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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善气的哼哼叫,挥挥手招呼江陈余道:“哥哥,上,搞定这小老头。”
不等老爷子答应迎战,江陈余已经很是受用地坐下,摆开了棋局。
其实他没有告诉沈树,哥哥也是可以照顾妹妹一生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分已送。
54、爱是什么2
青梅已逝,竹马老去,从此我喜欢的人都很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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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安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在想晚饭时沈树说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周良善的,另一个是关于她自己的。
说实在的,不是没有人劝过她改嫁,并且在这空虚的许多年里不止劝说过一次。有娘家人的真心开导,有好姐妹的善意介绍,结果都被她一一婉拒。
无非是两个理由,一个是害怕沈树不能接受,另一个是始终无法忘记沈建。
现如今,沈树主动提出让她找伴这茬事,可见他的态度是举双手赞同的。唯一要过的这关就是自己的心了。
她也想迈出一步开始新的生活,可藏在她心里的沈建怎么办呢?
她和沈建虽算不上青梅竹马,但也算是两小无猜,做了六年的同窗同学。
高中毕业以后,她参了军,他上了大学。
那个时候,还是物资匮乏的时代,她攒下军贴攒下休假坐上一夜的火车去看他。
这辈子她都无法忘记下了火车,她第一眼就瞧见的他,白色的的确良衬衫,略显清瘦的身形,一笑露出来的洁白牙齿,还有忽闪忽闪的长睫毛。
她什么都记得,记得他跟她说的头一句话是“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兵”,记得他牵她的手时的紧张神情,记得他高兴的语无伦次地给她介绍他们学校。
却唯独忘了他的眼睛,忘记了他看向她的那个让她心甘情愿赔上了半生的眼神。
怎么会忘记了呢?
安欣想的有些头疼,只得作罢,爬了起来给自己泡了一杯叫做“就是让你睡”的养神花茶。
沈建刚走的时候,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安眠药吃的太多了,如今神经衰弱,便找了老中医开了此茶,还别说效果还是不错的。
安欣坐在客厅里喝茶,沈树的房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想来他是在讲电话,想来电话那边的应该是周良善。
只听他说:“我警告你离江陈余远点儿,表哥也不行,他就是一炸弹,坏的要命,指不定什么时候炸哪儿了。你听见没有?喂,喂……死丫头挂我电话。”
真不是故意偷听,不过不听不知道一听安欣算是吓了一跳,总算是听出了一些苗头,貌似是沈树在缠着周良善,而不是像先前她想的那样他是被缠的。
原本“臭不要脸”的是自己的儿子。安欣又想不明白了周良善到底有哪点好,她实在理解不了沈树奇特的审美观。要么是沈树太极品,要么极品的人是她。
安欣愤慨不平地灌了两杯茶,然后悻悻去睡觉。
第二天是周六,安欣好容易才轮到的休息日,又因为头天晚上睡得太晚,早上就起的晚了一些。
十点多钟,安欣爬起床的时候,沈树正在客厅里接待客人。
来的是安欣的老姐妹杨怡,旁边还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虽然杨怡和安欣已经认识了快二十年,但像今天这样不请自来还是第一次。
杨怡也像是看出了安欣的疑惑,咧嘴笑着主动说:“是你儿子请我来做客的。”
安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眼睛在扫过那个男人时,又疑惑了,这人是谁啊。
安欣突然想起来了沈树昨天说的话,脸顿时如火烧。
沈树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也不知道到底像谁?昨天才跟她提的找伴的事情,今天就找了老头上家相亲来了。
怪不得从她一出卧室房门,杨怡就盯着她神秘地笑。
杨怡也是,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跟着孩子瞎起什么哄。
安欣埋怨地瞅了杨怡好几眼,寻了个理由躲进厨房不肯出来。
是啊,活了大半辈子了,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过,唯独相亲这一样别说做了压根连想都没有想过。
不愧是做了一二十年的老姐妹,杨怡还是了解安欣的,她也尾随着进了厨房。
杨怡瞧瞧安欣红的发紫的脸,笑着问:“怎么生气了?”
安欣不理她。
杨怡拽了拽她的袖子说:“行了,你也别怨我没事先告诉你,挺巧的,你们家小树清早给我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还真有合适的人选。我老头单位的,去年老婆过世了,也是挺重感情的好人,老婆有病了七年就伺候了七年。本来想打个电话通知你一声,后来想想要告诉你你肯定不愿意见人家,为免夜长梦多,我就带着人直接杀过来了。呐,我都交待了啊,要杀要剐之前,你先回答我这人怎么样?”
