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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剑客哧笑道:“弄臣?弄臣何也?如我国义信君,凭齐
侯深爱,如今权势熏天,齐境内无人敢置一词。”
他这话一出,另一个声音立马低喝道:“噤声!”
那剑客立马住了嘴,应该说,是所有的剑客都住了嘴。
卫洛这时已踏入了书房中。
她刚进房,一个三十来岁,容长脸型,生着一双眯眯细眼的贤士便
从坐塌上站起。他朝着卫洛双手一叉,朗声说道:“齐人田式见过卫君
。”
卫洛一笑,双手一叉还了一礼后,在属于主人的塌几上坐下。
随着她坐下,几个侍婢游贯而来,跪坐在她的左右侧,为她添酒布
菜。
这齐人田式自卫洛进来后,一直都在打量着她。他看了几眼,便掩
饰性地低头喝几口酒,过会又抬头朝她看上两眼。
卫洛察觉到他眼中的好奇,还有打量,也不以为异,这几天,她见
到最多的便是这种目光了。
卫洛持起酒樽,向着田式一晃,朗声笑道:“公乃田氏,定是齐之
王孙。卫洛惭愧,竟以白身接待王孙,还请君勿怪罪。”
田式闻言哈哈一笑,他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樽,向着卫洛敬了一下后
一饮而尽。待放下酒樽后,他恭敬地开了口,“卫君礼过矣,天下间,
谁人不知君乃公子泾陵倚重之人?他日公子泾陵成为晋侯,卿相只在君
一念之间。今日白身却又何妨?”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稍稍犹豫一会后,却向卫洛说道:“请屏左右。”
卫洛一怔。
她挥了挥手。随着她这手势,左右侍婢剑客全部退下。而这时,田
式也令得众齐人退后。
当所有人都退去后,田式起身,从身后端出了一个木箱子来。
他捧着木箱子来到卫洛面前,朝着她深深一揖后,恭敬地说道:“
主上令我将此物交给卫君。”
卫洛一怔,她低头看向摆在自己眼前的木箱子。
田式屈膝蹲下,伸手缓缓打开箱盖。
箱盖一开,瞬时,一箱黄灿灿的光芒耀华了卫洛的双眼。
这时一箱黄金!
整整一箱黄金!里面摆着整整齐齐的金条,估计约有二十斤左右。
这时候,黄金并不多见。自楚国兴盛后,黄金作为硬通货币,已在
上层贵族中流行。渐渐的,如齐国,秦国,晋国这些大国的上层贵族,
在重要场合也喜欢如楚人一样,以黄金为礼。但是黄金还没有在诸国民
间流行,黄金为礼,已经是很贵重很客气的礼物了。
卫洛看着这金灿灿地一片,心中不由吃了一惊,秦太子衍为了自己
归国一事,愿意送她十金,那已经很不容易了。这齐人田式自己素不相
识,怎么舍得以二十金相送?
卫洛闪过这个念头后,伸出手去,慢慢地把箱盖合上。
她轻轻地把箱子朝田式面前一推,抬眼看向他,淡淡笑道:“何以
赠金?”
田式呵呵一笑。他手按在箱盖上,令得卫洛推不动后,笑道:“这
是鄙上的一些敬意。”
卫洛笑了笑,眉目微敛,徐徐说道:“洛不过一普通贤士,既无权
势,亦无富贵。实不知令主何以赠金?有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敢
问所求何也?”
卫洛这话说得很正常,非常正常。任何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收到这么
多金,必然都会有这个问题问出来。
可是,她这么一问后,田式却露出迟疑之色。
他面露为难,向卫洛叹道:“主上绝无恶意,他对君实心仪已久。
然,式出行时,主上不曾交待可对君实言。”
田式说到这里后,诚挚地看着卫洛,说道:“鄙上拳拳盛情,绝无
可疑,亦无所索。君勿虑也。”
卫洛怎么可能不虑?这阵子她的美名传得太快了,就是昨晚上,也
有人莫名其妙的前来送礼,说其主人别无所求,只求与她短暂一聚。
因此,卫洛摇了摇头,淡淡的,却颇为坚定地说道:“礼过矣,卫
洛不敢受。请收回吧。”
田式看着卫洛,在卫洛以为他还会有说辞时,他却是苦笑一声,把
木箱子捧了回去。放下后,他才说道:“君意如此,式亦无法相强。”
他慢慢地回到自己塌上跪坐好,双手捧樽,向卫洛敬道:“见巨金
而色不改,君虽幼小,实不凡耳。请饮此酒。”
卫洛一笑,拿起酒樽与他一番对饮。
现在这人收回了黄金,卫洛的好奇心却上来了,她身子微倾,大眼
眨了几下,笑眯眯地说道:“君之主上是?”
