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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这京城里哪家望族不是有很多根茎相连拐着弯儿的“亲戚”,选最小的嫡女还是因为陈阁老年龄不小了,嫡长女早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这门亲事自己说不上话但荣昌郡主至少还有掌握其他儿女婚姻的权利,总要都做些打算,两个庶子两个庶女自己稍微透出点风就有人愿意巴结,真正需要自己操心的还是从身上掉下的那块宝贝肉疙瘩白子年,长儿媳自己不能选,次儿媳总要选好,毕竟是嫡出媳妇儿。
最后敬善看见荣昌郡主把目光落在了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姐身上,那小姐生得美,笑容甜,周围几个小姐有说有笑,却也看不到乱了规矩,只是那股傲劲儿是比敬敏还严重,眼睛似乎长在头顶一般。
敬思在敬善耳边道“那是昌国公的嫡孙女,余二小姐。”敬善低声道“看着倒是个美的,家世也好。”
敬思不屑一笑,冷哼“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再好也没用。”敬思很少对哪个小姐极其不喜欢,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还是头一次。
二夫人在不远处也说说笑笑,掩着面与身边的妇人说话,那妇人时不时的朝敬善看去,敬善一激灵,自己一直忘了,就算她是继室也有权利在自己的婚姻大事问题上说话,更有机会在敬昭的婚姻上说话,这次她在打谁的主意呢?
老夫人与威远侯老夫人姜氏坐在上首,老姐妹说笑着,姜氏与老夫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老夫人一看便是一生没有太大风浪,一直安度生活的人,脸上时时挂着亲和的笑容,相反威远侯老夫人的笑容里处处透着精明,笑容恰到好处,让你感觉不会太疏离又不会太亲近。
“这些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威远侯老夫人端起茶撇了撇茶沫,“那时你便生活的无虑,如今还是。”精明的眼角处流露一丝羡慕,不过立刻便不见。
“这些年在江南也算闲适,可是还是没有你过得舒坦,侯爷郡主孝顺,子孙成群不好么?”老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远处的敬善,姜氏喝了口茶水挑了挑眉“年轻在闺阁时我便与你比,我嫁入侯府,你嫁给翰林院院士,那时咱们便注定得到的不同,你夫君一辈子也没纳几个妾,那通房还是婚前的丫鬟,上面又没有婆婆,你这辈子都过得幸福安逸。我得了荣华富贵,却也生生的斗了半辈子,从嫁进来就要斗败那些妾室,让她们服帖,终于媳妇儿熬成婆,儿子还娶了个郡主,等斗服了儿媳儿我现在也斗不动了,操了一辈子的心,得了半辈子的荣华。”
看着姜氏比老夫人略显老态的脸,就知道每一道皱纹里都是一条精明与算计。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你看我那孙女是不是好的很?”老夫人说着,姜氏顺着老夫人的目光看过去,在争奇斗艳的小姐堆里,竟像是一支幽兰。
“你身边带大的定不会错,有几分你年轻时的气质,都说你是好福气,我连个嫡孙女都没有,过些日子叫她来陪陪我,让我也享享你的晚年之乐。”说完笑了起来。
依依呀呀的京戏只会让敬善觉得困倦,贵妇们点的折子敬善早已看过一遍又一遍,忽然身后有人轻推了敬善一下,敬善一看竟是刚才的余二小姐。
余二小姐微微笑着,但那神情依旧趾高气昂,低声问道“你刚才和你姐姐在看我?你们嘀咕什么?”
敬善没来得及回答,敬思便听见声音回了头“我们何时看过余妹妹?”敬蕙一旁不出声,敬敏则看不惯比自己还牛气的人,说道“就算是看了,你也不能这么没有规矩过来直接问,我们家姐妹若是真说了什么你没听见也没证据,可是若是我们夸你长得美,你也要来说上两句?”
敬善第一次想拉着敬敏的手好好稀罕稀罕,这个妹妹何时这么好了,不过还是强按住自己的想法,做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余姐姐可能是误会了,我和二姐姐看余姐姐身上的料子好看的很,喜欢的紧,便研究着是什么花样的,什么料子的,到时候去布行问问,实在买不到做身类似的也好。”
刚才青了脸的余二这才露了笑颜,不过还是一副欠揍的高傲,声音也高了几分“这料子是宫里赏的,买不到,你们姐妹若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们一匹。”说完娇笑着回到自己座位,周围的小姐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嘲笑这出闹剧,有的干脆当没看见这一幕,比如威远侯家的两位白小姐。
敬敏一旁不服气道“有什么好骄傲的,”又对敬善道“你若是怕得罪人什么都让几分,那便不要看人家,看了就不用怕她,真是丢了我的脸。”说完一赌气转过脸去,敬善刚才对敬敏的好感瞬间全无,真是好胜心强的丫头。
敬蕙看着敬善,“五妹妹就是那个脾气,姐姐你还是不要在意。”说完微微一笑,握了敬善的手一下,“她是妹妹,我怎么真会与她治气,治气人自气。”
宴席散时荣昌郡主同白二夫人马氏一同送徐家老少出门,临走时与老夫人一阵寒暄,又跟大夫人说上几句客套话,拉着敬思左看右看夸了一番,不忘带了二房的三个姑娘,这才放她们离去。
回去敬善怕敬思一个人闷得慌便与敬思同乘一台马车,敬思靠在一旁不说话,敬善没有问,却发现敬思的手腕上比来时多了一只玉镯。色泽圆润,一看便是上等货。
敬思看见敬善在瞧玉镯,冲敬善眨了眨眼睛“是荣昌郡主在走时套到我手脖子上的。”
敬思抹了抹那玉镯,苦笑一下,敬善怎会不明白这苦笑的含义,这荣昌郡主怕是看上了敬思,只是那位置是庶出儿媳。
“二姐姐若是不喜欢可以同大伯母讲,大伯母还是疼你的。”说起嫡母的疼爱,不过建立在庶女讨喜的基础上,怎么都隔着一层肚皮。敬善只是尽量让敬思的心里好受些,庶女的命运一直都掌握在嫡母手中,遇见好的嫡母也许嫁的不错,遇见坏的嫡母甚至可能为了钱卖了你。敬善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比敬思更悲催,一个顶着嫡出身份的小姐不也一样以后被继母拿捏?
