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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廷谓听说,吃了一惊,那羊马城乃是城外十余处水陆塞堡屯粮养马之处,一旦失守,没了军粮,其它各寨难保。慌忙提刀上马,引一支兵,出城救援,出城不过二三里,只见周兵铺天盖地而来,当先一将,金甲红袍,手执蟠龙棍,坐下赤兔胭脂马,大喝道:“赵匡胤在此,快快下马受缚!”
郭廷谓早已所闻后周大将赵匡胤的名声,今日骤见,心中便胆怯三分,只见匡胤马已冲到,郭廷谓举刀相迎,二人一来一往,战不到十合,郭廷谓抵敌不住,拨马便走,赵匡胤挥军冲杀,那唐兵如何能抵挡得住,到处四散奔逃,忙乱中,郭廷谓被杀得衣甲飘零,头盔也失落不知去向,总算逃入城中,忙令紧闭城门,才算保全了性命,来不及进城的唐兵,走投无路,只好向周军投降。
郭廷谓退入团练使衙门,惊魂方定,只见守城小校送来一信,原来是周世宗柴莱派人用箭射入城内的一封劝降信。
郭廷谓见周兵势大,城外几处寨堡和淮河浅滩水寨,均已被周兵夺占。自己万余兵马。仅剩下不足三千,料想濠州城决无固守的可能。有心投降周军,又想起自己家小尽在江南,自己一旦投降后周,南唐皇帝一定会定自己为叛臣,家属难免统统被杀。想到这里心乱如麻。投降不是,不降也不是。不如如何是好,没奈何,只得招集自己部下将领与谋士商量,寻求两全之策。
最后,还想出办法来了。分头把濠州的处境向南北两方报告,要求南唐李璟派兵来救援,如救兵来到,濠州便可守了,如不派救兵,孤城难守,为了城内军民生命,只好被逼投降,先向南朝请示过了,虽投降也不至于连累将士家属。向周军方面,则说,由于不少将领家属在江南,如投降必致连累,因此,想先请示唐主以后再降,以保家属安全。请周兵暂缓攻城,这样也可渡过危机了。
郭廷谓觉得也只好如此。便先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周营。
这时,周兵将濠州团团围住,等待下令攻城。见城内使者来到,便引她来见世宗柴荣。
柴荣接见来使,折阅郭廷谓上书,只见上边写道:“臣家属尽在江南,今如匆忙归降,恐怕唐主归罪家属,因而想先遣使者赴金陵禀告,为了保存全城生命,不得不降,这样唐主当不致追究家族,因此,望陛下恩准,一旦派往金陵使者回来,当举城出降,望能谅苦衷,暂缓攻城,臣必当知恩感报,将报效陛下于万一也。”
柴荣看罢,顺手将信交匡胤阅看,问道:“御弟以为如何?”
匡胤道:“濠州一战,已歼灭了郭廷谓大部分兵马,敌舰二百余艘,除被我军烧毁七十余艘外,其余已全部俘获,濠州城内唐兵残部,不过一二千人了,已不足为患。目前唐兵主力结集于泗州,不如舍去濠州,集中兵力歼灭泗州敌军主力,则江北可定,濠州迟早必为我所有。况且统一天下的大业,以征服人心为上,因而不如应允廷谓所奏,使其家属得以保全,今后必能忠心为我所用矣。”
柴荣点头道:“言之有理。”
当即回复郭廷谓,应允他的请求,限他带兵驻于城内,不得出城骚扰,待南唐回音到后,再出城归顺。写了书信,让使者带回。
当下,留下罗彦瑰、王彦升二将,统兵五千驻守濠州城外寨堡。其余三军,继续东进。
前部先锋赵匡胤带领二万人马,水陆并进,顺淮河杀奔泗州。在濠州东九十里的洞口村,和来救援濠州的南唐元帅陈承昭的大军相遇。
那南唐濠、泗、楚、海四州应援使陈承昭集中大小战艘二百余艘,从泗州逆流而上,骑兵万余人沿两岸护送,他以为北军不习水战,绝不能阻挡他这支强大的水师,所以心中十分骄傲。
“看看来到浮山之下的洞口村,只见上游周兵大队战艘已顺流而下,陈承昭在帅舰料敌楼上远望,见周军船只列队前进,阵容严谨,方暗自惊心:“周兵如何有此水师,倒是不可轻敌!”
他慌忙下令,战舰停止前边,列队布阵,阻住周军船只去路。
二军船队相距七八丈,都停下来,只见周军船上,当先一员大将,手持盾牌、朴刀,威风凛凛,正是大将慕容延到,只听李重进喝道:“天兵到此,速速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陈承昭也不答话,喝令:“放箭!”
