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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成功的止住了宋凉的哭泣,直接的结果就是宋凉打上嗝了。
“无言,嗝——,你学坏,嗝——了。”
玉无言不分辨,一俯头又是一个缠绵的吻。
☆、第 63 章
晚间的月色特别好,宋凉一早就瞄上了梨树下摆的凉塌,搬了一床被子铺好,玉无言躺在凉塌上,宋凉乖乖的蜷在玉无言的怀里。
宋凉深深的吐纳,“无言,空气好好。”
“别贪凉。”
“无言,我们会一辈子都这样的对吧?”
“嗯。”
“无言,打理别院的老人家感觉好神秘哦,以前我在乾州怎么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王伯深居简出,你没见过也不奇怪。”
“这样啊。。。”
宋凉眯着眼看天上的月,心里满足,就这么闲闲的下去吧,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眼角却有湿湿的凉意蔓延。。。
乾州的早雾今天出奇的浓厚,丝丝缕缕的从窗缝渗进房间里,宋凉睁眼,轻手轻脚的下床,穿戴好衣物,坐在床沿深深的看着玉无言,俯身在他额头印上一吻,伸手从玉无言的枕头下拿出一个香囊,掖在袖管里。推开雕花的门,走到大厅,看到厅子里放着的早餐,又走进了雾里。
前院有修剪花木的声音,依稀可辨是王伯佝偻的身影,举着长长的剪子修剪梨木。
“王伯早。”
“夫人早。”王伯声音沙哑,放下剪子垂着手低着头。
“王伯起的真早,您身体真好,这么重的剪子也举得起来。”
“习惯了,习惯了。”
“是嘛?我发现您这皱纹也是一天一个样啊,老年斑还能东跑西跑的。”宋凉眼中满是审视。
‘王伯’沉默,丢开剪子,伸手在脸上一抹,丹凤眼,目光沉静,面皮白皙,与他手上的苍老面皮浑然不搭调。
“慕容前辈,一别经年,小钱可出息了?”
“你还记得我?”
“你的眼睛,不容易让人忘记。”
慕容执刀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面皮,“师傅说过,学易容术的人,遮得住脸,遮得住手,唯一遮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你的目光太冷静,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再有,您对厨艺的执着实在令晚辈佩服,就连清粥小菜也不肯稍微做的粗糙些。”宋凉抬眼,“不如晚辈再大胆猜测一番,所谓的御膳房总管和御前红人慕容家兄弟,其实都是您一个人吧?”
慕容执刀嘴角有真心的笑意,“难怪皇上称你堪为国母,你聪明,沉得住气,若非这么感情用事,就不会生出这么多周折了。”
“或者要像你?每天扮演不同的角色,演到你眼里都没有了自己?我不会是国母,我太任性,而且我爱的人不是权倾天下的那个。”
慕容执刀沉默,又把面皮按回自己脸上,“有一个故事,要听吗?”
“愿闻其详。”
慕容执刀看了一眼宋凉的身后,“他还有多久?”
“我用了催眠的香囊,他会睡到午时。”宋凉坐到台阶上,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慕容执刀背对宋凉,略一沉吟。
“其实,你和无言该唤我一声二叔。”
宋凉惊讶。
“自青瓷开国以来,世人皆知无双城霍家乃开国功臣,始皇帝赐无双城与霍家,却不知,凉州的玉家才是最大的功臣。玉家先祖不愿牵扯朝堂政事,奈何始皇帝盛情,便立下规矩,玉家代代,择人才为皇帝暗臣,为皇帝做一切他不能做,却又必须做的事。”
宋凉脸色一白,“无言,是你之后的暗臣。”
“对。你应该好奇过,无言少年得志,文武双馨,皇上却舍得这样一个人才去经商。皇帝倚重暗臣,也防备暗臣,不会允许暗臣有任何与前朝或后宫有瓜葛的机会,所以无言不能入朝。可笑朝中人不知实情,还千方百计拉拢他。”
“无言,是皇帝选择的?”
“皇上属意,同时也是我推荐的。”
宋凉冷笑,“你可真是好叔叔。”
“青瓷的暗臣,是玉家独一份的荣光,无言有这样的能力。”
宋凉疲倦的低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你在这,什么问题就都说得通了。可笑我以为我们是在逃亡,原来都没逃出你们的安排。没有追兵恐怕是皇上的手笔吧?”宋凉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个中缘由,二叔可介意解释解释?”
“圣意难测。”
“圣意难测?不如我再猜测一番,皇上防备暗臣,那么我就是他捉住的无言的把柄,他帮我们,其实是把我们把握的更紧不是吗?然后呢?你都追到这里了,我们恐怕是走不远了吧?”
“不是走不远,是不能走了。皇上年事已高,储君之位该有定夺了。”
“未来的皇帝会是谁?”
