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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思想通史 第二卷-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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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里,他乐得称做皇帝极为可贵,而通与诸生弟子则“乞贷”出官禄,洋
洋自喜,于是乎叔孙通成了识世务的大“圣人”!礼仪在汉初儒者手里就是
这样的法宝!叔孙通之识当世之务,在于懂得高帝的心理,廿二史答记指出
汉初将相大都粗人,不是狱卒材官白徒,便是屠狗吹鼓手贩缯輓车者,这些
人是不会温顺的;叔孙通所说的“儒者难以进取,可与守成”的话,可谓动
人的“游说”。司马迁的这段描述,就是对于晏子论孔的活现的注脚,含有
思想斗争的精神,这正是他的史学思想的反抗精神!
武帝不仅需要这种形式,更须在精神内容上利用儒者了。董仲舒的灾异
阴阳说,会载之儒林列传,前面已经提及,兹再据汉书说明一下继叔孙通而
更进一步的董仲舒的贤良对策。他的建置方案,罢黜百家灭息邪说,已如上
言,这里仅论他的儒学。
叔孙通止于看到高帝羁驭群臣的心理,而“面谀”礼仪;董生更看到武
帝“永思所以奉至尊,章洪业”,依据春秋大一统之义,配“天下之常经”,
立“古今之通谊”。武帝的意旨是:
“朕获承至尊休德,传之亡穷,而施之罔极,任大而守重,是
以夙夜不皇康宁,永惟万事之统,犹惧有阙。”(汉书董仲舒传)
武帝由于这种惶惧,才问董生“大道之要,至论之极”。在董生133 的
对策里,首先说了一篇命符灾异的宗教理由,进而说明,王者承天意以从事
于正,要据春秋一元之意,由上而下地统一法纪,“壹于正而亡有邪气”,
“教化立而奸邪皆止”,武帝还疑“当世之务,条贯靡竟,统纪未终”,故
董生说要“有始有卒”,必须原大道之“天不变,道亦不变”,居君子之位
如同乘车者,不能如小人之负担者,结论是春秋之大一统,其策便是绝灭百
家邪说而一统于六艺(详见董仲舒传)。
这不是晏子所说的“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么?合叔孙通和董仲舒而
论,又不是“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君欲用之,以移??俗,
非所以先细民”么?更不是对于叔孙通“道固委蛇”以及对于董生“更化”
民俗的反驳么?
从上所辨,是关于司马迁评儒之一表一里,经过这样具体说明,便使他
所说的“具见表里”,始由隐约而显著,从而知道这位伟大的历史家“原始
察终,见盛观衰”的真意。他尊崇孔子作春秋,并从史记继绪春秋自居,他
正是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他说:“有国者不可以不
知春秋,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经事
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不知其权”,实际上他是托春秋来表白自己,从后两
句话更可以看出他婉转地反对法度的干涉。
他在孔子世家中,着重纪述两点。第一点是说明春秋之义的创例,辞约
指博,谓“推此类以绳当世,贬损之义,后有王者,举而开之,春秋之义行,
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甚至他以为孔子对于礼乐诗书的整理,是广义的历
史纪述,“以备王道”,不是如谶纬所说的“孔子为汉制法”。第二点是说
明大儒的道行,卓尔独立,结论是,“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
而不能为容,今尔(子贡)不修道而求为容,赐、而志不远矣!??颜回曰:
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
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醜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醜
也!”第一点是他所师承的,第二点除率己外,更反对汉儒的无行。
史记关于后期儒家,有孟荀列传,可注意者如下:
一、他记述孟子的思想并无内容,而特详于继承孟子的驺衍,并评论他
“其语闳大不经”,“其言不轨”,似以阴阳家与孟子有源流关系。
二、他记述荀子颇重在反对当时“驺衍之术迂大而闳辩”并开启“营于
巫祝,信禨祥”的风气;“于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兴坏,序列著数万言而卒”,
这似以荀子为战国学术之综合者。
在前面我们已经指出史记中的子学研究,缺亡甚多。因此,关于名法墨
以及阴阳,甚少详远,多附在孟荀列传之后。如对名家公孙龙仅指出“为坚
白同异之辩”,对法家先辈李悝,仅指出“尽地力之教”,对韩非叙述略详,
说“韩子引绳墨,切事情,明是非,其极惨礉少恩”,这和六家要旨是相同
的,惟对于纵横家的记载特别祥尽,这是战国史的一种侧面叙述。
汉书说他“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祟势利而羞贫贱”,实
在是大谬不然的。我们认为这正是他的思想富有人民性的地方。他不但独创
了广及人民各方面言行记载的先例,而且变相地发挥墨家的要旨。兹将他在
这方面的创例提要录后:
“布衣匹夫之人,不善于政,不妨百姓,取与以时,而息财富,
智者有采焉。作货殖列传。”
“救人于厄,振人不赡,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义者有
取焉。作游侠列传。”
他在货殖列传中更有大胆的评论,他说:
“??待农而食之,虞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此宁有
政教发徵期会哉?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其所欲,??各劝其
业,乐其事,??岂非道之所符,而自然之验邪?”
