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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在火麒麟巢穴附近坐了很久，盯着那些怪异的壁画看了半天，最终也没能领悟传说中的聂家刀法“傲寒六诀”真传，下水又没能把雪饮刀给捞起来之后，更是有些无精打采。
“算了算了……不如归去……太贪心会被雷劈的……”
如此嘟嚷着，程鹏扛着冰雪之枪站起来，便朝着凌云窟外走去。
但才刚刚走了两步，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向火麒麟撞开的那个破洞里面看去。
从破洞深处，似乎很遥远的地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正在若隐若现地传来。
那是什么？那里有什么东西？
程鹏琢磨了一下，仗着自己横竖没什么可损失的，便纵身而起，从那个完全足以容纳他身体的破洞里面冲了进去……
第30章二选一，机会和风险
程鹏提着冰雪之枪，小心翼翼地走在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
这里大约是凌云窟的内洞区域，两侧的岩壁上已经不见血菩提的踪迹，整个洞穴里面黑漆漆的，而且还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妨碍着人的感知，身处其中，即使以他那本来在无星无月之夜也能明察秋毫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前后不远的一段路，略微远一些的地方就已经看不清楚，甚至连先天灵觉都不能感应到很远之外，感觉到的东西也有些模糊，完全没了在外洞里面那种清晰。
面对这样的情况，程鹏自然不敢大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对于“风云”这个世界，程鹏还是下过一些功夫，做过一些功课的。他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开头阶段的战斗力水平不是很高，但却会随着剧情的发展而不断提升，到后面强者战斗的时候刀气拳风的余波便能摧平山岳、搅翻江河，乃是实打实的八星高端，没准半只脚已经踏入到九星级的世界之中。而凌云窟，便是很多剧情展开的关键点之一，在这后洞里面，隐藏着很多属于漫画中期甚至后期的秘密，以他五星高阶的身手，若是贸贸然闯入了那些秘密所关联的战斗里面，只怕当真是一眨眼就被秒杀，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再不去思考火麒麟或者别的收获的问题，而是分出一丝精神去跟随那若隐若现地呼唤着自己的神秘感觉，剩下的精神几乎都放在了警戒上。
一路走来，洞窟之中的情况千变万化。
有时候，洞窟里面充满了干燥的热风，好像连洞壁都在冒火似的；有时候，洞窟里面则寒冷得不可思议，四壁都结上了厚厚的冰霜，甚至连本来就是玩冰的程鹏都感觉到了森然冷意；有时候，狂风诡异地吹来，忽而从前方，忽而从后面，风力大得惊人，一不小心便会失去平衡；有时候，周围却又变得水淋淋的，头顶不断滴落水滴，脚下也趟过了没膝的凉水，而且还不时腾起波浪……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止程鹏，他用冰雪之枪的“冰雪”领域护住自己，将“踏破贺兰山缺”领域尽量展开，通过领域的感应进行远程预警，先天灵觉则是第二重警卫，无论周围环境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他都能提前一段时间得知，面对着种种可以让一般人焦头烂额的困境，每每靠着先知一步的优势和出色的本事将其一一化解，一路走来，无惊无险。
可即使如此，他心里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沉重。
因为随着在内洞不断深入，他明显地感觉到了，这里有不止一股强烈的恶意正在弥漫。
这些恶意有的是针对任何侵入此地的人，有的则只是无意识地散布，有的很强烈，有的相对弱小一些。但就算是最温和的，也充满着狂野的战意；就算是最弱小的，程鹏自问也没有把握能胜得了。
“所以我最讨厌长篇故事了，升级升级再升级，前面的BOSS到了后面就是连杂兵都不如的废柴……”他忍不住说了点笑话来打破这压抑的环境，让自己可以放松一些，“我只是打算在‘天下会’这段里面混混而已，直接把我扔到‘绝无神’、‘帝释天’之类的剧情里面来，会死人的！”
当然，这话也是说笑罢了，对于玩家们而言，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就算是再怎么胆小的玩家，也会毫不犹豫地飞蛾扑火，浑然不拿死当回事。
按照《风云》漫画里面的记录，凌云窟后洞里面宝物很多，光是程鹏记得的就有两种很了不得的东西：一个是轩辕黄帝遗骸，其中他的脊椎和尾巴所化成的那段骨头被称为龙脉，妙用无穷，据说能镇压气运，还能让人的实力突飞猛进；和这个相比，另一个则更为夸张，乃是天下最强者之一，“十强武者”武无敌的武学心得，据说能从其中领悟出十招惊天动地的绝学，就算在中期甚至后期也是绝对令人侧目的神功绝技。
程鹏自我感觉并不是白羽那种走路都能捡到宝箱的好运姐，也并没有打算当真把龙脉或者十强武道弄到手，甚至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以区区五星级的实力在这只怕属于六星甚至更高级的冒险区域里面混到什么好处，但既然已经机缘巧合进入了这凌云窟的后洞，除非被挂出去，否则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地狱天堂，程鹏都要走过去，而且试着从刀山上掰下一块，从火海里捞出点什么，从地狱或者天堂里面带走一些土特产。
