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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焕成低头想了一会,问:“是哪个yu?钟灵毓秀的毓,还是美玉的玉?”
“郁闷的郁。”薛锐一直认为这个名字大概是形容奶奶看到自己时惆怅郁结的心情的简单概括。
“哦,原来是郁郁葱葱的郁啊!这个名字真好,你不是夏天出声的吗?奶奶估计是希望你想夏天的树木一样有旺盛的生命力,健康成长。”郭焕成话没说完,见桌子上其余的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瞧,尤其是薛望宁,眼神里满是赞许。他有点无措,像薛锐问:“我说错了什么吗?”她笑笑,“你刚才说的话是我听过的对我名字最美好的解释。”
即便是薛锐后来也有说有笑,好像一开始从她身上表现出的敌意只是郭焕成的幻想,但是这餐饭实际上并没有家庭聚餐的温馨。在郭焕成看来,薛锐和她父母倒象是陌生人一般隔了一层,再热络的话语也只是浮在空气中的温暖,并没有落到实处。就像她说:“妈妈爱吃鱼,我点一盆水煮鱼吧。”可是薛妈妈显然并不受用,看得出是不太能吃辣的人,对着飘着红彤彤朝天椒的水煮鱼下筷子的时候表情都很恐惧,吃了一点就被辣的流泪,还坚持吃了许多。郭焕成也不明白,薛锐也不是能吃辣的人,今天竟然点了好些辣味菜,水煮肉片、肥肠鱼,毛血旺,那一盆盆飘着辣椒的红油看着都叫人上火。
薛望宁和林月华对郭焕成很满意,也是,他说话行事看得出良好的修养,会在薛望宁水杯快要底的时候及时添上茶水,也会在林月华被水煮鱼辣到鼻涕眼泪齐流的时候及时递上纸巾。没有跟他同龄的男孩子一样轻浮多话,但是又绝对不会让场面冷下来。看得出来对薛锐也很照顾,会低着头靠近她的耳边说话,逗她笑一笑,但是距离控制得倒是很好,至少在做父母的严重没有狎昵猥琐的感觉,尤其是他对于薛锐名字的看法,薛望宁就是因为妻子听见女儿的名字总会多心,才将女儿改名薛锐。希望一家三口之间能够忘记以前不愉快的事情,要是当初他能像郭焕成一样解释这个名字,也就不会掩耳盗铃似的改名了。
薛锐心情显然很好,贴着郭焕成的耳朵笑说:“今天真开心,我重视的人都在这里。”她说话声音并不是很低,一旁的薛父薛母都听到了,满脸笑容。薛妈妈听见这话显然食欲大开,伸向女儿“特意”为她点的水煮鱼的筷子动得更勤了。薛望宁一边给妻子添饮料,一边说:“还是少吃点吧,小心会头疼。”
“没关系,难得吃一次,这水煮鱼味道很足。”林月华朝丈夫笑笑。
一餐饭还没吃完,林月华就因为头疼早早放下筷子。单手支着脑袋,头上有薄薄的一层汗珠。郭焕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起身过去问候,“阿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出去看医生?”
薛望宁沉着脸扶住妻子说:“应该是刚刚吃了辣,三叉神经痛复发了,吃药就好。”
郭焕成帮着递水拿药跑来跑去,薛锐就在一旁座位上不停自责:“都是我不好,忘了妈妈不能吃辣,我可真是……”虽然语带歉意,但是郭焕成可没能从她眼里看出任何愧疚。
林月华连忙道:“小郁不能怪你,原来的确好了,平时吃点辣也是没关系,可能是今天的水煮鱼实在太辣的缘故,才会刺激到。”又拍拍薛望宁的手臂,“老公你不要太担心,吃了药就没事了。”
薛父薛母在N市的几日住的还是郭焕成订的酒店,也是他又陪着他们在N市的各个景点好好转了一圈。他自诩也是个称职的导游,N市有很多世界闻名的旅游景点。尤其是航山,不仅自然风光奇秀,还有独特的人文景观,至今还有很多保存完好的殖民时期的世界各地风格的建筑,被称为“万国别墅群”。因为专业缘故,他没少来航山采风,对航山尤其熟悉,讲解也极为详细。可是好像只有薛妈妈对他的讲解很感兴趣,交流比较多。薛爸爸和薛锐的精神好像都没能集中在美景或是他卖力的讲解上。薛锐自顾自在一边拍照,等得不耐烦就会循小径四处跑,也不管身边还有同行的人。薛爸爸看上去满腹思绪,话不多,但是知道许多连郭焕成都没听说的典故。因发展需要,航山很多地方都被整改过了,薛爸爸经常会抚摸着一些地标发出类似于物是人非的叹息。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高档社区,薛望宁说:“小郁,房子现在做什么用的?还是出租吗?”
