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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顾瑜安的抵抗把她拉出了办公室的门。
顾瑜安边咳嗽边挣脱着叶北弦的钳制,声音微微嘶哑道,“你和我什么关系啊!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不用麻烦你!”
“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叶北弦顿了顿,然后说道,“我们去附近医院给你吊一瓶,反正医院也离公司不远。”
顾瑜安无力道,“真不用了,阿恒还等着我回去呢,他等不到我会着急的……”
“顾怿恒?”叶北弦的脚步堪堪顿住,显得急促而突然。顾瑜安来不及控制自己的步伐,一头撞到了叶北弦的后背。
“你发什么疯啊!”顾瑜安真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到一定境界了。
叶北弦并未转身,整个人立在电梯前一动不动,镜片在楼道里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光芒,眸子里的情绪忽明忽灭,让人看不清楚。
叶北弦停顿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回过神来,伸手在电梯上按了向下的按钮,然后微微一笑,“那就让他等好了,反正又不是没让他等过。安安,你说呢?”
顾瑜安愕然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叶北弦拉着顾瑜安进入了电梯,关上门口松开了她。他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顾怿恒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需要像小时候一样对他操心么?你既不是他妈妈又不是他女朋友,你不觉得你对他太过上心了吗?”
顾瑜安靠在电梯里的墙壁上,手撑着头,无奈地说道,“我是他姑姑,是他亲人啊,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总要为了他而争论不休。分手之前一样,现在也一样。以前你和我说到关于阿恒的时候,我会觉得那是因为你在意我,所以不觉得有什么,而且甚至当你和他有了冲突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你这一边。可是现在我仔细想想,你不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事情太敏感了吗?还是你到现在还记恨着当年阿恒打你的那一拳?”
五楼。
叶北弦看着不停跳动着的红色字符,说道,“安安,你也很清楚,你并不是他的姑姑,你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完全可以弃他于不管不顾,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跳出来指责你狠心。”
“叶北弦!你够了啊!别太过分了!”顾瑜安猛地抬头,强撑着从墙壁上站起,嘴唇因为情绪过度激动而颤抖着,“如果不是我现在头晕没有力气,你信不信我打你一巴掌?!去了资本国家一年,就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吗?!我过去还真是看错了你!”
一楼。
电梯门打开,顾瑜安冷着脸再不说一句话。清秀苍白的小脸此刻更显得苍白柔弱,她咬着唇,看都不看叶北弦一眼,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却被叶北弦拽住了手臂,被他紧紧得抱在了怀里。
叶北弦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叹了口气,“好吧,Sorry,我不该说刚才那些话。安安,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嫉妒他,嫉妒那个和你那么亲密,那个被你放在心上的男孩……”
顾瑜安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和他周旋,她疲惫地说道,“你先放开我,行吗?”
“任何桥段和戏码,凡是演过一次就失去了意义和新鲜感,让人心生厌恶。叶北弦,和女人如此亲密的近距离接触,不觉得超出了公司正常职员关系的范围么?”
从大厅里沙发上缓缓站起的白衣少年,一步一步向两人走过来,脚步沉稳从容,散发着逼迫人心的气势。少年面容俊美冷傲,目若寒星,没有丝毫情绪。
在离他们不到五米的距离站定,清俊无双的少年一字一句,淡淡说道,“叶北弦,放、开、她。”
一楼大厅中央华丽的吊灯映亮了少年长身玉立的身影,他唇角勾着冰冷淡漠的笑意,那修长风华的身影,看上去翩然而骄傲。
“顾怿恒,我们……好久不见了。”叶北弦松开顾瑜安,转身,含笑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冷漠少年。
——顾怿恒。我想,我知道你的秘密。
——从小被迫离开双亲的孩子,在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在长久的不安和寂寞中,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下,通常会如攀上救命浮木般,爱上离自己最近最亲的人。
——任何东西,只要够深,都是一把刀。这把刀,会伤了她,亦会毁了你自己。
——顾怿恒,你不配,爱她。
——这样的爱恋,真,脏啊。
'20120630 【18】笃定'
在中学历史的课本上,有这样一则神话故事。
希腊神话中主神宙斯之子坦塔罗斯,他被打入地狱受刑。他站在一池深水中间,波浪就在他的下巴下翻滚。可是他却忍受着烈火般的干渴,喝不上一滴凉水,虽然凉水就在嘴边。他只要弯下腰去,想用嘴喝水,池水立即就从身旁流走,留下他孤身一人空空地站在一块平地上,就像有个妖魔作法,把池水抽干了似的。
因为贪婪,因为欲求,因为渴望,因为企图,所以永无翻身之地。
后来“坦塔罗斯的苦恼”喻指有着愿望但永远无法实现的痛苦。顾瑜安对顾怿恒来说,是心头最深切的愿,最重要的望,亦是最奢侈的愿,最艰难的望。
叶北弦曾经笃定地和他说,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告诉安安么?因为你很清楚的知道,一旦你说出口,你将失去的是什么。
击中他的死穴。没错,他输不起。如果说出口的代价是要失去她,永远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么,宁愿沉默,宁可煎熬。
所以当年出手打了叶北弦之后,面对着顾瑜安不明真相的指责,他只能被动地接受,不辨一词,缄默不语。在她心里两人的位置,孰轻孰重,一眼可知。
彼时,他没有叶北弦重要,那么,此刻呢?
