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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保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丢下牌站起来应了声“是”,嘻嘻哈哈的出了办公室。
欧阳格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把自己摔进沙发,心中疯狂的咒骂着这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第十一天清晨,天色晦暗,阴雨绵绵。警方贴出的征求白向云和李刀下落线索的悬赏提高了一倍,而天极发出的地下追杀令悬赏价更是提高到八位数的天价。
从“米佬”(小毒品贩子)哪里灰头土脸出来的癞痢头扭着痒痒的鼻子喷出一点鼻水,眨巴了一下泪水汪汪的眼睛喀了声吐出口痰,狠狠把脚边的一个汽水罐踢到墙上,仰头对他刚刚走出的那幢楼用力的比划了一下中指:“他妈的死瘸子你等着瞧,哼哼……竟然不赊货给我,不就是一个嘛,竟然也不赊给我,给狐狸蓉那个贱货你咋没这么铁公鸡?操……就一个比你年轻二十多年的贱逼而已。等着瞧,我癞痢头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算命的都说了我会发财的,等我有了钱,我他妈的一张一张百元大钞的刮死你……操……”
走了两步,又想起刚刚在楼上见到狐狸蓉一边陶醉无比的吞云吐雾一边任米佬瘸恣意揉捏的样子,吞了吞口水又感叹起来:“做女人真他妈的好,躺下来两腿一张就要什么有什么,唉……下辈子还是投胎做女人好了……”
就在他毫无知觉的踏着地上污水一边自言自语的时候,一条高峻的身影从前面的巷口闪出,横过这行人罕绝的街道,又迅速的走进对面的小巷。
癞痢头突然觉得着身影有些熟悉,以为是自己认识的人,摸了摸又痒痒的要流鼻水的鼻子连忙追了上去,心中暗暗高兴的打着如意算盘:只要不是有仇有怨的熟人,在他绝世无耻的纠缠大法之下,榨三五百块的“清晨见面招呼费”出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有钱,米佬瘸就会给自己货,现在全身上下所有的不对劲就会变得比十个美女伺候的三温暖更加舒服。
前面的身影并没有走得很快,不过好似有什么心事般时不时的揉揉手抓抓头,癞痢头越看越觉得这人是自己认识的,心下更加高兴,正要加紧脚步追上招呼,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到眼前:李刀。
“李刀?!”癞痢头猛的停住脚步,这个名字他昨晚穷极无聊的在社区法制宣传橱窗驻足时还在一张悬赏通缉令上见过,在那通缉令上,和这名字一起排列的还有另一个听起来挺斯文的饿名字:白向云。
而看到那张大大的通缉令时,他又记起前天在蹭一个“道友”舒爽的时候听他说过,说清溪市的一个势力极为庞大的组织开出天价悬赏正在寻找两个人,那两个人的名字因为当时正顾着“追龙”没有留心,看到通缉令时隐隐约约记得那道友说的两个名字好像也叫白向云和李刀。
在看到通缉令上的照片时他就知道,这个李刀正是当年和自己同时期出道的李刀,只是后来因为自己沾上了毒品为人不耻,三年前还因为找钱买货和人抢了李刀的一个小弟而和他结下了仇怨。
“合该我发财了。”癞痢头想起通缉令上那数字后面一排“0”的悬赏金额,吞了吞口水又跟了上去。那个势力极为庞大神秘的组织他不知道如何联系上,那天价的赏金暂时是看不到的了,但联系警察可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要是找到祈老大,或许他会有那什么组织的联系方法,到时候最多把赏金分他一点好了。
当然,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李刀的落脚点,然后向那些抓了自己无数次的警察狗腿子们通风报讯,再找下祈老大看看能不能得到那神秘组织的联系方法,也通知他们一下。至于抓不抓到人关我屁事,只要给我奖金就行了,他们不也说了么,只要提供线索就行。
想到这里,癞痢头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钞票堆在自己面前,骨头好像也轻了几两,鼻水泪水口水什么的也不流了,浑身上下被蚁咬般的痒痒感也消失了。
前面的李刀又转进了一条更加偏僻的巷子,进去时还回头看一眼,对正在猥琐的陶醉着的癞痢头好像并没怎么注意。
癞痢头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朝巷子里一看,李刀的身影正要消失在巷子的那一头,在他头顶,一个蓝框红字的“公用电话”牌子郝然醒目。
癞痢头的眼睛更亮了。他没有手机,也没有钱,而打报警电话是不用钱的。
第四十四章 … 选择
白向云半蹲在一幢高楼上,一脸压抑不住的激动在楼顶的围栏伸出半个头,把刚刚在路上一个小店买的儿童望远镜凑到眼前向对面那幢半新不旧的楼十三楼的一个套间望去,透过开着窗帘的玻璃窗一下就发现里面正坐在沙发上的父母,他们面前都放着用了好几年的紫砂茶杯,正专心看着对面,面色凝重忧郁,好像正和谁商量着什么。
白向云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无声呼唤,多少次电话诉说,现在他最亲的两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可是这一点距离现在却是鸿沟般无法逾越。
“爸、妈,儿子回来看您们了。”白向云轻轻念着擦了一把泪水,又把眼睛凑到玩具望远镜片前,微微的动着手指尽量的调清晰些。
慢慢的他发觉父母的神色很不对劲,不但没什么自己想像中的交谈,而且看起来还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白国华更是时不时的站起又坐下。
白向云心中一惊,定神再看了一下,这才发觉茶几对面也摆着一只杯子,杯子后面是一双盖着手掌的膝盖,上身因为窗子高度的问题看不到。
“家里来客人了?谁啊?”白向云将注意力转向那人,能让一向乐天的父母如此凝重的会是什么人什么事呢?
