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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便哄笑道:“正是正是!大家无酒不欢,干杯干杯!”
于是。所有人又斟上酒来,同饮了一杯。
杨理理对金伯曰道:“金公子看来还是没有记起我。去年端午,我跟随母亲泛舟游卢布湖,几家贵族相遇。金公子曾在船头吹笛,一曲清风引,博得满船喝彩。金公子天人之姿,皎若日月,想必不曾注意到我了。”
金伯曰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记起来了,杨小姐是不是有位舅舅在卢布湖城任县丞?”
杨理理惊喜道:“是的是的,金公子终于想起来了。”
她这时心怀之中满满的都是喜悦,眼里只有金伯曰一个人,再也看不见旁人了。
兰方越便嘿嘿笑道:“伯曰兄,我之前说你的名声如雷贯耳,可不是虚言吧。我们这位杨理理小姐,可不止一次地提起你呢,曾经还为了你,跟妞儿闹得很不愉快。”
金伯曰好奇道:“妞儿?”
兰方越自觉失言,道:“啊!你不知道,这是我对绣心的称呼。”
金伯曰便往知秀脸上看去。
知秀横了兰方越一眼,不理金伯曰,自顾回过头去查看小红袖的情况。红袖刚刚被她扶起来喝了一碗解酒汤,这会儿还在席子上蜷缩睡着。
兰方越看着金伯曰,见他听了这个亲密的称呼,竟也没有出现什么不悦的神色,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金伯曰肯定知道自己跟绣心是有婚约的,这时候听到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这么亲密地称呼自己的未婚妻,应该很不高兴才对,但他却全无反应,到底是太过镇定大度呢,还是心机深沉呢,还是根本就对这个未婚妻不上心呢?
兰方越心里,对知秀很是看重,又觉得她跟自己的小哥左骄阳很投缘,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总不喜欢知秀嫁给别的男人,所以故意说出这个称呼来试探金伯曰,但金伯曰的表现,却让他难以捉摸。
现在船舱里的人太多了,又没人提议什么,便各自跟相熟的朋友聊天,说什么的都有,纷纷乱乱。
兰薇大声道:“今天新朋旧友欢聚一堂,若只是闲聊也未免太辜负好时光了,不如大家行酒令,好好热闹一番!”
众人便轰然叫好。
有人问:“行什么酒令?”
兰薇想了想道:“九月菊花盛会,虽然要到初三才开园赏菊,但我们今日既然齐聚了,索性先为这菊花盛会喝一声彩,便行个菊花令。”
大家都赞同,也有人道:“我等可不善拽文的,酒令不许太难。”
兰薇笑起来,指着那人道:“早知道你这纨绔不学无术。好,索性宽容你,今日的酒令不拘规定,只要吟诵一句带菊的诗词便可。”
兰方越道:“光行酒令也单调,不如行击鼓传花令,传到了谁,谁便吟诗。”
击鼓传花是宴席的传统节目,虽然俗气,热闹气氛却最好,大家都赞成。这船舱四角就摆着菊花盆栽,随手折了一朵来,船上没有大鼓,只有一个腰鼓,也勉强用得。片刻之间,道具准备妥当,美酒也有,西门延昭被安排击鼓,大家开始第一轮。
鼓声起,菊花从兰薇手里开始传递。
西门延昭背对众人,敲得不亦乐乎,越敲越激烈,传花的人被这鼓声带动,也越来越紧张。
突地一下,鼓声停止,菊花停在金伯曰手中。
兰薇笑道:“贵客为先!”
金伯曰也笑起来,折扇轻轻摇了一下,道:“那我便占先了——家家菊尽黄,梁园独如霜。莹静真琪树,分明对玉堂。”
“好。”兰薇举起手,啪啪两下,示意下一轮。
鼓声由慢及快,花从金伯曰开始传递,一圈下来,鼓停时,停在一个年轻男子手中。
这人就是说酒令不要太难的,这时菊花在手,也只能搜肠刮肚地想有什么跟菊花相关的诗句,最后还真想起来一句,立刻大声喊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兰薇便大笑道:“虽然是跟菊花有关,但没有一个菊字哦!”
那人嚷道:“虽然没带菊字,可跟菊花令总是不违背的!何况满城尽带黄金甲,多霸气,多潇洒,怎么也不能算错吧!”
兰薇摇头,对众人道:“看他脸红脖子粗的,你们说,算不算啊!”
