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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耳朵和鼻孔往你的大脑里、心窝子里钻,简直是一种折磨!一整夜,李正龙都在烦躁中度过,只有快天明的时候,才稍微有了点困意,沉沉睡去。
感觉刚闭了一小会眼,起床哨声就响起来了。众人纷纷以最快的动作穿衣服,每人三十秒小便的时间,便池就在李正龙脚下对着的方向,怪不得昨晚老闻着一股子尿骚味!
迷迷糊糊的跟着大家来到外面的庭院,在一名狱警带队,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看守监视下,走出了监狱的大门,绕到后门处。
好大的一片草地啊!放眼望去,几乎一眼望不到边!
按监房分成18个小组,每个小组的组长就是本监房的牢头,任务是把草地里的杂草用手拔掉,活不累,但是干起来很麻烦。
正值夏天,人人都穿着监狱统一发的麻布大裤衩,往草地上一蹲,被草叶扎的痒的要死,用手使劲抓,然后被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疼!
听四眼说,这些草都是种来卖的,给那些足球场啊,高尔夫球场啊用的。李正龙第一次听说草还能卖钱。四眼蹲在李正龙身边,教给他辨认好草和杂草的区别:这是老鹰草,表面很光滑,助跑几步趴在上面可以滑出四五米远;这是兰引三号和狗牙根,这两种草,你开着汽车在上面压都压不死它;这个就是杂草了,叫天湖荽,它一旦长出来,就衍生出很多杂草,像这种,叫醡浆草,这种叫繁缕草,它们的根和好草的根绕在一起,吸收大部分养分,很难清理,你得一棵一棵的拔,从根上清除,否则就算你掐断了它,过不多久又可以再生了!…
想不到连除草都有这么的学问,李正龙听的愣了神。在四眼近一个小时的教导下,李正龙总算分清了好草和杂草的区别,开始自己动手做了。
长时间的蹲着真是累人,李正龙几次想站起来歇会,都被四眼给拉住了。四眼说:没有领导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站立起来!李正龙心里一堵,妈的,谁叫咱是罪犯,还得忍!
终于等到吃早餐的时间了!几个帮厨的犯人抬来两个大桶和两个大箩筐,桶里面是可以输的清米粒的白粥,一人两个黄恹恹的馒头,加上三条萝卜丝,这就是早餐了。这次李正龙没有挑食,大口大口的嚼着嘴里的馒头,其实,也不算太难吃…
吃完早餐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大家谁都不愿意坐下,就这么站着聚在一起聊天。看守的狱警离我们远远的,身上跨着八一杠,一只手夹着一根烟,也三两个的聚在一起说笑。
李正龙的头有点晕,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闭上眼睛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不好,吃坏肚子了!李正龙涨红着脸,远远的对一个持枪狱警喊道:“报告!我要上大号!”那狱警白了他一眼,骂道:“早干嘛去了!憋着!”李正龙痛苦的捂着肚子叫道:“忍不住了!闹肚子!”那狱警嘟囔了一句:“真他妈事多!”用手一指不远处的监狱高墙,喊道:“去那边!一分钟!10秒钟报告一次!”
李正龙立即向那里奔去,刚跑出两步,就感到肚子一阵难忍剧痛,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地上!
第六章 中毒
朦朦胧胧感觉有人把自己抬回监狱。等李正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他打吊针。
“这是哪里?”李正龙挣扎着坐了起来。男人戴着口罩,伸手把他摁到床上继续躺好,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是卫生所!别动,你中毒了!”中毒?我怎么会中毒?李正龙仔细的回想着入狱以来的点滴,没有乱吃过什么东西啊,如果是早餐,那为什么别人没中呢?
“医生,我中的是什么毒?”李正龙虚弱的问道。医生手里正在拿着一棵巴掌大小的植物观察着,听他一问,把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递,道:“喏!就是它喽!”李正龙仔细看着这根东西,长约20厘米,分叉很多,叶子像一根根扁扁的针,尖端有几个像小伞一样的果实,不大,也就跟绿豆般大小。
这个东西?李正龙想起拔草的时候,好像在草地上见过!医生把那根东西拿走,嘴里说道:“这叫猫眼草。很常见的植物。我们监狱后面就有。这东西晒干了可以做药材,但是如果把它的汁液口服了,那就是毒药,能导致恶心、呕吐、眩晕,剂量大的还能致人死亡!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大腿活辣辣的?”
