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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都不是轻易肯认输的人,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郁千风,为了自己一直的梦想,不努力到最有一刻决不放弃。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除了每天早上和吃晚餐的时候和郁千风在一起之外,余下的时间不是在禁闭室前面讨论就是在宿舍里冥想,那几页纸上的文字早就被他们倒背如流,冥想时也不放弃思考其中的奥秘。
出勤到地里时,无聊的他们也一次又一次的打着太极拳,什么陈式杨式吴式全让他们演练了个遍,其中细微的差异也揣摩得通通透透,可是就是缺少了郁千风那种韵味。几个看守武警受他们影响,也时不时的和他们对练,这结果就是让白向云和李刀更加的增进了和他们的感情,而几个武警的身手也因此提高不少。
天气继续寒冷,原来绿油油的田野除了蔬菜外,基本都变成了灰白色或者褐色。甘蔗叶在干枯后全部被一把火点燃化成肥料,不久后就种上耐寒的旱地农作物。
当犯人们都意识到要穿上毛衣之后,冬天来了。
今天的天气只是十五度左右,非常清爽,距离过年还只剩下半个月。
阳光很暖和,劳动任务也不重,只是给蔬菜除草松土施肥防虫而已,地点视野也很开阔,开阔到连几公里外别的监队的人都能看得见。加上象甘蔗等比较高的农作物都砍了,当真可算是一目千里,至少再远些的监狱高压电网都能看得见。
这样的出勤环境是武警们最放心的,一个成年人想隐藏也无处可藏,犯人无论怎么逃也脱不出他们的视野范围,无论怎么快都快不过子弹,何况还有任何人只要走进三米范围内就会被脉冲电流击倒的强大高压电网。当然,从来也没犯人笨到想在这样的环境中越狱。
虎山之所以能成为国家示范监狱,和地处平原从没出过越狱这一恶性事故不无关系。
所以现在几个武警都无聊到倒背着枪到处晃悠,看到哪里有洞穴就蹲下来观察老半天,看清楚了如果是蛇洞的话就叫两个犯人拿工具过来,然后兴致盎然的指挥他们用力挖挖挖,将在里面的冬眠蛇手到擒来,中午又是一顿叫人口水直流的美味——在白向云的指点下,他们做蛇羹的手艺也大大提高了。反而是白向云和李刀现在到处晃悠看风景了。
一阵风吹过,李刀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搓着有点冰凉的手咒骂了几声。
他的咒骂令白向云灵光一闪,突然问道:“李刀,风是什么?”
李刀呆了呆,不由跟了一句:“什么是风?我……我怎么知道。”
这十年前学的东西他早就忘记了。
“嗯。”白向云低下头想了想:“我记得课本里好像是这样描述风的: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在吸收太阳的热量,但是由于地面每个部位受热的不均匀性,空气的冷暖程度就不一样,于是,暖空气膨胀变轻后上升;冷空气冷却变重后下降,这样冷暖空气便产生流动,形成了风。在气象上,风常指空气的水平运动。”
“研究这个干吗?”李刀一脸不解。
白向云不理他,沉思了一下继续说:“而山谷风则是由于白天山坡受热快,温度温度高于山谷上方同高度的空气温度,坡地上的暖空气从山坡流向谷地上方,谷地的空气则沿着山坡向上补充流失的空气,这时由山谷吹向山坡的风就叫谷风,到了夜间,山坡因辐射冷却,其降温速度比同高度的空气交快,冷空气沿坡地向下流入山谷,就叫山风。而其他还有海洋风……”
李刀越听越糊涂,打断他的话说:“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向云看了他一眼:“你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明白。”李刀点点头:“你在说风。啊……你不会疯了吧?”