那人便站起来,冲大家团团作揖。
知秀看大家都笑呵呵的,大约这人的人缘还不错,大家居然也就放过他了。不过此例一开,其他众人便都说,那别人再像这样,也是可以的了。兰薇也不强求,便答应了。
第三轮击鼓,菊花传到了杨理理手里。
一时大家都寂静下来,眼睛牢牢地盯着她。
杨理理捏着这朵大菊花,在手中把玩着,下巴微微收着,眼角微微挑着,咬着嘴唇看金伯曰,羞答答地说了一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金伯曰这么从容的人,脸上也不禁红了一红。
坐在他身边的金仲方便发出一声嗤笑。
杨理理说完之后,脸色却比金伯曰还要红,真是鲜艳得要滴血了,她也还知道羞,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别人。
大家都是轰然笑出声来。
“好一个花中偏爱菊,哈哈哈!”兰方越笑道,“看来杨理理你果然是对‘他’情有独钟啊!”
到底他说口中的是“它”还是“他”,各人听各人理解了。
总之所有人都是挤眉弄眼,大大地叹服于杨理理的大胆火辣。
甚至还有人对金伯曰道:“恭喜金兄,艳福不浅!”
金伯曰哭笑不得,心中一动,竟不知不觉地向知秀脸上看去。偏此时知秀却拧着头,正在跟兰方越说话。金伯曰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划过一丝不悦。
金仲方凑过来道:“大哥,看出来了没,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这种招蜂引蝶的女子,就算不像传言那样不堪,也不配进我们金家的门。”
金伯曰用折扇敲了他一下,目光闪动,心绪复杂。
(本章诗词仅供情节需要使用,请别追究时代不符这种细节哦~)(未完待续)
54、这可是你说的
金仲方的话,他并不是没有听进去,只是金仲方只看到知秀跟兰方越亲密,认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金伯曰却并不只想得这么简单。
一路上听到的流言,的确让他起过怀疑。金家到的第一天,在松柏堂连连质问,他也没有反对,因为毕竟他要娶的女子,总要清白之躯。
但不管如何,在没有解除婚约之前,他跟西门绣心还是两家老太爷亲口定下的未婚夫妻。他明白这一点,西门绣心也应该明白。
而今天,她却当着他的面,跟另一个男人屡次做出亲密举动,到底是真的像金仲方所说,天性如此呢?还是她故意为之,就是做给他这个未婚夫看的呢?
如果是后者,那么至少说明,这个西门绣心,未必像别人一样,把他金伯曰当个宝。
金伯曰出生至今,从来都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子,还没有尝到过被人不重视的滋味。
或许正是如此,才让他对这个女人,生出了一些探究和好奇。
而事实上,知秀此时跟兰方越的举动看似亲密,但她嘴里关心的却根本不是兰方越,而是另一个男人。
“左大哥呢,怎么我上船后就没看见他?”她轻声问。
除了刚上船时,在船头跟左骄阳见过一面,进船舱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了。即使两艘画舫相撞,东方若儿、杨理理等人过船来,大家哄闹之时,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她这时候想起来,觉得这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兰方越道:“小哥性子古怪着呢,从来不爱跟这些饮酒作乐的场合,你刚进船舱的时候,他就已经从舱后门出去了,这会儿估计在船尾自得其乐呢。”
知秀道:“我也不爱什么击鼓传花的。倒要去看看,他有什么可自得其乐。”
兰方越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玩味,道:“你去就去呗,何必还解释呢。”
知道知道他又要影射她跟左骄阳,便故作凶狠地瞪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贴着墙根从船舱后门出去了。
这画舫颇大,规格也跟别的画舫不尽相同,除了一个精美宽阔的船舱。船尾处还有一个阁子,跟船舱后门用一截短廊连通。阁子里有圈椅两张,圆几一个,除了跟船舱连通的那一面,其余三面都开着大窗,也不装窗户,就这么通透着。
若是下雨天。在这阁子烹壶茶,对雨浅酌倒是浪漫的很。
此时是秋高气爽,知秀脚步轻,进了阁子,见左骄阳坐在圈椅上,仰靠着椅背,脸上扣着一本书,书名上是杨氏兵法四个字。
圆几上放着一壶酒,一盘菊花煮花生,一盆葡萄。一小盘雪瓜。
虽然离船舱才几步远,但那些喧嚣之声到底是个隔着一层,这阁子里便像个世外桃源一般,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幽情。
她在另一张空着的圈椅上坐下来,道:“你倒是悠闲。”
左骄阳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知秀便笑了一声,伸手拿了他脸上的那本书,他这才慵懒地睁开眼睛,道:“里头热闹待不住。还来烦我?”
自从说了“妞儿”两个字,这男人便似乎跟她一下子熟起来似的,言语之间都随意了很多。
不过他这样,知秀反而也自在。
她将兵书抛在几上。道:“谁说我来找你的,我是来问解酒汤的!”说着她便站起来,冲着船尾外面道,“厨娘,解酒汤好了没?”
船尾后面跟着一艘小舟,舟上就是小厨房了,一个青布包头的厨娘走出来,仰着头道:“请小姐稍候片刻,马上就好。”
知秀点点头,又走回来在圈椅上坐了。
左骄阳道:“你那小妹妹还没醒?”
知秀挑了一下眉道:“你人在外面,里头的事倒也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