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喜欢装病么,那就让你多喝些药。
陈妈妈不好拒绝,只能道“谢少奶奶。“还带着满脸笑意。
“那陈妈妈去忙吧,我就不多留陈妈妈了。”敬善道,“夏竹,送陈妈妈出去。”
夏竹前脚送陈妈妈出门,秋菊后脚道“呸,真是个老狐狸。”
钱妈妈问道“少奶奶,邵婆子那里准备的如何了?”敬善道“大部分可以了,柱子现在也逐渐顶替了原来小厮的位置,容夏对他很是满意。”
钱妈妈点了点头,放心了许多,“也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敬善近几日,日日派人去关心侍琴吃药,以免药汤浪费了都浇了花,药也不过是些补药,加了点口味太过苦涩的药材,倒是养的侍琴气色越来越好。
敬善给孙氏请过安,见孙氏讪讪然也不多留,一边走一边与柱子媳妇儿说话,柱子媳妇儿近日一脸喜气,柱子越发的受重视她这个媳妇儿也是脸上有光。
“还是少奶奶提拔,要不柱子也不能有今日。”柱子媳妇儿嘴向来又滑又甜,“也是你们家柱子争气。”敬善接了一句便转开话题,“交给你的事办的如何?”
柱子媳妇儿道“少奶奶放心好了,邵婆子全都是按照少奶奶吩咐的办事,把外院几个跟陈妈妈有关的小厮都安排到了别处,后院的丫鬟婆子也重新安排了一下,动作很小,等陈妈妈发现恐怕也是措手不及了。陈妈妈在外面的铺子奴婢也去查了,证据也拿到手了。”
敬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放纵陈妈妈不过是为了多给邵婆子,柱子媳妇儿,一些时间来做自己交代的事,既然想斩草除根就不能留下后患,一次性把毒瘤全部清除。
敬善正想着,便听见陈妈妈在院子里吆喝道“少爷书房里一定要仔细收拾着,尤其是墙上那幅画,别碰坏了。”
陈妈妈见敬善,笑嘻嘻道“少奶奶。”
敬善问道“夫君书房挂了什么画这般珍贵?”本是玩笑,却不料陈妈妈道“不是什么名贵的画,是少爷年少时学丹青给大小姐画的。”敬善当然知道大小姐是谁,除了自己母亲,府里也没有人用这个称谓了。
陈妈妈问道“少奶奶不知道么?”敬善笑着“是那幅,夫君给我看过。”敬善连自己母亲的样子都不记得,又怎么能知道那幅画?
敬善心里有些忐忑,这画不知为何,李容夏从未跟自己提过。
陈妈妈看着敬善的背影勾起嘴角,转身,大叫道“还不都去干活。一群只知道偷懒的小蹄子。”说完话自己溜达到了侍琴的房里。
陈妈妈一进屋扑鼻而来的就是药味,陈妈妈嫌弃的捂住了嘴,道“这药怎么不喝了还留下这么大的味道。”
侍琴一脸委屈,“还不是少奶奶,药煮好前也是一包包放在房间里的。”
“真是受委屈了,”陈妈妈拍了拍侍琴却一脸笑意,侍琴问道“姑母为何这般开心?”
“没什么,不过让少奶奶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陈妈妈表情十分喜悦,却又扭曲,心里想到,我看你会怎么想。
与李容夏用完晚膳,敬善便开始做自己的绣品,看自己的账本,李容夏见敬善没有留她倒也去了书房看书,乐得清静。
见李容夏去了书房,敬善放下手中的账本,始终想着白日里陈妈妈说的那幅画,心像是被什么牵着一般,就是想一探究竟。
在贵妃榻上半躺了一会儿敬善便起身,前去书房,夏竹见敬善要出去便给敬善披上披风,“晚上凉,少奶奶别着凉。”
晚夏不比初夏,已经有了秋天颓败的样子,夜也跟着凉了起来,夏竹满眼担忧却没有跟上,要知道,敬善心里想的要知道的任谁是也改变不了。
敬善独自穿过弯曲的回廊,来到李府最边上的一个院子外,拱形石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幽居里。
想来也是因着这处安静,李容夏才选了这里作为书房,院子里跟昭哥儿的一品斋相同,种了许多竹子,风穿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倒是让人徒增清爽之意。
书房小轩半开,烛光点点,敬善能看见李容夏坐在椅子上,拿着书的身影,表情十分淡然,说不出的轻松之意。
敬善尽量轻手轻脚的走进院子,站在檐下朝里面望着,布置简朴,不过是些书籍,一张书案,一把椅子,和一个日常休息的床榻。
敬善尽力寻找那画,不料李容夏却站起身,敬善连忙捂住嘴,屏住呼吸,蹲□子,生怕李容夏发现自己所在,被发现了实在想不出理由来解释。
只见李容夏朝对面的墙走去,敬善慢慢起身,望向里面,只见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丹青,像是有些年头,仔细一看,敬善张开嘴巴,险些惊讶出声,那画上女子倒是有七分与敬昭相似,更像是敬昭女装的样子,而那神情更像自己。
敬善第一次见到母亲的容颜,要知道徐嗣安不过擅长读书作诗,对这书画倒是一窍不通,徐府甚至也没留下一副关于自己母亲的画像。
如今却在李容夏的书房见到,而那画工确实如此精细,栩栩如生。像是画中魂,随时能从画中走出一般。
想不到李容夏那时小小年纪就能将丹青画的如此之妙。李容夏站在画前,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起掸子,伸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敬善趁李容夏专注于画时,先离开了幽居里。
