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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思想通史 第二卷-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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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这两个术语是有区别的,“天道”是指宗教思想,“天之道”是指自
然规律。他以为迷信的反面是理性,只要有是非之见,只要以“是非治天下
之本也,是非理生民之要也”,天地自然就会为人所利用。有人问他“本”
与“要”何所存呢?他说:
“王者官人无私,唯贤是亲,勤恤政事,屡省功臣,??政平
民安,各得其所:则天地将自从我而正矣,休祥将自应我而集矣,
恶物将自舍我而亡矣;求其不然,乃不可得也。王者所官者,非亲
属则宠幸也,所爱者非美色则巧佞也,以同异为善恶,以喜怒为赏
罚,取乎丽女,怠乎万机,黎民冤枉类残贼,虽五方之兆,不失四
时之礼,断狱之政,不违冬日之期,蓍龟积子庙门之中,牺牲群丽
碑之间,冯相坐台上而不下,祝史伏檀旁而不去,犹无益于败亡也。
从此言之,人事为本,天道为末。”(同上)
这种“人事为本、天道为末”的大胆的戡天思想,恰和汉代统治阶级所
服膺的天人理论相反。他的唯物主义思想把自然的因果关系置于人类理性支
配之下,而灾异、感应的宗教思想则把自然的因果倒置于畏忌的迷信之下,
所以他又说:
“审我已善而不复恃乎‘天道’,上也。疑我未善,引‘天道’
以自济者,其次也。不求诸己而求诸‘天’者,下愚之主也。今夫
王者,诚忠心于自省,专思虑于治道,自省无愆,治道不谬,则彼
嘉物之生,休祥之来,是(犹)我汲井而水出,爨灶而火燃者耳,何
足以为贺者耶?故欢于报应,喜于珍祥,是劣者之私情,夫可谓太
上之公德也?”(群书治要节录)
依据“公理”与“公德”的法则,占有并支配自然,这完全是健康的思
维路径;反之,依据“私情”与“私见”的曲解,敬畏惧忌天道,这完全是
病态的心理作祟,所以他说后者是“劣者”,是“下愚”。他又从寿考吉祥
方面说明理性与迷信的区别,人不幸有病,要“更始”,在于乐石,世不幸
有灾,要“更始”,在于克服,而舍此不为,忌讳灾变,永延嘉瑞,他斥之
曰“迷”,曰“误”,曰“惑”,曰“悖”,此迷、惑、误、悖四字正斥责
了汉代统治阶级的支配意识。他说:
“和神气,惩思虑,避风湿,节饮食,适嗜欲,此寿考之方也;
不幸而有疾,则鍼石乐汤之所去也。肃礼容,居中正,康道德,履
仁义,敬天地,恪宗庙,此吉祥之术也;不幸而有灾,则克己责躬
之所复也。??下世其本,而为奸邪之阶,于是淫厉乱神之礼兴焉,
侜张变怪之言起焉,丹书厌胜之物作焉。故常俗忌讳可笑事。时世
之所遂往,而通人所深疾也!且夫掘地九仞以取水,凿山百步以攻
金,入林伐木不卜日,适野刈草不择时,及其构而居之,制而用之,
则疑其吉凶,不亦‘迷’乎!简郊社,慢祖祢,逆时命,背大顺,
而反求福祐于不祥之物,取信诚于愚惑之人,不亦‘误’乎!彼圆
家画舍,转局指天者,不能自使室家滑利,子孙贵富,而望其德致
之于我,不亦‘惑’乎!??表正则影直,范端则器良;行之于上,
禁之于下,非元首之教也,君臣士民,并顺私心,又大乱之道也。??
所贵于善者,以其有礼义也,所贱于恶者,以其有罪过也;今以所
发者教民,以所贱者教亲,不亦‘悖’乎!”(同上)
他所说的“天之道”,是指客观存在的秩序,自然对象既为可征服的事
物,则自然中的法则,就是天之道,即他所谓“所取于天之道者,谓四时之
宜也”。上面他所举的“水”,“金”,“木”,“时”,完全是自然对象,
人类要改变现实(取水、攻金、伐木、择时),就必须依据现实的性质与关系,
发现其中的因果,掌握其中的法则,然后才有“天之道”可寻。这种自然哲
学的天道认识,是以客观的真实存在为依归,而反映为主观的实在把握,故
他一再说:“官人无私”,大乱顺私。私情私见超出了他所谓的是非判断的
表范,就大失本要,于是迷惑误悖之心理就产生了。这里,已经说到存在与
思维的认识关系了。金木水火士是存在,不是推较得失的符咒,“所取于天
之道”的“所取”,是把握,不是应征吉凶的变复术。因此,他才以为一切
灾异,都是戚宦之臣所献媚,人为不臧,而“反以策让三公,至于死免,乃
足为叫呼苍天号啕泣血者也”(祥见后)。他更从简单的自然现象来解释“天
之道”,他说:
“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春春至焉,时雨
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簠簋,惰者釜之,勤者钟之,矧天不为,而
尚乎食也哉?”(齐民要术序引)
