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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哪有可能赚一千万,想都没想过。”
“如果有呢?”
“如果有的话,首先要去买个大画室,最亮最大的那种。哎,一千万应该够了吧,我不贪心,画室在郊区就可以。”我很认真地问天晨,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有了一千万似的。
天晨笑,“我想应该够了。”
“那你笑什么?你呢?你会做什么?”
“当然跟你一样,先买个画室再说喽。”
“哈,那你还问什么?”
她又笑,“主要是因为,我这次在外面遇到件奇事。”
我来了兴趣,“哦,什么奇事?快讲来听听。”
“那天上午,有人来看小朋的画展。因为下雨,本来看的人就不多,那天就更少……不过那人倒是看得很认真,一直在展厅没走,我在那儿待着也无聊,就和她瞎聊了几句,因为无话可说嘛,看见她脖子上挂着块玉佩,就随口问她,‘你这玉佩真漂亮,多少钱买的?’你猜她说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说什么?说不知道价钱,别人送的?”我猜测道。
“她淡淡地说,‘一千多万吧。’当时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一千多万!说在她嘴里像是一千多块似的。而且,她居然就那样把一千多万挂在脖子上,真是难以想像。”
我也怔住,觉得匪夷所思。不禁感叹,“看来,有钱人还真是多啊。或许对人家而言,一千多万也就跟我们的一千块差不多吧。”
天晨无奈地摇头。
“对了,那人是男是女啊?”我问。
“女的,男人哪会戴什么玉佩?还很年轻呢,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哦,漂亮吗?”
“一般吧,不算难看,也不是多么漂亮。”
“那应该是个富家女,如果特别漂亮,倒还有可能是大款的外室。”
“谁知道呢,反正是个有钱人。”
“那她也没买几张画?”
天晨也懊恼,“就是说嘛,一张也没买,看了半天,然后抬脚就走。你说,有钱人怎么都不舍得买画呢?”
她那样子可爱至极,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有钱人。”
就这样边聊边吃,直到午后一点,我们俩才结账出门。
在门口天晨遇到个熟人,说了几句话,我便在一旁等着。
和她说话的是个矮矮的胖女孩,人长得很普通,穿着倒是华贵,一身黑色精品休闲裙,剪裁做工极其讲究。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开的那辆车,虽然我认不出牌子,却也一眼能看出绝非等闲。
女孩进了潭州,天晨则向我走来。
“谁啊?”我闲闲问道。
“咦,你不认识啊?刘达呀,她以前也在我们那儿住过一阵的。”
“刘达?不认识,看着倒挺面熟的。”
“你肯定见过,那会我们在美院进修时她也在的,不过是摄影系的。”
“是吗?我没印象了。”
天晨羡慕地说:“她运气特好,早就出来了。”
“难怪她看起来像是有钱人。”
“岂止是有钱,简直名利双收。”
“哦,怎么讲?”
“她原先是河南某个师范院校毕业,学摄影的,后来又到美院进修了半年,反正跟我们的经历也差不多。就是去年吧,她跟几个同学一起在798办了个摄影展,结果就被德国一家收藏机构看中了,专门给她在欧洲办个展,然后又签约。从此大红大紫起来,上电视,上杂志,出国展览,画廊争抢……唉,别提了,总之就是一步登天,进入另一个阶层了。”
“真让人羡慕,幸运的孩子。”我感叹。
“可不是,总有些人是幸运的。”天晨也感慨,“你不知道,其实她的作品也不是好得出奇,她甚至连一台像样的相机都没有,就用一个小傻瓜机拍照,然后在电脑上处理一下,打印出来完事。可是,人家还是混出来了。”
“出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我说,“咱们这行能够获得的成功机会太不均等,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不知道有多少一生默默无闻的同行。”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已经上了这条船,很难再重新靠岸了。”天晨的面上不由得现出几许抑郁之情。
我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到此为止。再感慨下去,就该觉得万念俱灰,连活着都毫无意义了。”
天晨却忽然拉住我的手,掌心清凉无汗,“尤加,不知为何,我心中总觉得不安。”
“好好的,有什么不安?”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心里隐隐有些慌乱。”
我看她一眼,“估计是这几天太累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我赶紧阻止,不容分说地拉着她就走,“走吧,我正想买条裙子呢,下周有个画展,你最懂行,帮我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每一位认真阅读的朋友。因为忙,留言不能一一回复,但心里是感激的。
国庆期间,估计更新不能及时,非常抱歉。会尽量抽时间更新,实在不行的话,节后也会多更一点,请理解。
另,祝大家节日快乐!