突然他母亲聂清芳好像听到什么让人惊异的事情般抬手掩住张得大大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似在继续聆听着什么,一会后身体晃了几下,轻轻的倒在沙发上。
白向云脑子轰然一阵,嗖的完全站了起来:母亲竟然晕了过去,那人到底是谁?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白国华见老伴不省人事,连忙抱着她轻轻晃了起来,而对面那人也起身过来,一手帮忙扶着一手掐着聂清芳人中,而白向云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更知道了他是谁。
高凡!他的好兄弟高凡。
白向云颓然地一屁股坐到湿漉漉的楼顶隔热层上,高凡还是忍不住把他的事情告诉了他父母。
无论高凡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对白向云来说 ,这也是他最不愿看到知到的事情。
白向云脑中一片空白,软软的躺倒下去,任由细细的雨丝往身上洒、往眼里灌。
父母到底受不受得了儿子成为越狱犯这个打击呢?何况越狱之后还犯了一系列的罪行,真要追究的话,这些罪加上原来的刑期,足以让他走上刑场了。
长长的喘了几口气,白向云定了定神,又勉强站起来向那边望去。
聂清芳已经醒了过来,虽然没有激动得呼天抢地,但那呜咽着泪水连连的样子更让白向云觉得揪心。
高凡突然站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接听着,白向云看到他脸色突然大变,看了看他父母又恢复自然,匆匆挂了手机,扶着白国华和聂清芳的肩膀安慰的说了一会,然后起身就走。
白国华抱着聂清芳无声的安慰着目送高凡离开,然后把聂清芳揽入怀中越抱越紧,两眼却一片空洞,泪水隐隐。
在白向云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甚至伤心黯然的神色都没在他脸上发现过。
心中一堵,白向云有种想从这里跳下去的冲动。
几分钟后,白向云看着父亲把母亲扶回房间,消失在视线内,咬着嘴唇一甩望远镜,又重重的把身体摔到楼板上。
“我到底该怎么做?”
白向云握紧双拳对着飘下的雨丝大吼一声。
父母亲情、家庭完整、兄弟情义、事业得失、生命取舍全都摆在了面前。
“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白向云翻侧身子,颤抖着慢慢的蜷缩起来。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李刀的影子突然浮上心头,然后不知怎的被高凡高大的身影代替。
想起高凡刚刚接电话的情形和在正当自己父母无法接受打击支持不住的时候却还是匆匆离开的样子,白向云猛的蹦了起来,疯狂的向楼梯冲去。
除了出来工作以后接触得少些,以前白向云和高凡一直亲如兄弟,对对方的父母也如对自己的父母,对方的父母对他们也如对自己的亲生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高凡还要匆匆离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李刀出事了。
白向云顾不得再绕着荒街僻巷掩藏行踪,骑上出来时顺手牵羊来的自行车疯狂的踩着踏脚,抄捷径向他们这十天来藏身的地方冲去。
在到达离他们藏身地方两个大街口外的地点时,白向云已经看到了无数的各种警车无声的闪烁着警灯堵住各个路口,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武警特警正由一辆辆运兵车运来,上百协警和联防治安人员正摆着一个个警用木马封路清场和维持现场秩序,包围圈内只准人入不准人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现场看不到高凡,可能是到不知道设在哪里的临时指挥部里指挥了吧,毕竟追捕两人的事情自从他们回到清溪后一直是他负责的。
在围观人群的掩护下,白向云绕了一大圈也找不到进入里面的空隙,心下不由越加焦灼。李刀天还没亮就出去找他原来的兄弟们,一来是拿钱维持目前的逃亡生活,二来是要通过他们来实行这十天来两人想出的颠覆逐天国际和天极的办法。照原来估计的时间算,现在他肯定已经回来了,只是不清楚他是否已经知道被围困了呢。
这街区是市政规划中的需要改造的没落旧城区,还在居住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流动人口,虽然没有三十四街区那样罪犯遍地,但也是一些捞偏门人士的良好选择。
团团转了好一阵,白向云突然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笨蛋,李刀身上不是有胖子给的手机么,这几天他们已经换了电话卡,这个号码只有自己和他知道,只要打个电话就知道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