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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他带我去了郊区,那里有人卖一辆九成新的联合收割机,价钱倒是便宜,只是烧柴油就比较污染山谷里的环境了。我们山谷里还有好几桶汽油,就是没有柴油,看来又得买柴油了。张初在那里学了半天使用方法,直到快天黑把它开到没人的地方,趁着夜色我把那台机器收进了山谷。回家吃了晚饭以后张初兴冲冲的去收割水稻和小麦了。
这两种作物都参差不齐,由它们自然繁殖的结果就是有的还是绿色的,有的熟透了,反正这里面也没有季节之分。把地里的粮食不管生的熟的都收割了,露出了黑色的土地。轰隆隆的机器声惹来大大小小的动物站在一边看稀奇,尤其是立起来举着两只前爪的兔子,特别有趣。
接下来的步骤还很长,首先要把粮食烘干,剔去空壳,还要送到碾米厂和面粉厂加工才能得到大米和面粉,当真是非常麻烦,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张初都在忙这些事。张初是这里的地头蛇,什么都能想办法搞定,最后大米和面粉各一千公斤左右,装满了很多编织袋,在那水潭边的空地上堆了一大堆。整整十亩才得这点粮食,这么低的产量当然是因为还没成熟的太多了,等以后成批种植产量就会高很多。
张初说以后一块地就种一种东西,收割起来方便,玉米什么的就留点种子就行了,于是我们把空地全部种上小麦。我们是直接把种子撒上就是了,反正怎么都能长,很省事。山谷里湿气重,他担心面粉大米放在水潭边容易受潮,说最好放仓库里。没办法我们又用不少粮食换得几个偏远仓库的所有权,找人把墙壁和地板加固,换了最结实的大门,牢固得快赶上银行保险库,不用热武器很难把这仓库弄开了。其中一间放了些粮食烘干机,米面加工机,以后少不得要经常在这里干活了,张初干脆把他租的那仓库里的东西也搬到了这里。其余几间仓库放上除湿器,再买了手推叉车和托盘什么的,剩下的大米和面粉就在这里安家了,张初的钱也彻底花光了。
这么一忙大半个月又过去了,种粮食的事业终于走上了正轨。一个星期就可以收一批粮食,小麦每次都能有七八千公斤左右,水稻产量更高,净得的面粉和大米起码每次也有五千公斤左右,麦麸和米糠都卖给了养猪户。
为了保密,什么都是我和茜兮还有张初干的。就算我们三个是大力士,也挺累的,不是在种粮食就是在收粮食,不是在加工粮食就是在搬粮食,我们都累得在山谷里倒头就睡,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这大约五万立方米大小的仓库也用掉一大半了。
张初家里没开通网线,搞得我都看不到林骞给我发的邮件。我走了这两个多月他该急疯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到处找我?或者眼巴巴的等我回去,或者听他母亲的话,跟我断绝关系。
林骞的生日也在六月,六月十八号,他马上就满二十六岁了。去年的六月十八号我在公司加班,难过得不想回去睡觉,把办公桌下面本来用来睡午觉的垫子拖出来将就了一夜。
今年的六月十八号我该怎么过?我忙了这么快两个月,猛得一想起他来还是十分难过。我跟他俩告了假去了网吧,决定怎么都要跟林骞发个邮件说生日快乐。去年的情况和今年不一样,今年是我不能去见他。我都跑到网吧门口了,反而犹豫起来,我那么久都没有勇气打开邮箱看,不知道他会跟我说些什么。
、第六十章
我终于还是哆嗦着开了邮箱,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林骞发的邮件,每隔几天就有一封。我定了定心神,从我妈妈出事的日期开始往回看。
“阿雪,我知道你也许不会看邮件,但是我联系不上你。茜兮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的时候,你应该猜得到我有多震惊和伤心,虽然怎么都赶不上你的难过。我好抱歉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马上就去你家,马上就去,无论如何都等我好吗?你把手机打开好不好?”
“阿雪,我看到你的邮件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能看到你的邮件。你说你还好是吗?你在哪里?你怎么不在家?你为什么不开手机?”
“阿雪,我知道你难过,可我实在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那么难过。我去看了叔叔和阿姨,我没有在她还健在的时候叫她一声妈,现在追悔莫及。我明白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妈妈,所以你躲我。可是我知道,我妈妈不是故意要让你失去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万分真诚的代她向你和阿姨表示忏悔,虽然这个忏悔什么作用都起不了,还会惹来你哭一场,可是除了忏悔,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做什么。如果可以,我用我的余生来还我妈妈欠的债,只要你回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还不解恨,我的命你要都可以拿去,这样还不行吗?”
