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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动了动身子,姚玉欣的手脚也被捆得有些发了麻。
思绪回到之前,她那会是在永巷里等着菊姿的,后来,后脑吃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里应该还是宫里才对,毕竟带着她这样的一个大活人想要出宫是何等的艰难。何况这寝室看着规模应也是正经宫殿才会有的规制,可哪个宫殿的寝室会是这样的脏乱不堪?
姚玉欣细细整理着大脑里的信息,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哪里?究竟是谁要掳掠她?她和什么人结下了仇怨,却是她所不知道的吗?
吱呀……
就在姚玉欣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时候,一直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姚玉欣定睛看去。
只见一个三十余岁,面容憔悴,很是干瘦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看见姚玉欣醒了,便低低哀哀的轻笑了起来,“你醒了?”走近两步,抬起姚玉欣的脸,“啧啧,果然花容月貌,难怪会迷得那个一向冰冷心肠的皇帝,为着你大动干戈的,阖宫搜查了。”略一顿,那妇人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许,“……呵呵,如此正和我意……”
眼前的妇人一身的绫罗绸缎,虽说已被洗得发了白,显了旧,亦也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但大抵还可以看出那料子是有着极好的品质的……而那妇人已有些皱纹,处处透着股沧桑憔悴劲的脸上,也依稀的可以分辨出昔日姣好的面容……
这样的人物,和如此的环境……姚玉欣脑海里掠过宫里众多人的名字,却是未有一人能够和她对的上号,略一犹疑,姚玉欣开口问道,“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你的位份是贵嫔吧?”那人再次轻轻的笑了,“……无论如何,本宫的位份并未被罢黜,那按说你若是见了本宫,还得给本宫行礼的,”她略微打量着姚玉欣,眼里略微闪过几丝激赏,“这样未知的不好境况,你倒是不哭不闹,不喊不叫……如此胆量和气魄……啧啧,真是可惜了……”扶起地上的一把椅子,那人自地上捡起一柄梳子,开始重新打理头发,“其实告诉你本宫是谁也无妨,自一开始,本宫就没打算隐瞒着,”略一顿,她看着姚玉欣的眼睛,说道,“本宫是先帝的贤妃……”
姚玉欣自醒来,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缚,而嘴却是没有被堵上的,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掠掳她的人不怕她的喊叫求救。这里或许是个极偏僻的所在,亦或是阖宫上下都是她的人,即使她怎么叫喊,恐也是徒劳的。
就因为有这样的考量,再加上本就不知情况几何,想着贸然喊叫再惹恼了掳掠她的人,终是不好,姚玉欣才会选择了静默,而现下当眼前这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说出自己是何人的时候,姚玉欣却还是微微一愣。
看出姚玉欣的怔愣,贤妃自嘲的勾起了唇角,“看来你不知晓本宫嘛……也对……现如今这后宫之中,谁人还会提起本宫呢?”她嘴角绽出一抹笑意,隐约可见当年的风华,“本宫曾也是叱咤后宫多年的人物,既有先皇的宠爱,亦有大皇子那样的优秀儿郎……本宫策划经营多年,原本本宫是可以坐上那皇太后的位置的,可谁承想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现下却连你这样后来进宫的嫔妃竟都不知晓本宫的存在了……”
贤妃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凄厉起来,“这些都是纪厉那个凉薄可恶的混小儿一手造成的!他害死了本宫的儿子!亦也害得本宫不得不装疯卖傻以求保命,”她毫无顾忌的,放肆的笑了起来,“那个谨慎狠毒的卑鄙小人!他竟怀疑本宫是假疯,而派人盯着本宫,呵呵,不就是随地大小便,喝尿吃|屎,不计形象礼仪,什么样的事情都敢做么……为着能有一天报仇雪恨,还有什么是本宫做不来的吗!”
一双阴霾的眼看向姚玉欣,“日复一日,你可知本宫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呵呵,时日已然这么久了,任谁都以为本宫是真的疯了,就连那龌龊小儿派来的探子,亦也觉得盯着本宫是件极其无聊的事情,而不再向纪厉汇报了,”贤妃梳好头发,又捡起地上的几朵珠翠,极其妩媚的对着镜子细细的给自己插上,“怎么样?就在大家都以为本宫是真的疯了,掉以轻心的时候,本宫却把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绑到了手……”
估计是想象出纪厉现如今抓狂的样子,贤妃很是高兴般,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本宫整日的装疯卖傻,却一点也没敢落下宫里的消息,纪厉那小儿冷血暴戾,却竟是防人防的极其周全,让人毫无一丁点的可乘之机,只是可惜啊,他再无弱点,也架不住情之一字,天长日久的,本宫看得分明,你就是他的弱点,你是这后宫之中最为得宠的,亦也是最让纪厉另眼相待的……”
贤妃看向虽然震惊,却未见什么惊慌神色的姚玉欣,接着说道,“啧啧,其实你倒是很投本宫的缘,如此倒是真的可惜了……你莫要怪本宫,你要怪就怪那个宠爱你的人吧……纪厉再怎么不济,也身手了得,本宫手无缚鸡之力,自是奈他不得,可他让本宫的儿子死在了本宫的面前,本宫如何能够轻易的放过他?本宫要胁迫着你,逼迫着他就范……本宫亦也要让他最心爱的人死在他的面前,让他尝尝那至亲就在自己眼前逝去,而无能为力的痛苦……”
“贤妃娘娘,”姚玉欣为不刺激眼前人,而姑且这么称呼着她,其实就真像她所说的,她是先帝的贤妃,在先帝驾崩后,她亦也不能再用这个封号了,毕竟先帝的妃嫔都早已加持封号,住进了慈宁宫里。而纪厉的四妃之位还空缺着,又哪里来的贤妃一说?可如此已然情绪偏激的妇人,自是不能再刺激她,姚玉欣接着说道,“只怕这回,恐你是要打错算盘了。”
117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卅五)
“就像娘娘所说;玉欣可能是这后宫之中最为得宠的,亦也是最让皇上能够另眼相待的;”姚玉欣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看向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的贤妃;已经梳妆过后的贤妃,虽然看起来气色依旧不好,但好歹的也算利落庄重了些,“娘娘可否知晓玉欣是从哪里进宫的?”
