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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橙汁递给叶小晗,自己则泡了杯茶,坐在她身边:“我要能忍心,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害死我的干女儿。”叶小晗说着还故意弯下腰来对着我的肚子说:“是不是啊,宝宝。”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正经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孩子?”
“嚄,要是是个男孩子像秦讼,不就多一个人和我拌嘴,算了吧。还是姑娘好,贴心小棉袄懂不懂?”
和叶小晗聊聊天,看看碟,两人都在沙发上睡着了。快到中午,叶小晗才走。之后我一个人又发呆了很久,渐渐有了些思绪。或许,这真的是天意也说不定。
不过天意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够轻易揣测的?
周日,本该是秦讼回来的日子。我虽然一直犯困,但想着他晚上回来想下厨烧顿好的,于是强打着精神早期去超市采购了东西。结果下午两点就接到秦讼的电话,说要我去T大,我们以前的大学。
我问他干嘛,他又不回答装神秘,我顿时想到了叶小晗说的惊喜。虽然隐隐约约有猜想,但却又怕自作多情。以防不备,我还是化了妆好好换了衣服才出门。
从秦讼公寓到T大,打车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途,我却没想到,上天竟能将事事安排得日次精密,一步接着一步。
眼瞅下个着路口拐弯就是T大校门,我却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司机,掉头,去市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躺着任由抽打……
正式地复更了……
36第三十六章
36
抵达医院病房的时候;爸妈和几个叔伯都已经围在里头了。
自从奶奶过世,爷爷一直是独自居住。虽担心他上了年岁又有心脏病,可老爷子铁了心,几个儿子实在也没办法,只能常去走动走动。今日正巧父亲去探望;发现老爷子不对劲;开车送来的医院。医生说一点不能耽搁;就开了住院通知单。
爷爷还未醒;看大家的脸色;恐怕情况不妙。
陪着父亲缴费;办手续,待大家都忙停了,我私下问母亲状况。虽正式的检查结果没出来;但应该不只是心脏的问题,老爷子毕竟八十多的高龄,脏器功能都不太好。
“舒昕,是不是你手机在响?”两人话止,手机铃声便显得有些突兀。
我赶忙拿出,一看是秦讼,心下不好,自己原先可是要去T大的。
“舒昕,你去哪了?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
我走到一旁,低声道:“我来的路上接到电话,爷爷住院了,现在在医院。可能,不方便走开。”
电话那头微微沉默,随即又响起男人的声线:“那你等等,我过来。”
“你……没有关系吗?”
“没,没事,我现在就过来。”
“嗯,到了给我电话。”
我方合上手机,却听见伯伯在不远处的声响:“快去抢救室,出事了。”
当生命体征完全消失,耳边传来刺耳却又像永不会停止的“嘟——”声,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看见父亲在病床边流下泪来,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自主地攥紧。老天可真是给我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可为什么我既笑不出,去也哭不出。
“舒昕。”秦讼到病房时,我脑袋里还是空空的。
护士已经上前来撤走了抢救设备。父亲和两位兄弟,还有堂哥们,均面露哀戚,低低的抽泣声在房间里响起。
秦讼和站在我身侧的母亲打了招呼,便握了我的手,我偏过去看他,低低地喊:“秦讼。”
他抬手抚了抚我的脸,在我耳边安慰:“乖,都会好的,你会挺过去的。”
随后而来的,又是一系列的手续。
“老三,你打个电话通知老二。”大伯发话,语气僵硬。
“你没他电话啊。”三伯回复的语气不善。
“什么意思?”
眼见就要杠上,父亲开口:“好了,我打。”
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可这家子偏偏是四个光头儿子,又都生的倔脾气,说话冲,谁都不服谁。从前老爷子在,压着,一个了两个都不敢吭声,现在老爷子走了,没石头压着,必然不得安生。
从找殡葬公司到选葬服,没有一样意见相合。我妈和三伯母以及我和几个兄长,只能在其中充当调节剂的作用。
二伯早年就离开了上海,和老爷子还有几个兄弟之间也有说不清的成年老梗,但老爷子的丧,他必然要奔。只怕到时候场面也不会太好看。
从祖母过世的第一场葬礼时,我就开始明白这个世间人与人感情的复杂难解,就连至亲的兄弟夫妻,也不是全然没有阻隔。
人长大的可悲之处,就是发现完美的只是梦,现实,它虽有甜美之处,可残缺、残酷才是最大的特点。我想我到底还算幸运的那一部分,我所经历的残酷,大抵是所有成人都必经的残酷而已。
事情办完,我本想和秦讼把父母送回家,父亲却和另两个兄弟出去喝酒。于是,我们就先将母亲送了回去,而后我和秦讼才回公寓。
放下包,我脱了力一样坐在沙发上,手捂着脸。
“是不是累了?”他揉了揉我的发。
“秦讼,我很难受。之后一定会闹上好一阵子,爷爷的房子,那些钱,我爸虽不在乎,另外几个伯伯也一定会为了这事吵。依照我爸的个性,肯定不会不管。他们今天就差点杠上了,爷爷才刚走。”
秦讼覆上我的手,将他们挪开,我见他半蹲着在我面前,认真地看着我,我鼻子这才开始发酸:“还有,我们……”
我原本打算,如果他今天真的求婚,我就点头。我爱他,也要为我肚子里的生命负责任。我想得很明白。
可是现在,我如何开口告诉刚刚失去父亲的我的爸爸,说你的女儿,未婚先孕……
“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秦讼?”
