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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去,只见门堂数十席桌,竟也是食客往来,座无虚席。隐卫早已打点好一切,客栈掌柜亦是眼利之人,见众人衣饰华美,气度不凡,不敢怠慢,亲自领着一行人往里边最僻静的位置过去。
穿过楼面之时,郎璎珞却模糊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自人群中投来,凝注在她的身上。她微微一怔,不由得驻了脚步,回望过去,那道目光却已倏然消失,眼前只是一片欢声笑语,茶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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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源(四)
萧晸走在郎璎珞的身侧,自是察觉了她微凝的视线,心下一动,亦随之往她目光及处望去。
一切如常。萧晸微微拧眉,她在看什么?
他继而环了一眼喧闹鼎沸的客栈楼面,清冷的目光最后在另一个角落的方向那两张桌子间顿了一顿。身后的戚长宁亦飞快地掠了那桌子旁的人一眼,凝声道:“这十二人全都身负武功,大半皆是与隐卫旗鼓相当的好手,中间那锦袍男子,功力只怕不下你我。”
戚长宁所指的那十二人,此刻正在客栈内,分坐两张大桌子,一桌八人,一桌却只有四人。四人那桌似是主位,戚长宁所说的锦袍男子正是坐在这一桌,众人之中,尤以他的气质最为出众,约摸四十岁的年纪,相貌俊朗如星,眉宇凝了一抹睿色,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卓然的气势,虽一头墨发已掺杂了几缕灰白,依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锦袍男子身旁的三人年岁较轻,长相俱是不凡,更有一人更是位翩翩美少年,一副明眸皓齿,俊秀绝伦的模样。只是四人之间并无交谈,各自默默用膳。隔壁那一桌,瞧着衣着打扮,似是随扈护卫之流,个个身材魁梧,模样威厉,即便安静坐着,亦显得分外气势慑人。
整个楼面之中,要数他们这一处最为清冷。想来是因为那八个凶神恶煞的护卫时不时冷冷地瞪向走近他们主子座位的人,如此一来一往,莫说他人吓得不敢接近,便是连上菜的店小二也不免战战兢兢。
这伙人马,正是连隐卫也查不出底细的不速之客。
萧晸很快便收回目光,沉吟道:“从进来到现在,便只有护卫打量了几眼,之后便不再注意咱们,倒不像是冲着咱们而来。也罢,暂且静观其变。”
戚长宁点了点头,“是。”
掌柜热情地招呼着众人坐下,立马便有小二上前斟茶送水。戚长宁等三人自觉地避开了郎璎珞旁边的位置,萧晸倒是自然而然地往她身边一坐,衣衫轻轻拂过她手臂,竟是靠得极近。那强烈的男子气息令郎璎珞心生抗拒,正欲往一旁挪开,手却猛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掌紧紧裹住,手劲极大,捏得她隐隐生疼。
郎璎珞用力一挣,却没能挣脱,心下愠怒,抬眼瞪向萧晸,却见他眉眼阴沉,语气不善,“你想要去哪里?”
郎璎珞咬牙怒道:“放手。”
萧晸微微冷笑,非但不放,反而一个使劲,将她往自己怀里拽去。郎璎珞顿时站立不稳,低呼一声,跌扑过去,萧晸的大掌旋即一翻,扣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扯,她只觉身后一暖,竟是被他搂进了怀中。
郎璎珞涨红了脸,使劲挣扎,萧晸便越发用力扣紧她,垂下头,凑在她耳边,漫不经心地道:“大庭广众的,你若是不怕让人看笑话,只管闹好了。”
温热的气息扑进耳中,她耳根微微一热,不觉止了动作,往众人望去,只见戚长宁等人早已一脸尴尬的别过头,邻近几桌的食客倒是纷纷好奇地扭过头盯着他们直瞧。
郎璎珞脸皮不若萧晸来得厚,虽是心中大怒,却终究咬牙忍了下来,僵着身子,任由萧晸搂着。萧晸这时抬头对范江道:“范江,房间的事你安排的如何了?”
范江道:“回爷的话,奴才已订好了三个房间。”出行在外,众人便也改了称呼,称萧晸为爷,郎璎珞为夫人。
“嗯。”萧晸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晚说不准会有事发生,所以切记不可熟睡。长宁、范江,你们俩一个房间,云桐,你不谙武功,我让一个女隐卫到你房里保护你。总之,今晚务必谨慎戒备,明白了么?”
众人点头称是,神色凝重。郎璎珞闻言一怔,这繁华的县城看着一派和平,客栈热热闹闹的,似乎并无不妥,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她满腹狐疑,细细回想着萧晸适才的话,突然猛地意识到那个最大的不妥之处……萧晸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和她同一间房么!
“我也和云姑娘一个房间。”
萧晸脸色一沉,冷冷道:“哦,莫非夫人的武功比隐卫还要好,能保护云桐?”
