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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散文-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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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是附属品”;“有许多文人,到四十左右,忽然挑上救世的担子,对于眼前的一切人事,无不加以咒骂纠正”;“有一种人的理财学不过是借债不还,所以有一种人的道学,只是教训旁人,并非自己有什么道德”;“偏见可以说是思想的放假。它是没有思想的人的家常日用,而是有思想的人的星期日娱乐。假如我们不能怀挟偏见,随时随地必须得客观公平、正经严肃,那就像造屋只有客厅,没有卧室,又好比在浴室里照镜子还得做出摄影机头前的姿态”;“情妇虽然要新的才有趣,朋友还让旧的好”。二钱先生闳识孤怀,标一义,创一例,下笔放眼,灿灿然若有古今中外人之在我面前。加上那些字字珠玑的警句,什么深奥的道理一经他点拨,立即悟解。《随园诗话》说:“诗得一字之师,如红炉点雪,乐不可言。”钱先生的大笔正是红炉上的一点雪,立刻融化,读来痛快!他对自己说过的一些很妙的话,似乎相当得意,在不同情况下加以引用。《〈写在人生边上〉重印本序》里有一段说:“我们在创作中,想象力常常贫薄可怜,而一到回忆时,不论是几天还是几十年前、是自己还是旁人的事,想象力忽然丰富得可惊可喜以至可怕。我自知意志软弱,经受不起这种创造性记忆的诱惑,干脆不来什么缅怀和回想了。”这篇序文是1982年8月写的。其实,早在1981年4月6日《答某记者问》的记录里,钱先生已经提出过这个论点了。记者当时建议钱先生还可以写一部回忆录,钱先生回答说:“回忆,是最靠不住的,一个人在创作时的想象往往贫薄可怜,到回忆时,他的想象力常常丰富离奇得惊人。这是心理功能和我们恶作剧,只有尽量不给它捉弄人的机会。
你以为怎样?反正文学史考据家不愁没有题目和资料,咱们也没有义务巴巴地向他们送货上门。”三语言文字是大家有权共用的工具,钱先生说那是比苏维埃实行共产主义还要早”“的共产。文字就那么一堆,看谁有本事将之堆砌成有深度的句子,集句成章。钱先生散文字字有脑,而且新鲜,魅力无穷,那正是《随园诗话》说的“诗贵翻案”了。钱先生熟读《随园诗话》,文章里引了不少,《论俗气》里引的一句是:“人但知满口公卿之人俗,而不知满口不趋公卿之人更俗!”袁枚说:“神仙,义称也;而昔人云:‘丈夫生命薄,不幸作神仙’。杨花,飘荡物也;而昔人云:‘我比杨花更飘荡,杨花只有一春忙’。”写文章最难是引述各家的话来撑起自家论点,处理失当,必成獭祭,酸气逼人。钱先生进出人家厅堂总是潇潇洒洒的,沏茶聊天都带“家常体”(familiar论补白报纸杂志上偶然会有空白的地方,需要用一些文字补填上去,美化一番,这就成了补白。补白有时是摘一句英雄高僧的话,有时是抄一段文豪名家的句子,甚至一首小诗一则笑话,也未尝不可以剪来做补白。有的补得很雅,有的补得很俗;有的读起来使人想到立正敬礼,有的读起来比大文章还要耐人寻味。总之,这是一种艺术,一种学问,就像壁上挂的字画,架子上摆的小摆设,虽然没有什么大道理,”“倒也有些小趣味。
我们日常生活中不时会碰到一些无聊的应酬,于是就有“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废话。这种话既然是废话,但是又不能不说,所以也可以说是“补白”。反过来说,两个人意见不合吵了架,起初各人针对问题发抒自己的看法,进而驳斥对方的观点,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于是就破口大骂,来一声“他妈的”。
这“他妈的”也是一种变相的补白。
严格说来,一个人一天里的时间,花在做补白工作上的,竟比花在其他方面的更多。谈生意要上茶楼海阔天空一番才言归正传;谈恋爱要献许多殷勤才可以一亲朱唇;找饭吃要向上司拍马屁吹牛才得以苟延残喘;结婚要借钱大摆宴席,惊动亲友,大忙一番才能够上床礼成。这都是可以不做而又不得不做的废事,可以不说而又不得不说的废话。总之这段补白加上花边,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也就比光着屁股好看。
年事越高、入世越深的人,就越觉得补白之不可或缺,慢慢也就越精于撰写补白。年轻人自视颇高,写文章往往把补白的资料写成长篇大论的文字;老年人历经沧桑,写文章往往把论文的题材写成三言两语的小品。于是,有人写一辈子大文章也不过如此,有人写一辈子序言跋语而成“家”。说穿了,实在关乎一个人懂不懂得补白的艺术而已。