敬思苦笑道“我怎么与母亲说?这些年母亲喜爱我不过是因为我守规矩又机灵,可是不管怎么亲近,我也不是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少了那十个月怀胎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是,若能选人家我怎会愿意嫁进侯府?都看见的是侯府的荣华富贵,可我知道那里是虎穴龙潭,哪个是简单的?单单看我们这样人口简单的人家都斗得这般凶,那偌大的侯府又怎会是看上去那般安宁?上面又是个郡主当婆婆,能好过?更何况我一个庶女,定了亲也是庶子。要是我选,我宁愿选择嫁进商贾人家,低嫁进去到时候看哪个敢给我颜色看?我不拿捏婆婆就不错了。”说着叹了口气“我没有兄弟指望,只能寄希望于母亲身上,愿她能记着往日的情分给我安排一个好人家。三妹妹,好歹你身上有个嫡出的帽子还有祖母照拂,我是真的什么依靠都没有。”
说着眼睛也红起来,敬善抓着敬思的手,安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正如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一路两姐妹都沉默了下来。
☆、16十六
最近日子总是过得沉闷,敬思的那番话就像是一块石子,打在湖里,在敬善的心中惊起了很大的波澜。
有时候很多事都是自己无法掌握的。而敬善要的是顺天命,也随人愿。
“小姐,今天夫人真是有些过分,那日宴席与余二小姐的冲突要不是你及时化解了,那五小姐说不定就闯祸了,国公家的小姐哪里是好惹的。”秋菊一边帮敬善摘花,一边埋怨着。这样狗咬吕洞宾的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会生气。
余二小姐说到做到果然把一匹跟她身上一样材质一样花样的布匹送来了徐府,闺阁女儿家互送礼物本身也没什么,只是二夫人抓到机会就小题大做,了解了大概情况就劈头盖脸的斥了敬善几句,什么眼浅没见过好东西,平时你祖母都怎么教导你,浪费了你祖母苦心的话通通讲了出来,倒是她自己那差点没惹祸的女儿让她夸了个遍,在徐嗣安面前夸女儿懂得护着自家姐妹,又给徐府长面子。敬善不想与二夫人计较,免得闹大了不好收拾,便忍了下来,反正也不能掉肉。
倒是秋菊一心为主子抱不平,说了一上午这事。
敬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吃亏是福!”
远处传来朗朗笑声,“好一个吃亏是福!”敬善从花丛中起身,抬头望去,只见宋子清远远走来,说是风姿俊朗也不足为过。只是被吸住目光的人似乎是宋子清。
站在花丛中的敬善吸住了宋子清的目光,在他眼里再美再娇艳的花似乎都成了那清新脱俗的少女的陪衬。让人想起牡丹亭少女那副画。宋少清收回目光,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又抬起头。
敬善放下手中的篮子,福了福身“见过宋公子。”
宋少清抱拳在胸,“徐小姐好。”敬善有一搭没一搭的道“今日宋公子怎么来了花园?难不成也是赏花?”敬善对宋子清的印象一直很好,出身商贾却极有规矩和分寸,温润如玉,为人诚恳,若不是因那白子年,敬善也不至于一直躲着他。正好,在花园里,又有那么多丫鬟,和花匠小厮在,多说几句也无伤大雅。
“是敬礼兄去了徐大人的书房,让我自己走走,然后等等他,这里风景独好,便走到这来。”宋少清吐字清晰,恭敬有礼,与这样的人交谈倒是没有什么好顾忌。任是府中爱八卦的丫鬟也说不出什么。
敬善点了点头,不自主的问道“那白公子为何没有与你一同?”说出话后自己都觉得多余,何必问那鲁莽讨厌的人,眼不见为净多好。
毕竟以前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宋少清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照实回答“白兄派人来说右手受伤,过些日子养好了再来与我们一同学习。”
敬善身子一僵,想起那天在门外听到的声音,没想到真的惹怒了他。敬善捡起花篮继续摘花,看不出任何不对。
在公共的场合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