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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些的头目虽然知道十年前那战,但那时候他们还小,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有个人已经嚷了出来:“来就来吧,万三哥做的火器没人能比得上,难道还怕他们远道而来的人不成?”万阿蛟虽然被人赞扬,那脸色还是有些铁青,在黄龙岛的那次失手,虽然别人都说输赢是兵家常事,但只有万阿蛟知道,就是这次失手,让自己不再有资格和阿保相争。
如果那次赢了,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万阿蛟收回思绪站起身对着十娘一拱手:“这次外洋人要来,我愿做先锋,定要把他们赶跑。”十娘还没说话,阿保已经笑了:“阿蛟兄弟,我只是听说了外洋人会来,但哪天到还不知道,你先稍安勿躁,等前面有了消息,我们再好好商量派谁出去。”
十娘没有阻止阿保,这证明十娘的意思也是如此,万阿蛟又坐了回去,当年那一次失手,这次定要外洋人的血来还。
小杜还是那么稳重地开口:“阿保说的是,我们先做好准备,寨里的防范,火器的演练,还有出外哨探的船只都安排好,等他们来的时候,看他们是什么情形再出海迎战,若是他们还用怀柔之法?”
小杜的眉头皱了下,有些为难地看向十娘,十娘已经斩钉截铁地开口:“这片海是我们的,就算要招安,也是朝廷的事,轮不到外洋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什么怀柔不怀柔,这样话永远不要再说。”
既然商量定了,就还是万阿蛟负责火器的演练,小杜负责寨子里的戒备,还有个年轻头目是吴老六的侄子,人人都叫他小吴的,专门负责外面情况的哨探,都分派完毕,把阿保这次下南洋带回来的东西另行分配,也就各自散了。
看着万阿蛟的背影,十娘喊出声:“阿蛟,你先等一等。”阿保本来已经站起身,预备等十娘一起回去,听到这话不由愣住,十娘做个手势,示意他先回去。
万阿蛟已经走了过来,神情依旧恭敬:“一嫂,你唤我回来有事?”十娘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我知道,你憋着一股劲想和外洋人决一死战,但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你现在有家的人,和十年前不一样了,这次外洋人来,你不能做先锋。”
万阿蛟不由重重叹了一声,十娘抬起头看他,抬头时候十娘的额头已经现出皱纹。十年,已经过了十年,很多事情都变了。万阿蛟的叹气已经结束,只是嗯了一声就走出了大厅。
十娘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有些恍神,这些年是不是发展的太顺利,让人没有了进取心?
夜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十娘有些犹豫地问阿保这个问题,阿保本是闭着眼,手还在十娘背上无意识地游移,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笑着说:“我是你的男人,是要给你遮风挡雨的,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如果是以前,十娘一定会不高兴,可是这次十娘反常地一句话都没说。
阿保得不到回答,把十娘的下巴抬起来,虽然在黑暗之中,阿保还是能感觉到十娘的眼在发亮,接着阿保的唇被什么东西堵上,阿保下意识回应着她的吻,接着十娘有些气喘地声音在阿保耳边响起:“我们要个孩子吧。”
阿保来不及说好,就感觉又被十娘带到另一个天地,那个天地之间只有他们,没有别人。
外洋人会再次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寨子,出外的小船也成了平时的数倍,但对龙澳岛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外洋人来不来还是要这样过日子,做海匪的,不折损几个人还能叫海匪吗?
听着火炮的轰隆声,还有火铳在自己耳边发出的声音,十娘站在海边一块礁石上看着海面上热火朝天的演练,心中那股久违的豪气又涌了上来,要赢,除了要赢,没有别的办法。
兴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光着上身,汗从他的额头打着滚往下淌,用袖子抹一把汗,双手叉在腰间:“姨母,我们演练的这么好,外洋人来了就走不掉。”
十娘抬头看着他,少年人说话时候生气勃勃的脸让人觉得自己也精神了,十娘伸手拉着他坐下:“你还小,跟着他们演练演练就够了,不要想着出战。”兴儿噌一声跳起来:“姨母,我都十五了,我娘说,舅舅十三岁就跟着外公上船出战了,我比他还大两岁呢。”
十娘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而且这次作战和以前出海可大不一样,难道说因为太困难,那只会让兴儿更加鼓起勇气,或者说他在寨里做好保障?这样的话哄孩子还差不多,哄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兴儿,只怕他听都不会听。
看见十娘不说话,兴儿已经拿起旁边的水囊喝了几口,放下水囊就冲进演练的人群里面。这个孩子?十娘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让瑞儿来劝吧,不过估计瑞儿根本就不打算劝,能让儿子继承王家的衣钵,兴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劝呢?
