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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一个雇主都有相似点,莫不是痴心,便是固执,甚至还有些傻,偏生就是这样的固执才叫他们无法离世,而这个傻姑娘,固执过头,竟使生魂离体。
夜里我躺在榻上难以入眠,半晌后终于默默坐起身来,看着已然近乎圆润的月亮发呆。
快点圆,快点圆,等你圆了,我就能见到风承安了。
其实距离中秋不过两日,只是这短短的两日我都觉得不耐,甚至能清楚的算出我已经没见风承安整整五日。这是何等夸张,我从不曾如此清晰的去记得我与一个人分开到底有多久,也从来不知道我罗朱槿原也有这样牵肠挂肚的一面。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即便是有了喜欢的人,也能很潇洒,后来发现这真的只是我以为罢了。
我下意识的摩挲着腕上的双鲤银扣,红线银鲤,这是他给我的承诺。而他不在的日子,这几乎是我重复了最多的动作,几乎要养成习惯。
“你的心尖尖上的人给你的?”清脆的少女音自屋梁传来,江以晴轻飘飘的从屋顶上飘下来,没错就是轻飘飘!这种场景真是看几次都会让人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可是此时我没心情调侃,只是轻轻点头:“嗯,他答应我中秋会来找我。”
江以晴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羡慕和欢喜:“真好,这种有期限的约定,真好。”
我几乎忍不住安慰她:“没关系,你的阿闻也会回来的,即便没有具体的时间,有个盼头终归是好的。”
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摇摇头:“不,我们是有期限的呢,所以我很相信他。”在我好奇的目光下,她发出了一声近乎怀念又近乎满足的叹息:“他说过一辈子,牵着我的手,看着对方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妪老翁,还能倚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说到此处,她唇边笑意更浓,连带声音都轻软许多:“我们定下的是白首之约,一辈子的期限,我信他,所以我会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昨天作业略多……晚更了对不起
55
55、第三章 。。。
接下去的两天,我与江以晴的相处十分愉快,我身边本就缺年纪相仿的同性朋友,江以晴的出现虽然诡异,但是却是难得能聊到一块的人,好比恋爱这样女儿家的心事,我就不能同罗白檀说,而迪卡依这样的姑娘,不晓得今日告诉她了,明日她会不会很欢快的去告诉罗白檀,然后接下来的几日罗白檀就会找各种理由来揶揄我。
而江以晴却不一样。因她自己也是如此,我们的话题聊得自然而然,甚至十分愉快。江以晴的性子本就属于开朗而有些离经叛道,比如对待伴侣一事就很有想法,坚决不能委曲求全,看别的事也和其他中规中矩的姑娘家有差别。而这样的姑娘,若不是叫人万分看不惯,便是叫人极其喜欢的。
而这两天之内,我也听完了关于她与阿闻的故事。
不过是个关于英雄救美的故事,阿闻与江以晴的相遇就在魏水旁。江以晴是个漂亮的姑娘,这就难保孤身一人会碰到流氓。只是对于江以晴来说,离经叛道不代表武艺超群,这个姑娘没什么本事,除了破口大骂,剩下的也只是被揩油而已。
而阿闻出现的便是这么及时。
击退歹人,然后软语宽慰。因是活魂,我并不能探知她的记忆,只是按照她说的,那时的阿闻,英俊潇洒,威风凛凛,一下子便攫住她的视线,再也挪不开眼。
这样的桥段其实很老套,能在任何一个书斋里的话本中看到。只是再老套的桥段,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未必真能抗拒。江以晴因此喜欢上这个俊秀的少年,而偏偏这个少年还就是往泉城找活计谋生的,江以晴很自然而然的便以报恩的说辞亲自将他带到家中,在她的帮忙下,留在济世堂中当了一名打杂的伙计。
说到此处,江以晴唇边滑出一抹笑:“那时的阿闻那么腼腆,也就救我那会威风一把,平素和我说话都会脸红,嘻嘻,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男孩子。”
温柔腼腆正义的少年,便是阿闻在江以晴心中的全部形象。而风承安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呢?狡猾多端却又万能可靠之类,而且桃花又多要是不隐居日后一定很累……难道我的品味不对?
我在心里默叹一声,江以晴却已完全陷入自己的回忆,唇边一直带笑,直到我开口催促,她才嬉笑着说下去:“阿闻在济世堂的那段日子,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便是如此,一见钟情,继而日久情深。这样的日子终究不能长久,终于他们的关系被家人发现,此后江大夫辞退了阿闻,并将江以晴锁在屋内不允出门。因实在是身份差异,一个只是伙计,而另一个,却是东家的女儿。
可江以晴是什么姑娘,哪有这样容易就范?她被锁在房中,便将被单撕成布条绑了从二楼爬下去。家里人发觉,便又一次次抓回来。而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终于令阿闻在泉城无处容身,在最后一次江以晴逃出来二人相见,阿闻只是拉着她的手道:“阿晴,我会找方法,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你愿不愿意等我?”