“圣意难测。”
“二叔在皇帝身边有三十余年了吧?还说圣意难测,委实不能说是坦诚之语。”
“你本就知道了太多。”
宋凉悲从中来。
“宋凉。”
宋凉满眼泪的回头,“无言你怎么醒了呢?我这会哭的这么难看,你干嘛呀你?”
玉无言心疼的把宋凉纳入怀里“你醒了我就醒了。”
宋凉哭的稀里哗啦的,“你坏蛋你,说没事瞒着我,结果瞒着这么大的事。”
“我只是想你多几日欢喜。”
“我说过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在就好。你怎么这么榆木呢?”
慕容执刀咳嗽,宋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不想看别开去!”
“既然如此,我们也该上路了,离午时还有三个时辰,你们准备准备吧。”说完慕容执刀就走开了,站在门外,慕容执刀卷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与手掌不一样的肤色和纹理,苦笑,真的是老了啊。
宋凉恶狠狠的目送慕容执刀离开,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玉无言,“无言,咱两私奔吧,这以后皇帝不管是尊王还是七皇子,还不得给你小鞋穿啊?”
玉无言把宋凉的头扣进胸口,宋凉听着他胸口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很安心,闭着眼蹭了蹭。
“宋凉,也许有些命运不能选择,但我们选择了彼此,此生有你,不管前路是什么,我都不在乎了。玉家的命运与皇室牵系,我不能自私,宋凉。”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古人家国天下看的很重。我就是不想你这么累,之前是什么破家主,现在又是什么暗臣,无言无言,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着啊?”
玉无言闭上眼,嘴角浮起微笑,“宋凉,我是为你而活。”
宋凉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这一刻,让它永恒吧。
皇帝坐在御书房里,笼着手闭目养神,皇帝老了,明黄的龙袍衬得他更显老态。
“执笔,朕今年几岁了?”
“回皇上,六十三了。”
“朕老了。”
“皇上年富力强。”
皇帝睁开眼,轻笑,“朕虽是天子,也自知不过是凡人罢了,六十三,也算我青瓷高寿的皇帝了。倒是你,明明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倒看不出什么老出来。”
“微臣常要易容,总是在脸上用药,这张脸不见老,其实微臣已经老眼昏花了。”
皇帝颔首,“所以朕与你,都到了找人接班的时候了。你把他们安排在哪里了?”
“玉府原来的别院里。”
“执笔,你说尊王和贤王,哪个堪为国君?”
“两位王爷都很优秀,臣不知。”
“执笔你应该知道,过去朕一向是看重尊王的,你可知朕为何要也封老七为王?”
“请皇上明示。”
“老三从来果敢,为人冷厉。青瓷国力渐盛,正是开疆扩土之时,所以他会是朕期望的皇帝。老七儒雅,也更儿女情长一些,一个素夫人就让他踌躇不前。素夫人失踪后,老七的表现很冷静,倒是老三,一直放不开一个女人,有些让朕失望。”
“皇上要两位皇子竞争?”
“朕要亲眼看到,青瓷最优秀的皇帝登上帝位。”
“皇上英明。”
散朝了。
几个品阶低的官员走在后面,窃窃私语。
“贱内去了好几次尊王府上拜访王妃,总是只有管家出来推脱,这是怎么回事啊?该不是我们的仙女王妃嫌弃我们吧?”
“贱内也是去了很多次也没见到王妃,我倒觉得不是王妃摆架子,你说王妃大婚后就不怎么露面,该不会,不会是仙去了吧?”
旁边的官员色变,忙看左右,“你怎么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那个官员面色紫涨,压低了声音,“你们还没听说吗?王妃上次仙驾回返一夜之间开得那片牡丹花海,前儿个都死啦。”
“真的?”
“可不是。”
尊王回到府里,摔了瓷杯还不解气,“这些流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管家为难,“王妃久不露面,难免有流言。。。”
“哼,流言?空穴不来风,老七好手段。”
“王爷,这。。。”
“备车马。”
尊王的车马极招摇,马车华丽不说,拉马车的还是四匹浑身乌黑仅四蹄雪白的贡马。
马车一路开去了玉府的别院。
尊王一身黑色暗金衣袍,乌金色发冠束起全部头发。冷厉的气息收敛了几分,更显的成熟尊贵非凡。
大门洞开,玉无言迎了出来。
“无言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本王的妻子是你的妹妹,本王也该随着绯月唤你一声大哥,你实在客气了。”
“无言不敢当。”
“怎么,不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王爷请。”
玉无言让开,尊王笑笑,两个男人眼神交锋,在外人闻不出的硝烟战火里,两个男人坐到了大厅里。
管家送上茶水,尊王掀开茶盖嗅了嗅,“翠雪?绯月喜欢千山针叶,无言还是该交代底下人备着些。”
玉无言眼皮都没抬,“绯月若在,自然该常备,只是她现下不在府上。”
“无言真是喜欢开玩笑,绯月回娘家探望,本王亲自来接,无言怎么说她不在呢?”
“无言若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