“没有,舒昕,你累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他将我的手合起,搂着我。
我环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肩窝,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在我身边,秦讼,在我身边。”
“我在。”
追悼会在一周后举行,我头几天请了假帮父亲筹办些相关事宜,秦讼也休假帮忙。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太累,毕竟我已经住了一次院,更该格外小心。
只是缺勤太久总不行,既然已经请了好几天病假,追悼会前两天我回公司上班。堆积了许多工作,都是加班赶点才完成。照理秦讼公司很忙,就算他要请假,Benson这个资本家也决计会催着他回去卖命。但可能是知道我的近况,秦讼连续请假,Benson也没多说什么。
追悼会当天,家人都到齐了,二伯也从N市带着伯母回来。宾客来了一批又一批。
Benson和叶小晗以及那一帮损友也特意请了假过来,算是给足了面子,礼金更自然不会少。这个情实在难还。趁秦讼和他们几人言语的时候,叶小晗将我拉到一边。
“舒昕,我原来以为你和秦讼拖拖拉拉那么多年了,这回总算该功德圆满了,可现在这什么情况。那天在T大都布置好了,就是要给你求婚的,一大群哥们,改动用的都动用了,怎么转眼就成丧事了。”
我扯了扯唇角:“大概是考验吧。”
“那你们现在,有打算了么?”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叶小晗叹了口气:“你节哀。总有办法的。”
将一群人送走,等火化,仪式结束,已经快晚上了,一大家子人却没订饭店,而是回了爷爷家,在那儿吃饭。
客厅不大,一群人围在饭桌边上,气氛压抑。酒过三巡,话便开始走了样。
“哎,都是因为让爸一个人住的关系。”二伯开口。
“你人在外面逍遥,现在倒说得轻巧了。”三伯道。
“爸不想我回来,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喜欢大哥。可惜大哥不肯照顾而已。”
“什么不肯照顾?话说说清楚。”
“你不是说家里有儿子照顾,不肯过来照顾爸吗?我说错了?”
大伯蹭地站了起来,指着二伯的鼻子:“你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你自己不说说你自己?”
二伯跟着站了起来,局面愈演愈烈,我只知道扒着自己父亲的手,叫着:“别吵了。”可是每个人似乎都在喊叫,我的声音被淹没。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吼,是谁在哭,又是谁撞到了我,我猛地退后几步,后背撞在橱柜上,我一下懵了。秦讼想要揽着我的手落了空,一步跨到我跟前,紧张地问:“舒昕,你没事吧?”
“秦讼。”我哆哆嗦嗦地开,紧紧抓着他的手:“送我,送我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无良作者在这个201314的日子,我来发虐虐的更新了,喵
37第三十七章
37
秦讼说得什么借口让我们得以脱身我听得并不清晰;因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腹部。
下楼时;秦讼扶着我,他的手心出汗;问话的时候明明带着疑惑,却又好像害怕听见回答:“是肚子痛吗?”
我紧紧抿着自己的唇,没有回答。可我是有感觉的;一种在下坠的感觉。底楼有些破旧的铁门在我身后关上;弄堂里的路灯一闪一闪的,黑暗突然转变成巨大的怪兽,好像顷刻就要把我吞掉。身下的热流和我的心一起下沉;我无法开口。
去医院的路上;秦讼将车开得飞快,我带紧紧拉着把手;看着眼前的路,可视线越来越不清晰,我的眼前似乎没有路,起码,没有我们两个人的路,这样的想法让我既感到疼痛,又恐惧,还有寒冷。
我知道有这样念头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因为当秦讼将我扶下车的时候,我们都看见坐垫上新鲜的血液,那个颜色在浅色的布料上触目惊心。
他抱起我,飞奔着进了急诊大厅,医院灯光亮如白昼,刺得我晕眩而无力。直到我被放上单床,一路推着往手术室去,秦讼在一旁握着我的手,他说舒昕:“你别怕。”
他亲吻我的额头,连唇瓣都在颤抖,他不停告诉我:“会好的,别怕。”可他自己是那样的害怕,眼睛都失了光彩,我眼泪不自主地往外流,不因为不间断开始折磨着我的疼痛,撕裂一般的疼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