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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的接过来,猛灌几口,然后很丢脸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儿。一瞬间脸红得赛过西红柿。
“嗯……不好意思。”
他嘴角上翘:“木木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就是你对食物有热情。”韩力笑得灿烂无比。
这家伙居然敢变着方儿骂我是吃货。我撅起嘴来恨恨的哼一声。
“我可不是笑话你啊,”他还是忍不住笑意,“我跟你一样,喜欢吃好吃的,要不我干嘛学葡萄酒专业啊,还不也是为了吃好的喝好的嘛。”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刚才没问的问题也脱口而出:“这种是汉堡包吗?怎么我都没见过。”
“对,跟汉堡包很类似,不过是起源于越南的东西。法国有很多越南移民,他们把这些特色的饮食带到了这里。”
想到越南曾经多年沦为法国的殖民地,我了然的点点头。“难怪这牛肉居然跟中国的酱牛肉味道很像。”
韩力手上举着可乐和汉堡,根本腾不出手吃东西。我扫了一眼前方,从耸立的方尖碑认出那正是协和广场,于是快步领着韩力走了过去。
正午的协和广场一片热闹景象。车流从广场前穿行而过,一些游人在拍照,左右两旁的河神喷泉和海神喷泉喷射着漂亮的水柱。放眼向着正前方看去就是凯旋门。
我领着韩力走到喷泉边,把可乐放下。喷泉中心离外沿有一定距离,站在这儿不用担心会被淋湿。韩力掏出手机给皮埃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位置,然后举起汉堡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快,一下子就把那么大的一个汉堡吃了个干净,我却眼大肚子小,吃到一半儿已经直打饱嗝了。
“呃——怎么办?”我举着手里的汉堡发愁。“吃不了了。”
“那你想怎么办?扔掉?”
“不行,太好吃了,舍不得。”我对着那块剩下的汉堡恋恋不舍。
他把手向我面前一伸:“拿来。”
我把汉堡递到他手里,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没想到他却把那块汉堡往嘴里一送,三口两口全部吞进肚子。
我有点傻眼。这位老兄到底知不知道那是我啃过的啊。
韩力却是脸不变色心不跳,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尴尬,就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我脸上有点发烧,只好佯装着看风景四处环顾,正好看见皮埃尔快步跑了过来,一边喊着“Monsieur!”一边使劲儿地冲我们招手。
韩力从容的站起身:“快走,协和广场这里没法停车,被警察抓住就麻烦了。”
敢情是皮埃尔为了就近接我们违停了。难怪那么着急。
我拽着韩力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车子里,刚坐定,皮埃尔就急急的发动了车。从窗户探出脑袋向后一看,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官已经放弃了追赶,无奈的冲我们耸了耸肩膀。我长吁一口气,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禁不住大笑着倒在韩力身上。
、(16)花都夜未央
蒙马特高地位于巴黎北部,很多年以前,这里只是一个很典型的欧洲小村落,唯一的景色只有葡萄园和几座磨坊。直至1860年它才被归纳到巴黎市的版图。经过多年的发展和积淀,这里慢慢成为了全市最有艺术气息的地方,引来许多画家和街头艺人聚集。这里从地势上说是个小山丘,房屋,店铺和咖啡馆全都依山而建,石板铺成的道路狭窄蜿蜒。
我们的车盘桓几圈,终于停在了山顶上的开阔地带。韩力留下皮埃尔看车,然后我们两人相携着,开始在蒙马特高地上闲庭信步般随意游览。我边走边向韩力描述着映入眼帘的一切:在咖啡馆前的遮阳棚下悠闲的喝着咖啡的人们;支在小饭店门口,由主厨用花体字母亲笔书写的Chef Menu木头牌子;琳琅满目的纪念品商店;还有围坐在小丘广场上热情招徕游客的街头画家。
再往前走,我轻呼一声,停住了脚步。一座宏伟华丽的教堂已经赫然在目。
教堂有着美丽的圆顶,通体雪白,显得圣洁而高贵。天上一片厚重的白云恰好遮住太阳的光线,竟使教堂看上去白得更加耀目。教堂正前方是一直向下延伸的阶梯,很多人就席地坐在阶梯上晒着太阳。放眼朝远处望去,星罗密布的街道和楼宇组成了巴黎的全景。
圣心大教堂——即使已经在图册上心驰神往过千百回,仍然能在看到的第一眼让你无比震撼。
“要不要进去许个愿?”