“这你难不倒本宫,本宫毕竟在这宫里生活多年;又有什么是没见过的?”贤妃对着镜子瞧了瞧,可能是太久没有打扮过,她很是满意今天利落的样子,“虽这明面上说的是,你是洪家的嫡长女,自小养在庙里,是为着这回选秀才召进宫里来的……呵呵,本宫却知晓这一切不过幌子罢了。m4xs。”她略有得意神色的看向姚玉欣,“你是因着纪厉相中,硬从纪威那里抢夺过来的……本宫说的可对?”
“娘娘深陷困境,却还能了解到此,确实超出玉欣所料,”没有忽略掉贤妃面上越发明显的得意神色,姚玉欣接着说道,“可这些却不是全部,娘娘再是能通,亦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玉欣确实是皇上从贤亲王府上抢掠进宫的,那娘娘可知道,玉欣早在进贤亲王府前,便认识皇上了?还和皇上相处相伴一月有余,互动了情谊?”
看见贤妃面上的讶异神色一闪而过,姚玉欣接着说道,“很惊讶是吧?玉欣与皇上早有情谊,可皇上却亲自派人将玉欣送到了贤亲王府……”姚玉欣面上的痛苦神色一闪即过,“这就是娘娘所说的玉欣最为得宠,最能让皇上另眼相待……再怎样的喜爱、疼宠,也比不过权势……连权势都比不过,那又如何胜过皇上自身的贵重?”
一行清泪滑过,姚玉欣面上凄苦,“所以,玉欣说,娘娘想通过玉欣逼皇上就范,这回恐是打错算盘了……假若玉欣和权势,和皇上自身安全没冲突,或许玉欣是最重要的,可一旦有了冲突,那玉欣便不值一提了……”
姚玉欣面上神色不似作假,贤妃微微一愣,“好一个纪厉,本宫原以为他只是强横专断,哪里想到,竟还如此的狠心无情……如此,倒也难怪皇位让他夺了去……”
“贤妃娘娘,玉欣明白你与皇上之间的杀子之仇,夺权之恨,玉欣又何尝不是?皇上先与玉欣有了情谊,却为了皇位,拉拢势力,不顾玉欣感受,像个物件一样,将玉欣拱手送人……贤亲王宽厚,玉欣与贤亲王日久生了情,皇上却又再次不顾玉欣感受,将玉欣掠夺进宫,他霸占玉欣,处置贤亲王,如此这些,昔日的情谊早就消磨殆尽……玉欣对他又何尝不恨?只不过他毕竟是皇上,权势滔天,为着活命,玉欣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罢了。”
看向贤妃在认真听着她说话,姚玉欣便接着说道,“既玉欣与娘娘都深受其中苦楚,又何必相害于彼此,不若联手才好……”略一顿,“娘娘今日作为,恐玉欣命没了,皇上却依旧好好的,而玉欣没了,之后娘娘的命又能几何?玉欣与娘娘一失两命,最终对皇上却是不疼不痒的,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不若娘娘放了玉欣,有着娘娘智慧,玉欣又几乎终日的在皇上身边,总有能够得手的一天……”
贤妃已经有了思索和犹豫的神色,可这时,门却是吱呀一声再次的开了。
一个宫婢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娘娘,他们快到这里来了。”
贤妃冲那宫婢点点头,她看向姚玉欣,“可惜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现下也已晚了……本宫今日本就是孤注一掷,出了今天便没有打算再苟活下去……既纪厉就要到这里了,本宫便也只有走下去,”示意那宫婢给姚玉欣松了脚上的绳索,她接着说道,“本宫原本是想逼纪厉那小儿就范的,可现下看来有些行不通了,不过无妨,假若他不肯就范,本宫就要你死在他的面前……”贤妃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甘神色,“虽说在他心里,恐你没他的皇位和命金贵,但至少也应是有着一席之地的……就是不能怎样,能让他好好痛一痛,也不枉本宫的一条命了……”
毕竟可能肚子里已经有了生命,姚玉欣原本还想着为了那可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