“哦?嗯,这边的房子是出租给一个女白领的。”薛锐正专心和郭焕成坐在后排摆弄单反相机。
“小郁,我和你妈妈很久没有去你的房子了,你要不要带我们参观一下?”薛锐听见这话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头也不抬的说:“我是没有问题呀,不过爸爸你忘了奶奶以前说过的话了吗?”她语气柔缓,面色平静,但是干脆利落地揭开了某个人心里的伤疤。
话音刚落,郭焕成清楚地看到林月华的拿着水杯的手哆嗦了一下,水也洒了出来。车座和她的衣服都未能幸免。他连忙递上纸巾,一阵手忙脚乱没能打破车内诡异的尴尬气氛。自薛锐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薛望宁和林月华都半晌没有说话,尤其是林月华,脸色都变白了。薛父伸手带着安抚的性质拍拍妻子的后背,说:“事情过去都十多年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时郭焕成突然想起一个词“貌合神离”,虽然是经常用来形容结婚多年看似美满实则同床异梦夫妻,但是绝对适合薛锐和她父母的关系。薛锐锐和父亲的关系还好一点,最起码她没有使点小心眼像对付自己妈妈一样对付自己的爸爸。看得出来,薛锐还是很敬重自己的父亲。比如现在,薛父在听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只是静静回头深深看了薛锐一眼,她便立刻识相的噤声了。
郭焕成笑问:“小郁,你不是黑龙江人吗?没想到你在N市还有房子,还是这么高档的社区。”
“忘了跟你说我祖籍就是N市的,在这里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到七岁才去的东北。房子什么的也是奶奶留给我的遗产。薛家的人都比较争气,我的好些叔伯都在国外,如果我爸爸不去东北,现在也可能出国了。”
郭焕成察觉到自父母回去之后,薛锐的心情并不是太好,虽然薛父薛母在这里时她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欣喜。虹初上的夜晚,薛锐拉着郭焕成的手慢慢走着,混合着汽车尾气味道的空气似乎也不再那么难闻。郭焕成一手推着电驴,一手握着薛锐,她的头像小猫一样依偎在他的肩膀处。薛锐很少有这样温顺的时候,两个人都很享受这样初夏夜。在校门口,薛锐突然停了下来,身子也站直了,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她一般对人心存戒备的时候就是这个反应。郭焕成看向前方,那里停着一辆车,黑龙江的牌照。
车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先是向郭焕成点头微笑,然后对薛锐说:“小郁,打你手机怎么接不通呢?”
郭焕成是第一次见到薛锐的父母,四个人在学校附近的饭店的包间坐定时,他仍然觉得有点不真实。薛妈妈漂亮年轻的显然并不像有二十岁女儿的妇人,说话轻声细语,比薛锐要白皙。但从性格上看,薛锐并不象是她的女人,但是微笑得时候,两人的模样会在脑海里重叠。薛爸爸的气度不凡,但是并没有那种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做派,为人倒是谦和有礼。
服务员将菜上好,合上门的一刹,薛锐终于开口,“爸爸,你们怎么会突然来N市?”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妈妈怪想念的,正好又是五一长假,我带她来一起看看你。”
“是吗?现在是旅游旺季,路堵难行,你们还特意从黑龙江过来,带了两个大行李箱,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出来自驾游顺便看看女儿的。”薛锐又不傻,后备箱有两只巨大的行李箱,加上穿衣风格一向知性温婉的林月华竟然换上了她不太喜欢的运动衣,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出来旅游的。
郭焕成隐约觉得薛锐和她的父母似乎不太咬弦,说话并不象是小女儿撒娇发痴略带埋怨的口吻而是真的不太高兴的神情。尤其是薛锐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正正经经和她的妈妈说过一句话,他不知就里,为了避免饭桌上的气氛太尴尬连忙打岔。他说:“那个……叔叔阿姨,你们好,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呢,我叫郭焕成,是薛锐的朋友。”
薛望宁的眼神在女儿和这个小伙子之间逡巡,心下明了,薛锐从小没有什么男性朋友,更何况两人的举止还是那样的亲密,他笑:“你好,多谢你照顾小郁。”
“妈妈,不好意思啊,今天出去爬山的,山上信号不太好,没能接到你的电话。”薛锐笑着说,郭焕成想到她在山上的时候挂掉一通电话,现在听她说这话有点惊讶,但是什么也没说,看着她一边又招呼服务员上一盆水煮鱼。又向郭焕成道:“小郁是小时候奶奶给我起的名字,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郭焕成低头想了一会,问:“是哪个yu?钟灵毓秀的毓,还是美玉的玉?”
“郁闷的郁。”薛锐一直认为这个名字大概是形容奶奶看到自己时惆怅郁结的心情的简单概括。
“哦,原来是郁郁葱葱的郁啊!这个名字真好,你不是夏天出声的吗?奶奶估计是希望你想夏天的树木一样有旺盛的生命力,健康成长。”郭焕成话没说完,见桌子上其余的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瞧,尤其是薛望宁,眼神里满是赞许。他有点无措,像薛锐问:“我说错了什么吗?”她笑笑,“你刚才说的话是我听过的对我名字最美好的解释。”
即便是薛锐后来也有说有笑,好像一开始从她身上表现出的敌意只是郭焕成的幻想,但是这餐饭实际上并没有家庭聚餐的温馨。在郭焕成看来,薛锐和她父母倒象是陌生人一般隔了一层,再热络的话语也只是浮在空气中的温暖,并没有落到实处。就像她说:“妈妈爱吃鱼,我点一盆水煮鱼吧。”可是薛妈妈显然并不受用,看得出是不太能吃辣的人,对着飘着红彤彤朝天椒的水煮鱼下筷子的时候表情都很恐惧,吃了一点就被辣的流泪,还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