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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因为强迫自己忘记,还是因为根本没法想起那些画面,醉酒的钱小蓝根本没有任何印象,那一晚究竟是不是我和雷廷弈变成陌生人的根本原因?
钱小蓝用冷水狠狠拍打自己苍白的脸,发现还是无法清醒地面对过去的荒唐,像闹剧一般,而始作俑者却又一次消失,留钱小蓝一个人无措地接受嘲笑,他人的,或者她自己的讽刺。
因为要出席这次首映礼,学校那边的事耽搁了不少,钱小蓝还是惯性失眠,因此她就干脆将雷教授那些学生的分数开始录入,因为她手机的未接来电表明已有不少心急的孩子在查成绩。
监考完最后一门,外面竟然飘起了小雪。钱小蓝抱着一堆试卷往办公室走,细细的雪花漫天飞舞,唰唰地掉落,一片簌簌。
走到文学院的院办,钱小蓝放下试卷接何晨璐电话,那丫头说自己还有一些工作没有扫尾,要晚两天才能刑满释放,没说几句话就听到那边的狱警白编在催促,钱小蓝就听到了忙音。
钱小蓝明白自己要一个人先回家了,凄凉地将手机塞回包里,肩头的小雪融化成水珠,迅速渗入呢子料里面。
这场考试的任课老师是雷教授的好友,钱小蓝帮忙监考后只要将试卷封好,送回他那里就可以回家了。
完成交接任务后,钱小蓝一身轻松,走过雷教授办公室时,发现门是虚掩的。
钱小蓝想跟他告个别,说句新年祝福再离开,敲门进去却发现站在门口倒水喝的是雷廷弈。
一时定在那里,雷廷弈明显呛了一下,压低声音清着嗓子,蜜色的脸上露出“我们又见面了”的不可思议。
首映礼之后,钱小蓝和雷廷弈没有打过照面,她还是会在雷教授办公室里蹭空调蹭网,帮忙做些琐事,但是没有想起这个地盘的所有者,有个继承人雷廷弈。
这样都能遇到!钱小蓝真是恨死了自己的没事找事,告别干什么,自己只管坐车回家,为什么非要鬼使神差地进来?
第二卷 总裁夫人要罢工 第八章 你怕什么
第八章 你怕什么
雷廷弈先是狐疑地瞅了瞅,马上就丢下杯子,试图将钱小蓝探进来的半个身子全部拖进去,考虑到这样做有些失礼,毕竟是堂堂雷教授的地盘。
稍一迟疑,却差点被关上的门夹了鼻子,只好一手捂住帅脸,一手搭上把手,心中叫苦:我有这么恐怖么?
钱小蓝忘了看雷教授究竟在不在,迅速拉上门,发现里面的人也在用力拉。
两人隔着门狠狠较劲,雷廷弈觉得有些好玩,就索性也不用全部力气,一收一放,游刃有余。
钱小蓝死命拖延时间,无奈里面的力道越来越大,眼看阵地就要失守,却又松开一点,搞得她无所适从。
雷廷弈的声音隔门传出,闷闷地:“你怕什么?”
钱小蓝几乎是全身挂在门上,垂死挣扎:“我怕……赶不上……动车!”
转念一想,我干嘛拉着门不让他出来,不想见他就溜走啊,然后等着对方的力气达到了顶峰,她突然松手:“对不起,新年快乐!”
雷廷弈用力过猛直接后退撞到桌角,揉着后腰急急地站起追出去,走廊空无一人,只隐约听到那句祝福在回荡,他懊恼地捶着墙骂一句:“笨女人,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好好地站定说几句话会耽误你的前程啊,真是的,让我看到你了,又逃走,情何以堪?
骂完,雷廷弈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空调开得不算高,却浑身燥热,他知道刚才就追出去应该能拦住仓皇而逃的某人,但是他怀疑自己追上她之后要做什么,说一句新年快乐?
动车载着身心俱疲的钱小蓝呼啸着向终点飞驰而去,那里是个温暖的地方。
钱小蓝很羡慕身边那个一上来就睡熟的大叔,而自己再怎么困乏也不能打一会瞌睡,翻着旅行杂志,脑海中却翻涌着记忆。
转瞬即逝,就像这座位底下的轮子,平地一样的稳,却在停靠时有些许的颠簸,仿佛是人生的中继站都会有那没点停留的踟蹰,然而不得不马上钻进无尽的前方,黑暗一片。
那个男孩坐在自己身边,歪着嘴角,坏坏地回握自己的手,然后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将自己盯穿,那眼底的期待,钱小蓝不忍仔细辨别,心有余悸地转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却在不经意见瞥见惶恐的自己。
我到底是怎么了?仓皇而逃,就只剩下这样的狭路相逢了?
