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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我理解。”我说。
“那你自己吃饭吧,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别生气,好吗?”他的声音低而温柔。
我笑,“知道,我没生气。”
他也笑,“那我就放心了,周末吧,周末一定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好么?”
“好啊。”我说。
“那你晚饭怎么吃呢?家里好像没多少吃的。”他说。
“没事,我可以出去吃,再说,我晚上正好也有个约会。”
“什么约会?和谁?”他赶紧问。
“男朋友。”我故意说。
“不行,不许去见男朋友!”他正色道。
“我偏要去,你又不陪我吃饭,还不许别人陪啊!”我也故作正色说。
他却笑了,在话筒里低低地说:“你敢?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嗯?”
他的声音极为好听,尤其这样压低嗓子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诱惑力,尽管隔着个话筒,我的耳朵还是忽地热了起来,连带着心里也跟着热起来。
可我还是故意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参加张乔那个聚会,反正叶砚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画了大半天的画了,只当是去换换脑子,我想。
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就想起天晨来了,不觉惆怅。
我想天晨了,真的,有她在的时候,我没觉得这么寂寞。
爱情再甜蜜,也还是需要好朋友的,因为有些话,只能对她说,有些心情,只有她才能理解。
我给张乔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大致地址,她热情地说要来接我,我连忙谢过,“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就好了,很方便的。”
“好吧,那你早点来吧,我们可以先聊聊天。”她道。
“呃,好的。”我答。
我在小区门口的花店里买了把百合,然后打了个车到张乔家里。
居然是一个别墅区,跟阿汤家离得不远,看来她的经济条件相当不错嘛,我想。
我按着地址找到她那栋别墅,小小的一栋三层楼,但是装修得非常有情趣。
张乔见到我,很高兴,我觉得她估计是真的喜欢我,因为她脸上那种喜悦不像是装出来的。当然,她们这种见惯大世面的人,喜怒不形于色也是正常的。
她先带着我参观了一下家里,然后又指着客厅空着的一面墙跟我说,“尤加,你看,这里挂一张你画的花一定很漂亮。”
我笑,“我最近又画了些,哪天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好啊。”她笑道,“哪天呢?”
我一怔,忙说:“这样吧,我们过一阵有个画展,到时候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基本上比较满意的作品我都会拿去的。”
她点头,“好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聚会开始以后,张乔请的客人陆续来到,大约十一二人,有男也有女。
吃的是自助餐,估计这样比较方便客人随意交谈。
我很少参加这种聚会,再兼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待到用过餐,便很想找个借口走掉算了。
正在这时,张乔转身过来向我招手,我朝她走过去。
她笑着说:“等会我们喝茶聊天,正好有几个朋友也是画画的,我待会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我无奈,只好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百无聊赖地翻着手边的杂志。
片刻后,大家陆续都吃过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我在这种场合通常很沉默,也没人过来跟我交谈,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走了,正琢磨着怎样告辞,忽见张乔站起身,匆匆往客厅外面走去,她今天穿了件玫瑰色的长裙,艳光四射,这样急步而行,真是摇曳生姿,漂亮极了。我盯着她的背影想,上帝真不公平,怎么就能造出这样的美人来呢?真是画都画不出来。
突然,我看见张乔又回来了,面带喜色,淹然百媚,手里还捧了一大把花,她身后跟着个高个子的男人。
我顿时怔在那里,动也不动。
那个男人是叶砚。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只觉得心跳在那一刻有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时,客人基本都已落座,客厅里响着轻而柔的音乐,大家都在窃窃低语。
我悄悄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低下头翻书,假装没有看到眼前那人。
他一开始确实没注意到我。
我听见张乔柔声问他吃过晚饭没有。
他说吃过了,刚从一个饭局上出来。
然后,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正在庆幸他没看见我,张乔已经叫出了我的名字,“尤加,快过来。”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却见叶砚也愕然地愣在那里。
我调整一下心绪,微笑着朝他们走了过去。
张乔笑着对叶砚道:“瞧,我把你师妹也请来了,怎么样,很意外吧。”又对我说:“你这位师兄,可真是个大忙人,难请得很呢。”说着,她亲昵地朝他嘟了嘟嘴。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触,我只能微笑着坦然注视着叶砚,口里居然说:“师兄,好久不见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好笑,不禁在心中自语,尤加啊尤加,看来你这演技真是越练越精了。
叶砚微怔,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也笑着说,“是,好久不见了。”
我心里一疼,竟不知如何再开口。
幸好,张乔又对一旁的两个男人介绍起我来,他们立刻很热情地向我递过名片,我接了,也从包里拿出名片回递过去。
我微笑着机械地做着这一切,不敢再向叶砚瞧上一眼。
其中一个男人看了我的名片,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他仔细地看了我几眼,又低头细看名片。
我没在意,此时我什么都不想在意,我只想离开,立刻,马上。
可是,另外一人突然问我道:“你就是尤加?”