田式哈哈一笑,说道:“主上已在路上,不久可至新田。到时君自
知也,自知也。哈哈哈。”
看来是不想说了。
卫洛想着,估计是哪个有钱没处花的纨绔王孙吧。当下,她把好奇
心压下,又与田式劝起酒来。
两人你来我往,尽说些齐晋间的小事,不知不觉中过了半个时辰,
田式见卫洛脸露倦意,便向她求退。
看着田式的马车驶出了驿馆,卫洛摸了摸自个儿的下巴,喃喃自语
道:“想我卫洛的美色,也已扬名天下,令得黄金滚滚而来矣。哎,这
样的人生,实在是太畅怀太令人得意了。啧啧啧,这得意的日子,都过
得人家不好意思了呢。”
桑女站在她的身后,听到她这一番自吹自擂,不由哧笑一声,翻了
一个白眼。
第一百二十七章三见剑咎
如此过了几天后,终于到了秦太子衍亲斩秦刺客的日子。
这一天,卫洛没有出场,她代表的是泾陵公子,在这种场合避不出
现,才是更为妥当的。再说了,卫洛发现自己有点心软,她一对上秦太
子衍那既无奈,却又咬牙切齿壮士断腕的模样,会有点不自在。
哎,主要是秦太子衍对她一副十足信任的模样,令得她有点心虚。
刺客被杀之后,泾陵公子很快便接受了秦太子衍的求见。而太子衍
归国一事,也正式出现在行程表上。
已是子夜时分了。
卫洛刚练完剑躲在床上。因为顾及桑女,她练剑的时候不得不再三
克制,这一晚桑女居然不在,卫洛大为放松,便练习久了点。
无比疲惫地躺在床上,卫洛摊开四肢,硬挺挺地睡了一会,渐渐倦
意上来。她闭上眼睛,翻了一个身。不一会,她的神智开始迷迷糊糊,
睡意来袭。
月明人静,四野无声,正好作眠间。
突然间,卫洛惊醒过来!
这时的她,正面对着塌里面,双眼睁开只能看到一片墙壁。她睁大
杏眼,一动不动地缩在床上,屏着呼吸,竖起了耳朵。
在她凝神倾听中,四下很是安静,根本没有任何异常的声音。
卫洛皱了皱眉,她这时已是毫无睡意了。被窝中,她悄悄动了动手
脚,玉枕上的脑袋开始缓缓地,缓缓地摆正。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很警惕,似乎害怕发出任何一个声音来
。
终于,她极其缓慢而小心地转过了头,面向了房门方向。
极其突然的,一声哧笑响起,一个轻快悦耳的男音传来,“呼吸压
抑,肌肉紧缩!我若伤你,小心无益!我不伤你,又何必小心?”
这声音带着一种愉快的调侃。
卫洛嗖地一声,双臂一撑,半坐而起。
透窗而入的莹莹月光下,卫洛瞪着这个俊挺的,还生着小酒窝的大
高手,颇有点恼羞成怒地喝道:“君乃堂堂宗师,怎地登堂入室,不请
自入?”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卫洛的语气稍缓了缓,怒意也少减,这时的她
,终于记起眼前之人可不是自己对付得了的,而且,自己还有把柄握在
他的手中。因此,卫洛勉强让自己显得温和些,轻哼一声,“天下人言
,剑咎三月不与人言,此言真不可信也。”
剑咎好整以暇地跪坐在房中的塌上,他一手持樽,一边慢慢给自己
斟着酒,一边含笑说道:“剑咎面目多矣,世人岂能尽知?”
他说到这里,把斟满酒的四方青樽朝卫洛扬了扬,笑问道:“渴否
?”
卫洛伸手拿过床头的深衣,一边套上一边轻哼了一声。
剑咎见她如此模样,呵呵一笑。
他持起酒樽,仰头饮下几口后,把酒樽一放,望着卫洛笑吟吟地说
道:“四公主警醒非常,我所到处,一般剑师都难以察觉。”
卫洛闻言,挑眉问道:“如此,那君取人头颅,岂不如探囊取物?
”
“哈哈,”剑咎爽朗一笑,道:“然也!”
卫洛这时已把深衣套上,她随意踏上鞋子,拖汲着走到剑咎的对面
跪坐下。盯着这张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大男孩的面容,卫洛轻叹一声,直
接说道:“君前次之言未尽,洛每每思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君今日来,可坦言也。”
剑咎听到这里,抬眼定定地打量着她。
看着看着,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白晃晃的牙齿,还有嘴边的两个
小酒窝,“救你之人,乃我师兄。”
卫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剑咎对上了她那月光下莹莹的墨玉眼,不由一哂,只见他身子微微
前倾,凑近卫洛的脸,盯着她笑道:“咎从不知,天下有公主这样的妇
人!狡黠如此,聪慧如此!茕茕一身,无依无靠,居然能瞒过天下人的
耳目,瞒过公子泾陵这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