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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夏离的心反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他这是要跟她打持久战了么?夏离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孙正南了,对方想要她离开孙落是真的,可是每次都是此般有始无终的谈话,如果能像电视抑或小说中直截了当的用手段对付她,她倒反而不会惶惑不安,只是担惊受怕是免不了了,夏离搞不懂,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始终不采取些极端的手段呢?棒打鸳鸯也能打得像个君子的么?弄到最后夏离也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错了呢?
他说她还是个孩子,这是出于真心的感叹吧,夏离塞上耳机,坐在路边的行人椅上,她也知道的,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事实上,她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该有如此不计后果般无所畏惧的勇气,明明她也明白的,在成人的世界中,感情绝不是简单到只有两个人的事,婚姻啊,那可是两个家庭的事啊,孙正南只是以一个长者的过来人身份,确信着,孩子间的感情那是什么也敌不过的,稍稍大一些,人,就会有所取舍,也不得不,有所放弃。孙正南语重心长的话她也知道,机会这东西,有时候的确是需要人拉一把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就是残酷的现实,夏离心里是明确这一点的,突然间也会盼着可以快些长大,如果是大人,那么很多事情也就不用凭空猜测了,如果是大人,就更容易好聚好散吧,爱或者不爱,已经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了,就因为孙落也还是个孩子,一切还没有到必须面临的那天,那是不是一个能替她挡风遮雨的肩膀尚成未知,她才会期待着那些承诺是可以全部实现的。
可是就算真的实现了,若干年后,他们真的还好好的两情相悦地在一起,怎样才能让孙正南喜欢上自己呢,怎样才能让他接受自己呢?这是一个首先面临必须解决的问题,怕只怕孙落还什么都不知道,夏离不想看到他为难,不想看他失去阳光般的快乐,夏离最初喜欢上的是孙落眼中的光彩,一闪一闪让人移不开眼的温度,那双带笑的眼睛,总是带着无限的活力,在他身边,夏离总是能有最灿烂的笑容,那时才觉得自己是可以真实的拥有着青春的快乐的。
第 53 章
六月二十五,高考成绩开始查询,夏离的分数突破了本一线,孙落却并不是理想,那天晚上,夏离还接到了谢芳华的电话,她从来没有听到谢谢哭得那般伤心过。
七月着手填志愿,夏离按照事先的意愿报填了南方一家较好的医学院作为第一志愿,没过过久,第三批志愿填报的时候,孙落立刻离着夏离最近的地方报了专科院校的生物制药专业,而谢芳华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消息。
填报志愿花去了大家挺多的时间,等待通知书也是一段煎熬的时间,所幸那段时间是大家都真的空闲了下来,夏离一直不知道孙落之前那段时间那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使也有猜到事情多少会和自己有点关系,可是当孙落拿着订做的铂金铃铛戴在自己手上时,夏离还是愕然的不知所措,说到将来的时候,孙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虽然我没有办法和夏离进一个学校,可是我可以选择一个和夏离最接近的职业,到时候,就算毕业了我们还能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突然很生气,她告诉孙落,“你的人生并不是只围着我转的,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成熟起来啊,拜托你别再像个孩子了!”
“孩子?你只是把我当孩子吗?”孙落有点错愕,怔怔地望着夏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我哪里做错了?夏离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夏离,你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
“也请你认真的生活一次吧,至少只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一次吧”,夏离摸着手上的铃铛,只觉得那是太过灼热的温度,烧的她的心隐隐作痛。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填报的并不是南方的城市,也不是所谓的医学院,在最后的一刻,通知书来临的时候,她所要去的地方远在北方,完全的背道而驰。
七月底,夏离捧着通知书来到外公床前,老人家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渐渐陷入昏迷,难得见到他清醒的样子,夏离把他扶起来,把通知书凑到他眼前,“外公,阿离就要远行了,你看阿离,阿离是要去上大学了哦。”
老人家满足地笑了,望着夏离的眼睛混沌却满是慈祥,他把一包东西塞到夏离手中,“外公只剩下这些了,小妹要好好照顾自己。”
夏离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叠钱,零的整的不是很多,却可能是外公仅剩的积蓄了,“外公,这算什么?阿离才不要!”
