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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很多年以后我都会想起这个夜晚,在漫漫的黑夜里,一份找不到前路的爱情,两个孤独行走在黑夜里的人,只有彼此的体温能给对方以慰籍。
让我再任性一次吧,我好想念这个怀抱,我想在这个温暖的怀里睡着。
可是噩梦不打算让我这么幸福,梦里王颖洛扇了我一个巴掌,骂我贱女人;林骞母亲看着我的目光充满鄙夷和不解:你连妈都死了还不吸取教训,还要跑来勾引他?人群把我围在中间,鸡蛋和菜叶砸在我身上,说没见过我这么下贱又不孝的;我正想大声反驳,回头就看见我妈眼里流着泪,悲愤的看着我,那泪水渐渐变成了血……我猛的坐起来,拣起满地的衣服穿好,看都不敢看床上的林骞一眼,逃似的出了门。他大概喝得有些醉,睡得死,没发现我走了。
凌晨三点,我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溜达,路灯橘色的光拉长我的影子,我想起了以前一个相似的夜晚,我做完了噩梦也是这样溜达在大街上。
走到天亮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反正迷路了。电话响了起来,是林骞。我的心狂跳,等了好久还是接了,林骞急切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迷路了。”
“告诉我周围的建筑物或者街道名称,我来接你。”他的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不要来接我,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
“我还是没有想好,我,老做噩梦,怕我妈妈不原谅我。”
“我走,你回来住家里好吗?等你想见我的时候我马上就回来,没你的允许我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能住家里……不能。”住在家里肯定脑子里只能想起他。
他语气没那么急了,口气也软了下来:“昨天他们知道我的生日,把我拉到酒吧去了,你不在我身边我也想把自己灌醉了。如果不是手机上有你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记录,我都以为我在做梦。”
“我也觉得在做梦。”
“你不要离开首都,想见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我来见你。”
“哦。”
“不能关手机。”
“哦。”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我的眼泪无声的流,想起昨天是他的生日,于是哽咽着说了声“生日快乐”。
“是啊,昨天的生日很快乐,谢谢你回来。”
“……”
“我爱你。”
我挂了电话,哭到毫无形象的蹲在路边,也不理众人什么眼光。
、第六十二章
我哭够了发现附近有个公园,于是我进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进了山谷里,给自己做了早饭吃,边吃边想我接下来做什么。我不能去梁大哥的救济站了,经常在那里吃饭的人肯定认识我。地里的小麦又长出麦穗快开花了,这个烂摊子得我自己收拾了。我要做的事是先找个像清源一样的仓库,弄些粮食出来存上。
我估摸着林骞已经走了,溜回家去把那辆陆虎开走了,跑到郊区附近去找仓库。可是要么太破旧,要么大小不合适,找了大半天都没结果,真怀念一切有张初的日子。我给茜兮打了个电话,聊了聊目前的情况,她却告诉我张初也打算来首都。
“他来干什么?”我吃惊不已。
“你说呢?”
“不会是跟我有关系吧?”
“肯定是,告诉你哦,你存的那么多粮食在这里说让我们做主,张初已经拿了一部分换了辆大卡车了,看他那样子估计想直接开这车去首都。”
“你帮我劝劝他吧,别来了,我说他不会听的。”
“那他也不会听我的啊。”
“那到时候你来不?”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来。”
“来吧,张初要来我管不住,不过我挺想你的。”
“好吧,我跟他一起来。”短暂的犹豫过后我听到了干脆的回答,她的声音很愉快。
我身在首都,离林骞那么近,觉得安心又恐惧,感觉太复杂了。我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感情最后会归于何方,不过我知道,只要我自己战胜了心魔,我就能和林骞在一起,我妈妈不会从骨灰盒里跳出来反对,林骞家的任何人也威胁不了我,张初对我的付出我就当作没看到好了,只是我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忽略我妈妈的死因,放任自己和林骞在一起。
我在公园里安家了,准确的说是从公园里那个隐秘的地方进出无忧谷。林骞一天三次的给我打电话,以便确认我是否实现了不关手机的承诺,至于有没有离开首都,他一查就知道。
张初真的带着茜兮开了一辆蓝色大卡车来首都,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想起了清源火车站的那个吻,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我不只一次的告诉他,我给不了任何他想要的,他却说他是为了我山谷里的粮食,怕没了我他会饿死,我这个大粮仓他怎么都要抓住。找借口也不找像样一点的,我朝他大吼:
“清源仓库那么多粮食还不够你吃的?”