24
24、(二十四) 。。。
下午四点半,我跟天晨逛够了街,正打算坐车回去,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出一看,有些诧异。
这个电话居然是傅严打来的!可是,他怎么会打电话给我?难道那篇评论文章这么快就写好了?
匆忙间根本来不及犹豫,我赶紧接听。
“傅老师,您好。”
“尤加,你是住在久庄吗?”他很和气地笑问我。
“是,我住久庄。”
“那你在不在家?”他又问。
我更觉惊讶,“我在外面,您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我下午正巧来看两个朋友,他们都住在久庄,想起昨天你说也住这边,就打个电话问问,还准备去你那儿坐坐,看看你的画呢……你在哪里啊?多久能回来?”
“我正打算回去呢,我就在美院附近。”
“具体在哪儿?不然我过去接你吧。”他十分热情。
我连忙推辞,“不,不用麻烦您了,我打个车,很快就到。”
“那好吧,你到了后再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心情复杂。
天晨在旁边问我:“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我听你叫他傅老师……哪里的老师?”
“你猜是谁?”我问她。
“谁啊?”
“傅严。”
“傅严?”她侧头想了想,眼睛攸地亮起来,“天哪,不会是那个搞评论的傅严吧?”
我点头。
“不可能吧,真的是傅严?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天晨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无奈地笑。
她上下打量我,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陌生事物,“行啊,才几天没见,你居然连傅严都搭上了……这才真叫刮目相看呢。”
“哎,干嘛讲得这样难听!什么叫搭上了?我可没搭他。就是前两天想找人写篇评论,谁知道托来托去竟找到他那儿去了,之前我都不知道,昨天见了他才吓一跳。”我不悦。
“那你怎么说自己在外面?难道他找上门了?够可以的,昨天才见,今天就来找你。哎,我可提醒你啊,听说这个人挺不老实的呢……”她幸灾乐祸地笑。
我没理她,站到路边伸手拦车。
这里一向不好打车,来来往往的出租虽多如过江之鲫,却一律满座,真让人沮丧。等了半天,手都举酸了,才好容易拦了一辆空车。
我赶紧扯过天晨,迅速上了车。
她坐在车上,还在那里唠叨个不停,“哎……我说,尤加,你得好好跟他套套近乎,看他会不会愿意帮你……听说,经他手捧红的油画名家可是不少呢。”
“如果仅仅是套近乎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那么容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结交他呢。”我回她一句。
天下哪里有那样简单的事?我一向不信这个世上真会有免费的午餐。不付出点代价,别人凭什么愿意帮你?
到了我们住的院子门口,我一边从包里摸钥匙开门,一边跟天晨说,“你先别回去,跟我一起待着。”
“不好吧,他是来找你的,我在那儿坐着像什么?”
“少啰嗦,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那……好吧。”
我拿出手机给傅严打电话。刚响了一下,立即就被接通,有人在那边说:“是尤加吧,你到了?”
“是,傅老师,我刚到。您在哪里?”
“我在东区这边,你住哪儿?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西区326号。我在院门前等您。”
“好,一会见。”
我到院外等傅严,没多久,就看见一辆香槟色的车飞驰而来,停在我的面前。
傅严从车上下来,面带笑容,十分和蔼。
“傅老师,您好。”
“你就住在这里?”
“是。”
我们走进屋子,天晨听见门响,赶紧转过身来。
我介绍:“傅老师,这是天晨,我隔壁邻居,她画工笔花鸟。”又朝天晨使了个眼色,“天晨,这是傅严老师。”
天晨立刻笑靥如花,走上前来,主动伸出手,“傅老师,久闻大名。”
傅严也笑着点头,并和她握手问候,姿态娴熟,很有点轻描淡写的味道,显然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请傅严在沙发上就座,我和天晨则分别拿了两把椅子坐在对面,作景仰状。
他环顾四周,对我那间破屋做了番详细的观察,然后突然问我:“你打算搬到哪里?”
这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不由地看了一眼天晨,见她也是一脸错愕。
“为什么要搬?”我问。
“哦,你们还不知道?这里要拆了,虽然政府还没下通知,但估计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东区那边已经得信了,动作快的都开始搬了。”
什么?!这可真是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我跟天晨一时都怔在那里。
我猛然想起前两天吃饭时隐约听见的谈话……原来当真是要拆迁啊。可是,为什么要拆呢?没有半点理由啊。
只听见天晨已经急道:“傅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怎么我们这边都没听到任何消息?”
“当然是真的,据说这里属于违章建筑,政府早就想拆了,一直没下决心。”
“那我们怎么办?村里住着那么多人呢。”
“村民的房子不会受到影响,主要是拆这些租给艺术家的建筑,可能今后要统一规划吧。”
我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