这次的行李不多,钱小蓝拎着一只不大的包从车站上步行回家,回来得仓促,钱小蓝不愿承认自己是从院办逃出,然后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赶到了火车站,因此居然没想起叫爸爸来接自己。
原来计划还要晚一天回家的,因此也没有在车站看到那个苍老的背影,以往爷爷总会在翘首以待,边上是那辆半新的电瓶三轮车。
看看时间也不算太晚,只是冬天本来就天黑的早,9点的小镇周围还是有些晚归的路人在挑选水果或者买夜宵,脸上都是风尘仆仆,却也难掩过年的喜气洋洋。
钱小蓝想着大家应该也睡下了,特别是有了小宝,这个点吵醒了小家伙又得折腾了。钱小蓝于是打算开动11号,甩开膀子迈步走着。
S市范围都没有下雪,夜晚的空气干冷,吹在钱小蓝冻得发白的脸上涩涩的。
越是接近小村,周围静谧得幽深,钱小蓝越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风刮过树顶的呼啸,混杂着粉尘与灰屑,怎么空气质量这样差了?
钱小蓝恍如隔世地望着眼前熟悉的小路都堆满了杂物,在惨白的月光下隐约可见钢筋混凝土的残余。
这……走错了,不会啊,这条路虽然经历了泥土,煤渣,石子,柏油,水泥,可是钱小蓝好歹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再怎么东南不分的路痴也不至于不认识回家的路。
望着破败的楼房,黑洞洞的窗户透不出光,钱小蓝突然意识到这里是老家,而原来的乡亲们作为最后一批拆迁的村民,已经搬到了镇上的安居高层公寓。
顿时立定在空无一人的小村中央,钱小蓝四下张望,没有任何灯火,只有一些院落楼梯瘦骨嶙峋地立着,还有已经被卸了玻璃的各家各户老楼。
不知不觉地走到自己家门前,凝聚了爸爸半生心血的平房立着,只是门窗都不翼而飞。
钱小蓝感觉院中长的杂草擦着自己靴子,里屋黑黢黢的一片,被树影遮住的屋顶都看不清晰。
被建筑垃圾填的几乎半满的小河在无声地抗议,寂静无声的黑夜,任何一个大胆的人都不敢在这里多待片刻,只是钱小蓝这样的单身女子却鬼使神差地绕着屋后的竹林,边上的水杉走了一遍。
大约是承载了钱小蓝所有快乐的童年,还有父母爷爷奶奶的气息,以及小宝的欢呼雀跃的笑声,钱小蓝并不感到阴森森的害怕。
反而顺势进了客厅,家具都搬走了,旧的就扔在里面,或是被粗鲁的施工队毁掉,或是苟延残喘地坚持记录着主人的所有生活痕迹。
钱小蓝的手抚过那布满蛛网的低矮橱柜,轻轻掸着客厅角落沾满灰尘的旧藤椅,仿佛看到爷爷闭目仰躺在那里,边上的矮几上放一壶浓厚的绿茶,夏天的蝉鸣伴着老旧收音机的呲呲杂音一起萦绕耳际。
钱小蓝并没有亲眼看这屋子被搬空,被拆掉里面物件,她却可以想象忙碌的人脸上的麻木与除旧迎新。
她是个恋旧的人,一个小零钱包都要收着,以前叶天凌总是笑她有古董商的资质,但是她真的害怕自己曾经的全部美好回忆都被生生地摧毁,带着砖瓦的掉落,慢慢地被运往未知的地方。
突然空荡荡的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钱小蓝的神经本来就脆弱,在深夜的黑屋中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是个唯物主义的摇摆推崇者,但是这时候她偏向了另一半,她不知道此时还会有谁。
它有脚?那么不该是那种东西?那么……
钱小蓝不敢转身查看,她的脸已经惨白,背上鼻尖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后悔自己像中邪了一样进来,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难道冥冥中有人指引自己来这里?为什么呢?
钱小蓝贴在客厅的墙壁上,不敢出声,也不敢张望来人,抑或来鬼?她的手指紧紧掰住转角处的门框,她想应该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锈迹斑斑的菜刀,万一对方是个歹徒,或者没有回家过年的建筑工人,一年未近女色?
有时候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最可怕的不是外面的风吹草动,而是自己丰富而可怖的想象力。
钱小蓝安慰自己,那种在废弃房屋中被XX的情节只是电视剧中的老套桥段。
但是怎么能不害怕,钱小蓝听到那脚步越来越近,就像朝着自己而来,可是分明是在最暗处,没有光线漏入,不可能被发现啊?
钱小蓝不敢呼吸,却听到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进来了,是个人,钱小蓝不知该庆幸还是叫苦,那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然后被不平的地面和客厅墙壁分割地一段段,还好有影子。
钱小蓝借着些许光看到那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袭黑衣,鬼魅般悄无声息。
钱小蓝害怕到了极点,因为那人被绊了一下,不是自己半新的行李包又是什么?该死,怎么放在他的脚边?
该死,他进来做什么,大半夜的,钱小蓝喊出的那一句其实吓到了自己,感觉到浑身的颤抖:“是谁?”回声在空屋中穿梭,更加恐怖。
钱小蓝的腿都软了,对方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将信将疑地靠近,她听得到脚步踩在厚实的灰尘上的沙哑声。
钱小蓝壮着胆子重复了一下问题,主人的感觉让她的语气中多了可笑的理直气壮。
谁知那人还是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仿佛谁先动就会陷入被动。
钱小蓝真想直接冲出去,但是她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武器,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谋财,害命最不济就是劫色?这样的煎熬让时间多得很慢,
钱小蓝只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她慢慢挪动,想从厨房的窗子爬出去,后面是她熟悉的竹林,而对方未必知道这条路。
就在钱小蓝下定决心要飞快逃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