顾怿恒从病房室里的电视机上收回毫无焦距的目光,视线落在了身边正躺在病床上咔嚓咔嚓啃着苹果的顾瑜安,淡淡地问道,“为什么我打你电话会没人接?”
“欸?”顾瑜安停下啃苹果的动作,纳闷道,“可是阿恒,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
顾瑜安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后知后觉道,“好像丢在了办公室了呐,走得太急了嘛。”
顾怿恒忍不住出声打击道,“姑姑,您反射神经弧真长,现在才想起来手机这回事,哪一天你人也不见了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顾瑜安傻笑了两声,看着顾怿恒露出讨好的笑容,“别介呀,我不见了阿恒一定是最着急的那一个!也一定是最先找到我的那一个!嘿嘿……”
顾怿恒勾了勾唇角,淡笑道,“对我这么有信心么?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你却这么笃定?为什么?”
顾瑜安继续啃着苹果,含糊着说道,“哪有为什么啊,阿恒不是说了会保护姑姑的嘛。”咽下了一片果肉后,歪着头笑了笑,“今天阿恒不是从坏人那里把我救了出来吗,阿恒那个时候乱帅乱帅的,姑姑表示很好欣慰呐……”
“是么?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毕竟,你以前那么喜欢他。”清冷的声音,无法辨别情绪。
顾瑜安斜了他一眼,“才不会生气呢,我现在可是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过,今天你怎么会到公司找我呐?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公司那些女人们的荼毒和蹂躏嘛?”
顾怿恒第一次去鼎峰找顾瑜安的时候,前台小姐就被他俊美的外貌给花痴到,对方颇有一种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号码你也别想上去找你姑姑的气势。顾怿恒最后被缠得实在不耐烦了,随口报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号码。
“恩,我在图书馆里呆了很长时间,还和同学一起去吃了晚饭才去找姑姑。因为担心姑姑的身体,就想着是不是要去公司接你。”顾怿恒说完,自己却轻声咳了两声。
顾瑜安狐疑地看着他,“欸?你不是真的也感冒了吧?原来感冒接吻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啊……”
“所以,我很后悔。”顾怿恒淡淡地说道。是很后悔,后悔只是吻了那么短的时间,反正横竖都是要被感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想的是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不吃亏一点。
顾瑜安笑眯眯道,“那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然后像是想到什么,问他,“阿恒,你说的那句话“任何桥段和戏码,凡是演过一次就失去了意义和新鲜感,让人心生厌恶”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顾怿恒沉默了几秒后,说道,“真难为姑姑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
顾瑜安脸垮下来,“我又不是真的弱智好不好!啊,阿恒你休想转移话题!”
“被姑姑看出来了啊……”顾怿恒笑了笑,“只是姑姑不觉得叶北弦每次在我出现的时候表现得很不对劲?上一次姑姑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抱住你,我想,大概是他看到了在阳台上等着你的我……加上这一次,想来是故意要做戏给我看吧。”
顾瑜安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没想到他还会这么幼稚啊……但是说起来,你和叶北弦天生不对盘呐,每次见面都会干柴地火激情四射的……”
顾怿恒面无表情的面容终于有了丝松动的痕迹,“姑姑,我知道你笨,但没想到你会没有文化到这种程度。如果不会用四个字成语的话,千万别乱用知道吗?会有失你大学母校和长辈身份的。”
顾瑜安被无情地打击了,泪奔,“我究竟是为什么天天要被一个比我小七岁的侄子给这么鄙视啊啊啊……”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吊完水之后的顾瑜安明显恢复了过来,活蹦乱跳得有些精神兴奋过度。
顾怿恒简单地给两人做了晚饭,然后就去洗了澡。洗完澡后,手里拿着干毛巾擦拭着自己潮湿的头发,顾怿恒一眼就看见了顾瑜安小小的身子趴在沙发上画着设计图,她的身边,沙发底下,垃圾桶旁都散乱着已作废的绘图纸。
顾瑜安一直很喜欢在客厅里绘图,因为她说越是宽广的空间越是能给她灵感。对于这个公寓而言,最大的地方莫过于客厅了,所以客厅成了顾瑜安第二工作室,只是每次到最后顾怿恒都要收拾垃圾收拾到很晚。
“姑姑,从来没看见过像你一样这么不爱收拾的女生,你是第一个。”顾怿恒放下了毛巾,认命地从地上一张一张捡起废纸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