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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第二天依旧我行我素。他爱她吗?似乎是爱的,他温柔的时候会让她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幸福的公主。可他冷漠起来,又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被遗弃的孤儿,迷路在黑暗的街头,找不到光明的出口。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在她离家之前嘤嘤哭泣;她的哥哥,拼命拉住她,大声训斥着她,扬言要打死“那个臭小子”,只希望她能悬崖勒马,回心转意;她的父亲,已经不再和她说话,只是拼命的抽着烟,然后告诉家族中的每一个人,谁也不许再和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来往。她本来和她的父亲、哥哥一样,继承了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倔强不屈的秉性。可在他面前,却学会了委曲求全。
蒂洛叹了口气,起身关掉了床头灯,躺在了他的身边。在黑暗中,她瞪着大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听着身边的男人发出的沉稳的呼吸声。眼泪再一次无声的落了下来。她想念初春时恬静委婉的伊萨尔河,想念热闹奔放的啤酒节,想念圣母教堂里亲切慈祥的神父,想念她家乡的一切。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小姐,变成了要操持家务,独立工作的德国最普通的女性。而她用一生做赌注的男人,却并没有她想象般爱自己。她不是没有后悔过,可只要当她想到要离开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心就会如同被撕裂碾碎一般,令她感到生不如死。家乡,只能成为遥远尘封的回忆了。
当蒂洛流干眼泪,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马克思温舍睁开了双眼。他轻轻抚过蒂洛的额头、鼻尖、嘴唇、下颚、脖颈,直到她的胸前。她的心脏沉稳的跳动着,温舍清楚的知道,那里面装的满满的全是自己。黑暗中,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Chapter 8 一本正经地施特雷洛先生
梁紫苏醉生梦死了五天之后,突然在第六天的早上意识到自己该“重操旧业”了。一大早她便动身去了那个叫“着火的叶子”的情趣用品店,她一直想知道这么有才的名字到底是谁编出来的。十有七八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姨妈。
今天是凯瑟琳的休息日,她主动提出帮助梁紫苏搬运一批前天采购的装饰品到“着火的叶子”。两个姑娘都是手脚麻利的人,不一会儿就把店面重新装扮好了。正当梁紫苏和凯瑟琳笑眯眯的带着成就感欣赏自己的作品时,门口出现了一位客人。
“请问……”那个人一张嘴,梁紫苏的心里动了一下,这个声音好熟悉,像小时候吃过的云片糕。
梁紫苏和凯瑟琳同时看向门口,果然是那天在“生命之泉”被朋友捉弄的施特雷洛。今天的他看起来很清爽,心情似乎也不错,不过神态中带着一点拘谨。
“您有什么事儿吗?”梁紫苏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轻柔,这个变化倒是让凯瑟琳为之侧目。
“请问,”施特雷洛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这个东西是从您这儿买的吗?”
梁紫苏定睛一看施特雷洛手里的东西,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一边拼命摆手一边说:“先生我是被迫的是那个高个子的大兵和满脸雀斑的大兵非要买的我顶多算从犯我压根也没想害人我是个生意人你懂的我只是为了营生这件事真的不怨我而且您也没什么损失是不是……”
梁紫苏一口气说完这些,有些惊恐的看着施特雷洛,只见他露出了十分迷惑的神情,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缓缓说道:“小姐…您的肺活量真大。”
“噗——”梁紫苏一个没忍住,喷了。旁边的凯瑟琳已经背过身去,耸动的肩膀揭示出她正在拼命忍笑。
“这位小姐好像我也见过。”施特雷洛看了看凯瑟琳,又说道。
“我们是一条龙服务。”梁紫苏想都没想就接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她顿起抽死自己的心。
“……”显然施特雷洛没明白“一条龙服务”是什么意思。他腼腆的笑了笑,说道:“我的朋友有时候会开一些过分的玩笑,希望没有让您感到困扰。另外,我想请问,这个药…没有用过的话,能不能退掉。身为一名帝国军人,身上总带着这个东西,总是不好的。”
“退退退可以退,我这就填单子。”梁紫苏一个箭步冲到柜台前,开始为施特雷洛办理退货手续。施特雷洛认真的注视着梁紫苏写字的手,若有所思。凯瑟琳在一旁背着手,看看梁紫苏,又看看施特雷洛,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化学反应在悄悄萌生。从小妈妈就说她是“心灵嘴拙”,总能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出的端倪,却不会表达。她为此也苦恼过一阵,心想何时才能像米莎堂姐那样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呢。
梁紫苏想要把钱退给施特雷洛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接。他表示这是他的朋友给梁紫苏造成了麻烦(虽然梁紫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只是想把药还回来,并不是想要钱。梁紫苏费尽口舌,快要上升到世界观人生观了也没能令施特雷洛回心转意,只能就此作罢。当这一切完成之后,施特雷洛礼貌的告辞了。凯瑟琳凑过来说道:“我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就是有点无趣。”
梁紫苏的眼睛放着光:“你不觉得他很呆萌么?”
