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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是足球白痴,对这些比赛完全没有一点概念。
“韩力,我看见埃菲尔铁塔了。”我兴奋的喊。
“嗯”,他笑笑,“已经进市区了。”
轿车从凯旋门旁驶过,随后我看见香街上门脸巨大的LV旗舰店,协和广场……这个城市到处是漂亮的老式建筑,也随处可见各种时尚元素,古典韵味和现代气息那么完美的统一,放眼看去,每个角度都是风景。
车子渐行渐缓,驶入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一圈巴洛克式房子正中稳稳的立着根满是铜绿的圆形柱子,柱顶上是拿破仑的雕像。这个地方看上去似乎很平常,但我知道,我们已经来到了大名鼎鼎的旺多姆广场。这个不起眼的小广场几乎涵盖了所有世界知名的珠宝店。我们要入住的丽兹酒店就静静隐匿在广场的一角。如果不是黑色铁艺门洞上方的白色遮阳棚顶上印着“Ritz”几个花体字母,你可能就要忽略掉它的存在。
车沿着广场绕了个圈,终于停在了丽兹酒店的门前。我走下车,望着这幢不过五层高的楼宇,不由得缓缓吐口气。
丽兹,这个曾让海明威灵感四射,令Chanel长驻香闺,令世界各国名流流连忘返的地方,是巴黎乃至世界的传奇。我脑海里出现一长串的名字:赫本,丘吉尔,英格丽褒曼,戴安娜王妃……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居然激动得有点发抖。
韩力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凑在我耳边小声说:“还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把你扛进去?”
我狠狠的捏他一把,他笑得更灿烂了。
迈步进入大堂,厚重的毛绒地毯长得没及脚面,覆盖了所有的脚步声。环顾四周,到处是仿照凡尔赛宫的装饰和设计,充满着贵族气质。
顾太太走近了,环顾一下扶手梯边的壁画,很赞赏的说:“真漂亮。”
我冲她点点头,两人四目相交,会心一笑。
Check in 办理得很快,门童拎上行李,带我们走进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铁艺镂空电梯,上了楼进入房间。
房间很大,依然是一派宫廷风,所有的家具都带着繁复的描金花边,极尽奢华。墙上错落有致的挂着几幅油画。
门童拿上韩力打赏的小费,满面笑容的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我走到正对着大门的落地窗边,打开窗门走到露台上。楼下原来是丽兹酒店的后花园。时值盛夏,庭院里绿草如茵,树木葱茏,阳伞下还有零星几个客人正在喝东西聊天,说不出的悠闲惬意。
再看看上下左右,每个窗口每个露台都盛放着火红的天竺葵,衬着翠绿的叶子,一片生机盎然。
“木木,你在哪儿?”
听见韩力的声音,我赶快回过头。真该死,我只顾着自己看风景,把他忘在了客厅里。房间里到处铺着地毯,他根本听不见我去了哪儿。
“抱歉,”我携住他的胳膊,“这里太漂亮,我忍不住到处看看。”
韩力好脾气的笑笑,只是握着我的手比平时紧了些。“跟我说说都有些什么,我可不想在房间里用盲杖。”
我心里酸酸的,自责得厉害。一边却不动声色,领着他把房间摸上一遍。“这里是沙发,这边是壁炉,这边是写字桌……”等走到左边的房间门口,我停了一下。
出于种种原因,我和韩力最后订在了一个套间里。这个套间有左右两个独立的房间,意味着我们可以互不打搅的共处一室。
虽然感觉上挺暧昧,但想想韩力的确需要更亲近的照顾,似乎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怎么了?”
“呃,没什么。这里有两个房间,你想住哪个?”
“哪个都行。”他很无所谓。
我打开小房间的门看看:”那你就住这间吧,我住在你对面那间。”
两个小房间布局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除了床以外,都带有独立的洗浴间。
我把韩力的行李安顿好,又领着他熟悉了一下房间里的设施。我意外的发现,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居然都做成银色白天鹅的形状,一开水龙头,透明的水柱就从天鹅嘴里喷泄而出。
这个地方真叫人赞叹。
我回头看看韩力,发现他神色疲惫。“累了吧?要不要睡一会儿?”