所以说,文人的补白应该是“……”,女人的补白应该是泪,大人物的补白是干咳,就像哲学家的补白是蹙眉;而长头发是画家的补白,握手是领袖们的补白,钱是商人的补白,笑是妓女的补白,伸展双手频频挥动是教皇的补白,衣服化妆是明星的补白。
所以说,补白是文明的象征。一个人的生活里假如没有补白,这个人一定不是一个快乐的人。因为,为了不使自己的理想落空,为了不致彻底暴露自己的短处,每个人都要学习怎么去给自己生命里的空白填补些东西。所以说……写到这里,算算字数,觉得“补白”有余,而去“证果”之道远矣哉,不如掷笔。□  
资江船夫曲

《春风》
廖静仁
资江,滩多浪急,全长614公里,流经邵阳、新化、安化、桃江、益阳等县城,从临淄口与湘江合并,然后注入洞庭……我家就住在资江中游北岸,属于安化境内。全家人的生活来源,一半靠山,一半靠水。家中除了有几分田地外,还有一个水船,一年里,要趁农闲跑好几趟长途。那又大多是装了山药及棕桐之类的特产,运往益阳换几个零花钱回来。尽管,那句“水上走,银水流”的民谣,一代复一代流传,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家里很穷。儿时,我常随父母亲在资水上走,但最远的长途也只不过是益阳。过洞庭、入长江要有上好的木船,风暴说来就来,时刻都有可能把条破船颠个稀巴烂。
选择了一个朗朗晴日,我们的船又要启航了,父亲又叉着两腿,铁塔般立在后艄掌舵;船头,母亲把手中竹篙嗖地射向江岸,随着一声“依哟嗬”的船夫号子喊响,我们家屋后那座巍巍青山,便退成隐隐的剪影了。
我们又要到益阳送货去。
那是一船药材。是父亲进山中老林采挖来的。回到家里时,他那套被柴棍和刺条划破得百孔千疮了的衣服,让血与汁染得又紫又乌真是难看极了。手、脚张开着娃娃口,积淤在伤口里的血,已经结成黑红的硬壳了。然而,他那如青铜铸成的脸膛上,却辉映着难得的满足和欣喜的光亮。说是把这船药材换钱后,便可以请来船木匠修补这与浪搏斗了数十载的木船了。那神情,就仿佛修补一新的木船已泊在他的瞳仁里,就仿佛他已经手操舵柄驾着船行驶在浩淼的洞庭抑或奔腾的长江……然而那又毕竟只是我父亲的梦想。
从我们家门口到益阳大码头,足足有整条资江一半的里程,要过七七——四十九滩。滩多浪急,险象丛生。更何况我们这条船已经是破烂不堪呢!它的淡黄色的油漆褪尽了,船梁与船板相衔接的地方,桐油灰桨也已经脱落,有些地方还露出了锈迹斑斑的船钉……船过乌鸦嘴,便接近“满天星”了。果真如繁星般密布的明崖暗礁,阴阴森森地逼在眼前了。恰在这时,天色倏忽变暗了,浓黑的乌云聚集着,越压越低……父亲的脸孔唰地铁青。他从喉咙里道出一句粗野的话来:“日你娘的个疤子!”可话音未落,暴雨就铺天盖地泼了下来。真正是应验了那句该死的民谚:“资江河里有个鬼,三点麻雨涨大水,”滚滚洪涛倾刻就翻腾着卷来……我吓得躲进了船仓,幼小的灵魂,就随着波涛一同在颤抖。
这是一条长滩,而且又有着急弯,两侧呢,又被如星的礁崖挟持着,想停船靠岸是不可能的。但由于雨脚太密,在后艄掌舵的父亲根本就无法辨别前面的吉凶祸福了。
——左!——左!——右!——再右!风如鞭,雨似剑,父亲却如同桅杆般屹立着,他一边咕噜咕噜地灌着老白干,一边侧耳辨听。母亲的指挥很是沉稳地操持着舵柄。就在即将穿过“满天星”时,突然“咔哧——”一声闷响,船身也随着猛烈地抖了一下,那间作床铺用处的后舱底板,已被礁崖穿了一个碗大的窟洞,江水如注,呼啸着迸射进了船舱。我吓得傻了眼,说时迟,那时快,父亲飞起一脚把我挑开,毫不犹豫地把船上唯一的一床破棉絮卷成一团,严严地堵住了窟洞,随即就雷吼般朝我喝道:“还想活就给我死死地坐着棉絮!”此时,船已进了崩洪滩的咽喉处,两面悬崖压得江面陡地窄了。滩啸声轰轰隆隆,仿佛千万副石磨一齐在这江峡中碾过。只听见整个船身都在咔吧咔吧地响,那床堵着船底窟洞的破棉絮,早已被咝咝喷涌的水柱冲开了……我的心猛然一跳,赶紧搂过棉絮,用整个身子向洞口扑去……但是,过失已无法弥补,由于水的冲劲增加,那窟洞越来越大了。我向父亲投去恕罪的惊恐的目光,但父亲根本就来不及注意我了。他在用全副精力操持着舵柄,而母亲正把竹篙攥得叽叽作响,狠狠地对准迎面逼来的前方拐弯处的陡崖……这是一幅怎样的惊心动魄的场景哪!激流挟着飓风,呼啸着向铁青色的陡崖撞去,陡崖是雷打不动的,一个又一个浪涛全都被它掉成细碎的水沫……悲剧终于发生了:船头绝望地向东天一翘,“咕噜”一声便被卷进了深渊中……我只把双目紧紧地闭着,等待死神把我狠狠地摔向前面的陡崖……就在这千钓一发的时刻,我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巨擘把我钳住了,正一起一伏地托举着我,继而像扔软皮球一样把我扔在了江岸上……——父亲哪!——母亲哪!在我的哑哑的呼喊声中,从下游江岸的纤道上,蹒跚着走来了一个黑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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