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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说:“韩掌门真是太谦虚了。”
我突然想到,我会不会和王师伯有一样的遭遇?会不会等我回到南城派之后,师父却宣布掌门之位传给丁亮?万事没有绝对,我还是谦虚点儿吧。
我问:“张百仙,林大夫是你的老朋友?”
张百仙说:“是啊。”
我问林大夫:“你能看出这家客栈的掌柜身上有什么病吗?”
林大夫说:“我认为掌柜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他肯定跟武功非常高强的人交过手。他的伤我医治不好,而且他也从不光临我的医馆。”
张百仙问他:“是吗?你亲眼看见的?”
林大夫说:“不是,我是从他的病态推断出来的。可以肯定的是,把掌柜打成重伤的人不是一般的高手,如果不是,那么掌柜可能是被狗熊袭击过,不然绝对不会受这种一辈子也好不了的伤
。而且,掌柜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张百仙说:“可是他从没跟我说过他会武功啊。”
林大夫说:“可能是他受伤之后就决定退出江湖,在京城开了这家客栈。”
张百仙说:“哦,那等掌柜回来,我去问问他。”
仙缘客栈的掌柜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但张百仙去问他会不会武功,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说不定会悄悄逃走。
我对张百仙说:“算了,你还是不要问他了,这样很有可能勾起他伤心的往事。”
林大夫也同意:“韩掌门说得对,如今掌柜只是开了一家客栈打发日子,可以见得他对江湖已经死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张百仙说:“有道理,那——我就不去问了。”
林大夫说:“还是生活得平静一些比较好。”
张百仙说:“其实我很想出去见见世面,我想离开这家小客栈。我在这里待了八年,每天都是做一样的事,端菜、洗碗、招呼客人、打扫房间,我有些厌倦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儿?”
张百仙说:“京城战乱平息之后,我无家可归。那一天,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路过了这家客栈。我不识字,只会写我自己名字的三个字,所以我认得这家客栈门匾上的‘仙’字,我看着这个字,直到昏过去。掌柜收留了我,不但给我饭吃,还让我在他的客栈里当店伙计……”
林大夫说:“原来掌柜对你有恩啊。”
张百仙说:“救命之恩,我怎能还清?所以我不能离开这儿。”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有点儿伤感。
林大夫说:“谈点儿别的吧。”
张百仙说:“对,谈点儿别的。最近几天你都没来客栈坐坐,是不是生意太好了。”
林大夫说:“初冬天气变化大,生病的人也多。”
张百仙说:“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不知再过多少天才能下场雪。”
我说:“去年的雪下得又晚又小,连个雪人都堆不起来。”
张百仙说:“前年的雪就来得早,而且下得大,马车都没办法上路了。”
林大夫说:“前年的雪下得又大又早,去年的雪又小又晚,那么今天的雪一定是又早又大了。”
我说:“是啊,比武之前肯定下雪。”
说到这里,掌柜回来了,我们三个人都看着他。他四十多岁的模样,但头上已经有几缕白发,长得很瘦,腿不太好,走起路来有点儿跛。我想起来唐建说的杀害韩大人的凶手就是个腿有点儿跛的人,
会不会就是他?
掌柜没有注意到我们都在看他,他径直走向柜台。
我小声问张百仙:“掌柜认识韩大人吗?”
张百仙说:“好像……不认识吧。”
林大夫问我:“你认为他跟韩大人有关系吗?”
我说:“杀害韩大人的凶手腿有点儿跛,而且你看,掌柜的腿也有点儿跛,不是吗?”
林大夫说:“你怎么知道凶手的腿有点儿跛?”
我说:“你们记不记得两年前衙门捉住了凶手,县太爷判他死罪,但死刑的前一天,有个人劫狱把他救了?”
张百仙说:“记得,凶手好像叫唐建,是韩府的一个门丁。”
我问他们:“你们相信凶手是他吗?”
林大夫和张百仙都摇摇头:“不相信。”
张百仙说:“县太爷是个老糊涂,他完全不会审案子,他的官帽多半是花银子买来的。”
我说:“是啊,唐建不是凶手,他从牢里出来就去了南城派,我师父亲自教他武功。”
张百仙说:“怪不得衙门找不到他,原来他去了南城派——衙门是绝对想不到的。”
我说:“我来京城的前一天,唐建喝醉了,他告诉我他两年前目睹韩大人被杀的经过,当时他喝得烂醉,是不会骗我的。”
张百仙说:“我们掌柜是个好人,请你们不要怀疑他。”
我见张百仙有些生气,就不再说了,毕竟掌柜曾经救过他的命。
我说:“是啊,天底下跛脚的人很多,凶手可能另有其人。”然后我扭头,看见掌柜正在柜台后面专心拨算盘。
林大夫说:“天不早了,我得回医馆了。”
☆、和西城派掌门交手
林大夫离开之后,客栈里的人一下多了起来,张百仙也忙着招他们去了。
刚刚进来的一个客人我觉得好面熟,他在靠近门的位子坐下,张百仙问他:“客官要吃点儿什么?”