听他这么一说,李正龙果然觉得自己的两根大腿内侧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火辣辣的疼!医生拿来一瓶药膏,边涂边说:“每次犯人拔草后都有几个人过来擦药的,很平常。问题不大,有些老犯人基本上都有了抗毒性了,根本不用擦药了。但是…”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正龙忍不住问道:“但是什么?医生?”医生摇头说道:“只是擦药而已,需要输液清毒的,你还是第一个!”“您的意思是…”李正龙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人下毒!”医生把那棵猫眼草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语气肯定的说道,“看来并不想治你于死地,只想给你个教训,因为剂量不是很大,但也不少,不致命,却能让你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
靠!是谁这么害自己?!自己只不过是才进监狱的一个新犯人,谁跟自己有这么打的仇?如果真有人像整自己,那这个人是老四,还是霸王?
“放心吧!”医生走过来拍了拍李正龙的肩膀,道:“这件事我会向监狱长报告的!一定要把那个凶手捉出来!”“别!”李正龙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看着他说道:“能不要告诉监狱长吗,医生?我不想惹事。”医生哼了一声,道:“屁话!你不想惹事,人家还不放过你呢!你以为这事能瞒的住?再说了,如果他的目标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呢?再由人中毒,影响要比现在大的多了!我可承担不起!”
李正龙也知道这样的后果,但是他真的不想在这里面跟别人结仇,况且那人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弄的整个监狱鸡犬不宁。李正龙抓着医生的手说道:“医生,我知道你很难做,可是,请你也体谅一下我,就算是查处那个人是谁,那又怎么样?加判几年,还是会待在这个监狱。查不出来的话,我以后就别想在这里有好日子过了!您就帮帮我吧!”
医生一听眼珠子一瞪,大声骂道:“我他妈愿意没事找事啊!要不是上头吩咐下来看好你们俩个,我才懒得搭理你照顾怂包蛋!”上头吩咐?我们俩个?什么意思?李正龙用疑惑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医生,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医生也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纸笔,嘴里嘟嘟囔囔说道:“吊完这几瓶赶紧滚蛋,拿点药回去吃就没事了!”
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正龙也就闭上了嘴巴,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心里却止不住的翻腾,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拿着药走出卫生所,天色已经黑了,正是开晚饭的时间。门口早站着一名狱警在等李正龙,押着他一直进了饭堂。拿着餐盘打饭,负责分菜的厨工一直紧盯着他看。李正龙皱皱眉头,狐疑的看着他。轮到李正龙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问道:“你就是战狼?”李正龙一愣,还是点了点头。厨工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大勺里的米饭往他餐盘里重重一扣,不再说话。搞的李正龙莫名其妙!
刚坐下,四眼就凑了过来:“阿龙,好点没有?”李正龙点点头。“医生怎么说?”我摇头说道:“他说我吃坏肚子了,叫我以后不要乱嚼东西。”旁边的龙角用狐疑的眼光扫了李正龙一下,却没有深问,只是指了指他的餐盘,示意他吃饭。
一边吃着饭,一边默默的思索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是谁会给我下毒?医生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厨工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拳坛的外号?李正龙总感觉着件事情不简单,背后好像有某个人或者某股势力在操纵者,可是,自己一个无父无母家贫人穷的战士,他们图什么呢?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想到医生骂自己的那句话,李正龙不由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会是怂包蛋,我是不想让政府插手,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只不过是一两天的工夫,李正龙已经觉得这里的饭菜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几口把饭菜吃完,等大家都吃饱出去了,李正龙开始收拾桌子。今天轮到我值日。
刚把桌子抹干净,厨房里有人叫他:“你!过来!”李正龙抬头一看,就是刚才问了他一句的那个帮厨。随手把抹布丢在桌子上,李正龙走了过去,“什么事老大?”监狱里,你新来的见谁都得叫老大。
那人见李正龙走近,斜身让出一个位置,让进到厨房里面,然后随手把门从里面反锁。李正龙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那人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围裙,叠好放在案台上,一边拿出几块毛巾,扔给李正龙两块,然后自己开始往手上缠。
“你这是……?”李正龙愈加疑惑,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他一边缠毛巾,一边冷冷说道:“我要和你打一场!”“为什么?”李正龙不解的坎着他,“我不想跟你打!”他缠的很仔细,看的出不是第一次跟人家打拳,眼睛不再看李正龙,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你避不了的。实话告诉你,毒就是我下的,我抹在碗上,然后把那个碗拿给你用!”
顿时,一股无名怒火从胸膛直烧到头顶,李正龙已经愤怒了!拿起毛巾,一圈一圈的套在手上,狠狠的看着他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跟你有什么仇?!”那人不再答话,抬起头来,眼中的恨意居然让李正龙打了个冷战,我不认得他啊,为什么对我如此仇恨?
那人眼睛一直看着李正龙把毛巾缠好,开始摆出了一个搏击的姿势。这个姿势很眼熟!李正龙一时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但他肯定的是,自己对这种起手式有印象!“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