“不够,没菜。”
“……”他总有本事让我憋一肚子话说不出来。
张初在那公园附近租了三室的房子,我本来不需要房间的,他说什么也给我留了一间。
我们花了半个月时间弄好一个仓库,请了些工人帮我们加工和搬运米面,我只需要把收好的水稻和小麦放到卡车上让他开回那个仓库,谁也不知道粮食从哪里来的,原来他换卡车是这个目的,真是聪明。
鉴于很多人生病,还有黄石火山那个火药桶,政府生产了防毒面具免费发给群众,人人都可以领一个。所以说有准备就是好,别的国家肯定不会这样。首都发防毒面罩的地点是在我和林骞放过烟花的广场,只要拿身份证就可以免费领一个。广场拥挤不堪,天天都有几十万人在这里,都需要士兵监督排队,广场的大屏幕上演示着使用方法。我们三个本来也在队伍中,林骞却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不用去挤,他会给我弄一个。我小声的问还有茜兮和张初的能不能也走后门,他顿了一下,明确的告诉我:不能。我正想说那我还是排队吧,茜兮在一边直叫,你就听他的吧,这队伍起码得排上一天,现在可没有外卖啊。
我叹了一声,好吧,我不用排队我就去给他俩准备吃的。排上一天可不是好受的,天气又有些热,汗出多了又渴,我能多准备一点就多准备一点,发给周围的小孩子。有小孩子拿到吃的给我说谢谢的,也有没拿到而对我释放哀怨目光的,搞得我不敢看,古语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均是所有矛盾的来源。
人人着急想要早点拿到面罩,因没有生产多的,要在系统中核对身份证号是否已经领过,不能像发其他东西一样多建几个点就好了,所以队伍特别长,长到过了好几条街。看着已经领到的人当即就戴在了头上,满大街都是戴防毒面罩的人,能让眼睛和口鼻不露在外面,看起来像一群外星人,滤气盒在前面就像猪鼻子,真是有趣。离我比较近的一个大汉,戴上以后马上就取了下来,骂道:“他妈的差点憋死我!”肯定是嫌喘气不够过瘾。
林骞让我在广场雕像下等他。这是回首都以后第二次见他,以前他每次打电话想见我我都推掉了,这次他在电话里向我大吼:“你再不同意见我我就在家等到你见我为止,等回部队被罚跑操场好了,迟到一个小时五公里越野!”我被他威胁到了,只说我在广场,他的威胁总算让我找到了见他的借口。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以他在特战部队的地位,谁也没资格罚他跑越野,有资格罚他的压根就不理这种小事,就我这种善良无辜的小白兔舍不得他被罚才被他利用了,和我在一起他说谎的本事也见长。
、第六十三章
在车上等他的时候我在想,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看着对方都觉得是折磨,看不到也是折磨,说是情侣又不在一起,说不是情侣又没正式分手,他苦苦的等我自己想开,我却一直在挣扎,死的是我的妈妈,不是别人。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想见他,想得要命。
距离那个难忘的夜晚已经大半个月了,期间我都没有见过他。他提着一个迷彩大包,虽然比以前瘦些但气色不错,见面就给了我一个狠狠的拥抱,那么用力又稍微放开,生怕把我勒坏了,过了好久才放开,仔细看我,随后推我上车:“乖,上车坐着,别站累了。”
他打开包,拿出面罩一边给我演示如何使用一边讲注意事项。他说的内容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大部分时间都在贪婪的看着他的脸,听着他好听的声音,眼泪怎么都忍不住。
我知道我这样纠结一点都没有实际意义,可是我又忘不了他母亲说的“家族遗传”,忘不了我妈妈让我马上搬离林骞,忘不了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也一样忘不了他。
他把我的头按向他的颈窝:“我替我妈妈赎罪不可以吗?她那样说是过分了,但是她从来也没想到过这会让你意外失去妈妈……”
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跟他同居把我妈妈都害死了,我还能跟他在一起吗?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哭,只听到他喃喃的问“我的宝贝,什么时候才回家?”
什么时候?我也想知道,更想知道可不可以回家。我猜大概除了我和林骞,没有情人同居惹出过这种血淋淋的悲惨祸事,难道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
林骞接了个电话说有事,不能陪我太久,嘱咐我一定要随身带着手机,不能关机,不能不接电话,还问下次见我是什么时候,我只能说不知道。
他本来都走了,又跑回来吻了我,然后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他走以后,我戴上了他给我的那个防毒面罩,与广场上发的款式不一样,滤盒方向朝下一点,不是朝着正前方,总算没那么像猪。一戴上真的有些憋气,自己喘气的声音都特别大,不怎么舒服。
我等着茜兮他俩排队的,也不知道排哪了,百无聊赖中发现一辆吉普停在我右前方不远处。吉普不稀奇,稀奇的是吉普车上的人,有点眼熟,正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就是上次在救济站被我砸碎了后视镜的那个人。我一惊,不知道他那表情是啥意思,要让我赔他的后视镜我赔就是了,干嘛一副玩味的样子?
他下车朝我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