“你才疯了。”白向云笑骂着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我在说平衡。”
“平衡?!你想到什么了?”李刀眼睛亮了起来,这可是他们一直都在探讨的东西啊,也是郁千风武学的理论基础。
“风是因为压力或者冷热而形成的,其实冷热也是一种压力,换句话说风就是压力的表现。”
“然后呢?”李刀有点听不懂。
“风就是压力的平衡杠杆。”白向云静静的看着他。
“再然后呢?”李刀更糊涂了。
“太极要变无极,无极要变太极,都必须要找到着杠杆,或分成太极的阴阳或合成无极的‘无’(混沌)全都是这杠杆说了算。”
李刀终于有点明白了:“就像风,平衡了这里,可是却分隔了另一处?也就是在把太极变无极的同时也把另一个无极变太极。”
“就是这样。”白向云兴奋起来:“我们要找到的就是这个‘风’,找到了‘风’,我们就能永远保持在平衡状态,象郁老头一样,想太极就太极,想无极就无极。”
李刀眼睛亮了起来。是啊,人体就像个天地,从外来说,人只要活动,在这一刻平衡下一刻就有可能失去重心;从内来说,手舒服了,脚却可能在痛,还有精气神的调节等等全都需要平衡。
“怎么找?我们好像一直都在找啊。”李刀看着他说。
“以前我们找是瞎找乱找,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白向云终于想透了个重要环节,满面笑容的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想找什么了,就可以摸索路径去找了。只要摸到了路,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的。”
“因为有压力,所以才有风……”李刀摸着下巴沉思起来:“也就是说风其实根本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压力的相互作用而已。”
“是没错。”白向云举起手感受着又一缕风穿过手指缝隙:“也可以说压力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风’这杠杆偏差了而已。”
李刀抬起头来,目光闪亮的对上白向云的眼睛。一会后,两人脸上同时泛起笑容,随着笑容的扩散,笑声也由低到高从他们嘴里发出来,最后变成哈哈狂笑。
整个队的犯人和武警都奇怪的看着他们,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两人比谁都聪明的话,肯定会以为他们疯了。
江源看着两人还在对视狂笑不已,眼中又有了点迷惘,还有一点羡慕。
第九十六章 … 境界
笑够之后,两人不顾众人奇异的目光同时闭目静立,在又是一阵清风吹过时同时起手、前推、斜拉、划圆、交错,将全身重心都调整到一个上下前后左右都不偏不倚的位置。
随着重心的调整完毕,他们心中瞬间一片空明,不着一物,一下子就进入两人追求已久的无忧无喜,无尤无怨,不偏不倚,不狂不癫状态,整个身体也随意的动作起来,潇洒流畅,转折自然,动静由心,毫无刀工斧凿的痕迹,毫无一丝烟火的味道。
无论是犯人还是武警,所有人一下子都被俩人的举动所吸引,纷纷被其中自然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韵味意境所迷醉,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工作静静的看着。
慢慢的两人的动作有了差别,而因动作不同产生的感觉也有了差别:白向云的动作比较醇和,味道中正;李刀轨迹比较灵动,不拘一格。唯一相同的是那自然的神韵,都如石过清泉、鸟鸣于林,让人心为之清神为之爽陶醉其中。
奇怪的是两人距离触手可及对方身体,但他们一举手一投足来来往往就是碰不到对方,有时更是以毫厘之差交错而过,但就是没有碰在一起。
他们这一动就动了半个多小时。这时间整个队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没人出声,没人走动,更没人去打扰。
白向云先‘醒’过来,看着李刀灵逸的动作,脸上淡淡的无忧无喜,好一阵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竟然也能象郁千风那样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这一醒悟刚起,那种平静无比的感觉轰然崩溃,狂喜跟着涌上心头。
心中一动,白向云一矮身就钻进李刀手脚范围,右爪左拳同时向他左肩右胁攻击。
李刀腰肢如微风扶柳般往左轻轻一扭,右掌成刀同时向白向云脖子斩去。
白向云哈哈一笑,撤手后退,右脚却无声无息的飞了起来,直奔李刀胯下而去。
李刀不为所动,手刀加速向下,目标直指白向云膝盖。
白向云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以左脚支撑,脚板高高翘起,看速度,绝对能在李刀手刀斩到他膝盖的同时踢中李刀的子孙根。
对于任何一个拼搏的人来说,这种五十换一百的事情谁都会毫不犹豫的做。
旁观的百多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更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李刀小腹突然非常不文雅的向前一挺,随后顺势双膝一屈,就这样跪坐下去。
因为李刀的身体前挺,白向云的脚尖脚板变成了踢到李刀的屁股后面,加上李刀向下坐,根本等不到白向云的脚气势最盛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一起,而那点相撞的力量也无法给李刀造成什么伤害了。
但李刀的手刀还在斩下去,虽然因为他的前跪,斩的位置从膝盖变成了大腿,但以他的力量,真斩实了也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停!”白向云轻叫一声,脚一抽就退了出来,而李刀也手一歪斩了个空。在他和白向云直到至今的十数次较量中,还是第一次逼得白向云如此狼狈的。
“怎么样?”
李刀轻轻的睁开眼来笑着说。那笑容也是淡淡的,很有点出尘的味道。
“你是完全凭着对气流的感应来招架的?”白向云奇怪的看着他。
李刀点点头:“是,又不完全是。”
白向云噢了声:“怎么说?”
“刚刚你不觉得么?我们之间距离如此之近,两个气场都交集到了一起了。即使在你‘醒’来后我还是能感应到。加上你攻击我时气流的异常,所以我才能不用看都能应付你的攻击。”李刀活动了一下身子:“原来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是这样爽的,我终于也能体会到了。”
“以后经常都能体会到的。”白向云看到几个武警走了过来,最后说了句就嘻嘻笑着迎了上去,这些武警肯定会又向他们求教的,要怎么应付可不是件好推托的事情呢,这些同样对武学有狂热追求的人因狱长严令不敢惹郁千风,但对白向云可没什么敢不敢这样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