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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识么?”
白衣男子笑道:“郎小姐不认得在下,在下却久仰郎小姐的大名了。今日一见,当真……”他眼眸微眯,意味深长道:“出人意表。”
郎璎珞蹙起眉头。她不懂他的话中有话,也不懂他的目的为何,却也明白此人绝非善类,只是十三皇子尚在他的手中,她只能好言道:“能否请公子先放下舍弟?”
白衣男子忽然缓步走向她,她微微一惊,他却擦过她的身旁,走向那株大树,将十三皇子放下靠坐在树下。她猛地回过神来,奔向十三皇子,却只见十三皇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双眼急溜溜地望着她,竟是动不得也说不得!郎璎珞又惊又怒,抬起头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衣男子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就是见十三殿下顽劣好动,便点了殿下的哑麻二穴而已。”
疯子!郎璎珞弯身扶起十三皇子,只要找到萧晸,自有办法解开穴道!岂知,那白衣男子的轻笑声却从背后传来,“忘了告诉郎小姐,在下的点穴法,天下只怕无第二个人能解。”
郎璎珞一震,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下惊怒,回头冷冷地道:“你想怎么样?”
“想请郎小姐随在下走一趟。有一个人,郎小姐会想见的。”
郎璎珞心没来由的突地一跳,“谁?”
他邪肆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祁王。”
祁……王?郎璎珞一怔,竟不自觉地喃喃念起了这个名字。祁王,祁王,为何她的心中对这两个字竟有一丝异样的熟悉?祁王是谁?这人又究竟是谁?
只见那人已走近十三皇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十三皇子竟脸色一变,只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却轻笑着站直身子,朝郎璎珞道:“郎小姐,冒犯了。”说罢,竟不等郎璎珞答应,便径自揽住郎璎珞的腰肢,往一旁的屋顶直跃上去!
郎璎珞一惊,“你做什么!你还没解开十三弟的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哈哈大笑,足下轻点,在房顶上高低飞窜,“郎小姐放心,在下点的穴确然是无人能解,不过两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解!”
。
郎璎珞并不知道,当她才被那白衣白发的男子强行带走,萧晸便已领着隐卫寻到穴道被封的十三皇子。
萧晸与两人失散之后,一转眼便没了郎璎珞与十三皇子两人的踪影,他幡然醒悟——那场大火来得蹊跷,那场骚乱更是来得别有用心。
他原是紧紧拉着十三皇子的手,却是被一群莽撞的小乞儿迎面直冲过来,狠狠地撞开了去。那群小乞儿扑到他身上,惊怕地乱哭乱叫,说什么也不下来,隐卫自然全涌了过来,替他解围。
便是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郎璎珞和十三皇子便被混乱的人潮给冲散了。
十三皇子被找着的时候,浑身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圈通红通红,满是惊急之色。本该与他一道的郎璎珞,却已不在他的身边。萧晸心中陡地涌上一阵慌怕,一问之下,才自十三皇子的眼色中猜到郎璎珞遭遇了不测,已被歹人掳走。
从十三皇子的神情来看,他是知道郎璎珞的下落的,然而封他穴的手法极其怪异,萧晸如何也解不开来,纵然心急如焚,但是除了等着穴道自解,萧晸别无他法。他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命人以控制大火为由,闭了大开的上京城九门,又派出大批隐卫搜索全城。
他只希望,郎璎珞还没被挟制出上京城。
也该是那一日注定多事,萧晸等人尚在上京城街头逗留,留守宫中的范江却派人传来苍梧郡急报。
苍梧郡老藩王的庶子,藩王左穆河的同父异母的兄长左穆峰,带兵埋伏,大败萧晸派至苍梧郡收复藩王属地的军队,如今已自立为王!
隐忍多年,猝然发难,一举得手。这个左穆峰,显然比左穆河还要难对付。
来报的内侍道,左相与兵部尚书等人也已接到消息,连夜进宫等待萧晸觐见。萧晸眉眼一沉,留下了隐卫继续搜人,他则亲自抱了十三皇子飞奔回宫。
承天元年的上元夜,养心殿的灯火彻夜大亮。
就在萧晸与众臣商议举兵讨伐左穆峰之事时,内殿的十三皇子猛地冲了出来,扑到萧晸身上,失声大叫:“皇兄!快去救皇后嫂嫂!她被西凉人掳走啦!”
众臣一凛,萧晸更是脸色大变,用力地扣住十三皇子的双肩,咬牙道:“给朕说清楚!什么西凉人!”
十三皇子眼圈通红,好似随时便要嚎啕大哭的模样,但他却使劲地憋着一口气忍了下来,将那白衣白发的男子最后留在他耳边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萧晸。
“宗政玄夜于西凉狼城恭候大胤皇帝大驾!”
十三皇子话音一落,养心殿一瞬静了下来。众臣面面相觑,神情无不凝重。在场之人都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狼城,西凉的国都。宗政,西凉的国姓。
宗政玄夜这个名字,也许尚有人感到陌生。若是换个说法,那么整个大胤朝堂,只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宗政玄夜,西凉承睿王的世子。而承睿王爷宗政千烈,便是二十年前,以六万精兵大败先皇御驾亲征十五万大军的西凉战神!