安欣没好气瞥了她一眼,撇着嘴说:“没看。”
杨怡气得使劲拍了安欣一下,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你个榆木做的脑袋,就不能开开窍,拐拐弯。老伴老伴,就是老来做伴。你干吗不能敝开心胸迎接幸福?你干吗非得整的自己像个小可怜似的?告诉你,你就算是孤独的要死也没人同情你,你家的死鬼也不会从地底下爬出来陪你。”
杨怡说话向来是口不遮拦,安欣也知道她是真的为了自己好。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她固守了这么多年的执念你让她一朝之间就转变那也是不可能的。
安欣陷入了沉默。
就在安欣的心里翻滚着惊涛骇浪的时候,远在临市的周良善的心情一如平静无波的河面,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回忆静静地记得。
此时跟她说话的是江陈余,秦老爷子正在屋里打针,命令他给院子里盛开的花草剪剪枯萎的枝叶。
周良善抱着秘密无所事事,也凑了上去。
江陈余冲她笑笑,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跟她说的也像是在跟自己说。
“世上的事物逃不开的自然规律——盛极必衰。小夜曲开了好几年了,生意一年比一年火爆,一年比一年鼎盛,我也一年比一年忙,我也琢磨透了,盛极必衰小夜曲也是逃不掉的,不如趁着她还算辉煌的时候把她抵出去,这样一来她至少不会衰败在我的手里。”
江陈余叹息。将心比心,周良善可以体会到他的不舍也明白他的决心,那么此时劝解无用。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江陈余指着一盆盛开的白色鲜花问周良善:“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不知道?”江陈余稍显意外,问:“难道沈树没有送过你花吗?”
周良善摇头。
江陈余想也没想,剪刀自然地往前一伸,只听“卡擦”一声。他将剪掉的鲜花递到了周良善面前,淡淡地说:“送你。”
就在周良善接过鲜花的那一瞬间,他又说:“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他定定地看着她,“我妈妈你见过的,在蒙山。”
回忆的闸门一旦开启,那些梦境一样的记忆争相涌了出来,周良善分辨不出哪件是真的发生过的,哪一件又是自己想象出的。
她不确定地问:“在蒙山?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那个一直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女人是秦玫?不是秦季?
江陈余答非所问,自嘲地笑着说:
“奸|情也可以是爱情。”
周良善愣了一下,忽然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今天说不定会爆发,晚点二更。
55、爱是什么3
爱情是什么?
是婚外情?是不顾道德满足个人私|欲?
请不要打着爱的幌子来侮辱爱情,那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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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善笑的莫名其妙。
江陈余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可笑吗?如果那天我狠狠心真的强了你,我们两个也可以算是奸|情。”
周良善的脸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江陈余淡淡地笑笑,又说:“或者在还没有沈树之前,我哄哄你骗骗你,我们两个还可以有奸|情。”
周良善开始盘算着三十六计撤为上计。
江陈余叹息了一声,重复了刚刚说过的一句话:“□也可以是爱情。”
很显然,一开始周良善误会了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看来这算是表白没错,可按照她和他的关系,表白什么的就是乱伦啊!
周良善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回应。
装傻?那是污辱江陈余的智商,以他和她认识这么久的时间,他还能判断不了她什么样子是在说谎?周良善和江陈余在一起,与她和沈树在一起的感觉是相反的。她是怎么降沈树的,到了江陈余这儿他就是怎么降她的。若把他们的关系组成一个食物链,江除余无疑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
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周良善干脆就张口红舌地站着,用以表示自己真的很惊讶。
气氛尴尬地僵持着。
幸好,这时候屋里的老爷子让护士叫周良善进屋去。
周良善二话不说,立马转身准备逃跑。
“等等。”江陈余出声叫她,很明显还没打算放她走。
周良善只能停了下来,然后很“为难”地看看他再看看小护士。
江陈余没理会她,跟小护士说:“你先去,就跟我外公说良善一会儿就到。”
小护士的年纪约莫和周良善差不多,对于江陈余这种看起来坏坏的潇洒男人是没有抵抗力的,乖宝一样含羞点点头,就走了。
周良善认命了,等待他的下文。
只见江陈余又慢悠悠地修剪了两盆花后,抬头瞧她。感觉到他的目光时,周良善的脸很明显一僵。
江陈余气笑了,问她:“怕我?”
周良善慌忙摇头。
江陈余凉笑,不紧不慢地又开了腔:“放心。虽然我爸我妈是奇葩,但我不奇葩。我对乱伦不感兴趣,再说你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我不顾社会伦理道德的指责,陷入疯狂的境地。”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周良善皱眉,换了一种表情然后继续僵着脸。
“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一句一个哥哥地叫着,时刻提醒着我我们的关系。”最后,江陈余终于说出了重点。
被揭穿了,周良善却如释重负。她很坦白地说:“我说起初叫你哥哥真的很勉强,可叫着叫着叫顺了嘴就成了习惯你信吗?”
“信。什么感情都可以培养。哪怕起初是骗,可骗着骗着连自己也被自己编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