我一惊,立刻点点头,“是,我是尤加。”
心中不觉疑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男人笑了,“久闻大名啊。”
我更是诧异,久闻大名?!我?!开玩笑,我哪会有什么大名可言?
张乔在一旁接话,“尤加画得可棒了,我很喜欢她的作品,我觉得啊,比你们的画都好看。”
“那是,能请得动傅大腕写评,又能发在最新一期的《油画家》上,怎么也是有两下子的。”那男人笑笑地说,我却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我想:他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在《油画家》上发过文章了?
另一人也笑,“是啊,尤加,咱们这就算认识了,下次也帮我们引见一下傅老师,听说他可是轻易不给人写文章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问他道:“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好像没在《油画家》上发文章啊。”
他惊奇地对我上下打量一番,“不可能,你名片上这张画,杂志里面就有,怎么可能弄错呢?对了,你是临艺毕业的,是不是?”
我呆呆地点头。
“那就是了,最新一期的《油画家》,整整两版呢,介绍你的作品,还有傅严写的文章,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真不知道这回事,如何能够回答,只好勉强扯出个笑容,正在窘迫之际,突然看见了叶砚,他正紧紧地盯着我,一丝笑容也没有,面色颇为不悦。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随之怒气开始在心中焰腾腾地按捺不住。
这时,我的手机在包里发出快乐的鸣叫,我暗松一口气,心想,无论是谁打来的电话,我都十分感激。
对他们说了声“抱歉”,我拿着包走到了客厅外的阳台上。
电话是天晨打来的,我听到她的声音,鼻子一酸,居然想哭。
她听上去心情好了许多,问我说:“尤加,你在北京么?”
“我在。”
“你妈妈的事,我才听说,你别太伤心了,要想开点儿。”她安慰我。
我眼眶顿时红了,但我还是微笑着,对她说:“天晨,我明白,你放心。”
“那就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坚强的,对了,你现在也跟罗姐他们住一起么?”
“暂时没有,我打算这几天就搬到他们去。”
“对,你还是跟他们一起吧,相互有个照应,毕竟老李那人还有点能力,有什么难事还可以找他。”
“是,我知道,你最近还好吧。”
“还好,我这些天一直在帮我妈抄经文,心态静了不少,积了功德,正好又能练练字,挺享受的。”
我呼出一口气,“嗯,是挺不错的,只是别太看破红尘了。”
她笑,“看不破的,像你我这种人,哪里能轻易看破红尘,我们啊,根本就耐不住寂寞。”
我也跟着笑起来,心情一时好了许多。
挂
49、(四十九) 。。。
了电话,我微笑着走回客厅,任谁也不看,只是对张乔道:“真对不起,有个朋友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一步,谢谢你的款待。”
张乔遗憾地说:“干嘛不再玩一会儿?”
“真的有点急事,不好意思。”
“那,我送你吧。”
“不用,你还有这么多客人呢,我到外面打个车,很快就到了。”
我不容她再说,赶紧告辞出门。
走出院子的大门,我才发觉自己的一颗心纠得紧紧的,几乎快要破裂,我走了几步,眼泪夺眶欲出,我使劲仰起头,大声对自己说:“不许哭,尤加,不许哭。”
然后,我果然没哭,不仅没哭,还非常勇敢地大步向前走去。
这里并不好打车,富人聚居地,总显得格外荒凉冷漠,我在路边耐心地等着,心想,不要着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心中却似乎又有着一丝企盼,居然时不时回头向别墅的大门望去,然而,我始终没有看到我想看的。
过了好久,总算来了辆空出租,我坐上去,用力将车门关上,司机诧异地看我一眼,说:“去哪儿啊?”
我被他这话问得怔住。
他转头又瞧我一眼,“小姐,你去哪里?”
我只好说:“你先往前开,我想一下。”
他愈加诧异,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将车子往前方开去。
我默然不语地坐在后座上,心中悲怆。
这才知道,原来,无论如何,女人都是一定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哪怕是破到不能再破的破屋,总也是自己的,不然,便会像我眼下这般,无处可去,神情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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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 。。。
出租车漫无目的地朝前面开着,我茫然地在后面坐着,手机在我的包里静悄悄的,全无声响。
司机耐不住了,又回头问我:“想好去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