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大声道:“大王嘴里说不畏耶律太后和宇素一族,究竟有几分底气?恐怕是大王心虚嘴硬的强辞罢!否则怎么会如此轻易便同意我们的条件?只不过大王心有不甘,不忿被咱们兄妹两个小人物摆弄,这便寻咱们的晦气。奴家奉劝大王莫一时意气蒙了心,恐怕结局不好收拾!若是王位还没坐热乎便被逐了下去,到那时,便是想再做回闲散王子也是不能的了!”
契贺丹怒喝一声,猛地将我提起抛至马下,当身体重重的摔在黄沙中,我胸口剧痛,一口血喷出,只听到慕容澈的狂吼“和雅!”,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狼烟赤焰
再度醒来,睁开眼,猛地起身大叫:“二哥!”
被子滑落,突感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心突地猛跳,此刻我竟然只着贴身小衣,急忙拉好被子,警觉四顾,只见契贺丹墨绿色的鹰眸正微眯着落在我脸上,我慌张羞愤的险些又晕过去。
契贺丹丢下手中的酒杯,走过来欺身捏着我的下巴,邪邪的道:“终于知道怕了?不然本王还以为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我紧紧地攥着被子,心中如遭闷棍,颤声道:“你若……我……”,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契贺丹朗声大笑,“怎么?这么怕啊?”他满意的看着我泪眼,伸出手指在我腮边沾湿泪水轻轻摩挲,“你放心,本王可没有兴致去碰一个遍体伤痕又没知没觉的女尸。等你养好了伤,本王倒也可以考虑要你来暖床,虽然瘦小了些,想必会是别有风味吧。”
我恨恨的咬着下唇,瞪着契贺丹,眼中仿佛要冒出火来,心下倒是不由得一宽,还好,没有失身于他!下意识去抚胸口,链子上的玉扳指还在。我深吸一口气:“你把我二哥怎么样了?咱们兄妹二人今日大不了一起赴黄泉,你的春秋大梦也做不了多久了!”
契贺丹鼻中冷哼,拍了拍手,几个侍卫拖着一个人应声而入,我惊呼出声。却见慕容澈两只臂膀被拉拽着,头低垂在胸前,银灰色长发垂散在地上,想是已经昏了过去,双腿插了七八支箭,黄沙地被拖出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兵士松开他的臂膀,他的身体立刻瘫软在地。
契贺丹冷冷的道:“我会遵守约定放你们交换信件的,但他杀了我二十七名兵士、伤人无数,我至少要废了他一双腿泄愤!”
我心中的坚强一下子崩塌了,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我听见自己居然哀求着:“契贺丹,求你饶了他!求你给他医治!他是天生的战士啊!他不能失去双腿!求求你!”
契贺丹睨着我,许久不做声,我裹起一旁的皮裘,冲下床去,脚下麻软扑倒在慕容澈身前,在他手腕上探了探,心脉十分微弱,我心中一凉,慢慢撑起身子,转身看着契贺丹。
这便是今生的最后一刻了吧?我看着这个此刻将我们的生死玩弄于鼓掌的男人,心中浮现出另外一个身影,那令我即便舍弃生命中的所有仍无法忘却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累世情结?一定是极美的吧!脸上恍然绽放出绝美一笑,平静的一字一字道:“大王,且不说如若我二哥的双腿废了,他定然生不如死,即便救活,也定再无求生之意,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半条腿踏进黄泉路了,咱们兄妹一道来,便要一道去,他若死了,我也断不能独活,就请给我们个痛快吧!”
契贺丹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此刻可是后悔妄充好汉自己送上门来做人质了吗?”
我唇角漾起更大的弧度,抬眼直视他的墨绿眼眸,坚定道:“若以我兄妹二人的区区性命,可熄了大王您的杀伐之心,免两国的无辜百姓陷于战乱之祸,难道不值得吗?”
契贺丹黑着脸,我胸中气血翻腾,头中晕眩,强撑着等他讲出我和慕容澈的生死。良久,契贺丹忽然轻笑起来,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笑的我心里惶惶的,只听他道:“有趣!本王最喜欢有义气的人!你这个女人当真有义气得紧!够劲儿!你那灰毛哥哥倒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难得遇上你们这样的人才,本王就结交你们这对朋友了!”
他话音未断,我却再也支撑不住,倒下身去,跌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听见契贺丹的喊声:“军医!军医!”
自那日风波后,契贺丹果真信守承诺,再不为难我和慕容澈,待我们原地休养了五六日后,复启程上路。
慕容澈虽然当日受了重伤,但好在身体强健,且据他自己讲,素日这些皮外伤对他而言便如家常便饭,只要止住流血,便无大碍,我无意中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新老伤疤,暗叹他们这些暗卫究竟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再启程,契贺丹对我们格外优待,纡尊降贵让我们与他同乘马车,我也不再倔强好强,乖乖的上车。王架相当的宽敞,三人同乘丝毫不感局促,慕容澈毫不客气的躺靠在一边,似乎已经睡着。我望着车外的苍茫戈壁,心中只觉辽远澄明。
“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女子,背后如何受了那么重的箭伤?”契贺丹斜倚着靠背,忽然发问。
我轻轻一笑,放下车帘躲避外面吹来的一阵风沙,抬头看着契贺丹道:“实不相瞒,我正是因这伤昏迷了许久,想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从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也忘了,至于怎么受的伤,更是想不起来了。”
“哦?”契贺丹挑眉看着我的双眼,狡黠之色隐现,“那么,他……”他眼神瞥了一样躺在一旁的慕容澈:“他真是你兄长吗?”