我怎么可能要了他的命?他曾经就是我的命。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旁边的男生直问我没事吧?我没空理他,继续点开下一封邮件:
“阿雪,我在康邺实在找不到你,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这里,我快回首都了。我已经见识过你躲我能躲得有多彻底,我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就算要判我死刑,你也要亲自回来宣判不是吗?你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对我来说是比死刑还可怕的惩罚,想让我以后都见不到你吗?”
“阿雪,我在路上的时候,还怀着一丝希望你已经回到了首都,回到了我们的小家里,可是你没有,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在我们的小家门口,你拉着我的手不舍得我走,我是多狠心的离你而去,让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害你伤心了是吗?所以你现在也要我绝望是吗?”
“小丫头,你在折磨你自己,也在折磨我,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去了哪里?你要是不愿意看到我,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你回我邮件也可以啊。”
……
我以为每一封都是这种盼我回去的内容,但这最近的一封不是了,两周前发的,后来再也没有邮件了。
“我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去参加训练,而是和你一起去了南城,我们就不会弄成今天的光景,你不会这么早失去母亲,我也不会搅进这政以贿成的混乱时局中。
仔细想来,你和我在一起,我给你带来的痛苦远远大于快乐。茜兮说我跟你说分手以后那段时间你经常生病,经常又哭又笑,过得暗无天日,我只想说我万分心疼。可是我并不比你好过,我是多绝望才说和你分手,我的队友一共四位,两位已经丧命,我当时不认为我能撑过去。
而今亦如此,失去至亲我能想象到你会何等痛苦,而且这痛苦的根源还和我脱不了干系,我知道你是如何纠结能否回到我身边。
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多奢侈的愿望。若是能回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支付。如果能让我只给你带来幸福而没有痛苦,我死都愿意。
或许是我不够资格去爱你,如今多人的命运与我的选择休戚与共,我亦无法去找你。快乐不敢奢望,只能祈祷你平安。”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字字透着无奈和心痛,比前面所有的邮件都叫人揪心,什么叫“我不够资格去爱你”?难道他想要放弃吗?我真是犯贱,别人追的时候不给好脸色看,一看出他有要放弃的苗头我就坐不住了,一冲动就打车到火车站买了车票。
我告诉张初我要回首都的时候他正在洗碗,“乒”的一声脆响,那只美丽的瓷碗就砸在了厨房的地板上,顿时四分五裂,那些碎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无辜极了。他看着我的脸色由青转黑,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想张初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林骞仿佛卷进了什么阴谋中,陷入两难的境地,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不在他身边支持他?至于妈妈的死,以后再来算账吧。
本来我要自己去火车站的,张初坚持开车送我去,我即将进站的时候他把我拉进怀里抱住了,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也回抱住他,跟他说对不起。可他一听到我的对不起,就放开了我,改为抓住我的肩膀:“怎么办呢?我最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从你口里说出来,我付出的感情,你拿什么还我?就这‘对不起’三个字?”说完他就猛的吻上我的唇。
、第六十一章
尝到了黑玄珠的味道,我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他不是林骞,而是另外一个男人,我赶紧把他推开,转身就进了车站。
在六月十八号这天晚上我到达了首都,这天不是周末,林骞也不在家。我掏出手机开了机,想了又想还是给他打了电话,手机响了很久他才接,一接通又是很吵的声音,音乐震天响,难道他又在什么酒吧鬼混?但是我还是听清楚了他的声音:“宝贝,你回来了吗?”我只说了句我在家电话就被挂断了。
说实话,我有些生气,他不是应该在部队吗?怎么能在乌七八糟的地方,我以为他过得很痛苦,巴巴的跑回来找他,结果他过得还挺潇洒的,我要不要溜走?可是我脑子里的每个脑细胞都在想他,我怎么可能溜走?
我看着一尘不染的家,还有墙上的婚纱照,我和林骞在这里幸福生活的影子不断的出现在我眼前。脑子里响过时钟滴答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骞回来了。
我想象过无数次和林骞重逢的情景:在我们小家的客厅里,嫩绿的沙发和白色的窗帘,他猛的推门而入,俊脸看起来会憔悴不少,见到我可能还会流泪,起码会眼眶泛红,没来得及刮的胡渣会让他很有锐度的下巴变得稍微有些青黑色,穿的什么都不要紧,反正他穿什么都好看。他会猛的把我抱进怀里,先是很使劲后又稍微放松,他怕伤到我,然后摸着我的脸看我一会,然后我们相拥而泣,最后他会吻我。
事实如我预料的差不多,只是他嘴里浓浓的酒味不曾出现在我的想象中。连身体都如此想念对方,等我恢复理智已经是云雨过后,我睡在他怀里,他鼻腔里发出绵长均匀的呼吸,还有淡淡的酒味。
也许在很多年以后我都会想起这个夜晚,在漫漫的黑夜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