“丛林之下为食庾之坻,鱼鳖之掘为耕稼之场者,此君长所用
心也。??盖食鱼鳖而薮泽之形可见,观草木而肥墝之势可知。”(同
上)
这就是他所谓“天之道=四时之宜”的注脚,其“所取”者,即占有自
然之谓。迷于“天道”者就因了积习,不知道“生然之事”,故他又说:
“鲍鱼之肆不自以气为臭,四夷之人不自以食为异,生习使之
然也。居积习之中,见生然之事,夫熟自知非者也?斯何异蓼中之
虫而不知蓝之甘乎!”(齐民要术序引)
仲长统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因其书佚失,难以作全面的论证,但只就现
存的材料来看,已经使我们要特别重视了。
(二)昌言的灭命反对论与历史治乱说
仲长统根据了他的唯物主义的掌握自然法则的理论,进而研究天命的究
竟,无疑地他从否定有神论的世界观,更要否定天命的降监,因此,他反对
谶纬灾异说,就必然要反对五德三统说。我们首先要指出,他在这一方面,
更比王充王符进了一步,连“命”都彻底否定了。他可说是集汉代“离经叛
道”之大成。
汉代的五德终始说和三统继运说是天命循坏论。这种目的论,配合于王
道继承授受的造说,使金木水火土以其转相生而更王,使黑白赤以其文质相
救而继统,这些宗教观已经在前面各章详述。仲长统把这种“德”,这种“统”,
一手推翻,在他看来,什么五行相生,什么文质相救,全没有那回事,统观
历史,“乱世长而化世短”,越来越乱,更下而几乎全乱无治,天命不过是
豪杰得天下欺人自欺的骗局而已。他在理乱篇中说:
“豪杰之当‘天命’者,未始有天下之分者也,无天下之分,
故战争者竞起焉。于斯之时,并伪假天威,矫据方国,拥甲兵与我
角才智,程勇力与我竟雌雄,不知去就,疑误天下,盖不可数也;
角知者皆穷,角力者皆负,形不堪复伉,势不足复校,乃始羁首系
颈就我之衔绁耳。夫或曾为我之尊长矣,或曾与我为等侪矣,或曾
臣虏我矣,或曾执囚我矣,彼之蔚蔚皆匈(胸)詈腹诅,幸我之不成,
而以奋其前志,讵肯用此为终死之分耶?”(后汉书本传)
天命在哪里?“伪假天威”罢了,其实呢,那是一笔战争血账,在他看
来,才智勇力决定“形”与“势”,强者优胜,劣者失败。形势属我,谁敢
再和我校伉?于是乎就有叔孙通董仲舒刘向蔡邕之流制造理论了,“天命”
始虽无分,而“形势”就使得“天命”下降了。水德火德,争论有据,继黑
为白,颂扬有统。这样一来,汉代统治阶级的“理论”基础显然是一派胡说
了。
上面一段引文是他的三部曲的第一阶段,我们再看他的第二阶段的说
明:
“及继体之时,民心定矣,普天之下,赖我而得生育,由我而
得富贵,安居乐业,长养子孙,天下晏然,皆归心于我矣。豪杰之
心既绝,士民之志已定,贵有常家,尊在一人。当此之时,虽下愚
之才居之,犹能使恩同天地,威侔鬼神。暴风疾霆,不足以方其怒,
阳春时雨,不足以喻其泽,周孔数千,无所复角其圣,贲育百万,
无所复奋其勇矣。”(同上)
形势比人强,政权属我操,满天下周孔之徒是我的博士,穷宇内豪杰之
士是我的武臣。这里,天地鬼神,风云雷雨,在统治权安定之时(所谓贵有常
家,尊在一人),没有作怪作乱的道理,尽管统治老是下愚,而自有萧规曹随
的无为之治,越糊涂越好,越省事越好。但仲长统以为第二阶段最短,不久
就要到了第三阶段了,这便是:
“彼后嗣之愚主,见天下莫敢与之违,自谓若天地之不可亡也,
乃奔其私嗜,骋其邪欲,君臣宜淫,上下同恶,目极角抵之艰,耳
穷郑术之声,入则耽于妇人,出则驰于田猎,荒废庶政,奔亡人物,
澶漫弥流,无所底极。信任亲爱者,尽佞谄容悦之人也,宠贵隆丰
者,尽后妃姬妾之家也。使饿狼守庖厨,饥虎牧牢豚,遂至熬天下
之脂膏,斫生人之骨髓,怨毒无聊,祸乱并起,中国扰攘,四夷侵
叛,土崩瓦解,一朝而去。昔之为我哺乳之子孙者,今尽是我饮血
之寇仇也。至于运徙势去,犹不觉悟者,岂非富贵生不仁,沉溺致
愚疾邪。存亡以之,迭代政乱,从此周复,天道常然之大数也。又
政之为理者取一切而已,非能斟酌贤愚之分,以开盛衰之数也,日
不如古,弥以远甚,岂不然邪?”(后汉书本传)
这第三阶段是社会矛盾和阶级斗争表现得最尖锐的时期,问题在于统治
阶级对人民的剥削,形成危亡的运势,积重难返,以至于“土崩瓦解”,而
不是什么天命降灾降祸。以上三个分期,是他的历史治乱周复说,此一理论
价值的高低,暂且不提,然比之五德三统说,却是清醒与梦呓的区别。紧接
上文,我们再看他对于现实的历史的说明:
“汉兴以来,相与同为编户齐民,而以财力相君长者世无数焉。
而清洁之士,徒自苦于茨棘之间,无所益损于风俗也。豪人之室,
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计。船车贾贩,周于四方,
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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