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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个梦,之前我很不理解花姐的举动,可我渐渐接受这个孩子后才发现,原来当妈的感觉这么好。”马兰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幸福。
她只是稍稍停顿,脸色很快变得难看起来:“我们给孩子取名叫糖糖,糖糖很懂事也很疼人,小嘴那叫一个甜。她管花姐叫大妈,管我叫二妈,我们两个打心眼里疼她,把糖糖养大成人已经成了我和花姐活下去的动力。可这样简单幸福的日子,就过了不到三年。”
“我和花姐本来是上全班,可后来因为要照顾糖糖,就换成了对班,这样我们两个人能始终保证一个人在家里照看糖糖。”
“那是前年的七月八日晚上,花姐还没有到下班的点,我的一个老顾客给我打电话要点我的钟。他经常照顾我的生意,我不好推托,就把糖糖一个人留在了出租屋里。我本想着花姐很快就会回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可哪里想到……”
马兰说到这里,脸上挂满了悔恨和愧疚,她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哪里想到我前脚刚下楼,糖糖后脚便跟出了房间。我们住的房子是房东自己盖的,楼梯连个扶手都没有。我刚走到一楼,就听见糖糖的惨叫声。糖糖一脚踩空从楼上掉了下来,后脑磕在了台阶沿上,流了一地的血。我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等我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花姐失魂落魄地坐在我面前。”
“医生告诉我们,糖糖脑部受到了重创,需要长时间住院治疗。因为她年龄还小,各项身体指标都还在发育,如果药物引导得好,还有恢复的可能;如果放弃治疗,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植物人。”
“虽然住院费一天要四五百元,但是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不想放弃,从那以后,我和花姐所有的积蓄全部花在了糖糖的身上。因为糖糖身边离不开人,我们两个上班的时间不能像以前一样固定,浴场老板嫌弃我们年纪大了,还带了一个拖油瓶,便直接把我和花姐扫地出门。”
“离开浴场,就没了收入,我们根本没有能力负担一个月上万块的医药费。没有文化,没有门路,为了赚钱我们只能卖身子。我们租不起门面,找不到靠山,只能去公园站街。为了救糖糖的命,不管是什么人,不管对方提出多么肮脏不堪的要求,我们都咬牙坚持。五十,三十,二十,我们一次又一次贱卖自己的身体,为的就是希望糖糖有一天能健康地站起来。”
“好就好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们没有放弃,就在几天前,医院给糖糖做了最后一次手术,糖糖脑部的淤血被清除,再有个把月时间便能恢复。糖糖从出手术室就一直喊着要见大妈,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她。”
“你最后一次见花娟娟是什么时候?”明哥打断道。
马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个星期之前。”
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正好是案发时间!”
“你把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经过仔细地说一遍。”明哥在笔记本上写了“重点”两个字,并随手画了一个圈。
“十天前,糖糖的主治医师告诉我们糖糖恢复得很不错,各项身体指标都达到了标准,之所以还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下床,主要就是因为她颅脑内还残存一定的淤血,需要做彻底的清创手术。”
“虽然医院已经给我们做了最大程度的减免,但我们还要承担将近三万元的手术费用。我和花姐这些年的积蓄早已经花完,我们在云汐市无亲无故,去哪里弄这三万块钱?我们本想把手术缓一缓,可医生告诉我们,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很有可能会引起并发症,到时候糖糖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花姐突然告诉我,她认识一个朋友,可能会帮我们。”
“朋友?什么朋友?”这应该是案件进展到目前为止,最为关键的矛盾点,明哥显得很谨慎。
“我不清楚,她没有跟我提起过。”就在我们满心期待的时候,马兰给了我们这样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
明哥顺手点燃一支烟卷长吸一口,有些失落地说:“你接着说吧。”
“花姐和她朋友约定在第二天的晚上见面,虽然我没见过她朋友长什么样,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是她的这个朋友绝对仗义。花姐是七点多从医院走的,十点多就带着四万块钱来到了医院。有了钱,医生便开始给糖糖做术前检查准备手术。花姐在医院待了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糖糖手术都做完两天了,我打电话她也不接,到公园也找不到,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报了警。”
明哥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在马兰离开时把真相写在一张字条上塞进了她的包中。
十
