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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晚垂头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顾召南到底也是顾氏家族的人,当初突然被赶出顾家,震惊了整个云城。云城商场上众所周知,他一直对顾氏有极大的怨气,别说合作,使绊子、搞恶性竞争都是常有的事情。她当初也没想到会从他那里签到这份合同,还以为是自己运气,现在看来,对方早就想到会有今天折辱顾氏的机会了,才会那么轻易答应下来。
下午的会议,顾氏集团的部门经理来了五六个,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停地往对面廖凡身边飘。宋未晚知道,他们都在暗自揣测自己的身份,瞧着并不是公司的中高层,怎么有资格出席这种会议。
廖凡老神在在地坐着,任他们目光打量,那几个都是人精,很快就意会过来,这个女人,多半是许劭严要求过来的。
召南实业那方依然是之前那个叫贺源的副总带队,提出的要求十分苛刻,像是处处都要与顾氏争个高低上下。
讨论一时僵持不下,双方脸上都逐渐出现了不悦的神情。
许劭严终于按捺不住地将文件夹摔在桌上,发出“砰”一声,他说:“贺总,我想我们再这么谈下去,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迅速达成统一意见了,不如还是请你先跟你们顾总汇报一下,改天他有空我们再约时间详谈?或许他的效率能比你高一些。”
话刚说完,双方脸色顿时都变了。召南实业是怒,顾氏是惊。
对方有人顿时站了起来,手指着许劭严不客气地问:“许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贺总没资格和你谈合作?”
“不要激动。”贺源老神在在地坐着,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来,“许总愿意等顾总的档期,你替他急个什么劲儿?只是,我怕顾总太忙,而我接下来也不一定再有太多时间,我们召南实业没别人能就合作的事情做主了……”
他很坦然地说着,不加掩饰地传递出威胁的意思。
许劭严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不吭声,气氛紧张得让人感到压抑。
宋未晚清了清嗓子,下意识想要劝和,却被身边的廖凡瞪了一眼。可是,她已经顾不得许多,开口说:“贺总,其实顾氏与召南实业的这份合同是我找你们顾总签的,他当时说过,一定不会太婆婆妈妈地计较丢了风度,凡事都好商量。可是这两次具体谈合作细节,你总是违背他的意思?难道他在你们公司说的话还不算?”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许劭严脸色早已阴沉得难看,虽然他知道宋未晚是在帮自己解围,可是,真正听到宋未晚提及合同签订的细节,他终究还是觉得心情复杂。
贺源连忙否认说:“胡说,顾总怎么可能会说过这种话?”
“可是,你怎么知道顾总没有说过?他这两次讨论都没有露面,我相信你一定是误解了他的初衷,所以才会和我们许总没办法深谈下去,不如我们还是请他早点露面,免得我们之间的合作陷入困局。”
对方顿时忍不住细细瞄了她一眼,她也只笑吟吟地看着对方,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为首一人穿着黑色休闲衬衫,墨镜遮住眼睛,大步走了进来。有人反应快,惊呼道:“顾总!”
出差在外,据说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的顾总,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气氛紧张的会议室,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就连贺源都收起了随意的姿态,站起来喊了一声:“顾总,你怎么来了?”
“路过。”顾召南摘下了墨镜,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女文员,也是清一色的职业套装,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神色严谨地跟着。
22回头
顾召南在长桌的一头站定,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视线在贺源的脸上停了停,说:“才多大点合作案,需要浪费这么多时间?”
话音刚落,顾氏的人都有种脸上被他抽了耳光的感觉。他们非常重视的合作计划,在对方眼中,是不值得投入太多精力的事情。许劭严眼中更是闪动着精光,明明动了气,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失态。
“其实我也很忙。”贺源耸耸肩说:“顾总,之前我已经把合作细节全部发给你了,只是你还没有回复我,所以我才会浪费这大半天的功夫陪他们细说。”
“我已经看过,基本赞同,修改了几处,就按照你的意思办。”顾召南给个手势,原本站在一旁的女文员连忙将手中的文件分发了下去。
顾氏的几位经理先拿到,看了文件上的几行,声音顿时嘈杂起来。宋未晚一边浏览,一边竖起耳朵听,无非是“太过分了”“霸道”之类的评论。的确,这份文件上面的要求虽然比贺源提出的要宽松,可是总体来说,依然处处占尽上风,甚至还留了不少“后手”。
这依然不是个能让双方都满意的内容。
许劭严还没看完就按捺不住反问道:“顾总,你列出这样的要求,真的是诚心要与我们顾氏集团合作吗?”