一时之间,唐兵阵中,箭如飞蝗,直向周军船上射来。慕容延钊指挥周兵回射,一面指挥船队冲入敌阵。双方船只交错,慕容延钊大吼一声,一手用盾牌护身,一手挥动朴刀,栏开唐兵搠来的长枪,踊身一跳,早跳上敌船,顺手一挥,先搠倒了几个唐兵,紧随着王审倚率领各水师裨将和大兵,也纷纷跳上敌船,这时,弓箭已经失效,双方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突然,唐兵船阵后船大乱,又有周兵截断归路,杀上船来。原来,在岸上前进的周军先锋赵匡胤也与敌军骑兵相遇。赵匡胤红袍金甲,率先纵马冲入敌阵,那唐兵早已震慑于赵匡胤的威名,他浑身穿红,所骑红身上遍缀红缨的特色,也已在唐军中传颂。所以一识出他来,便自先胆怯了几分,更加上有郑恩、高怀德、石守信、马全义这班猛将,唐兵如何能抵挡得住。片刻之间,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向后溃散。
匡胤率领猛追数里,已近淮河中唐军舰队的末尾,这里河面较狭,敌船离岸较近。匡胤见唐兵骑步兵已大半被歼,余众四散逃走,便不再追杀,挥兵淌水入河,杀上敌船而来。
前后夹攻,唐船顿时大乱。这时柴荣大队也赶了上来,柴荣命令放出火箭,直射唐兵船只帆蓬,不一时,河面上处处火光燃烧,浓烟滚滚,唐兵纷纷跳水逃命。陈承昭见不是势头,立即放出信号,传令退兵,拼命挣扎,才率领几十只船逃脱。
柴荣那里肯给敌军以喘息之机,立刻挥军急追,一昼夜之间,已追赶一百七十余里,直至泗州城下。
先锋赵匡胤依然身先士卒,指挥着将士攻破水寨,焚烧城门,迅速攻占有了瓮城。柴荣也赶了上来,坐镇瓮城楼,督促士兵进攻内城,这泗州却不同于泰州,泗州守将范再遇更是比不上刘仁赡,很快更支持不住,只好举城投降。
柴荣下旨,仍令范再遇为团练使,镇守泗州,并禁止周军入城扰民,不许践踏民田。于是,泗州百姓十分感悦,纷纷来献粮劳军。
从范再遇口中,得知唐兵水师主帅陈承昭,已逃往清江口,柴荣因与匡胤商议,要抓紧战机,穷追猛打。于是,又分兵三路,柴荣亲率一支兵马从淮河北岸前进,水师居中,乘船顺流而下,到清江口与唐军决战。
这一战又是洞口战役的重演,唐兵马船只较洞口之战更多,但由于屡败之师,锐气尽丧,双方混战一场,战鼓声震数十里,仅仅半天多的时间,唐军便全线溃败。
陈承昭仅得以率领数百骑兵逃脱,向东落荒而走。赵匡胤闻讯,立即率领郑恩、高怀德带一千骑兵,奋蹄急追,一直追了六十余里,终于把陈承昭追上,生擒回来。
这一仗,共俘获唐兵七千余人,被杀或溺死河中的,不计其数。又缴获了战船三百余艘。至此,唐军水师便全军覆没了。
金陵城内的南唐皇帝李璟,自听到周世宗柴荣第三次御驾亲征淮南的消息后,便焦急得坐卧不安,盼望着战争消息,这一天,他正在御园中漱芳亭上招集宰相冯延巳和几个文人学士,饮酒赋诗解闷。只见枢密使陈觉哭丧着脸走了进来。
“陛下!”陈觉跪倒叩头行礼已毕,奏道:“濠州团练使郭廷谓派人来京,有本奏上。”
说毕,将郭廷谓的表章呈上。
李璟打开一看,原来是郭廷谓要求投降后周的奏本,顿时气得脸色苍白,厉声骂道:“无耻之极,既想叛国投敌,却又写此本章来戏弄寡人!”
怒目圆睁,对陈觉道:“陈卿,速速传旨将郭廷谓这个叛贼全家拿下,满门抄斩!”
陈觉听了,慌忙跪下叩头道:“陛上息怒,臣有话说。”
李璟道:“卿有何话,不妨直说。”
陈觉道:“从郭廷谓奏章中看,他现在并未投敌,只是因兵微将寡,孤城难守,才来此奏章,目的是乞求援兵,如援兵一到,他自然不会投敌了,所以陛下应宣召齐王前来,商议援救之策为上。”
李璟一听,便点头让速召齐王见驾。
原来这李璟,原名李景通,当了皇帝后,才改名李璟。其二弟李景遂,被封为嗣君,三弟李景达,封为齐王,又兼兵马大元帅之职。闲话少说,这李景达不一时来到。李璟遂将郭廷谓的奏章让他看了。问:“御弟以为派何人出兵救援?”
李景达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今年春夏,寿州战后,我军损失过大,至今元气未复,新军训练未成,目前实无兵可派,看来只好放弃濠州了。”
李璟道:“这样说来,就是要允许郭廷谓投敌了。如此叛徒,不抄斩其全家,何以服众?”
陈觉道:“不可,郭廷谓乞求援兵,援兵不至,为了保护全城军民生命,才被迫投降。可见并非死心投敌,来请示,乃不忘故主的表现,可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啊。那柴荣决不会永守淮南不退,一旦他回开封,时机有利于我之时,吾皇再对郭廷谓晓以大义,使他反戈一击,也是不无可能的。如诛其全家,他必死心塌地从贼了。因此,不如对其家属不究为妙。”
李璟听后,沉吟不语,回顾冯延巴道:“卿家意见如何?”
冯延巳道:“陈枢密之言是也。以郭廷谓的数千人马,对抗柴荣的十余万大兵,无异以卵击石,所以,不如存此卵,惟求生聚。陛下放其家属不究,其必感恩,思家心切,终会回江南来,又因其有罪在身,归来时必先立功认赎罪,方敢回来,此实对我有利。故以不罪其家为上策。”
陈觉、冯延巳说的都很冠冕堂皇,其实,肚子里都有私心。陈觉老奸巨滑,早看出南唐必不可保,早已打算为自己留条后路了,焉肯多杀,给别人留下报复自己的门路。那冯延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