郎璎珞被他一噎,竟无从反驳,萧晸淡淡睨了她一眼,神色稍霁,声音听上去竟有几分愉悦,“看来不是。那便这样决定了。吃饭吧。”
却是小二端来了饭菜。郎璎珞已怒得没了胃口,那罪魁祸首反倒兴致极好,竟不让范江动手,亲自替郎璎珞布菜。他只挑精细的肉菜放到她的碟子,又给她盛了一碗热汤。
萧晸将汤端到郎璎珞面前,却见她沉着脸色,碰也不碰碗筷,似是打定主意不吃,他心中微叹一声,搁下碗,挑眉道:“夫人这是想要为夫喂你吃的意思?”
郎璎珞一惊,瞠目结舌地瞪着萧晸,只见他似笑非笑,眼中一抹促狭,不知怎的,她竟想起从前,他待她不是极为温柔仔细,便是极为冷漠无情,却何曾见过他如此无赖的模样!
那一瞬,她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自宫变之日以后,许多的人和事皆在冥冥中起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正如眼前正以欺她为乐的萧晸,正如她此刻复杂的心情。若是在从前,她自是不会搭理萧晸,可今日,她却频频因萧晸而动了怒气……
郎璎珞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不敢再想,只恨恨地拿起筷子,随意吃了一口菜。萧晸这才满意了,也低头吃起饭来。
众人安安静静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倒是邻桌的说话声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那一桌坐了几个商贾模样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其中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叙说丹阳郡近日发生的一件极为古怪的事。
郎璎珞亦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一边小口喝着汤,一边凝神听着,竟不觉也入了迷。
却是近一月来,丹阳郡境内有个荒僻的小村发生了诈尸的奇事。好几个壮年的大汉莫名暴毙而死,可没两天又从棺材中跳起来,像是没事了一般,饭照吃,活照干,让村中的大夫诊脉,也瞧不出有什么病症。可是谁知道,隔个几天,那些人又都死了,这般又死又活的,竟折腾了三五次。村民又惊又怕,只认定了是诈尸。一时之间,那村子里人心惶惶。便在数日之前,村子来了一个外乡的老道士,听闻了此等诈尸的怪事,掐指一算,竟算出那几人乃是中了邪。老道士大张旗鼓地开坛作法,又炼制了丹药让那几人吃下,没想到竟是百试百灵,那几个大汉竟都全活了,再也没有发作。那老道士这会儿声名大噪,人人只道他道行高深,邻近几个村子都争相请他去开坛作法,驱邪祈福。
一个下颌微须的男子听罢,嘿嘿一笑,“那老道士想必从此财源广进喽!”
那精瘦男子摇了摇头,“这便是最奇怪之处了,那老道士救了那几人,家人欲给他些钱权作答谢,他却竟是分文不收,只要求其至亲之人替他做一件事。却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或是为他做顿饭,或是替他补个衣,对那几个汉子的婆娘来说,全是毫不费力气的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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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源(五)
那厢说得热闹纷呈,郎璎珞亦是听得入神。却不意萧晸突然重重地冷哼一声,掷了筷子,神色阴鸷,似是动了极大的怒气。郎璎珞眉头微蹙,只觉这人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发什么皇帝脾气?百姓闲话家常是哪里惹着他了?
她哪里知道,那几个人随口谈笑说起的老道士,正是他们此行要寻的解蛊之人。却说在萧晸下令隐卫查探镜花水月之蛊的翌日,设在丹阳郡的暗哨便飞鸽传书送来了一个消息,言及丹阳郡的某个小村亦有人中了症状相似的怪病,竟被一神秘的老道士给治好。得知此事的隐卫不敢怠慢,寻思这兴许是有心人先在这些村民身上下蛊,然后又以道士做法服丹为幌子解蛊,便欲亲自捉拿了那老道士逼问。却不想,前去拿人的数名隐卫皆被那老道士诡异的武功所重伤,只带回了那老道士临走前留下一句口信——除非让皇帝亲自携皇后前来求医,否则莫妄想他会交出解药。
隐卫大惊,连忙传书上禀。那求医的条件倒是说得清清楚楚,萧晸甚至不能命隐卫强行动手捉拿,只因能医治郎璎珞的蛊虫世上便只有一个,若是对方拼着鱼死网破,将那蛊虫毁去,郎璎珞必死无疑。除了前去自投罗网,他别无选择。
此时为他登基之初,朝廷局势尚是不稳,他本不该在这时候出宫的,眼下,他却只能让隐卫易容,替了他上朝,暂且稳住朝廷百官。只是,隐卫能替他的人,却不能替他处理朝政,所以,他定下了十天之期。十天之内,他必要拿到解药,赶回上京!
却没想到,此事倒是传得沸沸扬扬,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那老道士倒是肆无忌惮,目中无人!想起对方阴狠的行事,一步一算计,萧晸却无计可施,他焉有不怒的道理?
范江这时亦搁下筷子,道:“爷,奴才去打听打听。”
只是他尚未站起身来,便听得邻桌传来一道淡然的嗓音,“请恕在下打扰,敢问兄台,适才所言及的那位道长,道号可是‘乌衣’?”
众人循声望去,那几个商贾的桌子边不知何时来了个白衣青年,作书生的打扮,相貌清俊儒雅,眉宇间书卷气甚侬,一身月白衣衫虽是陈旧,却纤尘不染。正是那问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