地朴素,纯白的裙褂配上蓝花黄地的小背心,显得楚楚动人。这美人像宋玉致那样,有种高门大阀出身的女子独特高贵娇美的气质,能令任何男子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两女在廊外漫天阳光的衬托下,更是艳光四射,又似带着某种超乎凡俗的奇异禀赋。
一时两人都看得呆了。
“吴兄,别流口水!”寇仲轻声道。
“没有,我怎么会流口水!这是哈喇子!”吴若棠神不知鬼不觉的擦嘴道。
两女盈盈来到两人身前,李秀宁大方地微笑道:‘对不起!累两位大师傅久候呢!‘
两人忙施礼响应。
吴若棠看了看神情怪异的寇仲跟李秀宁,主动开口道:“傅宁,你先给公主讲解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场主汇报!”
寇仲见到李秀宁,什么都忘了。还恨不得和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忙领着李秀宁到厨房去。
目送俩人离开后,商秀珣打量着吴若棠道:“说吧,什么重要的事情?”
吴若棠心中暗暗叫苦,他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汇报,无非就是为了给寇仲和李秀宁创造单独相处的时机罢了。
“是这样的,我发现,我发现!”吴若棠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有话直说!”商秀珣皱眉不悦道。
好在吴若棠还算有点脑子,电光火石之间,立刻响起了借口。
“场主,我说出来,您不得怪我!”吴若棠装出一幅犹犹豫豫的样子道。
“说吧!”商秀珣不耐烦道。
“我发现牧场内似乎有人是敌对实力的奸细!”吴若棠轻声道。
商秀珣原本不耐烦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谨:“你听谁说的?”
“不是听人说的,是一天晚上偶然发现的!但是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吴若棠慢慢道。
当下,吴若棠按照原著里,将寇仲如何发现敌踪的经过说了一遍。商秀珣听完面露凝重之色,随后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会查探清楚,你不要跟第二个人说!”
“是!”吴若棠恭敬的点头。
此时的厨房里,寇仲和李秀宁正在促膝长谈,寇仲感到李秀宁说话时呼吸的芳香,轻轻飘送到鼻子前,苦笑摇头,移到窗前,呆瞧着日照下院落的动人情景,心中百感交集。
他终于有成就了,可是已换不回以前的日子。
若这番话是李秀宁当年说的,他便不用因自卑而黯然引退,不敢与柴绍争夺她的芳心了。
李秀宁见他走到一旁发呆,心中暗叹。
以她的兰心慧质,当年已明白寇仲对她的情意。不过以她的家势才貌,对她倾心的男子都不知凡几,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但今番再见寇仲,他不但成了一位轩昂俊伟的男子汉,最扣动她心弦的是他所具有的某种难以形容的气质。
不过她和柴绍的事已成定局,包括她自己在内,谁都不能改变,也不愿改变。她正进退两难,不知该站在原处,还是该移近寇仲,寇仲的声音传入她耳内道:‘你嫁人了吗?‘
李秀宁娇躯剧颤,垂下螓首黯然道:‘虽仍未嫁人,但和嫁了人已没有多大分别。‘
寇仲仰天一阵长笑,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神光如电道:‘好!就当你已是别人的妻子。你或者感到难以理解,但事实上我却很欢喜这答案。因为可以使我以后再心无旁骛,专志为自己的理想奋战。‘
李秀宁见他像变了另一个人般,露出她从未想象过会出现在寇仲身上的那不可一世的霸道豪气,吃了一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寇仲威棱四射的眼神化作无比的温柔,露出一个似阳光般灿烂的招牌笑容,雪白的牙齿更是闪烁生耀,歉然道:‘小弟一时情不自禁,累公主受惊,万分抱歉。看来今天公主亦志不在熏鱼,而在能否招揽我们两个小子。而公主现在也该知道那答案了。‘
李秀宁深吸一口气,压下被寇仲影响波动不休的情绪,点头道:‘秀宁虽把握到寇兄的心意,但仍难免感到非常惋惜和失望,事情是否仍有转圜的余地呢?‘
寇仲差点由英雄变作狗熊,冲口而道出‘除非你肯嫁给我吧!‘幸好想起了宋玉致和自己一手创办的双龙帮,硬把这股冲动按下,从容微笑道:‘生命之所以有趣,皆因我们虽失去很多东西,但亦得回很多东西,有欢欣雀跃的时刻,亦有神伤魂断的日子。‘
接着大步走到李秀宁娇躯前,低头深深瞧进这美丽公主的秀眸内,虎目射出令她心弦抖颤的海样深情,以无比温柔的语气道:‘秀宁或者从未将我寇仲放在心上,可是在我寇仲来说,秀宁你却是第一个使我饱尝那种使人彻夜难眠、患得患失,但又无比兴奋的初恋滋味的女子,虽只有一个晚上,但已使我非常感激,谢谢你。‘
李秀宁‘呵‘的一声娇呼时,寇仲已大步走出房去。
再没有回过头来。
寇仲和吴若棠并排坐在后山方亭的石栏上,面对耸峙陡削的崖壁,脚下就是直落百丈的深渊,流水奔腾不休。
“寇兄,心病可除?”吴若棠叹息道。
寇仲摇摇头,“今天我不知怎么了,窝囊至极。因为我竟忍不住问她是否已嫁了给柴绍那混蛋!”
