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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
董氏兄弟,连称受教。
赵匡胤道:“眼下只向二位贤弟打听一人。”
董虎道:“哥哥问的是何人?”
“赵匡胤道:“一位从此路过的白面书生。”
董龙道:“是有一个书生。看上去细皮嫩内,正是一道下酒的好菜。不过,尚未动手。”
赵匡胤道:“快快找来,让我见过。”
董龙连声诺诺,命喽兵立刻前去寻找。不多一时,那书生被推推搡搡带到大厅。赵匡胤仔细打量一番,确实是个女儿形象。幸幸还未被这些野兽般的喽兵识破。
赵匡胤问道:“这位公子,你可姓张?”
张巧姐闻听一惊,斜瞥赵匡胤一眼。心中暗暗想道:他怎知我的姓氏?于是微微点头:
“学生正是姓张。”
赵匡胤道:“我再问你,你可是家住山下五营堡?父亲名叫张义,前往李家庄而去,是也不是?”
那巧姐一听,突然抬起头来。连声答道:“是的,是的。我家爹爹现在那里?”
赵匡胤道:“这就是了。贤弟快快派人,去到山下石坡前的破庙中,把张义请来。”
董龙立刻照办。不多一时,张义来到大厅。
赵匡胤道:“老文,你看这可是你的女儿?”
那巧姐早已看见是爹爹来了,于是大叫一声:“爹爹!”不顾一切的扑向张义。那张义也看清了,正是自己的女儿,连声呼唤“姣儿”,父女二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董龙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董虎道:“难道是大哥的亲戚不成?”
赵匡胤道:“非也。这位姑娘乃是张义老汉的女儿,名唤巧姐!”
众人都非常惊疑,董龙道:“什么?他是一个女子?”
赵匡胤道:“不错,巧姐乃是女儿身。其夫家迎亲花轿,来到山前,多次被劫。张义出于无耐,才将女儿扮成男儿模样,送往其夫家成亲,不料又被你们劫上山来。老支为此欲寻自尽,几乎送掉性命。时至今日,二位贤弟请看,应该如何处置?”
董龙董虎齐声说道:“全听大哥吩咐!”
赵匡胤道:“若以愚兄之见,就该‘治约从此始,扰民从此止’。他们父女二人乃我们请上山来的客人,还要尽地主之谊,送下山去,派两乘肩舆,由喽兵护卫,安全送到李家庄李员外家中,莫要误了人家的良辰吉日。”
董氏兄弟齐声应诺。
张义父女二人闻言,一齐跪倒,对赵匡胤千恩万谢。
赵匡胤道:“应该谢过二家寨主。”
那张义、巧姐忙又对董龙、董虎叩头谢恩。董龙将他父女扶起,忙道:“罢了!”这时肩舆已在厅前准备停当。
赵匡胤道:“快快去吧!客人们还在家中等喝喜酒呢!”
张义道:“小老儿到了那里,向亲家讲明,一定要派人把喜酒送上山来。”
赵匡胤催促张义父女赶快上轿,董龙、董虎也一齐到门前相送。只见那两乘肩舆,由八名喽兵随轿护卫,闪闪悠悠下山去了。赵匡胤和董龙、董虎这才转回聚义厅,继续畅饮,直到酊酩大醉。
不知不觉,赵匡胤在乌玉山已经住了二十多天了。这一天凌晨,夜幕渐退,晓星未落。赵匡胤已在崖顶舞剑多时。这时他收式稍息。远眺东方,只见那浑饨之中,微微露出一线光明。继而灰雾消散,红光升腾,一轮红日,喷薄欲出。这乌玉岭上绵延不断的山头,都被其映红了。好一幅自然美影,天成画卷。他站在崖顶,好像在磅宇宙中,立地顶天,一霎时,心潮翻滚,情满三江,即命喽兵取笔砚伺候。赵匡胤即兴挥毫,在岩上题“日出”诗一首曰:
欲出未出光辣挞,千山万山如火发,
须臾走向天上来,赶却残星赶却月。
诗言其志,气魄宏大。后人评曰:“辞气慷慨,规模远大,凛凛乎已有千万世帝王气象也!”这是后话。
这一天,赵匡胤向董氏兄弟提出辞行。董氏兄弟一再挽留。
赵匡胤随:“梁国虽好,并非久恋之乡,你我兄弟,来日方长。谋图终身事业,怎敢贪恋悠闲?今日告别,后会有期。”
董氏兄弟知其去心已定,不再坚持挽留,吩咐喽兵摆酒,为大哥下饯行。顷刻间,酒筵已经摆上。赵匡胤居中,董龙、董虎坐在两边,殷勤劝酒,情真意切。赵匡胤则对打扰山寨,承蒙款待,深表感激之情。酒过三巡,一小喽罗捧上一盘金银。
赵匡胤看了问道:“这是何意?”