那人很嚣张地说:“把你们客栈最好的酒菜都给我端上来,老子刚从牢里出来,正饿着呢,快去!”
张百仙一听他刚从牢里出来,顿时有些害怕,说:“好,好,我马上就去把本店最好的菜端上来。”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三天前罗大人接任时放暗器被王赫捉住的那个人。
他怎么从牢里出来了?
王赫说这个人是北城派的人。
张百仙很快从厨房里出来,把菜放在那个人的桌子上,说:“客官慢慢享用。”
那人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就“呸呸”两声吐了出来,骂道:“这是给人吃的吗!给我重做,要是做不好,老子明天就把你的店给拆了!”
他右手往桌上一扫,两个盘子掉在地上碎了。
掌柜闻声而来,笑着对那人说:“客官息怒,是小店招待不周,见谅,见谅。”然后指着张百仙说:“你是怎么搞的?快去厨房给这位大爷烧几盘好菜!”
张百仙怔怔地跑回厨房,掌柜还在不停地向那人道歉,那人眼皮也不抬一下,掌柜见他不在发作,就回到柜台继续算账。
这时又有一个人进了客栈,他看见刚才摔盘子的那个人,就对他喊到:“大师兄!”
摔盘子的那个人抬头一看,说:“三师弟,快过来坐!”
原来刚进来的那个人也是北城派的人,他坐在他的大师兄对面,说:“大师兄,师父听说你进牢里了,就让我来京城找你。刚刚衙门,他们说罗大人让县太爷把你放了,说你现在应该在仙缘客栈里,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大师兄说:“是啊,罗大人让我在这儿等一个人。”
三师弟问:“让你等谁?”
大师兄说:“不知道,他说那人自会来客栈相见。”
张百仙又端来饭菜放在二人桌上,二人没有理会他。他放好菜之后来到我对面坐下。
张百仙小声对我说:“这人真是个王八。”
我说;“你知道吗?刚刚摔盘子的那个人,就是大前天中午罗大人上任时,杀害街边一个女人的凶手。”
张百仙问:“他就是那个北城派的人?”
我说:“他们两个都是。”
张百仙问:“他不是已经关进牢里了吗,怎么还会来我们客栈吃东西?”
我说:“我听他们说,是罗大人让县太爷放了他,他来客栈是为了等一个人,要等的那个人应该也快来了。”
张百仙说:“看来罗大人也
是个狗官。”
我们不再说话,听那两个北城派弟子在谈些什么。
大师兄说:“三师弟,我来京城的这些天,咱们北城派里没出什么事吧?”
三师弟说:“没什么事,咱的掌门在忙着准备比武,他说十年前他输给南城派的那个老东西,今年一定要报仇。”
大师兄问:“那个叛徒捉住了没有?”
三师弟说:“没有,八天前我们一直追他到一条小巷,之后他就不见了,我们挨家挨户地搜也没找到。”
八天前……也就是说,他们追的是——姜雷!
姜雷躲进了王赫家,所以那些北城派的人没有搜到他。
大师兄说:“没想到咱们北城派也会出叛徒,一定要捉住他,慢慢地把他折磨死,让他知道背叛的代价!”
张百仙对我说:“听见没有?他们北城派出叛徒了。”
我说:“听见了。”
那两个北城派的人边吃边谈,三师弟问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会被抓进牢里的?”
大师兄说:“我放暗器的时候被一个臭小子看见了,他的胳膊可是真有他妈的有劲儿,我被他按住了,他把我交给了罗大人,罗大人押我去衙门。他奶奶的如果让我见到那个臭小子,看我不把他宰了!”
三师弟问:“那个臭小子功夫那么好,在江湖上有名号吗?”
大师兄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也没听说过他,不过看他那两下子,应该是南城派的人。”
三师弟刚要说话,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他的大师兄的身子晃了晃,也趴到桌子上,脑袋碰翻了一盘菜。
我说:“你看,他们怎么了?”
张百仙说:“看样子不像是喝罪,难道……”
我们见他们两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就走过去看看。张百仙推推大师兄,然后说:“他已经死了。”
我说:“他的三师弟也断气了。”
掌柜走过来,问我们:“这两个人怎么了?”
张百仙说:“他们……已经死了……”
掌柜说:“怎么会这样!”
我说:“他们身上没有伤口,应该是中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