吴若棠面无表情,没有回到,寇仲继续道:“吴兄,你想想,若是李秀宁回答我:还没有嫁人!我该怎么回答她呢?明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是作茧自缚,可是我偏偏还是要忍不住问,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窝囊?”
吴若棠打量着情绪波动太大的寇仲,拍拍其肩膀道:“那李秀宁是怎么回答你的?”
“她说虽然还没有嫁人,但是基本跟嫁人差不多了!”寇仲心痛道。
吴若棠听闻点头道:“那这说明什么呢?”
“什么?”寇仲好奇道。
“说明那李秀宁爱的是柴绍!寇兄,我对你表示深深的同情,但是你记住情场上的招式,比战场上生死对决的招式更使人头痛,只不过伤害的是双方的心罢了!”
寇仲听完平静地道:“于是我化悲愤为力量,告诉她我毫不介意,还感激她赐我失恋的痛心滋味;强忍着吻她的强烈冲动,冲出房门去,背着她时,我痛苦得整个人麻木了。”
吴若棠觉得自己现在又多了一个职业,心理安慰师!鲁妙子要自己安慰,寇仲现在也要自己安慰!难不成这些逆天的英雄人物,个个都有一颗玻璃心?
“你俩在干嘛呢?四大寇杀过来了!”就在吴若棠想方设法开导寇仲时,石破天和徐子陵赶过来了。
“寇兄跟秀宁公主见了一面,结果现在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了!”吴若棠无奈道。
上一秒还心痛不已的寇仲看到徐子陵时,瞬间精神了:“我没事,子陵你说什么?四大寇杀过来了?”
“是的,现在牧场上下都在准备迎敌呢!”徐子陵点头道。
“破天,你跟徐兄干嘛去了?”吴若棠脑海里始终有个念头,要搞清楚这俩人昨晚干嘛去了!
石破天带着一丝兴奋道:“吴兄,昨晚我跟子陵各自施展绝学,想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将长生诀和太玄功融合起来,练出一门更强大的招式来!”
吴若棠和寇仲面露异色:“怎么样,练成没?”吴若棠关心道。
“目前还没有!”石破天垂头丧气道。
寇仲嗤笑着摇头,随即道:“你们刚才说四大寇杀过来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啊,谁都知飞马牧场比任何坚城更难攻破,为何四大寇竟舍他城攻此呢?定是有阴谋诡计。‘
徐子陵沉吟道:“会否只是佯攻此处,目标则是附近的当阳或远安,甚或更远的竟陵呢?”
寇仲摇头道:‘这更说不通,若我是四大寇的参谋,就会集中全力攻打其中一城,引得牧场劳师远征赴援,再在途中伏击,才是正理。若是兵力分散,来攻牧场的不全军覆没才奇怪。”
吴若棠沉默片刻道:“调虎离山计!”
“吴兄此言何意?”双龙异口同声道。
“四大寇绝不是为飞马牧场而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秀宁公主!”吴若棠一字一顿道。
寇仲双目杀机烁现,冷哼道:‘四大寇真是毫不自量,竟敢打秀宁的主意。咦!不对!若开罪李世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吴若棠分析道:‘好处可以是多方面的,例如破坏牧场和李世民的关系。又或从李世民的仇人处得到丰厚的报酬和承诺诸如此类。你的脑筋是否因李秀宁而变得迟钝了。‘
寇仲尴尬道:‘确是有点茫乱,现在该怎办才好?‘
吴若棠镇定道:‘若我是背后指使四大寇的人,一个活的公主自然比一个香销玉殒的公主更管用。‘
寇仲压低声音道:‘这背后的主谋会否是李密呢?‘
吴若棠推测道:‘李密、王世充和薛举都是嫌疑最大的人,可想见四大寇一方面在拖着牧场的主力,另一方面则会派出最强的高手队伍从山区潜入山城,再由内奸接应发动阴谋,我们应否直接和商秀珣说呢?‘
寇仲道:‘谁知商秀珣会有怎样反应,还是不说为妙,就让我们先查出内奸,到时再对来敌迎头痛击好了。‘
众人商议一番,同意了寇仲的建议。
“破天,你负责保护婉晶,寸步不离!”吴若棠将武功最高的石破天安排去保护单婉晶。
“我去李秀宁那盯着!”寇仲主动请缨。
石破天和寇仲俩人都匆匆离开,吴若棠跟徐子陵来到鲁妙子的小楼,吴若棠得到了鲁妙子的兵法学跟机关学二书,徐子陵则随手拿起了建筑学。
“徐兄,不如今晚我们比试比试,看看谁杀的贼寇多!”离开鲁妙子的小楼后,吴若棠主动挑战道。
“吴兄开口,子陵定当奉陪!”徐子陵毫不犹豫的答应。
俩人各自出发,帮助飞马牧场抵御贼寇。
吴若棠径直来到山庄外的一处小村落里,到村中最高大的屋宇门前,伸手敲了三下。
‘咿!‘
木门往内掩开,长剑搠胸疾刺。
这一剑绝不简单,看似一剑,其实隐含无穷尽的攻击性和变化后着,最厉害处是剑尖颤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