“你拿着吧,外公能给的只有这些了”,老人家的眼神有些悲伤,痴痴地望着门外,老人家一声叹息,满是悲凉,“小妹啊,你比外公的孩子都有出息,外公终于见着你上大学了,外公安心了,外公想回家了,外公走也要走在家里。”
“外公你胡说什么?!你会好起来的,舅舅和阿姨他们都在准备着给你做手术了,很快你就能像以前一样健康了”,夏离说谎了,外公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手术了,肝脏损伤的太严重,加上年龄又大,别说承受不了手术,即使真的挺过了手术,预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也没有人愿意承担那笔昂贵的手术费,这才发现,亲戚中,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有钱人,之所以会说是舅舅和阿姨,也只是让老人家心里好受点,不知道是真的愧疚还是觉得无颜,反正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出现过,外公时不时会盯着屋外发呆,想回去的那番心思或许也只是想再见见他们。
老人家不再说话,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只是病了,不是傻了,老人心里清明着呢,可是老人家即使病了,还是那个倔强固执爱要面子的老人,老人也不愿再拖累这么个女儿养着,反正死活是治不好了吧。
老人在一个姣好的天气,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他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张从老家就一直睡着的木板床,当年还是和老伴一锤一榔头亲手做的呢,他穿着很多年前的中山装,衣服很新一直锁在柜子里没舍得穿,老人走得很安详,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嵌在爬满皱纹的脸上,就像生前般,慈眉善目,一派寂静。
从家里赶过来的夏离在一片哭声中扶住了墙,她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那时外公是出了车祸,他拉着她的手不舍而又痛苦,可最终手术室中也是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了,夏离当时的感觉也是晴天霹雳吧,老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耳边好吵,好吵,除了哭声,还有的声音更为刺耳,有人说,这真是个恶毒的老头啊,为什么还要故意死回来,那是故意回来找晦气的吧,老头怎么能这么恶毒,怎么能这么恶毒啊,夏离的掌心一片刺痛,在所有人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夏离已经把舅妈狠狠推倒在了地上,因为她的眼神太过狠戾,一时竟让所有人止住了哭泣,舅舅扬起的手也停留在了上空,夏离怨毒地盯着他,“不打自己老婆你凭什么打我!!!”
突然“啪”地一下,夏离跌坐在地,月法收起手掌,把夏离拉起来,抱进了怀里,自己的女儿这副样子怎能不让她心疼,半天夏离才反手抱住自己的父亲,用着平生最大的力气揪紧了他的衣服,声音一点点哽咽起来直到大哭出声,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外公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爸爸,怎么办啊!
“我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教”,月法冷冷望了眼在场的人,一手还抱着夏离,另一只手拉过哭红了眼的漛一珍,“快点给爸办好丧事吧。”这地方以后再也不要来了,老人家一走,这血脉就更是轻的不值一提了。
老人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夏离在外公的坟前鞠了三个躬,她在屋里偷偷放了一张老人的一寸照片,夏离很害怕随着时间移逝,老人的样子会在记忆中一点一点模糊,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再怎么难过终有一天也是可以平静地回想起过去的,可是如果有一天真的所有人都忘记了他,那外公一个人埋在冰冷的地下,他都不会孤单的么?
人在冲动的时候总是能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等冷静下来后,夏离才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不理智,和漛一珍道歉,她只是怜惜地摸摸夏离的脸,月法在一边看着,大声笑道,“离儿一向乖巧,凶起来的时候倒跟要把人吃了似的”,漛一珍睨了他一眼,骂道,“这脾气坏起来还不是跟你一样?你倒还得意了。”
月法不在意地笑笑,把夏离拉到自己身边,“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觉得挺好,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夏离愕然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个时候倒不知爸爸还是最维护自己的,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月法卸去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让夏离坐在对面,“离儿,你也大了,自己也该有些想法了,爸爸是怎样都站在你这边的,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别管太多,到了外面,自己安心下来。”
“爸,以后我们会怎样?”
“那你想怎样呢?”月法反问,“你那一推把舅妈的怨恨全都推出来了,以后两家还有可能像从前一样吗?”
“本来就回不到从前了”,夏离低声道,有点底气不足,“我就是故意的,若不是怕妈妈伤心,我也不会道歉的,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
“你心里知道的,你错了”,月法拍拍夏离的头,“去睡吧。”
“嗯。”
月法没有说出口的话,夏离心里多多少少是清楚的,就像她说的,她是故意的,若是能就这么断了两家的关系也不错,可是无论是月法还是漛一珍,都是拖着家庭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他们思虑的远不会和夏离一般简单,夏离知道在这方面她是太过任意妄为了,即使明白,人是群居的生物,很多时候是没办法断绝一切单独生活的,但更多时候,她心里对于亲情的概念远没有太过的注重,说到底,相比较自己的父母,她要来的铁石心肠的多。
“爸”,走到门口,夏离突然回头叫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