江以晴自然说是愿意,随即又道:“来不及了,阿闻,带我走,去没人知道的地方,好不好?”阿闻虽是沉默,却也还是将她带走,然而只到城门,他们便被江家的人截住,而江以晴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夜她再次被带走之后,竟就是两年不能相见。
一年后,家中为她定下一门亲事,据说是门当户对的主。江以晴被关在屋里,苦苦抗争半年,绝食乃至以死明志,都不能成功,只是半年来身子愈发虚弱,终于成了如今的模样,活死人一般,魂魄离体,只吊着一口气。
我默然听完,只能叹了口气:“是个很可怜的故事,可我并不认识你的阿闻,若是强制带你离开太远,你的身子怕是撑不住。或者等风承安回来了,也许就有方法了。”
她飘在半空托腮看我:“的确也只能如此,不过罗姑娘,我太久没有来到外面了,如今出去看看,问题也不大吧?”
我想着到底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便是野了性子耐不住,笑道:“爱转不转,只是记得别跑太远。”
江以晴自然欢快的飘了出去。
我想着终于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身上一股花香散去不少,阿青才慢吞吞的游到我身边。我正打算偷懒打个盹,耳畔便是阿青一声低嘶,那样急促的警告,我几乎在同时一矮身躲过,面上一阵厉风横扫,带着千钧之势!短刀从靴中出鞘,短兵相接的同时,我几乎能感觉到右手手腕近乎麻痹的疼痛。
好大的力!
我脚下一滑,整个人便翻了出去,脱开了包围圈。定了定神,才发现眼前多了三个人,黑衣,一看就不是善类。
我强自镇定笑道:“不知各位找朱槿有何要事?”
对方一语不发,下一秒弯刀便已朝着我的门面劈来。手里的短刀在指间转了个弯,以把握的方式紧紧握住,在一挡的瞬间同时借力将腿扫过来,侧身同时膝盖便顺势踢过来,只听“咔嗒”一声,那人软倒不动,而在他倒下的同时避开扫到脸上的刀锋,右手卯足力量将刀柄朝身后另外一人的太阳穴砸过去——世界瞬间清静了。
现在这年头,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我直起身子,感慨的同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等我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那人的刀子已经朝我的脖子砍过来,那样大的力道,我甚至能感知厉风划来的疼痛。
然而刀刃还没来得及触上我的肌肤,便哐当一声落了地。我回头去看,最后一个黑衣人已然倒地,入眼是一身青衣,温雅墨竹,入耳是温淡嗓音,带着三分笑意:“阿槿,你这样不小心,叫我如何放得下?”
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只是他的名字。我几乎是没有停顿的直接奔过去将他牢牢抱住,柔软的衣料上是我熟悉的青竹气味,身后能感觉他覆上来抱我宽厚的手掌,我想这个人想了那么久,想得几乎要发疯,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风承安。”
他的声音在头顶淡淡道:“嗯?”
“我不会死的。”我把脸使劲往他胸口的衣襟蹭了蹭,把一脸鼻涕眼泪全蹭上去。道:“我不会死的,你看你不是回来了吗?”
他很是哭笑不得的拉开我:“阿槿,你不会死。可是旁边有人看着,你这样大胆,真真叫我受宠若惊。”
“有人在看?”我有些疑惑的抬头,却发现一个黑衣少年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万分局促道:“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话吞吞吐吐说完,脸上便腾的烧起来,看起来真是极其害羞腼腆的模样。
我认真端详了会,略有些吃惊:“你……你是死魂?”
方才因与风承安重逢太过激动才没注意到,如今细看,这少年身上也是沉沉郁郁的死气,而冷翠凝瞬间降下来的温度,并不会欺骗我。
风承安揉了揉我的发顶:“还说,若不是他忽然跑来我面前说你有危险,我只怕是赶不过来。他可是你的恩人,得好好谢谢人家。只是没想到那些冲着云一调来的人,到现在还不肯撤手。”说着脸色又凝重起来。
那少年连连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道:“不必谢谢我……那个,其实我也是有事,才来求两位的。”
有事?我想通常魂魄来找我们,多半都是有事。可不知为何,这个少年的有事,却让我在心里腾出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正色看他:“你是谁?”
他终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我叫卫闻,罗姑娘想必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