“礼生于有而废于无,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
力。??人富而仁义附焉。”
他从自然史与社会史论远货殖家的理由,以为求富是“物之理”,“人
之欲”。他编次货殖列传,列举着春秋战国的名贤,把货殖家和百家之学同
样看待。这自然更要被汉代统治阶级目为异教徒,然而他说:
“今治生不待危身取给,则贤人勉焉。是故本富为上,末富次
之,奸富最下。无岩处奇士之行,而长贫贱,好语仁义,亦足羞矣!”
这无异对乞贷献谀的儒者当头一棒!他以为素位而行,致富可以“比一
郡之君,与王者同乐,??所谓素封”,何必从儒言儒行向皇帝乞憐呢!我
们认为这是墨家的变相说法,此义即所谓“能者富之贵之,不能者贫之贱之”。
他说:
“贫贵之道,莫之夺予,而巧者有余,拙者不足。”
“富无经业,则货无常主,能者辐凑,不肖者瓦解。”
据“六家要旨”说,“墨者强本节用,人给家足之道,不可废也”,他
在这里的货殖经济论,正是墨家的要旨。因此,他不写墨者列传,自有隐忧。
从游侠的叙述中,更明显地可以看出墨家的墨侠派了。游侠列传说:
“韩子曰、??(墨)侠以武犯禁。??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
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
既已存亡生死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且缓
急人之所时有也。”
按墨经说:“士、损己而益所为也”,司马迁的话正合此旨。战国墨侠
的言行早已失传,因此司马迁说:“(儒)墨皆排摈不载,自秦以前,匹夫之
侠,湮灭不见,余甚恨之!”他编次的游侠的旧闻,不失为墨侠的要旨。
墨子说,窃夫彘,世谓之不仁,而窃国都,则以为义,这是知小物而不
知大物。他更以为攻取国家民人财富,统治者可以铭于金石钟鼎,布为诰词,
以戒子孙对于所有权的曾重,为什么贱人窃取行为,不能书于竹帛铭于席豆,
把他的占有物成为合法的财产呢?他依此,说明仁义是俗人之论,不合逻辑。
这一理论很可能成了墨侠的行动原则,游侠列传给我们提供了佐证:
“鄙人有言曰:‘何知仁义,己飨其利者为有德。’??窃钩
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非虚言也。今拘学或抱咫尺之义,
久孤于世,岂若卑论侪俗,与世沈浮而取荣名哉!而布衣之徒,设
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所长,非苟而已也。故
士穷窘而得委命,此岂非人之所谓贤豪间者耶?诚使乡曲之侠,与
季次、原宪比权量力,效功于当世,不同日而论矣;要以功见言信,
侠客之义,又曷可少哉???虽时扞当世之文罔,然其私义廉洁退
让,有足称者!名不虚立,士不虚附,至如朋党宗强比周,设财役
贫,豪暴侵凌孤弱,恣欲自快,游侠亦醜之!”
这一段墨侠反抗统治阶级、而不苟取荣名,为人民打抱不平之流风余韵,
可以作为汉初墨侠的写照。司马谈比较稳妥,还说“其事不可遍循”,而司
马迁却为墨侠抱恨了。在他看来,真正与儒林对立的,实在是游侠义士。因
此说:
“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侠)令与豪暴之徒同
类而共笑之也!”
他所记载的汉初游侠诸人,朱家,“诸所尝施,唯恐见之,振人不赡,
先从贫贱始,家无余财,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过軻牛。专趋人之急,
甚己之私”,这不是难以使人遵从或“时忧过计”的墨子传统么?郭解,“折
节为俭,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既已振人之命,不矜其功”,“邑中
少年及旁近县贤豪,夜半过门,常十余车,请得解客舍养之”,这不是像一
个墨者钜子么?
然而,王孟、周庸、玻辖越匆员焙老溃弧熬暗劬≈锲涫簟薄9
之父任侠,文帝时被诛死,郭解则遭公孙弘所议“大逆无道,遂族郭解翁伯”。
这不能不使司马迁悲恨世俗之无知,痛惜侠士之不 幸。
汉儒多说山东儒墨,迁也说“鲁人皆以儒教,而朱家用侠闻”,由此语
可知儒侠在汉的分野。据他说,游侠虽遭皇帝之杀害,而侠风尤甚,“其后,
代诸白,梁韩无辟,阳翟薛况,陕(郏)韩孺,纷纷复出焉”,“自是之后,
为侠者极众,??关中长安樊仲子,槐里赵王孙,长陵高公子,西河郭公仲,
太原卤公孺,临淮儿长卿,东阳田君孺,遂为侠,而逡逡有退让君子之风”。
我们不能不想到前后汉之交的农民起义,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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