“……”凯瑟琳表示又听不懂梁紫苏的话了。她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埃莉诺,我去街上转转,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去吧。”梁紫苏笑眯眯的说。
告别了埃莉诺,凯瑟琳走上了街头。那天埃莉诺和她说的渣男事件,虽然她不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但后来埃莉诺改口说了“卡萨诺瓦”她还是明白的,那是一个著名的花花公子。听埃莉诺的形容,凯瑟琳觉得她遇到的一定是温舍,这件事让她郁闷了好几天。她以为温舍对堂姐是认真的,现在发现原来也不是。她这样想着,发现前面那条街封路了,一队实枪核弹的军人分两列一字排开拦住了众人,凯瑟琳好奇的走过去,挤到了人群前面。听人们的议论,是元首的车队要经过了。
没过两分钟,一辆梅赛德斯缓缓驶过,众人开始欢呼雀跃。高声叫着“元首万岁——”,狂热的神情仿佛德国占领了全世界。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坐在车里向群众挥手致意,凯瑟琳认得他,他就是人们口中复兴了德意志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凯瑟琳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被他身边的男人吸引了。那是温舍!他坐在希特勒身旁,微笑着看向众人,神色中透着倨傲,阳光下的他看起来就像阿波罗,是那样的光辉灿烂。他并没有看到凯瑟琳,随着希特勒的座驾渐渐远去。人们的热情并未随着元首的远去而消减。而凯瑟琳却第一次发觉,她和温舍相隔那么远。不是卡迪兹到柏林的距离,更不是米莎堂姐带来的距离。也许从一开始,他们两人,就只有一颗糖果,或是一个微笑的缘分。
When he passes me by
当他经过我的身旁
He is a ray of light
他是一道光
Like the first drop of sun from the sky
如同天空落下的第一滴艳阳
And I know he is a king who deserves a queen
我知道他是一位足该拥有皇后的君主
But I’m not a queen
但我不是皇后
And he doesn’t see me
他没有看见我
He doesn’t see me
他没有看见我
…… ……
Chapter 9 爱情的阴影
当菩提树开始落叶,将菩提树下的大街装扮的满地金黄的时候,就知道柏林的秋天来了。施普瑞河缓缓的穿过蒂尔加藤,空中的寒鸦站在落叶的树上,给这个城市带来几分历史的沧桑。9月初至,党卫队的全国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在御林广场附近的酒店举办了一个党卫队内部的小型酒会。派普邀请了奥利维亚。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见面,不过派普还从未带她出席过公开场合呢,也许这一次的酒会正好是个将她介绍给大家的契机。
早上七点开始,奥利维亚开始打扮自己,几乎把所有的衣服都试了个遍,对着镜子怎么看都不够满意。直到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15分钟了,奥利维亚才匆忙出门。
今天的派普穿了一身出席正式场合才穿的军服,更显得他俊朗不凡。当他看到奥利维亚的时候,足足有一分钟无法移开自己的眼光。奥利维亚被他盯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要长开了,她拽了拽派普的袖子,低声问道:“不好看么?”
派普眼神里射出的光芒几乎要将奥利维亚熔化了,他亲了亲奥利维亚的额头,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不,你非常、非常、非常的美。”
奥利维亚听到这个评价,欣喜的几乎要跳起来了,她把手挽到了派普的臂弯里,两个人一起到了会场。
奥利维亚并不习惯这种场合,布置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她听到派普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形形色色的人中间,而她只会跟在他身边,对着每一个人拼命的微笑。在她已经不记得对着第几个人微笑的时候,派普把她带到了一个男人面前。派普面对他的神态比起其他人多了几分恭敬,奥利维亚意识到,这个人一定是希姆莱。派普把奥利维亚拉到身前,郑重的将她介绍给了希姆莱。奥利维亚看见希姆莱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从外貌上看起来毫不起眼,和元首一样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不喜欢她,甚至是有点厌恶她。他透过鼻梁上那副圆圆的镜片审视着她,眼神里透露出排斥与不屑,身上散发的戾气几乎要将自己吞没了。尽管希姆莱慈祥外表背后的眼神令奥利维亚非常不舒服,但她仍然很有礼貌的行礼并打了招呼。希姆莱略带敷衍的点了点头,执起奥利维亚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算是回礼。派普看到希姆莱的反应,脸上瞬间闪现出一丝失望的表情,这个表情稍纵即逝,但奥利维亚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心里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之后的环节,奥利维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奥利维亚!”蒂洛意外的在酒会现场发现了好朋友,她迅速走过来打招呼,“奥利维亚,你也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你是和温舍先生一起来的吗?”奥利维亚没有正面回答蒂洛的问题,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