我心下警惕,镇定的说道:“他自然是我的兄长,我醒来他便在我身边照顾我,给我讲从前的事。不然大王以为他是谁?”
契贺丹轻笑道:“天下哪有你们这般长得没一点相似之处的兄妹!我开始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小情人,但得知你们两人共居一帐还真是各睡各的,到不由得奇怪了,他看你那眼神,分明……对你而言,他也许是兄长,但对他而言,你是不是妹妹可就不好说了!”
我道:“我心里把他当哥哥,管他是不是真有血缘!他照顾我,保护我,为了我肯豁出性命,我对他自然也是一样!”
契贺丹忽然欺身过来,一下子揽住我的肩膀:“本王很喜欢你这脾性,有情有义,做事爽快,说话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做我的女人吧!”
我脑中一片空白,眼睛睁得大大的,震惊的看着他。这人难道偏喜欢和自己硬扛着作对的调调?
“放开她!”忽然听到慕容澈冰冷的声音。
契贺丹哈哈朗笑,大手兀自揽上我的肩膀,转头冲慕容澈道:“你们大墘男人就不爽快了,躺着就酣畅的睡,醒了就睁眼起身,做什么在这边装睡听墙角!既然听见了,本王也明白告诉你,本王喜欢你这妹子,想要了她,你怎么说?”
我用力想挣脱契贺丹的钳制,却拗不过他的力气,无法撼动分毫,反被他握住了手。
慕容澈两只拳头咯咯作响,怒道:“大王前儿还亲口说要与咱们交朋友,才过了两日,便要食言吗!难道北夷的爷们儿有欺辱朋友妹子的嗜好?”
契贺丹也不着恼,仍笑嘻嘻的道:“和公子,你动怒作甚?本王要你妹子,怎么算是欺辱呢?回头给你妹子一个侧妃的名分,难道不好”
“我是有夫婿的人!”羞愤之下我冲口而出。
契贺丹一愣,手上力道稍松,我连忙挣脱他的钳制,坐离他一些。
契贺丹微眯了一下眼,怀疑的看着我道:“你嫁了人?你不是说不记得从前之事了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失忆了,别人没有失忆不是,自然是人家告诉我的呀!”
“那你夫婿是谁?为何不同你一处?”
“他……”想到皇上,我只觉面上发烫,不由得轻抚了一下白玉扳指,心中柔柔的漾起春意。“他去做生意了,春天便会回来接我的。”
契贺丹冷哼了一声,倒不再纠缠,我和慕容澈对视,均悄悄松了一口气。
越往西北去,日夜温差越大,白日里大漠骄阳炙烤,到了夜里,便是滴水成冰的寒冷。
前些日子,营里多了两顶红色小帐,不知他们从哪里寻来三个美艳丰满的女人住在里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军妓,全然不似我想想中的凄惨无助或是粗俗放荡。她们热情狂野,却又不失高傲,令我觉得似乎她们的职业有着令人钦佩的意义或使命。
她们白天赶路时通常在红色的小马车里睡觉,偶尔见到我,眼神有些鄙夷又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否我过于敏感,总觉得她们对我有种敌意。
其中一个最漂亮的女人,兵士们好像叫她“三夜”,听说是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睡的“劳作”。三夜是专供契贺丹享用的,他每夜都要和她折腾个大半夜,她放浪的叫声吵得人根本没法入睡。我心中暗自好笑,不知道是不是整个军营都在等着他们的大王安睡后才能放心入睡?
走走停停行了十余日,离北夷都城萨兰还有不到十几里的路程。
这日一早走出小帐,看见不远处居然有一片广袤的森林,昨夜抵达扎营地点时天色已暗,竟没有发现。蓝天白云,黄沙绿树,心胸豁然开朗,有多久没有见到这绿色了?春天真的到了!我快活的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背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只见契贺丹和慕容澈居然一起走来。慕容澈恢复的奇快,月余就可下地行走了,看到他两人额上细细的汗珠,我无奈的一笑,劝过他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他憋了几日,看来今早终于没沉住气,被契贺丹一再挑衅,慕容澈居然真就大清早去跟他切磋武艺了。
我白了他们两个一眼,这段日子相处下来,逐渐发现契贺丹虽然霸道,但对朋友却当真平等以待,不管我二人对他如何言语不敬,他再没真的动怒过。
慕容澈满面不服,想是方才的较量落了下风。契贺丹得意的笑着走过来作势就要搂我的肩膀,我往旁边一退闪避开,嗔道:“大王休要作弄人!我二哥身子没好全,你偏偏去招惹他动手!身上的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契贺丹大笑,“你二哥是个人物,一瘸一拐的跟我拆了上百招,待得他好全了,我们怕是要斗上大半天方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