外洋人的船只在半个月后出现在了这片海,和上次他们直接上了黄龙岛不一样,这次他们只是选了个无人岛停靠,无人岛方圆不过两里,上面树木茂密,水很方便,只是因为不是必经之路,龙澳岛才没有在上面设人看守。
看他们这样子,也是想长住了,十娘得到回报,手在地图上画来画去,从无人岛到龙澳岛,差不多要三天时间,光靠捕鱼供应不了那么多的人。看来,这次他们对龙澳岛是势在必得。
十娘站起身子,对着面前等候着的众人:“都准备好了吗?”万阿蛟抱拳道:“都准备好了。”十娘的眉往上飞,身上的红衣在太阳映照下显得格外夺目,仿佛时光从来没有流转,十娘手握成拳,轻轻敲在桌子上:“那么,出发吧。”
出发吧,十娘站上船头,看着海风中的郑字旗烈烈飞舞,海水还是带着永远不变的咸味,往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再也不敢来这片海。
又是日夜不停地行驶,当第二天的太阳将要落下的时候,外洋人的船队出现在了十娘面前,依旧是那样傲慢,还不等十娘发号施令,外洋人已经放下了一艘小船。
小船缓缓地往这边来,阿保有些担心地往十娘身前挡了挡,这个动作让十娘露出笑容,她把阿保拉过去,示意不必,眼还是看着那艘小船。
小船已经来到船头,船上站着一个男子,他抬头看着大船上的人,开口是极流利的官话:“来的可是龙澳岛的郑夫人?”听他的口气好像和自己很熟,十娘的身子微微前倾,虽然时光流逝,当年那个少年已经长壮实了,但一双像海一样蓝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摸一样没有变化。
十娘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记得你,你是曾来送过信的汉斯。”汉斯也笑了,不过笑的没有十娘那么轻松自在,他的手放在心口对着十娘微微弯身行了个礼,接着又站直:“郑夫人,这次是克利兰勋爵命我前来,他说,郑夫人若不放下刀枪投降的话,那就只有用战争解决问题。”
哦?十娘的眉挑起,十年了,这些外洋人还是一样,她并没有理会汉斯的话,只是看着他:“那么,当年查兰伯爵答应的,永不回这片海也是废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喜欢十娘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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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汉斯微微怔了怔,但很快就又回答:“郑夫人,查兰伯爵所说,不过代表他个人,帝国的荣誉要由我们军人来维护。”汉斯说的话可谓义正词严,十娘唇边露出冷笑:“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打主人,然后还说这是维护你们帝国的荣誉,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贵国从上到下都认为,用枪炮可以让所有的人屈服吗?”
海风吹过,十娘的话也被海风吹的很远,她话音清脆,眼里是绝不屈服的光。汉斯虽然只和她见过数面,也知道这个女子和曾遇到过别的抵抗的人不一样,他身子挺的更加笔直:“郑夫人,此时两军阵前,别的废话都不要再说,开战吧。”
汉斯的船已经退回到他们那面,对方的船只静静沉默了一会,接着就看到船头站立着的一个男子拔出剑来,高声叫喊起来。阿保已经低声地说:“他说,开战。”
开战,不晓得是哪面先开了第一炮,十娘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一瞬间的失灵,什么声音都离自己远去,接着就是接二连三不停地轰隆声。平静的海面泛起波澜,海螺声和呐喊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十娘就像被钉在船头一样,看着对方船只一动也不动。
双方互相炮击了一会,看来光靠炮击是不行的,都放了小船,谁能抢上对方的船只就能占的先机。船舷两边的人越来越多,长刀挥过之处,就是一道道血光,缺胳膊断腿的人开始掉下大海,血腥味引来鲨鱼群,有鲨鱼不管不顾地冲进那片被血染红的海水里面,撕咬着掉在海里还没断气的人的肢体。
炮声再次响起,这次对的就是来抢食的鲨鱼,有鲨鱼被打死,翻着肚皮飘到外面,顿时有别的鲨鱼撕咬着它们的尸体。海面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十娘的脸也被熏黑,但一双眼还是亮如晨星,这一仗从双方初遇一直厮杀到太阳落山,除了耗费了弹药,折损了人员,都没有让对方船只的人攻了上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娘觉得有些站不动了,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阿保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看见她的脸色,伸手扶住她,悄声地道:“十娘,暂时休战吧,我们这边已经折损了一百多人了。”
一百多人?十娘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阿保,阿保微微点头,这些年从没有一次折损这么多人?看着战的正酣的属下,十娘用手扶住船舷,牙紧紧咬住下唇,看着对面船只。
克利兰勋爵这里也并不轻松多少,听到手下来报已经死伤一百来人的时候,一直维持着贵族仪态的克利兰的唇微微动了下:“这些被神遗弃的野蛮人。”看来只有暂时休战,毕竟自己是远道而来,他命人叫来汉斯,命他去和十娘要求暂时休战。
当听到对方要求休战的时候,十娘松了口气,但这样的轻松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的,她的下巴还是高高昂着:“那就回去告诉你们勋爵,十天之后,就在此地,我们再战。”汉斯沉默应下。
十娘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看着对方船只缓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