雁过拔毛、刮地三尺，这便是玩家的风格！
又过了一会儿，前方那隐隐约约的感觉渐渐清晰起来，程鹏甚至可以依稀分辨出来，那种感觉原来并非一股，而是两股截然不同的东西，却都在对自己发出呼唤。
“难道说我突然白羽附体了？为什么系统大爷今天这么好心？”确定了这种感觉之后，程鹏却忍不住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陷入了沉思，“凌云窟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会呼唤我？”
他打开角色面板，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属性、状态、装备和背景资料，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理由。
他身上此刻穿着的那件铠甲！
这件铠甲名为“轩辕战甲”，是以袁绍赢得平定天下的关键战役时候所穿的天命黄金甲为基础，融入了轩辕黄帝佩剑所成，蕴含着一些属于轩辕黄帝的力量。而在凌云窟深处，却有着轩辕黄帝的陵墓，陵墓里面更有这位华夏先祖的遗骸……
“难道说……是轩辕战甲和黄帝的遗骸发生了共鸣？”程鹏皱起眉头，开始琢磨是不是还要继续前进。
他可记得按照剧情，在黄帝墓附近，有北饮狂刀聂人王和南麟剑首断帅这两个前辈高手，这两个人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天下闻名的高手，又埋头苦练了这么久，实力定然更上一层楼。虽然在原著之中，这两位“隐世高人”被日本天皇一巴掌就给拍飞了，但那绝对不代表他们弱——日本天皇可是风云漫画里面从前期到中期过渡阶段的最终BOSS，实力强得……至少在那个阶段来说是强得一塌糊涂的，他能秒杀聂断二人，并不代表程鹏能做得到类似的事情。
要是换上程鹏去一对二的话，只怕被秒杀的就是程鹏自己了……
很显然，黄帝陵这条路，不通！
要是呼唤程鹏的力量只有一股，那么程鹏就算再怎么不放心，也得硬着头皮上，赌一把自己或许能够凭借绝顶的速度，抢在聂人王和断帅将自己轰杀之前捞到一点什么好处；但呼唤他的力量却并非只有一股，要是能够避开黄帝陵，选择另外一股的话，那岂不是等于闯了空门，平白得到好处么？
问题在于……这两股力量里面，究竟哪一股才是要人命的黄帝陵呢？
程鹏尽量放慢脚步，一边前进，一边仔细探查。
又过了一会儿，他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两股力量已经泾渭分明，左边和右边，各通向其中一处。
程鹏索性坐下，平心静气地分析起来。
是大赚一笔还是被轰杀至渣？现在是最关键的选择时刻！
第31章玄武真功、十强武道
世界上有一种臭名昭著的赌博，名叫“俄罗斯轮盘”。参加赌局的赌徒们压下重金，然后将一颗子弹压入一共可以填装六颗子弹的左轮手枪弹巢里面，将弹巢旋转几圈，再对着自己脑袋开上一枪，如果没有死的话，就可以拿走赌金，再换别人下场。
嗯，这种赌法，其实就是在赌命。
程鹏觉得，自己就是在进行一场俄罗斯轮盘赌，而且还赌得特别大，那该死的弹巢里面居然有三颗子弹！
二分之一的机会，要么赚到，要么完蛋。
虽然明知道就算赌输了也不会真的死掉，但他依然忍不住紧张。
战国时代的贤者庄子曾经说过：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昏。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则重外物也。凡重外物者内拙。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当面临选择，需要就运气或者别的什么进行赌博的时候，对于“赌注”越重视，内心就越不能轻松，头脑就越难以灵巧。这便是因为外物而影响了内心——凡是重视外物的人，内心必然容易变得笨拙和糊涂。
程鹏自问并不是一个很在意财富地位金钱美色的人，但他既然对于这场冒险投入了相当的精力，自然也就怀有了相当的期待，这份期待便是压力，让他的内心无法轻松灵巧，面对着二选一的难题，陷入了困境之中。
好在他终究不是见识浅薄的古代赌徒，而是一个熟悉历史、见识颇为深远的学者。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程鹏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真是可笑！横竖不过是一场冒险而已，就算失败了又怎么样呢？龙脉也好，十强武者的心得也好，得到它们固然是很好，得不到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我就会因此变弱吗？”
他笑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那些大约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是通过这个动作，将一度蒙蔽住心灵的灰尘也给拍掉。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神秀大师之言，当真是暮鼓晨钟，发人深省呢！”
说着，他便提着冰雪之枪，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前去。
无论前方是幸运或者是不幸，是大餐或者是断头台，他都不在乎。
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将这段奇遇给放下了。
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