他好像在飞机上就没怎么睡觉。
韩力却摆摆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是的,到了。”
“好,一会儿见。”
很简短的对话过后,韩力挂了机,扬起脸对我说:“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好。”我想起行程上,今天晚上还有安排。“别忘了,宴会是晚上7点。”
“嗯,我记得的。”他点点头,又拨通了皮埃尔的电话。
一会儿的功夫,皮埃尔上来,把韩力给接走了。屋子里一下恢复了寂静。
我把自己的行李拎进房间,急不可待的冲进浴缸里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泡泡浴。丽兹供应的护肤和洗浴产品都是大牌,放着不用绝对是损失。
泡在70年代风格的四脚浴缸里,看着头顶上很有复古味道的大理石瓷砖,连岁月都好像凝固了。洗够本了以后,再穿上丽兹特有的桃子色浴袍,感觉自己和花都美人的距离又拉近不少。据说桃子色是最衬女人皮肤的颜色,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丽兹所有的毛巾都是这个颜色的。我美滋滋的蹦到自己床上,幸福的大喊:“Yeah——”
终于折腾够了。长途飞行和极度兴奋让我体力透支,我连爬进被窝的力气都没有,一倒头睡死在床罩上。
、(13)晚宴(上)
“铃……”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急切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好梦。
我睁开眼睛找了半天,才发现是床头的电话在响。
“喂——”
“喂,我是鲁太太。林小姐,我想问问你,我们房间的备用拖鞋放在哪里啊?”
“呃……”我一时半会儿还没醒过神儿来。“您问什么?拖鞋是吗?”
我前额冒出三条黑线,头顶上一只乌鸦“嘎嘎”飞过。这个女人找不到拖鞋不去问总台,却打电话来问我,真是很有创意。
“这样吧,我打电话给总台,让服务员给您送一双。”
“嗯,这还差不多。”鲁太太口气很大。“对了,晚上宴会是7点开始吗?”
“对,”涉及到工作,我不敢怠慢。“7点在后花园的露天酒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早一点到。”
“哦,这个自然。我们是懂规矩的。”鲁太太语气傲慢。“倒是你,林小姐,你应该知道宴会是要穿晚礼服的吧?”
我脑子“轰”的一声,像被大棒子打了一棍。“晚礼服?”
鲁太太对我表现出的无知非常满意。“是啊,这样的场合当然要穿礼服的,难道林小姐准备穿着运动装去吗?”
我很想脱口问候一下她老娘,不过一想到“晚礼服“这几个字,残酷的现实立刻打击得我没有了战斗的力气。
我气若游丝无精打采的回应:“哦,谢谢您提醒,我知道了。”
“你要是没有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借你一条哦。”鲁太太轻笑。“呀,不行呢,我身高175,你好像才一米六几吧,穿不了啊……”
这个女人自从飞机场一役战败,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总是想抓住机会报复我一把。
挂了电话我愁肠百结,一股脑儿把自己带的衣服都倒在床上。郁闷啊,怎么件件都跟“正式”两个字挨不上边呢?
我低头看看被我甩在床边的运动鞋,天啊,你杀了我吧,我连高跟鞋也没有带!
我抓过床头的闹钟看一眼,已经六点了,现在出去买,肯定来不及。而且,就算来得及,我兜里也没那么多钱。要知道这里可是巴黎,哪个品牌旗舰店里的晚礼服都不会低于几千人民币的。
或许,我应该跟顾太太借一条裙子穿穿。我脑子转得飞快。
还来不及把思想转化为行动,门口传来“叮咚”一声响。
难道是韩力回来了?我光着脚跳下床去打开门。
“Bonjour,Madame Lin。” 一个穿着套装的中年法国女子站在门外,很客气的招呼。
她身后还跟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手里捧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
“Bonjour。”我回答。本人的法语水平仅限于“笨猪”“儍驴”和“笨丝袜”,于是只好改用英语,“Are you in a wrong room?”我想她们一定是找错房间了。
“non non,”法国女人摇摇手指,“We are looking for you。”她往我手里塞张纸片,然后不由分说,领着小姑娘就进了屋。
我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着手上的纸片定睛一看,那居然是张韩力的名片,只是背面写着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这么说,是韩力让她们来的?
法国女人已经自说自话来到沙发前,指挥着小姑娘把那些盒子都一一打开。我走近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那小姑娘从印着“Chanel“的纸盒里拿出来的,不是件礼服是什么?
法国女人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拿过那件香槟色的礼服往我身上比划了一下。随后另一个长条形的盒子也被打开了,一双香槟色的高跟鞋就端端正正的摆在那里。
我霎时间有种错觉,好像我是童话故事里的仙度瑞拉,而眼前站着的,就是我那历尽千辛万苦才盼来的仙女教母。
仙女教母——哦,不,是法国女士——指了指这两件东西,嘴里嘟囔着一串法语,大概是说:“你这傻姑娘还愣着干嘛,赶紧穿上啊!”
好吧,我承认我没听懂,不过意思也差不多。我拿起礼服和高跟鞋,准备到房间里去换上。法国女人却将我一把拦住,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板,脸上表情坚决。
看来仙女的旨意果然是不能违背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着她俩的面脱下浴袍,红着脸把礼服穿上了。
教母在前胸和后背替我整了整,动作利索干脆。我在她的要求下穿着高跟鞋走了几步。品牌货就是不一样,这么细的跟儿穿着也不觉得累。
看见我脚步稳当,教母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指着把凳子让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