。
天水郡玄玉城,玉门关之下。
万丈雄关扼守在两山之间,隔开了大胤与西凉。大胤与西凉二十年前一战,承睿王爷以少胜多,大败了当时尚未登基的先皇,他本可乘胜追击,扩大西凉版图,却被西凉皇帝连下数道金牌急召回京,失了先机,也让先皇得以缓过劲,死守住玉门关,保住天水郡。而在歇战翌日,西凉皇帝便派来使者,表明与大胤谈和之意。
西凉皇帝当日的金牌下的蹊跷。大胤百姓只庆幸承睿王爷在千钧一发之时被召了回去,明眼人却心照不宣——承睿王爷是功高震主,受到了西凉皇帝的猜忌。大胤与西凉的和谈保障了两国边关十余年的安稳,一直至先皇景祐十四年,西凉皇帝忽而反悔,派大军进犯,才打破了两方相互牵制得来的平静……
那一次的进犯,领兵的却不再是当年那一身传奇的承睿王爷。自打彼时被数道金牌从前线急召回京起,承睿王爷便被西凉皇帝闲置在京,碌碌无为。许多心下皆认为,若西凉皇帝当时派来的是承睿王爷,又抑或是二十年前他不曾阻扰承睿王爷乘胜追击,天水郡甚至是相邻的汉中郡,兴许早已是西凉的囊中之物。
大胤百年前建国迄今,玉门关常年驻着数万守军,如今,兵马大将军缪慎然更是经年定居于此,亲自坐镇玉门关。景祐十四年那场与西凉大军的硬仗,便是年仅十九岁的缪慎然奇兵突袭,以少胜多,大败西凉大军,再现当年西凉承睿王爷的战神传奇。
这些传闻,都是郎璎珞在玉门关下玄玉城的一个茶铺中听来的。
上元节那一夜,郎璎珞被那人挟制,在九门闭上之前被除了上京城,一路往西行进。转眼,已过了七日。两人日夜兼程,眼下已抵西境边关的玄玉城。
她问那人究竟要将她带到什么地方去,那人笑而不答,她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慵懒地笑笑,只说了一句:“郎小姐若不嫌弃,可以唤在下玄夜。”
玄夜未必是他的姓名,即便是,郎璎珞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过了玉门关,便是西凉国界。郎璎珞忧心如焚,她只怕玄夜将她带出玉门关,届时,萧晸要想寻她,便更加困难重重。
玄夜对她的看守似乎不怎么紧,仿佛算准了她无法逃脱似的。然而,郎璎珞确然无法逃脱。玄夜终日留在马车之中,平日停下打尖吃饭他也不下车来,只由马车夫伺候着,他却允许郎璎珞自由下车走动,丝毫不怕她逃跑。是以一路上,郎璎珞多次趁玄夜不备,想出各种法子出逃,只是,总在她以为自己顺利逃脱他的魔掌之时,玄夜便突然翩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仿佛嘲笑着她的愚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郎璎珞默默地喝了一口热茶,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沉默寡言的马车夫,暗暗思索着新的脱身之策。
今日兴许便是她脱逃的最后机会,因为,适才她似乎瞧见,玄夜将状似通关文牒的东西交到了马车夫的手中。
他们只怕今日便要出关。
茶铺中客人不多,疏疏落落地分坐几个桌子,除了邻桌高谈阔论的几个外地商贩,就只有几个围坐在一块儿默默吃着饭的百姓、一个坐在茶铺角落桌子自酌自饮的年轻男子,尚有便是郎璎珞与马车夫一桌。
郎璎珞将茶杯放下,一把扯住走过身旁的店小二的衣袖,低声问道:“请问小二哥……此间何处能……解手?”
马车夫忽地抬头,冷冷地望着她,他多半猜到了郎璎珞的算盘,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一回她铁了心豁出去要逃,只是对马车夫的瞪视视而不见。
店小二道:“在厨房后面,出了后门,估摸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个小茅屋就是啦!小姐不嫌脏便请自便吧!”
“多谢。”郎璎珞站了起来,当着马车夫的面,昂首挺胸地走进厨房。她摆明了要解手,那马车夫自是不便跟来,反倒站起身往停在茶铺外的马车走去……想必是向玄夜报告她又试图逃跑的举动了。
郎璎珞当然不是真的想解手,她躲在厨房,看着马车夫踏进马车,她一咬牙,转身除了茶铺厨房的后门,往一旁简陋的马厩奔去。
马厩中栓着一匹马,还有好几头驮着货物的骡子。一见有人闯进来,骡子哼哼唧唧,一阵骚动,唯有那匹马仍懒洋洋地啃着干草,不惊不躁,长长的马尾在臀后一拂一拂。
郎璎珞于是大着胆子,摸上了马匹的缰绳……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猜到上一卷客栈中神秘美男大叔的身份了么?
☆、西凉恨(十二)
不知何故,那匹马本是懒洋洋的丝毫不理人,却在郎璎珞靠近之后,忽地低低嘶鸣一声,竟也不怕生,反倒将一张热乎乎又臭烘烘的马脸拱了过来,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