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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发出了那一枪，能赢过吕布这强到极点的一击吗？
程鹏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他的眼睛很明亮，里面没有一丝的阴影，充满了斗志和信心。
“温侯吕布……这是你的挑战书吗？”
他放开杜早苗，慢慢站直身体，犹如一杆刺向天空的标枪，笔直地迎着正在坠落的赤红巨星。
在他的身上，腾起了青色的火焰，澎湃而出的魔力化作燃烧的斗气，将整个街道映得一片纯青，破碎的地面、破碎的墙壁，惊魂未定的杜早苗和海圭……所有的一切都被这青色的火焰照得透亮。
然后他们看到这青色的火焰骤然回缩，一滴不漏地全部凝聚在程鹏手上，化作一杆青色的长枪。
没有任何装饰的长枪，不曾在任何传说中出现的长枪。
凝聚了程鹏的决心和意志，具现而出的长枪！
面对着正一层层击溃守护冬木町的光罩，犹如灭世的陨星一般在视野之中不断变得巨大的赤星。程鹏的目光没有丝毫闪烁，透过了赤星之外的熊熊烈焰，看到了赤星里面那已经因为愤怒而狂暴，化为红黑色鬼神的身影。
他的整个身子慢慢后仰，摆出了投掷的姿势。
第10章战后反思
“你真是疯了！”杜早苗满脸都是怒气，毫不留情地批评着程鹏，“你好端端的一个LANCER，跟发狂的BERSERKER较什么劲？！吕布那家伙完全狂暴了！他根本就是疯的！”
程鹏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可不是李维那个笨宅，不会傻乎乎地去跟女孩子解释什么叫做“男人的热血”。
李维那家伙可以在跟女朋友约会的时候带着文艺少女去看《斯巴达三百勇士》，然后当电影里面的勇士们大吼冲阵的时候，在电影院里面旁若无人地跟着电影里面大吼“这就是斯巴达！”毫不在乎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女友的阻拦——当然他不可能不在意差点因此导致恋情告吹的超级大危机……
即便如此，当程鹏等朋友去劝说他稍稍收敛一点的时候，他却毫不在乎地拍着胸脯，大摇大摆地说：“男子汉一辈子都应该燃烧着少年的心！就算到死也不能忘记宅系生物的热血啊！”
好吧，这家伙没救了！
至于程鹏自己，他承认刚才那企图以具现出的最强投枪正面将吕布轰落的构思的确是有点发狂，但少年人多少应该有几分狂气，他程鹏今年不过二十有七，按照著名学者陶宏开教授的说法，咱中国人三十五岁以后才算成年，所以他还是少年，妥妥的。
既然还是少年，那么遇到刚才吕布那种挑战，会热血沸腾，会正面迎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说得对。”程鹏叹了口气，低下头表示认错，“下次我一定小心一些，绝对不会让这家伙再有玩这种大招的机会！”
杜早苗的愤怒很有道理，圣杯战争是一个人只能参加一次的副本，不存在反复刷的可能，七位御主谁都经不起失败，所以理当竭尽心力，将力量和智慧都运用到极点，想尽办法干掉所有敌人。
程鹏的速度在吕布之上，武艺更是甩开吕布一条街还多，被对手挑拨之后，舍弃了自己的优势，而打算以并不擅长的力量来决胜负，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如果不是刚才杜早苗看情况不对，直接发动了令咒将他召回，然后一个传送符文回到酒店的话，他便要真的跟吕布硬碰硬过上一招了。
那一击绝对毫无取巧的余地，只能纯粹以力量来硬拼，他输掉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而且……圣杯战争可不是一对一的决斗，而是七个御主、七个英灵的大混战，无论何时何地，都可能有人在暗中窥探，犹如埋伏在草丛中的猛兽一般，一旦敌人露出虚弱之态就毫不留情地扑上去，一口咬住咽喉！
就算他赢了吕布，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再遇到别的英灵的话……
“想来之前SABER和ARCHER没有打到最后，而是在互相试探，各自亮出了一张大牌之后就停战，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吧……嗯，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在附近还有虎视眈眈的强敌的情况下全力以赴跟敌人硬拼，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冷静下来之后的程鹏，很快就恢复到了熟知古今战例的历史学家状态。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他转头看向正在窗口观察外面的杜早苗，问，“你的下一步战略是什么？”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副本里面不用担心会真的把冬木町给毁了。”杜早苗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些笑容，“刚才BERSERKER那一击严格来说绝对不亚于誓约剑，甚至可能已经足以跟乖离剑对抗。如果让这一下正面轰中了，整个冬木町不敢说全毁，至少也会被毁掉一小半。但是你看……那边是刚才战斗的地方，虽然可以看到很多破损的痕迹，但最起码房屋还算完整。”
经她这么一提醒，程鹏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景象：“伤害比预料之中要小得多呢……”
