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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裙。
那人见她如此,放松了些许的警惕,只将马车停顿在那一处,手上用劲一拍,马匹吃痛,立刻沿着街道狂奔而去。
他回头,一眼便瞥见远处素色的衣角一晃,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微眯了眼,这女人倒是也不算太草包。
漆黑的高楼寂静无声,银白的月光洒在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触觉。
若姑小心的擎着烛火走上楼来,果不其然,那人正倚着栏杆,望着那个小后门的方向出神。
她将烛火放于地上,径自走到他身前,却没有说话。
“走了?”半响夏绥远开口,他整个人都埋在深沉的夜色中不见半点声息,脸色还是惨白的,背影孤寂的憔悴着。宽大的衣衫飞扬在风中,襟口处隐约还能望的见雪白的绷带。
“竟然……就这么不要我了。”他低头,唇边挤出一抹冷淡的微笑,如同嘲讽般细语,胸口的伤处撕心裂肺。“爱情这东西,看上去可以天长地久,实际上脆弱而不堪一击,到那时神情也就变得薄情。”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记不得刚才是如何强忍着才没从塌上跳下来,把她扔回来锁死在屋子里。
对,他就这样狠狠地掐着掌心,指甲陷入肉中破碎的压抑着。
若姑从没遇上过这种情况,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沉默的陪着他。
爱情对于她们而言,都太过奢侈,她以为自己也早就过了那种会做梦的年纪,当人被太多的苦难磨平了棱角,当生活逼的你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情,什么意,就理所当然的付诸东流。
可是他不一样,他还年轻,有血有肉,自然会理解感情强加于人的痛苦与不平,也许在很久的将来,回想起来,也会为了这一刻的心碎赶到可笑。
然而无论如何,痛与残忍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它们会深深地扎根在骨子里,如同阴雨的天气,让人全身都会隐隐的难受。
“小爷。”过了许久她开了口,低低的苦笑了一下:“奴婢求您一件事好不好?”
他默许,若姑便垂了头,盯着楼下漆黑一团的夜空:“我,戴青,王贲,早就说过要把命交在您手上。”
她转而去看他的眼睛,目光倏忽间变得凶狠:“可是我惜命,所以当日……活了下来。”
那些血淋淋的往事闭上眼就鲜活的露在眼前,“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还是不对,可是我知道若是早早便死了,怎样才能看着害我的人一个一个的下地狱?”
“小爷,就当是为了……为了很多人。”她勉强的牵着嘴角,“今日的我同样不想死,请你……你不要出事。”
他们都是失去了记忆的人,将艰难和苦痛深埋在心底,唯有夏绥远,他是所有人最后剩下的希望,如果连他也不在,那么活着确实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夏绥远口中血腥气涌动着,他闭目忍了下去,攀附着栏杆微笑着:“傻姑娘。”
拐角处忽然有动静,有人自暗处行出,恭敬地跪在他面前,低声禀告道:“小爷,小夫人已经被带走了。”驾车那人是个高手,便是连他也蛰伏在远处大半个时辰,方才没有跟丢。
“恩。”夏绥远点头,松了口气,“上钩了便好。”
他的神色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回身望着他们两个道:“我累了,先去歇着,若姑你和戴青辛苦了,也下去吧。”
话未说完,他直走下了楼,撩袍冲着自己的书房大步行去。
地上的烛台内,噼剥的爆起了一个烛花,若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垂目低声问道:“你在那里听了多久?”
“我刚回来。”戴青依旧是面无表情。
“呵呵,你倒还是那么能装。”若姑抬手,捂唇咳嗽着冷笑:“其实你们都不喜欢我对不对?脾气差,又自私,浑身上下哪里都是脏的……王贲,小爷,你们不说我也明白。”
他不说话,过了半响,展臂将她搂在怀里。
若姑浑身都是僵直的,耳边只能听到他低低的犹如耳语:“你不用心,怎么能看得到别人的真心?”
