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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不错,就当你在看着远方,很有感觉。”沈绍言很得意自己的抓拍技术:“真的,你应该摘掉眼镜。”
可是,这样我就看不清你的表情。钱小蓝没有说话,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喂,把照片删了!”
“不要,我要留着。”沈绍言居然耍赖了,钱小蓝想到自己的脸居然会定格在他的相机中就感到不可思议。那一夜,钱小蓝的心跳得很不正常。
后来沈绍言跟钱小蓝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初三模拟考试时出了谢佳琪帮助他作弊的事。钱小蓝很担心,结果沈绍言就没来上课,钱小蓝一面安慰失足的故意让他人抄袭的谢佳琪,一面旁敲侧击着沈绍言的下落。
钱小蓝看着谢佳琪咬牙切齿地后悔,心想要是我,应该也拒绝不了美男的求救吧,沈绍言的离开据说不止因为他拖累了谢佳琪,而是跟他家里的情况有关,钱小蓝整个暑假都很失落,莫名的心神不宁。
原来以为这一场暗恋早恋初恋会无疾而终,就像它来得莫名其妙一样,钱小蓝的生活确实也恢复到了战前水平,毫无波澜,顺利考上直属的高中,钱小蓝选择了文科。高二的开学初,坐在考场的钱小蓝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的状态被一个身影彻底打乱。他又长高了不少,还是那样瘦,细长的手指和琥珀色的眼眸却是唯一的记号。
“沈绍言,你不认识我啦?”谢佳琪又大惊小怪,钱小蓝在后排却也想这样高调地喊。满脸有些不爽的沈绍言似乎看到了钱小蓝但是他真的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偏过头递给边上的小学妹一片口香糖。就是那个初中部的美女林霜,跟初中时代的钱小蓝几乎有的一拼,只是她不戴眼镜,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更加动人。
那一次考试之后,有关沈绍言和林霜的传闻就沸沸扬扬,什么第一次考试就重蹈谢佳琪的覆辙,钱小蓝听说后很能理解乖乖女小学妹为什么也抗拒不了沈绍言,自己处在那个诱惑中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卷子推到他面前的,让美男欠自己一个人情总是很美妙的。
据说穆宇飞和沈绍言在争那个小学妹,据说还发生了流血斗殴事件,据说还发生了车库强吻事件。钱小蓝还是那个乖巧的尖子生班长,他却不是那个沈绍言,沈绍言笑着调侃说:“班长,我不等你摘掉眼镜啦,我有小木头了。”一时语塞的钱小蓝笑得很苍凉,也许他从来不是那个钱小蓝期待的沈绍言。
沈绍言坐在桌前就算是睡觉的样子都很迷人,管他是不是流口水呢,钱小蓝竟然还喜欢他转着笔的样子,细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笔,灵活地旋转,还会花式,午后的阳光都被他转的眼花缭乱。
钱小蓝迷醉在沈绍言修长的身影中,还是会在自习课上从窗子里偷偷欣赏逃课出去在校园里闲逛的玩世不恭者,还是会为了他在文娱汇演中的那首独唱《温柔》而心碎。知道不是唱给自己听的,知道沈绍言每一首倾情而弹吉他的歌曲都有一个特定的听众,是钱小蓝偶然撞见的那个和他在广场上私会的小学妹林霜。
可是钱小蓝还是放下巨多的作业试卷到报告厅听他的歌声,看沈绍言穿着宽松的毛衣,半闭着眼睛弹唱着,他的表情陶醉,他的嘴角上扬,如此好看的弧度,如此迷人的男子,原来这么些年,钱小蓝还是忘不了他。这可恶又美好的暗恋,让钱小蓝几乎崩溃。
那一年的五月,何润东来S市参加文化节,据说会在体育馆献唱,当然还有其他重磅级明星会出场,钱小蓝听沈绍言和谢佳琪在炫耀他能拿到门票,谢佳琪满脸不屑:“切,我又不喜欢谁谁~你去诱惑小蓝吧!”
“班长?”沈绍言跨过椅子,潇洒地坐到钱小蓝的前面,正对她埋在作业堆中的脸:“你喜欢何润东?”
钱小蓝微微一笑点点头:“喜欢他演的角色步惊云……”其实这个时候,远在天边的何润东根本不能和近在眼前的沈绍言相媲美,沈绍言把下巴搁在钱小蓝摞得歪歪斜斜的书上:“原来班长喜欢老男人~”
我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钱小蓝没有否认,也没有趁机表白,她可不是谢佳琪,可以不顾众人的眼光,拿着有特殊意义的玫瑰花给台上的沈绍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如果我能拿到票,你愿不愿意去?”沈绍言看钱小蓝望着窗外飞过的直升机:“别看啦,你的何润东不会在里面的!”