的确如此。刚才虽然程鹏和杜早苗使用传送符文撤离，但吕布那一击却也应该结结实实轰在地上，以那一招的威力，最起码周围的十几栋楼房应该统统倒塌，整个街区也应该笼罩在熊熊烈焰之中，甚至可能大半个冬木町的窗玻璃都会因为恐怖的冲击波而全毁——至少他们这个旅馆不可能幸免于难。
但实际上，这一招似乎并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害……
就在这时，杜早苗的脸色突然一变，苦笑起来。
“怎么了？”程鹏好奇地问。
“被警告了……”杜早苗哭丧着脸，沮丧得连耳朵似乎都要耷拉下来，“系统说‘避世’是魔术师的铁则，这种会大规模毁坏城市的破坏行为是被严格禁止的，以后的战斗请务必注意烈度。否则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将派出讨伐者……”
“搞破坏的不是吕布吗？关我们什么事？”程鹏怒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说幸运E居然会倒霉到连黑哨都遇到？！”
“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只是正常的战斗而已！为什么要扣一个令咒啊！”某个阴暗的屋子里面，已经摘下连衣帽的海圭正在愤怒地大吼大叫，挥舞着拳头朝着空中咆哮，发泄对于系统的不满。
刚才他也同样收到了系统通知，但是和杜早苗不同的是，除了“以后再有类似行为，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将会派出讨伐者”的警告之外，他还被扣罚了一枚令咒。
令咒是约束英灵的唯一道具，也是强化英灵的最佳途径，每一个御主都只有三枚令咒。他之前已经为了让吕布停止那危险的攻击而耗费了一枚令咒——但被狂暴中的吕布给抵抗了。现在再被扣掉一枚令咒，于是只剩下了最后一枚。
为了在赢得圣杯之后从英灵手上夺取它，这一枚令咒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掉的。
“我明明试图阻止的！英灵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这处罚太过分了！我不能接受啊！这是赤裸裸的黑哨啊！”
他大喊大叫了半天，但直到精疲力竭都没有人来理睬他。
间桐家人丁本来就很稀薄，因为他替代出战的缘故，间桐雁夜已经带着间桐樱暂时离开，避免将这个“未来的希望”卷入战火，而间桐脏砚则在指导他召唤了英灵之后就带着间桐慎二不知所终，连佣人们都不知哪里去了。偌大的房子静得跟鬼屋一样，只有那时不时想起的沙沙声，算是唯一的声响——但是这声音却让他联想到虫子蠕动……
“我真倒霉！抽签居然抽到间桐家！这一家子不是已经老到没有理智的变态就是被玩坏了的疯子，唯一一个人类还是个废柴！”他愤怒地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心中充满了不安，“看看那些抽到远坂家、艾因兹贝伦家的！我打赌他们绝对有成群的佣人伺候！”
他生了好一会儿气，但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和净水。
圣杯战争只会进行七天，为了防备可能被下毒，他事先准备了充足的消耗品，打定主意不在冬木町里面吃一粒米，喝一滴水！
军用干粮加上纯净水，这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饮食。
“BERSERKER，有兴趣来点吗？”正准备进餐，海圭突然停下来，对着身边的空中说道，“我知道你也不高兴，但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会有倒霉的时候——这些都是细节，细节什么的不用在意啦！”
黑暗中传出一个闷闷不乐的声音，瓮声瓮气地答道：“某家要去练武，你慢慢吃吧。”
接着，那高大的鬼神便现出身影来，提着方天画戟走出了房间。
“被程鹏给刺激了呢……这家伙还真是单纯！”年龄其实跟杜早苗差不多的海圭故作老成地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那个叫杜早苗的是怎么召唤出程鹏这个玩家来的，但既然他已经露了相，想必不少人都盯上他了吧……天下第一高手，这个名号可着实拉仇恨值呢……”
阴暗的房间里面，传出了得意的笑声。
第11章另一边的战斗
夜渐渐深了，北海道十月下旬的秋夜，寒气渐渐升腾起来，夜归的行人们呼吸间已经出现了淡淡的雾气。
街道已经渐渐空旷，路灯的光芒映照下，多是一些夜行的货车来来往往，偶尔也能看到一两辆轿车什么的。
诡异的是，路上的行人却不是很少。
“真是奇妙呢，按说现在街上应该已经几乎看不到人影了才对，想不到深更半夜不睡觉的人还有这么多……”一个身穿颇具防御力的厚重外套，却为了方便行动而将腿侧一直裁开到腰间的金发少女独自漫步在深夜的街头，嘴里还在自言自语，说话的内容更是古怪，倒像是身边有什么人似的。
“月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到了夜里，真正的故事才会展开。”在她身边空荡荡的地方，突然传出了话音，“而且那些个魔术师啊、死徒啊、讨伐者啊、英灵啊……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都喜欢到夜里才出来。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基调呢。”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基调，阳光灿烂的大白天多好！”
“早知道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的话，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