送走马兰,案情似乎又有了进展。花娟娟,一个在云汐市无亲无故的外地人,是如何突然拿到整整四万块钱的?她口中的朋友到底是谁?他是不是这起案件中的凶手?我们要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他跟这起案件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这些问题困扰着我们每一个人。
当天晚上,整整7000元人民币摆在了我的面前。这些钱是糖糖手术之后剩余的,我今晚的目标是从这70张百元大钞上提取具有比对价值的指纹样本,希望能从这些海量的指纹中找到一丝线索。为了提高效率,叶茜主动给我打起了下手。
检验室的时钟被切割了四分之三,我的手机铃声伴着夜晚九点的钟声一同响起。
“老头子的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爸爸”两个字有些愣神,因为按照惯例,只要有命案他绝对不会给我打一个电话。
叶茜把头凑了过来:“叔叔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哦。”我回过神来,按动了接听键。
“马上回家,快!”我还没张口,就听见父亲在电话那头催促道。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断了,痕迹检验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小龙,手头的活先放下,带上工具去你家里一趟。”明哥说完快步朝楼下跑去。
“带上工具?你家?”叶茜重复着明哥刚才的话。
“为什么要带上工具去我家?什么情况?”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什么什么情况?赶紧的!”叶茜焦急地催促道。
一听到是去我家,胖磊和老贤简直是连滚带爬地跑上车,明哥他们三个作为我父亲最早的弟子,这感情自然不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忐忑地坐在座位上问道。
“师傅能打电话就说明他没事,你赶紧打电话给师母,问问她在哪里。”明哥涨红着脸对我大声说道。
“我妈?我、我、我,我妈怎么了?”我感到脊背发凉,莫名的恐惧笼罩在我的全身。
“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我来打!”胖磊掏出手机,按动了我母亲的电话。
嘟……嘟……嘟……我听着胖磊手机里传来一阵阵电话连线的声响,心都快拧在一起了,车里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阿姨快接电话啊,你倒是接啊。”叶茜双拳紧握焦急地对着电话催促道。
当连线声渐渐模糊时,电话那边突然响起了嘀的一声:“喂,小磊啊,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啊?”
呼,我长舒一口气,听着母亲电话那边的嘈杂读书声,我可以确定她这个点正在补习班帮人补习。
胖磊眼睛一转,赶忙回道:“师母,这些天不是搞案件嘛,没见到您,这不是想您了吗?”
胖磊最得我母亲欢心,他在我母亲面前从来就没有正形。
“你小子,我看你是想吃我包的饺子了!”母亲乐呵呵地回了句。
“要不怎么说师母最疼我了,那我可就等着了啊!”
“得得得,瞧你那馋嘴样子。最近这补习班的孩子都忙着准备中考,我要抓紧点时间,要不然晚上又要搞到十一点,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好嘞,师母您忙哈!”胖磊收起笑容,把电话往驾驶室的操作台上一扔,“师母好得很,明哥,师傅怎么和你说的?”
“说小区里出事了,让我们去一趟,具体什么事情他没有说,就叮嘱我一定要开警车,而且一定要拉警笛。”明哥面露疑惑。
“师傅让我们开警车拉警笛去公安小区?那里面住的可都是公安老前辈,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别看师傅这些年都卧病在床,他脑子清醒得很,他这么做绝对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做就是。”明哥作为我父亲最为得力的弟子,比我都了解我的父亲。
我们一路闪着警灯拉着长警笛来到了我家楼下。小区因为年久失修,除了主干道还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外,其他地方到处是黑乎乎一片。
公安小区,最不缺的就是警车,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明哥迅速拉开车门,第一个冲进了单元楼里。
“快把门打开。”明哥对我说道。
“启明来了?”父亲在屋里大声喊道。
门锁被打开,明哥径直走到了父亲的卧室里。
“师傅,怎么了?”明哥上下打量着坐在床边的父亲。
“爸,你穿鞋干啥?难不成你要出门?”这几年明哥一直没有间断过给父亲做理疗,每半个月一次,几乎雷打不动。明哥的细心照料,使得父亲基本上可以依靠双拐慢慢地行走,虽然走不远,但是在小区里慢慢溜达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
父亲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跟了他半辈子的上海牌手表:“晚上八点五十分,这栋单元楼下有人开枪!”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师傅,你能不能确定?”明哥紧张地问道。
“可以。当时我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从鞋子落地声可以听出是一名中年男性。他上楼的速度很慢,好像在观望什么,我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我们小区的。”
十一
如果你留心,可从脚步声中听出很多东西来。比如开朗外向,办事不拖泥带水的人,他的脚步声就有节奏感;意志不坚定,做起事情来很难集中精力的人,脚步声很杂乱;以自我为中心,待人傲慢,对他人的感受和评价也总是不理不睬的人,脚步声很漫长;领导欲强烈,喜欢支配他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