什么,沈绍言是在邀请我?不去白不去,有帅哥陪,还能见到偶像。
“愿意!”钱小蓝也笑着,仿佛在跟谁赌气。
“你会翘夜自习?”沈绍言显然不相信何润东会让一个乖乖女逃课。
“只要你拿到票。”钱小蓝直视沈绍言的琥珀色眼眸,不知道哪来的霸气。
第一卷 总裁夫人不好当 第六十四章 疯狂的一夜
一整天,钱小蓝都心不在焉,高考的紧张气氛让同学们对娱乐活动的兴趣降到了第二位,就算是偶像在边上的体育馆排练也充耳不闻,倒是一向是班级榜样的,心静如水的班长一直在朝窗外看,连班里的定时调座位也指挥频频出错,几次差点撞倒了饮水机。
沈绍言似乎已经忘记了愿意带钱小蓝去看演出的事情,放学就一溜烟不见了,钱小蓝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开着窗迎着五月的晚风,可以看到外面华灯渐次亮起,尤其是不远处的体育馆辉煌一片。演出就要开始了吧?钱小蓝从没去过大型演唱会,她也能想象现场的水泄不通,人头攒动,还有喧闹不堪,隐约还传来了嘈杂的试音。
算了,有什么好看的,抢不到前排还不如在电视上看转播,反正我也没时间,英语没做完呢!钱小蓝对自己心理暗示,可是该死的,她就是静不下心来,她知道有一种遗憾和失落比不能亲眼见到何润东还要强烈,只是倔强的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班里一阵骚动,演出正式开始了,原来不止钱小蓝一个人在侧耳倾听体育馆那边的声音,钱小蓝抬头想象征性地整一下班级纪律,却看到沈绍言奔跑着朝她而来,脸上全是兴奋。
没等钱小蓝反应过来,沈绍言已经抓住钱小蓝的手,一把拽起单薄的她,二话没说往外跑,期间带动了椅子和一支恋恋不舍的签字笔,钱小蓝只听见班里有人在小声起哄:“哇,班长被带坏了!”
夜自习的学校走廊很安静,钱小蓝听到沈绍言的气喘吁吁,听到自己的心在狂跳,手心里全是汗,跟沈绍言的手心的适度舒服完全不一样。沈绍言几乎没有看她只是拉着她往前跑,钱小蓝更是没出息,居然没有问去哪,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任由沈绍言把她带到了底楼。
耳畔的风刮过钱小蓝的脸,柔和而温暖,钱小蓝真想永远处于这个状态,沈绍言哎,他拉着我的手。
终于放慢了脚步,沈绍言松开钱小蓝的手,笑出了声,路灯下,少年唯美的脸上闪着柔柔的光,眼眸深处全是惊喜:“班长……你……我带你去见偶像!”气一时半会没顺过来,沈绍言的笑意已经爬满眉间嘴角:“你居然真的愿意翘夜自习?”不可思议地看着同样微喘着的钱小蓝。
“我是被你……拉……下水的。”钱小蓝翘起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时才庆幸今晚不是班主任值班,不然她这样随意消失还是蛮引人注意的。
“哈哈哈哈……你少来了,你自愿的!”沈绍言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在那时的高中想不赚足眼球也难,依旧是紧身牛仔裤,细长的手指夹着两张票朝钱小蓝晃着,嘴角永远地勾着。
“我们怎么出去啊?”钱小蓝像中了邪一样跟着沈绍言走向校门口,真难想象她这样的女孩会跟着全校有名的不良少年逃自习课,以高智商策划逃出门卫的眼睛。
“跟我来!”沈绍言轻车熟路地把钱小蓝带到门口边上的围墙,那里是铁栅栏,不高,但也不矮:“为了你的何润东,我就牺牲一下,来吧,踩我肩上,爬过去。”
“啊?”钱小蓝以为是要装病博取保安同情心,没想到是用这样没有技术含量却有操作难度的“翻墙”方案,顿时傻了眼。
“快啊,我经常翻得,不会有警报器。”沈绍言鼓励性地诱导,钱小蓝犹豫着。
那是你!我……钱小蓝突然也认命了,自从刚才跑出来后,她就该知道回不去了,她的乖乖女形象,她的淑女风度,也许这些都是她的伪装,现在她累了,她的真实面貌被沈绍言全部揭露了。班长钱小蓝现在跟恶少沈绍言就是一条船上的,根本没有区别。
“快点啊,你的何润东可不会专门等你。”沈绍言催促,又心急地望望体育馆的方向,似乎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领导发言都在钱小蓝的犹豫中结束了。
钱小蓝心说:我不是因为何润东才逃课爬墙的,天哪,我在干嘛!一狠心,钱小蓝双手抓紧铁栅栏,一条细长的腿跨了上去,突然底下有人抱住了她的……混蛋,沈绍言,你在抱着哪里啊?钱小蓝一阵别扭,可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他们是战友,沈绍言一点也没有罪恶感地托起钱小蓝的臀部,把她送过了栅栏。钱小蓝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我们是纯革命友谊。
“等一下!”沈绍言也迅速跟钱小蓝并肩站在栏杆的另一侧,自己张开双臂大义凛然地往下跳:“你先别跳,我下去接住你。这一面还挺高的。”钱小蓝在黑暗中看到一只矫健的小动物,很可爱很体贴,却也很小看撒野的钱小蓝。
这点高度……怎么,这一面真的这么高啊!钱小蓝的腿开始丢人地发软,她近视眼,戴了镜片也看不清楚地面在那里,不由地站在那里发抖。
“来!跳下来,我接住你!”沈绍言张开双臂,很绅士地笑着。
钱小蓝想说不用了,我还是爬回去吧,谢谢你,可是看着沈绍言不停地朝胆小的自己点头,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的。我保证接住你。”沈绍言似乎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根本不厚实的肩膀和胸膛,逞英雄也逞得那样迷人。
钱小蓝一闭眼一咬牙,跳了下去,大有视死如归的勇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