只是心里却是百般滋味,不只是对李容夏画工的感叹,更多的是疑惑,和微微的不安,难不成真是自己当初想得那般,李容夏不过是在困境中拉了自己一把,也算是为了母亲教养他的那份情谊。
敬善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多想,用力的裹紧披风,试图驱走冷意,可是能驱走身上的冷意却驱不走心中的冷意。
☆、66六十六
日子是熬出来的;人却在时光中渐渐变了样子。
敬善独倚朱窗,与朱窗外的景色形成一张画卷。敬善轻皱眉头,目光有些涣散,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单纯的发呆。
夏竹从屋外走进,见敬善的样子不禁叹气,从那日去了幽居里就一直这般样子,闷闷不乐,连掩饰都懒得,只有在李容夏前还有些带笑的样子。
“少奶奶,柱子媳妇儿来了。”敬善从夏竹的声音中缓过神儿来;“哦?叫她进来吧。”
敬善拉了拉身上的外袍,走向外室;见柱子媳妇儿一脸喜气,十有□是好手,“说吧。”
柱子媳妇儿笑道“少奶奶,邵婆子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前院的事差不多都办妥了,人也都插的差不多了,就等少奶奶安排了。”
敬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问道“那陈妈妈为何一点行动都没有,咱们动作虽说是小,但也不至于神不知鬼不觉。”若是陈妈妈是很容易被蒙在鼓里的人,也不至于把持后宅事务这么些年了。
柱子媳妇儿道“怎么没有动作,邵婆子往院里换人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陈妈妈在夫人面前说了几次邵婆子的坏话,以至于夫人对邵婆子疏远了许多,好在少奶奶交代的邵婆子都办好了。”
“你先下去吧,告诉邵婆子,在明天我拿着账本去母亲那之前,仔细留意着院子里的动静,有事就派人来禀我。”敬善吩咐着,同时也在思考有没有漏掉什么,“夏竹,你比秋菊细心,你在咱们院里看好侍琴。”
夏竹应了一声,便送柱子媳妇儿出门了,敬善起身从衣柜中拿出匣子,打开铜锁,拿出账本,左右翻了翻,斩草除根,成败就在这一举。既然准备了这么久便不该留后患,虽说人要给别人留些后路,但像这种欺上瞒下,不知高低的下人就不能放过,免得以后宅门不宁。
而敬善更担心的是另一人,李容夏,说是两人心里没有隔膜那是骗自己的,从没成亲时两人就有距离,而成亲后这距离也一直存在,李容夏那双眼睛,永远清澈,却让人看不见底,猜不透,看不明。
他总是带着笑,笑背后却总是意味不明,看似亲近,却遥远,看似遥远,却又亲近。他就是那样的人,凡事看透不说透,说透又有所保留,他坦诚相待,却又有所隐瞒,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是美玉,可惜玉太凉。
相识如此之久,敬善却还没有看透这个人的心,想想自己也是愚蠢自大,自以为什么都看透什么都掌握,到头来还是个蠢人。
敬善脸颊流下一淌冰凉的液体,到唇边才感觉到,敬善用丝绢擦了擦,努力让自己笑起来,不管日子多荒唐,总是要过下去的,逃避能逃多久,能逃多远,不如直面本以为惨淡的人生。
李容夏近期回府越来越晚,敬善白日里忙家务太累,也不多等,每日早上起来,身边都是冰冰凉凉,甚至不知道自己昨夜身边到底有没有人,是走得太早,还是本就没回房。
敬善颇有心情,贴红描眉,女为悦己者容,就算没人欣赏自己也该让自己心情好一些,总不要一天比一天昏暗的过日子。
敬善换上一身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显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清丽脱俗。敬善把账本放进自己袖里便带着钱妈妈与夏竹前去孙氏处请安。
孙氏每天都起得很早,常常在佛堂念经,再用早膳,敬善便等在偏厅,“今日来得早了些。”孙氏看起来气色不错,心情也很好。
“今日媳妇儿是想跟母亲说一些事情的。”敬善上前搀扶孙氏,服侍孙氏坐下,自己才坐在绣墩上,“什么事情?”孙氏有些惊讶,这儿媳妇儿手段是厉害的,刚进门家里上上下下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自己乐得清闲,没想到还能遇到难题,找上自己。
敬善笑了笑,“媳妇儿是有事拿不定主意才来找母亲出主意,”敬善言语中不乏奉承,显然孙氏也很吃这套,笑着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咱们婆媳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孙氏拉住敬善的手,因着侍琴的事,孙氏冷了敬善好些日子,孙氏倒也是个短性儿的,几天又如当初那般,待敬善如己出。
“刚来时媳妇儿查了查府里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