董龙道:“大哥此行关西,路途遥遥,所带川资,恐不敷用。故奉细微,望兄笑纳。”
赵匡胤笑道:“为兄所带盘缠,尚能资度。这些金银,留在山寨,可充军锱。
一方坚持赠送,一方再三拒绝。几经推让,赵匡胤只得取了几锭银子,收在身边,遂即起身告辞下山。董龙董虎亲自送至山下,才互道珍重,怏怏而别。
赵匡胤仅从离开乌玉山寨,顺着山路,继续向西迄逦而行。不知又走了多少路程,仍在群山环抱之中。只见那,山溪潺潺、百草茸茸,春花似锦铺地,翠柳如纱舞空。水光山色,鸟语花香,好一派春山影象。不由得他心旷神恰,随口高吟古人诗句,曰: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
他边吟边行,走着想着,在不知不觉间,道路渐渐变窄了,云也慢慢变黑了。他环顾四周,觉得有点不对,似乎是走错了道。可是在这渺无人烟的荒野,又能找谁问路呢?只好硬着头皮向前瞎闯,心想能找到一户人家就好了。可是这时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把道路淋得又湿又滑。山间的路,多为碎石黄胶泥,十分难行。他在路旁斩了一根树枝为杖,向前又强行了半里多地,雨下得更大了,周身上下衣服全已湿透,心想不如到路边,悬岩下边的凹陷处,躲避一时再走。刚刚走到那岩下站住,只听山上,唏哩呼噜一阵滚动,“嗵”的一声,一块大石落在他的面前。赵匡胤纵身闪到一旁,抽出宝剑追上岸头。他执剑拨寻,那灌丛草间一无所有,只看见北面山凹里,一只野兔,蹦蹦跳跳向远方跑去。赵匡胤心想:可能是这只野兔,在这草丛中避雨。看见有人来到,惊慌逃窜,岩边石头被葛藤牵动,滚落了下去。真是一场虚惊。不过,这时他又向兔子跑去的地方望了一眼,突然发现,雨雾中模模糊糊有一座寺院,不由心中暗喜,何不到那里暂避一时?于是加快脚步向那寺瞳去。不多时,来到寺前。抬头一看,门上高悬一块朱红色金字牌匾,虽然已经斑剥残破,仍可看出上书“蟠龙寺”三个大字。心中暗想,这里既是寺院,必有僧侣,进寺去求顿斋饭,借取火来,将衣裳烤干也是好的,于是大步走了进去。
说来奇怪,这座规模不算很小的寺院,前有山门,中有大殿,两厢廊房直通后面藏经楼。殿前焚香炉,八尺多高,非常壮观。可就是,走遍院前后各处,找不见一个和尚。满院荒草没膝,堪借狐兔来往;蛛网布满神龛,易见香客绝迹。赵匡胤把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想打听,周围不见人家,自然无处打听。外面的雨,唏哩哗啦下个不停。匡胤心想:在这里总比那石岩下强过十倍,眼下只要不挨淋,就是好所在。于是,便在供桌上,掸去一片灰尘,把身上被雨浇透的衣服,脱下拧干,晾在一旁,就势在供桌上躺下,想宽松片刻。刚刚闭上眼睛,稍一矇眬,就听见神龛后边喳喳作响。赵匡胤一滚身就跳下了供台,握剑在手,围着神龛细心察寻,暗自揣摩;难道这里也有什么机关不成?若有人想以此恐吓与我,爷爷对此并不外行!可是,当他上下前后搜寻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异常装置。正思索间,一块泥土,从屋顶上,“叭”的一声,落在地上,跌粉碎了。赵匡胤松了一口气。想道:呵!可能是因为阴雨连绵,屋顶潮湿,有尘埃落下,砸到这神龛,发出的声音。于是,也就为躺下,安然睡觉了。
没有多久,从殿后传来一阵熙熙嚷嚷的声音,接着脚步声由远而近。赵匡胤急忙起身,定睛看时,见一位老僧,须眉皆白,面如桃花,手扶禅杖,身披袈裟。执事僧前边引路,小沙弥后面紧随,神态安详,缓步走来。一看见赵匡胤就满面堆笑道:
“阿弥陀佛!贵客莅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赵匡胤道:“山间遇雨,打扰宝刹清净,深感造次,还望长老见谅。”
那长老道:“岂敢,岂敢!”
随即引入方丈待茶。那长老问了赵匡胤行止。赵匡胤把离开汴京,拟往关西,山间迷路,一一讲了。长老听罢,双手合十,连声念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袖等候贵人已久,今日有缘相遇,是蟠龙之幸也!”
赵匡胤道:“敢问长老法号?”
长老道:“老袖父母早亡,幼时就被寺中收留,从来不曾有名。只是在剃度时,师父才赐名蟠龙和尚。”
赵匡胤道:“如此说来,这蟠龙寺就是由长老之名而得名了!”
长老道:“非也,非也!师傅叫我蟠龙和尚,意思是蟠龙寺内的一个和尚罢了,而本寺是在数百年前,建寺之始就有‘蟠龙’之名了!”
赵匡胤道:“那时为何起名‘蟠龙’呢?”
长老道:“据说第一代祖师,曾为北朝名将,后来看破红尘,皈依佛祖,到此出家。他随身带来一件兵器,名曰‘蟠龙棍’。还有一本棍谱。不过,此棍法他密不传人。说是此棍在两军阵前,杀伤太多无辜,积孽过深。因而把棍和棍谱,一同投入寺后那个万丈溶洞之中去了!”
赵匡胤道:“后代可有人入洞寻找?”
长老道:“此洞深邃莫测,长年纳云吐雾,虽有后人入洞寻宝,但是无一生还。而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进洞了。”
赵匡胤道:“如此说来,当年这里烟火一定很盛。”
长老道;“那是不错。当初自从投棍入洞,那洞就长年云烟缭绕,雾气升腾。故而山中雨多,物产甚丰,百姓富裕。建寺之初,烟火鼎盛。可是,后来有一个暴虐嗜杀的大王,突然来到此山,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