我点点头。
教堂里光线黯淡,只有从彩绘玻璃窗照进的一点朦胧光线。我虔诚的跪在长凳上许了个愿,走到烛台前点了一颗蜡烛,凝视那火光半晌,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许什么愿了?”韩力问。
我冲他嫣然一笑。“不告诉你。”
他却不以为意的道:“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然后突然站定脚步,面对着我,拉住了我的双手。“我也许愿了,跟你许的一样。”
我轻轻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揽着我。身边依然游人如织,天上仍有流云在穿梭,可是时光于我们,却在此刻完全静止凝固。
什么都不必问,也什么都不必说。料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活了二十二岁,我一直没有什么信仰。但此刻我却那么热切的渴望,冥冥中真有一位万能的主宰,能给予我们长相厮守的幸福。
我们缓缓移步向前。小丘广场上的画家看见有人靠近,热切的向我们打着招呼。许多人把自己的画作挂出来作为广告,我一眼看见有张画得不错的,不由得停下脚步欣赏一番。那位画家见我站住了,赶快用法语卖力的游说。韩力与那画家用法语攀谈几句,随即在我耳边道:“咱们也画一张吧。”
我们饶有兴致的坐定,任对面的画家尽情描摹。大约过了近一个钟头,画家取下夹住画纸的大夹子,将画好的肖像递了过来。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嫣然,头微微侧着依偎在一旁的男士肩头,她身边的男子容貌俊朗,下巴略收,嘴唇似乎就要碰到女子的头发。
这位画家显然在画情侣肖像方面技术娴熟,整个画面看上去温馨美好,充满了柔情蜜意。
“画得怎么样?”韩力问道。
“嗯……很好。”看着画面上幸福的两个人,我如坠梦境。
韩力伸手探到画纸接了过去,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画面上轻轻的摩挲。我心中一软,不由得执起他的手,引着他边摸边说:“这里是你,这边是我……”韩力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画家用法语问了句什么,韩力笑眯眯的答了,付完钱,那画家殷勤的接过画纸卷成一个圆筒,随即拿过硬纸制的画筒,将我们的肖像画装了进去,套上盖子,一边嘴上道:“Je vous souhaite le bonheur!”
“Merci!”韩力一伸手,画家便把画筒交到他手里。我疑惑的问:“他刚才说什么?”
“祝我们幸福。”韩力一手握着画,一手拉着我,笑得很灿烂。
我却有点郁闷:“早知道有今天,当初的二外就应该选法语,现在我居然成了聋子和哑巴。”
“我是瞎子你是聋子,正好一对。”
他居然拿自己的残疾打趣,我气得对着他胸口狠狠一捶:“不许胡说!”想起他刚才摸画的一幕,心里痛得直揪起来,眼底感觉一热,竟然滚出两滴泪珠,一时间连呼吸也哽咽了。
韩力伸手碰到我的脸,用手掌托住我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抹去那一点泪痕,嘴里温柔的哄着:“我错了,别哭,别哭。”
我却揽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哭得更猛了。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这么容易情绪失控和不可理喻?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喊:“不许你再说,不许你再说——”
“好,好,我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韩力的语气又着急又无奈。忽然又换个口气道:“这样吧,我教你法语,好不好?”
我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看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就教,包教包会,终身免费,行了吧?”
我破涕为笑。随即正色道:“我很笨的,学不好你不许骂我。”
“你也太谦虚了吧?是谁昨天在宴会上用法语对答如流的啊?”听见我终于笑了,韩力如释重负,脸上笑容也加深了几分。“我看你很有学法语的天赋。”
我正想骂他就会拍马屁哄我高兴,一抬眼,“咦,这是什么?”
眼前一栋建筑物前,几乎一整面墙都被一片一片的深蓝色瓷砖铺满,每片瓷砖上都写满了扭扭曲曲的文字。瓷砖群上方的白色墙体上还画着个穿深蓝色吊带裙的女郎,手扶大腿斜靠在个小木桌前,一边还配着旁白般圈着一句话。
我拉着韩力走进前一看,在一块瓷砖上发现了用红色油漆写出的熟悉字体,不由得轻念出声:“我爱你。”转头问:“这面墙上写着这么多字,是干什么用的?”
韩力笑笑。“这是巴黎的‘爱墙’,上面写的全是各种语言的‘我爱你’。”
“哦?”我觉得好新奇。“那上面画着个女人,旁边还有一句话,写的什么意思?”
“我记得是‘Soyons raisonnable; exigeons l'impossible’,”韩力用法语背诵道,“意思是‘保持理智,不要强求’。”
虽然“我爱你”,但也要“保持理智,不要强求”。上帝是想警示我什么呢?我心里微微的有点发凉,随即用力甩甩头,努力克制自己去想那些不愿面对的现实。
“来,”韩力一把拉过我,“我现在给你上第一堂法语课。跟我念:‘je t'aime’。”
“Je t'aime。”我模仿着他的发音,“什么意思?”
“你猜呢?”他搂着我的腰,一脸坏笑。
电光火石间我已经猜到答案,不由得脸上一热,“你赚我便宜!这个不算数!”
“你说都说了,我也都听见了。怎么不算数?”他楼得我更紧了,“而且我也对你说了,你不吃亏。”
我不由得气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韩力楼我在怀,嘴唇贴在我耳际轻语:“宝贝,je t’aime。”
离开蒙马特高地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车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