“当然。”顾召南又把墨镜戴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许总,你再考虑考虑,没什么意见就尽快启动合作计划吧。不然,我只能让贺源他们先搁置一下,再等半年或者一年,或许那时候许总能想得更明白。”
“凭什么?”
“许总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们顾氏如今处在怎样的境地,别人看不出,难不成我也看不出?”顾召南薄唇微掀,露出不屑的笑容,“既然需要我们顾氏,那就不要再贪得无厌,你们耗不起。”
说完,许劭严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灰白……而他,似乎连停下欣赏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就往会议室外走。
宋未晚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剧震,只听见廖凡在旁边刻意压低却颤抖的声音:“怎么,顾氏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即使是部门经理,也只是负责公司某一项业务的中层管理者,接触不到公司最核心的内容。他们虽然知道顾氏在顾老爷子深居养病的这十几年里渐渐式微,却不知道公司的状况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许劭严的反应,已经无形中证明了全部……
原本以为还要苦战到晚上,结果顾召南丢下文件之后,那个谈判桌上咄咄逼人的贺源已经不愿再与顾氏多费口舌,他直接丢出“以顾总提出的要求为准”的理由,结束了这次会议。
宋未晚原本想要离开,可是,走到楼下又咬咬牙,掉头找前台小姐问:“方便告诉我一下你们顾总下午接下来的行程吗?”
那个前台小姐终于微笑着给出了和前几天不一样的答案:“顾总在办公室等你。”
“……”
顾召南并没有他说过的那么忙。
宋未晚到顾召南办公室的时候,他面前茶壶里的水正烧开。他轻轻拎起壶把,烫了细白瓷茶具,挑好茶叶,然后泡开。
淡淡水气伴着袅袅茶香在房间里氤氲蒸腾,极其风雅。
他递给宋未晚一个杯子,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顾总,你不是还在生气吗?而且,还说短期内不会再见我……”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以为短期起码也是半个月,结果这好像才过去一个星期?
“我要是真的一直不见你,你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自在,你以为我不知道?”顾召南睥睨着她道,“宋未晚,惹我生气的后果怎么可能这么轻松?”
“所以,你知道今天会议结束了我为什么还会来找你?”
“为了许劭严。”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像是揉捏着她的软肋一般,“和我想的一样,我只是给许劭严一点压力,你就忍不住又来找我。宋未晚,你就只剩这点出息了……”
宋未晚叹口气,想说自己真不是为了许劭严,她是为了自己能留在顾氏,为了等谷文森下一步指示。
可是,不能说。她只能又叹了口气。
这样惆怅、无奈、忧伤的神情,落在对方眼里无疑是可憎可厌的,他冷冷道:“收起你那自怨自艾的样子,尤其是在我面前,最好藏着点,不然,我大概会想把刚刚丢给顾氏的合作细则再重改一遍。到时候,只怕许劭严更加头疼,你又该更心疼了!”
宋未晚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摆手道:“行,我以后尽量不在你面前,我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自怨自艾。”
“宋未晚!”对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顾总——”她正想敷衍着问他又有什么要求,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让两双眼睛正好对在一起,他的眼里里面有些细微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让她来不及捕捉,只觉得心惊。
宋未晚下意识想要退开,没想到对方比她更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重重揽在怀里。
“顾总,你,别这样——”她扒拉着他的肩,想要推开,力气不够。想采取点别的措施,不敢。
想要的东西在人手里,就只能受制于人。她明白,他更明白,连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一想到她这样“委曲求全”是为了谁,心里就只觉得火气更旺。
“别这样……啧啧,以前你可不会这么欲拒还迎地客气呢。”顾召南抱着她细细的腰,头抵在她的肩上,几乎与她贴在一处,轻薄而恶意地说,“以前你会踢我,或者打我吧?那时候你和许劭严谈恋爱的时候,我让你跟我,你骂我是疯子,神经病……怎么,难道陪我上过两次床,多少也有点感情了?”
“滚开!”她终于使劲推开了他,满脸戒备地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他刚刚说什么?感情?不觉得可笑吗?
顾召南不再逼近,可是他冷冷望着眼前的女人,漆黑如墨的瞳孔里似乎有蛰伏的凶兽,让她害怕。她听见他冷冷地说:“宋未晚,你如果想继续帮顾氏,只怕陪我上床是远远不够了,你确定我要的,你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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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宋未晚已经累得连没有力气了。
天知道她还要过多久这样的日子,一边是许劭严,一边是顾召南,每天要在夹缝中生存,她真的疲于应付。
沈蓉难得没有在家,每个月的今天是他们杂志出片的日子,所有同事应该又按照旧例出完片狂欢去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