你不用心,怎么能看得到别人的真心……
静研平日大半的时间都窝在小楼内,故而璐王府内几乎没有几个闲杂的人知道小夫人失踪,锦绣照例还安静的呆在屋内,没人吩咐她就坐在桌旁静等,不管出来进去,绝口不提。
夏绥远却湣鹧垢戳苏飧鋈艘话悖级蹶诨峤胧榉磕谔E戴青禀告,那人近日的行踪如何,又将她带到了哪里。
“他们已经在城内转了三日,该去的地方估计都已经去过了,幸不辱命,没有跟丢。”
这件本来是极简单的一次跟踪,夏绥远却执意派他过去,不仅仅是因为诱饵身份的贵重,还因为他早料到了对方手里有一副好牌。
那人果然是高手,若是换了旁人追着,这会儿恐怕早就不知所踪了。
“恩,知道了,告诉他不用有其他动作,继续跟着。”夏绥远将手中的公文放下,抬手揉着发胀的额角。
“小爷,戴青让我多问一句,您真的不打算立刻接小夫人回来?他们的方向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城里的青楼……”王贲在他冷峻的脸色下很识相的住了口。
顺手取过桌旁的茶盏喝水,吞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咽下去。
太浓了,一路从唇齿间涩到喉咙,确实没有她泡的好。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去,低头继续处理手边的事务。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需要长长教训,才对比的出甘苦。
“暂时没这个打算。”他的视线忽然落于桌角处,王贲顺着望去,只能看见那里平放着一枚再简陋不过的骨簪。
“第一,他们没有这个胆量。第二,就算有了,那又如何,爷都不嫌弃,你们倒是来操心。”他唇边溢出一抹冷笑,整个人都笼罩在过多的愤怒与悲伤中,反而麻木的不觉得有多痛了。
“可是清白的姑娘家,那地方……”王贲还是忍不住开口,三王对他们可是恨之入骨,万一真的弄出些龌龊手段来,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那地方怎么了?别跟我说你没去逛过。”他紧盯着那支簪子,侧脸泛出一种奇异的神色来,倨傲中带着高深莫测,压低了声音道:“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事情,很无聊。”
王贲心中咯噔一下,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夏绥远这种神情,上一次还是在西北,他浑身是血的从战场上回来,入了营还没站稳,就劈手一刀将迎上来的一个将军砍倒在地。
“背叛,才最可耻。”他冷淡的扫着地上无知无觉的身体,浑身浴血有如修罗,浑身的杀气掩也掩不住。
只是这次……王贲明知他这人一旦认真起来,便是绝对的心狠手黑,心底叹气,那可怜的姑娘怕是要倒霉了。
不过也是,这次实在是闹的大发了,估计这位爷也是被惹急了眼,才会说出这么没轻没重的话来。
王贲心底有分寸,便琢磨好了做回老好人,叫戴青盯紧了些,起码别让那姑娘真的被如何如何了,也省的自家主子改天后悔。
这世上什么都好找,唯独后悔药,却是千金难寻。
作者有话要说:额,最近的点击让我想要撞墙,乃们是不是都嫌弃我更新速度慢啊?
于是锤地表示无论如何以后日更了。
险
镶金的锦绣,绚烂的歌舞,再搭上那舞女绵软□的腰身,莺声燕语阵阵,天香楼内自是热闹非凡。
窈娘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桌上,柳眉一挑,打量着眼前一人。这人一袭黑衣,乌发简单的束在脑后,紧抿着唇。
太普通了,不浓不稀的眉,中规中矩的口鼻,五官甚至平平的没有半分特色可言,普通到你看他好几眼都有可能记不起这人长相如何。
可是窈娘知道,他会很安静的湮没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蛰伏着,直到合适的时机跳出来,给予对手致命的攻击。
“我还真是奇怪,怎么这次三殿下连你都派了出来?原来倒是为了这么个宝贝。”她抬袖抿唇一笑,施施然优雅的起身,走到塌前包裹的严实的一团黑布前,缓慢的解开瞧了一眼。
“是个小美人呢。”她伸手用指甲在那细嫩的脸上划动着,皱眉又道:“只是长得这么干瘪,瘦巴巴的跟个孩子似的,你们男人啊,还真是有够变态。”
一个女人评价另一个女人的长相,当然尽是缺点,没有缺点也得弄出点缺点才好。
那人仍然是一声不吭的立在窗边,紧盯着外面的场景,连表情也欠奉。
“话说回来,你确定已经将跟着的人甩掉了?”
“不知道。”那人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如吞吐的蛇信。
“呵,那你也敢往这儿带,话说好了,手脚利索些,我这儿可不想惹麻烦。”
“后天。”那人还是言简意赅,他中途就已经弃了那辆早已经没用处的车,带着身后追上来的人在城里绕了大半圈,甚至还到外城去转了几日,任是谁怕都难以想到他劫了人,还敢在城中逗留。
“好吧,放在这儿你就放心,管教他们拆了墙也翻不出半片衣角来,不过这小美人可得先归我处置。”窈娘嘴角微微上翘,冷笑道:“哪怕蒙上了脸,就这身好身段,也得卖上几个价钱才是。”
她敢如此大胆的自作主张,不过是看透了那位远在殇阳的三殿下,是断不会让他那位璐王弟弟好过的,只要动了这个小美人,呵呵,璐王殿下那顶帽子自此可就鸀云罩顶了,多解气的一件事?
那人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
“别弄死了,否则殿下那里不好交代。”隔了半响他只甩下了这么一句,拂袖离去。
还真是不舀人当人看,窈娘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对他那副臭脸见怪不怪。
头痛得快要裂开,有人掐着她的脖子,紧接着有冰冷的水流沿着喉咙流过。
静研猛然睁眼,眼前一片刺目的光,微眯起了眼。
浑身上下都是酸胀无力的,她试着抬手,却连手指都无力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